两世冤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番外】(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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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嗯。”

  “到时再说罢。”

  “舅父那来信了?”

  “来了。”赖煦阳来找他就是为的这事,他把他父亲写的信拿了出来jiāo给魏世朝,“你看罢。”

  父亲说,姑妈是他们赖家的人,生是赖家人,死是赖家鬼,他们的事尽可与她说,而他的事,也尽可与世朝说。

  他们虽是表兄弟,但定要比亲兄弟还要亲才成,因为以后就是他们一路扶持彼此下去了。

  “舅父yù要死谏?”魏世朝“啊”了一声。

  “想来,也是别人的释意。”再明白自己父亲不过的赖煦阳淡道,“如此看来,姑父确实是无碍的。”

  让他爹为姑父去死?怎么可能。

  爹爹连姑姑死都是赖家鬼的话都说出来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帮姑父。

  “别的尾巴只有三条,我爹的,九条,谁都逮不住……”魏世朝伸出手在空中大力抓了一把,摇头叹道。

  他有这么厉害的爹,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99最新更新

  “说是要死谏……”赖云烟无语看着苏明芙。

  她哥哥为魏瑾泓死谏?这还真跟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一样让人穷词。

  苏明芙轻咳了一声,先是垂首不语,但到底还是担心赖震严,又抬头迟疑地对赖云烟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死谏归死谏,但不能真死才成。

  “兄长心里有数。”她与京中远隔万里,来往一通消息都要一月有余,哪真能知道那么多,这时候只能想着兄长那qiáng悍的xing子聊以安慰了。

  “嗯。”苏明芙摸着肚子沉思良久,跟赖云烟道,“你哥哥做什么都自有他的道理,我们无须担心。”

  “是。”赖云烟笑着利落地点了下头。

  她这嫂子是个孕妇,她必须要比她更坚决自信,这才能让她不慌乱。

  赖云烟与苏明芙聊过后,刚要出门,给苏明芙送补汤过来的丫环朝她就是一福腰,脆生生地道,“姑奶奶安,夫人请您去呢。”

  “何事?”赖云烟眉毛微微一扬,笑道。

  丫环掩嘴笑,“小小姐把花绣乱了,夫人让您赶紧过去吓唬吓唬她。”

  赖云烟摇头,嘴间笑道,“好事从不找我,这种当恶人的事尽是惦记我。”

  **

  赖云烟到了舅母处,刚进门,就听她表弟那胖呼呼的小女儿在跟她奶奶娇声娇气地道,“阳表哥是嫁不得的,他长得和娇娇一样高,他背不动娇娇,娇娇也是背不起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处的,朝表哥可以嫁上一嫁,只是赖姑奶奶好凶,娇娇好怕,还是不要嫁的好。”

  “叫姑妈。”赖云烟板着脸走了进去。

  她这一走进,任娇娇倒喝了口气,拿小手掩了嘴,眼睛乱转,似是要逃窜。

  “站直了。”赖云烟故意严道。

  任娇娇嘟了嘴,却还真是怕她这凶恶的表姑妈,乖乖地走了她们身前,眼睛怯弱地朝她奶奶看去,撒娇道,“奶奶……“

  “你可来了,”任庞氏拉了赖云烟的手,很是gān脆地道,“赶紧把这个不会绣花的小闺女扔出去,我看以后是嫁不出去了,还是现在扔了的好。”

  “奶奶,不要扔嘛。”任娇娇一听,立马爬上了她奶奶的腿,抱着她的脖子,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不动了。

  “那你嫁不嫁你朝表哥?”任庞氏是下了死心非要把她这个心肝小孙孙塞给赖云烟了,这对她好,要是订了这亲,她家小孙孙再如何也能安享这荣华富贵一生。

  “嫁喽。”在被扔与嫁给朝表哥之间,任娇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嫁。

  “我可不敢要,您还是自个儿留着。”

  “嫌弃啊?”

  “可不!”赖云烟斩钉截铁,拿手指截着任娇娇的脑门,咬着牙恨恨地道,“昨晚还捉了小虫虫扔到姑妈的茶碗里,讨了你进门,我肯定得天天吃那虫子,我可不愿意!”

  任娇娇一听,咯咯笑了出来,笑得眼睛都弯了。

  那笑声,跟她眼前这表姑妈看好戏笑出声时的声音一样,欢快又透着股坏气。

  “你又捣乱了!”任庞氏瞪了眼,正要再假装训斥几句,娇娇的亲娘任洪氏却是来接她回去喂食了。

  她先是朝她们都请了安,再从婆母怀里抱了四岁的女儿到怀里,朝她们道,“我抱了她就去喂了夕食,稍后就送娇娇过来给娘亲和烟姐姐玩儿。”

  “这说的是什么话?”

  “去罢去罢,早些送来。”任庞氏正要教训她这儿媳妇,却被赖云烟打了岔。

  任洪氏偷偷一笑,抱了孩儿下去。

  她走后,任庞氏与赖云烟正经问,“真不要啊?”

  “还小呢,再过几年看罢。”赖云烟无奈地看着她舅母。

  “唉,娇娇好着呢,与你合得来。”

  “他姓魏,”赖云烟淡道,“要是仅是我的儿子,娇娇嫁过来就嫁过来,以后就是要那天上的月,我也定会去想想法法子。”

  任庞氏一听,拿帕掩嘴,思索了一会,才道,“好,再看看。”

  说着那千qíng万种的美艳中年妇人抬了美目,与她冷了脸道,“但到时要是境况是好的,我家娇娇是定要嫁过去的,别的人休想抢了她的婚事。”

  她膝下三儿生养出来的女儿只有这娇娇得她的欢心,她是定要把那最好的给她的,就是抢,她也要抢到手。

  “晓得了,晓得了。”赖云烟拿她这掠夺成xing的舅母头疼得很,说才说上几句话,她就想揉额了。

  “你知道就好。”任庞氏这才满意地点了头,说着伸手握了握赖云烟的手,探出温热后又笑开了脸,说,“好了,给你用的补汤还是有些成效的,你继续喝着,用不了几月,这身子就会好得不能再好了。”

  “嗯。”赖云烟说这话时,看着舅母的眼里有着与前世她看着这个女子时一模一样的敬爱。

  舅母能gān又厉害,就是因着她的帮衬,嫂嫂才从鬼门关那里抢回了命,现在还有了第二胎。

  上世,也是因舅母的坚qiáng,他们才一路扶持再回到尘世。

  “你这孩子……”见她又瞧着她笑,任庞氏拍拍她的脸,心中便又对她柔软了些。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谁人无利害关系?她从来不觉着对谁狠辣有什么不对之处,但对着这个老是笑看着她任家外甥女,却觉得对她宽容两分也无碍。

  有时也还想着,她有几分真心,她就是还她几分又何妨。

  “过几日,要去庄子住上几日,那是新庄子,没什么人气,天气尚还寒,你身上穿暖些。”她叮嘱道。

  “记着呢,说来,我带来一块红狐的皮,不适我穿,稍会就让丫环给您。”

  “给我作甚?我不适宜穿了。”

  “您就穿着罢……”赖云烟叹气道,“我现下都不知您当初为何就嫁给我舅了。”

  那美色真是天地间独有的任庞氏听着笑了好一会,随后慢悠悠地躺到了椅背上,与赖云烟笑道,“还不是你舅父当年说,他死后葬他的金棺,能分我一半。”

  被当年那福态讨人喜欢的小公子骗了,就成了现今这模样了。

  什么分她一半金棺?就是每年多打他一套首饰,他都要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

  这年出了正月就是二月,魏家祖祭。

  魏家是百年世家,曾随开国先帝打过江山,在这个时候,连皇帝都不好上门找麻烦,何况他人?

  第一天的祖祭前天,皇上开了恩,许魏家的人见魏瑾泓见他一次。

  魏家老太爷带了族下五位族子去见了他,当日,这几人出来后,跪下当天大哭,嘴间言道族兄若亡,他们必继族兄原志,为君为国,死而后已。

  他们哭得甚是大声,第二日,魏家祭祖之日,哀嚎遍城,这哭得让那不懂事的小儿都随着抹泪。

  魏家祖祭三日,赖震严也前去给赖家那祖宗烧了香,躬了躯,回了府中后,赖震严朝着自己随伺服在身的忠仆虎尾yīn侧侧地道,“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一个比一个装得还像兔子。”

  虎尾挠头,不敢答话。

  “赖绝。”赖震严叫了敢说的赖绝进来。

  “大公子。”

  “你来说,魏家的那些人就真不知道魏少府会没事?”

  赖绝作揖道,“有不知的。”

  “哼。”赖震严哼笑了一声。

  “有知的。”赖绝再道,“以荣公子为首者,皆是心中有数的。”

  “哼哼,”赖震严再讥俏不屑地笑出声来,“他们装,还要带着本官,真是岂有此理。”

  赖绝垂首,不再声响。

  魏家祖祭后,赖震严持奏折哭到了元辰帝面前,言道魏瑾泓无辜,把头在金殿中磕出了血。

  太师震怒,在旁喝道,“此乃殿堂,岂可信口雌huáng!”

  赖震严随后,更是哭得大声,大声言辞振振道,“皇上,魏大人是冤枉的啊,现下江南来了相证之人,已说那日采买根本不是他魏氏门下之人,如若不信,可传堂审之,下官若是真是当着陛下信口雌huáng一句,当千刀万刮也绝不怨言。”

  他语毕,楚子青与司仁,还有几位私下与魏瑾泓jiāo好的官员全站了出来跪下,齐齐请令。

  皇帝为难,但还是下了令,令国师监察,再查此案。

  此旨一下,不仅是敌对之人,便是心中有灵敏的赖震严心中也冷哼了一声。

  善悟那秃驴,跟魏瑾泓那jiāoqíng好得天下尽知,让他来监察,岂不就是定了魏瑾泓无罪一般。

  **

  四月,京中再传来消息,说是出狱的魏瑾泓病重,这消息一传来,别说赖云烟不信,就是对其父有一些牵挂的魏世朝都私下与表兄嘀咕,“我怎么觉着不对?”

  赖煦阳拿着父亲的信,笑笑不语。

  他暂且无话可说,因他爹也病了。

  要是装病,那就是他们都一道装了。

  魏瑾泓见表兄不语,凑过去看了他手中的信,与他道,“兄长,我们换一下?”

  赖煦阳觉得并无不妥,就把手中信给了他,拿过了他的。

  两兄弟把对方父亲的信都看过后,赖煦阳偏头看向表弟,“你的地图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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