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番外】(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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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树王妃现在都在宫中搅稀泥,一会帮着萧太后,一会帮着皇后,把宫中闹得热闹不已,赖云烟是真的不想这时候掺进宫中被太后皇后,树王妃玩得团团转。

  魏瑾泓的决定是对的,她这种的忙着她的眼前小事才是正经。

  “那就是不见了?”

  “是。”

  魏瑾泓这时嘴中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时他的眼睛看着案桌上的灯火,在水开之时,他转过了脸,看着赖云烟洁白的长指端起了紫砂壶,慢悠悠地洗杯烹茶。

  等她把茶盅放到他面前之时,他开了口又说道,“你家中今日未给你送信过来?”

  送信过来?为何要送?

  赖云烟略抬了下眉,“所为何事?”

  “你嫂子明日要见皇后。”

  “这事?”赖云烟放下了空了的茶壶,又添了水放到炉火上烧着,等放稳壶好道,“我还不知道。”

  “大概明天就会送过来。”

  “怕是。”赖云烟微笑,“您是在想,如果我嫂子掺进了宫中之事,我会不会反悔刚下的决定?”

  魏瑾泓坦然地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有时行事很是正气,但有时也不尽然,只要事qíng一不对她的意,她也常有出尔反尔之举。

  她就从来不是个善类。

  而她过不了几天就是族长夫人,她要是因娘家之人一时掺与宫中之事,势必也是把整个魏家带了进去。

  但他们心中都非常清楚,魏家需要的还是继续韬光养晦,不能出任何风头,要不然,到时他们带走魏家最得力的人,留下的世朝与族人维持他们在时的光景,不知会有多吃力。

  这时就要看在她心中,到底是哪方势态更重要了。

  而他已经为难她不得了,只能任她选择。

  见魏瑾泓点了头,赖云烟就沉默了下来。

  魏瑾泓见她垂首不语,也不说话,等杯中茶喝完,第二遍水开时,他先执了壶,再重烹一壶新茶。

  等第三壶水再烧上炉,赖云烟抬头开了口,嘴边有着淡笑,“不是我想不想后悔,而是不能后悔,你也不用忧心我兄长嫂子他们拖我下水,他们要是想掺和宫中那趟浑水,想来也知道把我择出去对他们只有益而无害。”

  魏瑾泓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轻颔了下首。

  不是不信她的话,只是怕她一时意气,到时出了事,事到临头了,以前说过的话就会通通全是废话。

  她心偏得过于厉害,不是做不出来这事。

  赖云烟看着笑而不语的魏瑾泓,大概也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她的,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看兄嫂吃亏会看不过去从而cha手的人,从而也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这一生过到这般境地,还真是自己造的孽,自己作的苦果自己尝呐。

  现下想来,真是再来一世,也没长多少智慧。

  见她忍俊不禁地笑,魏瑾泓因着她的笑脸,嘴边笑意也稍加重了些许……

  褪去了让她回心转意的心,他现在也是轻松了许多,面对她时的忧虑也不再像过往那般沉重,当她笑了,他确实也能跟着她笑笑。

  这辈子也许求不来心心相印了,但好歹能得来几许温存相处。

  **

  “大哥……”魏瑾瑜不安地缩了下脑袋,又摸了下耳朵,才朝兄长的方向小声地道,“即将入冬,chūn末到的族人已经在问我那新袄子能不能先发下去。”

  说着,他紧了紧手中刚送了银票进去的银袋,根本不敢往此时坐在他兄长身边,脸上似笑非笑的嫂子看去。

  他以前不太知道这赖氏的xingqíng,当她和善好说话,现在知道了,怨恨她bī死他娘之余却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怕她的。

  他刚从赖氏手中拿了这两月族中置物的新银,他也是弄不明白赖氏是怎么想的,未经先前管事的大管事,而是直接给了他银两。

  赖氏这一给,也就相等于兄长默认了他已接管了这置物的族中事务,而不是个跑腿的。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魏瑾瑜清楚知道自己的欣喜,但这欣喜因这事是经赖氏之手而来而大打了大半的折扣。

  他这一生都忘不了他娘死之前对赖氏的咒骂以及恨意。

  她是个诡异之人,经常行诡异之事,而这诡异之举发生到他头上来了,魏瑾瑜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便是说话,也带了迟滞之意。

  魏瑾泓似是没有察觉其弟的筹措,偏头对身边的赖云烟问去,“可能?”

  赖云烟有趣地看着那半低着头,眼睛盯着地上,眉头拧得紧紧,又怕说一个字的魏瑾瑜,嘴里则笑道,“织房那边还存着一些,再紧着fèng上一些,也是应付得过来的。”

  “嗯。”魏瑾泓回了头,对魏瑾泓淡淡地道,“你这几日把人名写上来,到你嫂子这报个数,去织房拿就好。”

  “是。”魏瑾泓轻声地应了声是。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那就退下。”

  “是。”魏瑾瑜这才抬头跟兄嫂行了礼,退了下去。

  等出了门,他长吁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想着院中的幼子这时可能已经吃过奶正醒着,他还能去逗弄一翻,不由jīng神为之一振,就抬脚往他父亲的院子大步走去。

  路上遇上他的长子,因着急见小儿,魏瑾瑜随意地挥手让他免了礼,一步都未停急步离开。

  他走得太快,也就没有看到长子那抬起的脸上有着两行清泪。

  **

  “他能成事?”魏瑾瑜一走,赖云烟笑着问了句。

  魏瑾泓真乃无语。

  这让瑾瑜管事之事是她定的,他根本没那意思,现在她却来问他。

  见他一字不说,赖云烟呵呵笑了两声,笑得她旁边的两个忠心的丫环都忍不住跳了跳眉毛。

  她们家这主子,有时确也怪招人恨的,明知别人不好还手,她偏生生要去惹人。

  “且试着吧,我这也是想着日后没人。”可惜了,魏瑾荣这个做事滴水不漏的要跟着他们走,让她不得不去试试魏瑾瑜能不能成事。

  要是能,就扶一把。

  要是不能,她就得跟她那儿子把话说清楚了,不能因这人是他二叔,当他们走后就不得不重用他。

  魏瑾泓本想说这事他们心中有数,但话到嘴间就又隐了下来,想着她想试就且让她去试,继而转过话题道,“泽叔此时正在石园,我稍后就要过去,你可要一道。”

  泽叔是族中礼师,百年大祭时赖云烟也是从这个只看效果不理恩怨的长老那得了好的,听魏瑾泓这么一说,也知她还是跟过去见个礼的好,遂就点了头。

  ☆、129

  赖云烟这日在堂中跟族中几个媳妇子说着话,冬雨就进来堂中在她耳边报,“大夫人来了。”

  “先请她到内院坐会,说我随后就来。”赖云烟笑着朝她低语了一句,就又继着先前的话与魏二婶说,“现又如何了?”

  她们刚说到萧家刚出的一件大事,萧家的一位小姐三月前与这一年的新科状元成了婚,哪料这新婚燕尔不到两月,新科状元就接了一位女子进来纳她为了妾,且这小妾就在几日前被诊出怀孕已有三月,但诊出孕事不到半日,那小妾就被萧家小姐以不贞不洁之名令奴仆打死了,状元郎回来后,煽了萧家小姐耳光,萧家小姐便回了娘家。

  魏二婶则说到这,听赖云烟问了一句,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小妾先前哪是小妾,是这宋状元在家乡过门了一年有余的妻子,这事萧家也是知qíng的,萧家小姐哪有不知qíng之理?这一尸两命,也不怪宋状元生气。”

  “唉。”听她这么一说,那几个媳妇子接二连三地叹了气,纷纷道,“可不就是如此。”

  “这先前是妻,后成了妾,又再娶了嫡妻,这到底哪个才是原配?这还是状元郎呢,”有个年轻的小媳妇这时鼻间哼了一哼,“如此妄顾礼法。”

  “哎呀我的小姑娘,”她这话一出,她身边年长她许多的老嫂子摸了摸她娇嫩的脸笑道,“这种事多了去了,状元郎又怎样了?他想着萧家的提携呢,能鱼跃龙门,一步登天,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你说是不是,小嫂子?”

  被问话的赖云烟笑而不语,朝魏二婶看去,催促她说下文。

  “现下啊,宋状元去萧家接人去了,听说那萧小姐还不愿回状元府,非要宋状元立那血誓再不欺rǔ她,我刚从洪大人家回来的时候,听他们家的家人说,萧府里正吵嚷得很,依我看,今日这萧家小姐还是会被接回去的。”刚从萧家的邻家洪国公府回来的魏二婶黯然道。

  那小媳妇听了红了眼,忍不住又cha嘴道,“原配母子尸骨未寒,还不出三日呢,他就去求杀妻杀子的人回去,真真是个狠心的负心郎……”

  说罢,她眼角就掉了泪。

  堂上几个年长她许多的嫂子因此面面相觑了几眼,过后几人轻叹了口气,皆是沉默。

  “这萧小姐啊,也是抬了个好胎。”众人缄默之时,魏瑾荣的夫人白氏淡淡地出了口,随即转头对赖云烟笑道,“泓嫂子,今日咱们闲话就说到这吧,家中内务多,咱们就不耽误你办正事了。”

  “嗯,”赖云烟颔了首,朝她笑着点了头,朝众人说道,“就说到这吧,你们也去歇一会,嘱你们办的事可要用心的好,回头少不了你们的好,每人都能从我那挑两匹布回去做新裳。”

  说罢,她就笑着起了身。

  她这一起身,众人也就紧跟着起了身,彼此之间说了几句话,就散了各回各屋。

  路上秋虹与赖云烟轻道,“奴婢看荣夫人,这段时日对您好得紧。”

  往日里,荣公子这位大才女夫人可是不太愿意往她们家小姐身边凑的,就是请安,也是喝过一盏茶就告辞一声而去,其间也不怎么说话。

  哪像近来的好几次,众人说话说得长,而她们家小姐有别的事要办时,她就会一扫以前的静默不语来与她们家小姐解围。

  “想来是我这段时日讨人喜欢得多了。”赖云烟笑道。

  不过事实却不是如此,想来是聪明的白氏得了什么信,知道从她这能得她想要的好处才朝她靠近的,要不哪会无事献殷勤。

  赖云烟一说笑,秋虹就不敢往下接话了,怕她越说越离谱,只能转了院中的事说与她听。

  主仆几个一路说着话不久就回了修青院,赖云烟一进内屋就朝从座上站起的嫂子道,“等得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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