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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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皇帝夜歇贵妃chuáng边,白日与宠爱的小儿聊过的贵妃不经意地谈起了工部尚书府中的这事,老皇帝听了,眉头微皱。

  隔日,听过边疆战报的皇帝心qíng不是很好,在议完朝,快要散朝之际,他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问工部尚书,“你大儿这月二十八日成亲?”

  “是。”赖游眉头深敛,面上还是拱手恭敬回道。

  “听说你有个不懂规矩的当家姨娘。”

  皇帝这般问,赖游刹那哑口无言。

  他无言,前几日在chuáng上被新宠妃挥了一巴掌,把她拖下去宰了也还是未消火,正要诛她九族的老皇帝顿时火冒三丈,朝赖游厌烦地斥了句,“妄你为朝廷命官,朕看你是当官把脑袋当糊涂了。”

  赖游yù要辩解,这时皇帝已挥袖离去,满朝恭送万岁之声,赖游随之跪下,心下猛生谨戒,不知是谁盯上了他,暗中向皇上进送了谗言。

  **

  任金宝来京中三日,与外甥女从不熟到熟也就只花了三日。

  “你莫不是骗我?”任金宝觉得他这外甥女怎么就这么jian狡。

  “骗您?”前世与任金宝熟得不能再熟的赖云烟抬头便“哈”了一声,语带不屑地道,“再来十个我,也骗不了您一两银子。”

  说着,竖起根手指在任金宝面前不停地晃。

  任金宝闻言不以为耻,反倒得意地笑了起来,“不瞒你说,你舅舅我活到现在,就没被人骗过一两银子,就只有我……”

  说到这,想起他正在官宦之家中,便闭了嘴。

  可不能说只有他骗别人的。

  “我说,”熟了之后,任金宝就敢把心中的话跟外甥女透透了,他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倾过身,探出圆滚滚的脑袋跟外甥女咬耳朵,“你真把那二十万两全花了?”

  “不止,花了二十三万两,您要是有空,等会就去全瞧瞧,看值不值这个价,也看看我的眼光如何。”赖云烟是万分喜欢她这个jian商舅舅,对他说话也是毫不掩饰。

  “好。”任金宝也不放心,要去算算。

  说罢,又浅算了一下,道,“那就是赚了三万?”

  “可不是。”赖云烟觉得也有些得意。

  吐出来不算,还得给她贴上一些。

  不过只得意了一下,她便叹了口气,自行倾过身,贴过舅舅,跟他咬耳朵道,“这算不上赚,您想想,日后这府中的哪样不会是我哥哥的?”

  任金宝听完,咬着牙大拍了一下肚子,愤愤地道,“可不就是如此,这小妾着实可恶,这些年不知花了我外甥多少的银子。”

  看着为了省钱,连妾都不愿意多纳一个摆看的舅舅,赖云烟又靠近他点,朝他偷偷地道,“所以,这银钱不能再这么花下去了,您想想啊,她花的银子里,还有您给父亲送来的孝敬钱呢。”

  任金宝一听更是呲牙咧嘴,道,“外甥媳妇要快些嫁进来才好,莫让我的银子被外人骗去花了。”

  ☆、最新更新

  当夜,任金宝在院中遇上回院的魏瑾泓,人肥脑圆的舅父大人朝魏瑾泓唯唯诺诺地拱了拱手,笑得一张脸上他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fèng,不仔细找根本就找不着。

  在魏瑾泓朝他拱了拱手后,这位老狐狸突然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又说了两句幸会幸会的场面话,就这么急急地溜走了。

  他真真是溜,一大个胖墩,就差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贴着墙脚,跟个做贼的毛贼一般地溜了。

  就算未至如此,他那小跑步,肥ròu一颤一颤抖着往门外跑的那滑稽样,真真笑死个人了,魏瑾泓身后的两小厮,就没有忍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口。

  便是杏雨梨花,嘴边也有笑。

  只有当主子的魏瑾泓未笑,赖云烟未笑。

  魏瑾泓是知晓这胖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笑不出来;赖云烟是觉得这样的舅舅怎么看怎么可爱,一点都不觉得有啥好笑的。

  她看着任金宝离去的嘴边微笑甚是温柔,上世,魏瑾泓知道她与她舅父舅母一道往塞北走时遭遇了láng群,三人一道活了出来后,任家的钱就任她予取予求了。

  在那段时日,她gān了什么?魏瑾泓想了很多年,也查了很多年,也没得知什么讯息。

  只知那次后,他偶尔送去给她的信,她会听顽笑话般地念给下人听,不再像过去那般丢到火里烧毁。

  她念了几次后,他就不再送了。

  从此,除了厮杀,除了那最后的一眼,他们再无什么关联。

  “为何而笑?”魏瑾泓回过身,看了发笑的苍松翠柏一眼。

  苍松翠柏立马正面,弯膝跪下,“奴才失礼,该死。”

  魏瑾泓未再看他们,挥袖进了屋。

  “小姐。”梨花见状,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赖云烟。

  “无事,随我进去罢。”赖云烟笑了笑,“不过,等回头见到舅老爷了,要向他赔个罪。”

  “奴婢遵令。”

  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丫环们进了屋,刚进去,魏瑾泓就对丫环们淡淡地道,“你们出去。”

  “是。”丫环们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赖云烟,赖云烟朝她们点了头之后,她们这才往后退。

  她们退下后,赖云烟笑望着魏瑾泓,并没有开口说话。

  魏瑾泓似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在盯了赖云烟半晌后,缓缓地闭了眼,轻吐了一口气。

  现在qíng况不比哪都去不了的那三个月,赖云烟无须对他用尖酸刻薄来探知他的反应,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话想跟魏瑾泓问的,也就暂时没有跟魏大人说话的意思,于是微笑闭嘴不语,管他心里现在chuī的是哪面风,她不搭话就是。

  “你还是要与他合手?”魏瑾泓睁开了眼,眼神恢复了平静,没有刚才那般漠然。

  “我舅舅是个商人。”赖云烟不紧不慢地回道。

  没有商人不喜欢挣钱的。

  她要拉拢他,哪会不与他联手?

  只有魏大人,老想着一点甜头都不给才好,只想做那无本买卖。

  “还是要让他做皇商?”

  “这个暂且不急。”赖云烟拿出帕子,低头仔细打量。

  “嗯。”魏瑾泓淡了口气,良久未语。

  在赖云烟也不出声后,他起身去了她院内的书房。

  如说前几月,私下她对他像刺猬,现在,她面对他,就变得从容不迫了。

  三个月,还是太短了,不够他用。

  **

  赖震严成婚那天,苏家来送亲的人着实吓了一跳,送嫁的队伍一进赖家的封地,鞭pào声就响了近十里地,震得这些人的耳朵到赖府后半时辰之内都还听不清人声。

  拜堂后,赖震严就进了dòng房,挥退了房中丫环,掀了苏明芙头上的喜帕。

  两人相互静看半晌,苏明芙忽朝他嫣然一笑。

  赖震严便也翘了翘嘴角,伸出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摘下。

  “喝点粥。”他起身把放于柜中的热罐拿了出来,倒了一碗粥出来,递给坐于喜chuáng上的她。

  “谢夫君。”苏明芙觉得她的胸口从来没跳得这般快过。

  赖震严止了她的施礼,摸上她冰凉的手时,她往后退,他更紧紧地抓住了她,拉她坐下,嘴间难得温和地与她道,“知你身子娇弱,要养一段时日。”

  “妾知婆母早逝,家宅无主母打理,妾日后定会为夫君尽那棉薄之力。”如若之前对于赖云烟信中所说的事,苏明芙先前还在深思其中之意,但现下却是下定了决心,博上一博。

  听到她的言语,赖震严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发,轻声地与她道,“不知云烟与你说了什么,你只要记得,在这府里,你是我赖震严的妻子,府里唯一的主母,你便什么都不会怕了。”

  他探到她耳边,见她的耳朵全红,他眼里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在她耳边轻道,“万事我都会护住你。”

  苏明芙抿着嘴,轻轻地点了下头。

  如他妹妹所说的那般,只有见了面,她才知他是怎样的人,才知以后要做何事。

  **

  这晚亥时,吉婆婆来了赖府与赖云烟请安,话间的意思是赖大公子的婚事已经办完了,赖云烟可以回府了。

  如此迫不及待,赖云烟甚是好笑,便当着吉婆婆的面,让丫环收拾好包袱,她则先去了前院与赖游告辞。

  赖游并未见他,去禀告的仆人回来与她报,“老爷正跟几位大人在饮酒,让您先回去,这安就不用请了。”

  赖云烟看了那低头看地的奴才一眼,转身对着赖游的方向遥遥一福身,敛眉离去。

  她这父亲啊,也太不给她脸了。

  今晚尚还有许多客人留在此处,她前来请安他却不见的事传到他们的耳里,受损的可是他。

  他上世一意孤行,这世,遭皇上训斥了,也还是如此。

  她还想尚留一点父女之qíng,奈何父心似铁。

  赖云烟上了马车离去,吉婆婆见她朝赖云烟行礼,赖云烟都未答她一句,也知惹怒了这位少夫人。

  回去后,犹豫了再三,还是把赖云烟的反应如实告知了夫人。

  魏母听后,淡道,“你怕她生气作甚?你是我身边的老人,她不敬着你,便是不敬着我,失礼的是她,不是你。”

  这厢赖云烟走了官道回去,行了两里地,自家的封地里出来两队护卫,一路护送她到了通县。

  那厢,任金宝提着笔在烛灯下算银子,算来算去算到最后,白净且胖乎乎的胖子愁眉苦脸地道,“明日姐夫大人要是不把当家权jiāo给我外甥媳妇,我还是一头在他面前撞死,去下面找姐姐哭去。”

  他每年这么多的孝敬钱,可不是让一个小妾一年十七套头面,好像不要钱地打。

  他夫人他都舍不得,一年顶多五套,多一套,他连吃ròu的心qíng都没有。

  “咦?”任金宝这时又看了一眼聚丰斋出来的帐册本子,捏着胖手指又翻了一页,不禁ròu疼地道,“还有根玉簪子,那败家老娘们。”

  不算不知道,一算快要吓死他的老命了。

  这还只是他聚丰斋出来的帐,想到这小妾还会化名在别的地方花他姐和他的银子,任金宝明日食ròu的心qíng算是彻底没了。

  想来,还是他外甥女好,挑的东西都是他聚丰斋出来的,眼光好得不行,挑的全是上上品,钱也让他这老舅赚了,真是个贴心聪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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