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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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京中魏府无人来与赖云烟说,赖云烟甚是奇怪,这等众官举重紧随圣上避寒之事,魏母也应告知她这长媳一声罢?怎地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

  她想了一夜,也没想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她也来不及等探子来报了,第二日,她让车夫赶了马车去京中,这时京城中但凡有些身份的,都带了家中得宠的人去了三周山,赖云烟叫丫环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与她jiāoqíng好的人中,只有时家前几日失宠的五小姐还呆在府中。

  时五娘见赖云烟来府中看她,迎了她入座后,甚是奇怪地道,“你怎地未去?”

  “我也不知。”

  赖云烟与时五娘前世在各自婚嫁后就没再怎么来往了,后来到魏府中劝说她的姐妹里没有五娘,多年后,时五娘在她四十寿辰时送了盒寿桃过来,还送了她亲手fèng的一袭青袍。

  她送了回礼过去,时五娘便也没再有动静了,就跟之前她沉静无声那十年一般,没再与她通来往。

  就是这种泛泛之jiāo的朋友,让赖云烟想起来时却忍不住想会心一笑。

  女人的友谊,之间要是jiāo往多了,难免滋生纠葛,尤其她们身在这种大家族里的女子,如若jiāoqíng过深,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谁都不知哪时行差一步就会反目成仇,有时还不如不相来往来得gān净。

  时五娘xing子淡薄,喜静爱独处,她那一生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内宅,想来她是喜爱那种日子的。

  这生赖云烟也没想破坏她平静的生活,只是这京中与她说得来话,且知qíng不少的人她只知五娘还在京中,便朝她找来了。

  “没人知会你?”时五娘疑惑地看着她,“玉公子未带你去?”

  赖云烟听了顿了一下,问道,“他也去了?”

  时五娘闻言敛眉,朝赖云烟看来,轻轻地道,“你怎地什么也不知?”

  赖云烟苦笑,“现下看来,可不就是如此。”

  时五娘瞄她,道,“我听我大哥与我说,今早楚候爷与他,还有几家的公子都去了大周山狩猎,顺路护送几家女眷去小周山,我还以为你与她们一道去了。”

  “这下可好……”赖云烟喃喃自语,“都知我与他感qíng不和了罢?”

  时五娘秀气地皱了皱她的小鼻子,朝赖云烟的肚子看去,看了几眼就慢条斯理地道,“我还道你们恩爱得很,不过,你也有一段时日未邀我们去你府中一起吟诗作画了……”

  便是去看通县看她,也见不到那大公子的影子。

  “你们许久未与以前那般一样了?”时五娘见赖云烟的眉毛敛得死紧,碍于qíng份,她还是多嘴多问了一句。

  赖云烟摸了摸肚子,叹气道,“好长一段时日了。”

  自不幸在那夜重来一次到如今,再加上前世为敌的那半辈子,算来确是好长一段时日了。

  “赶紧生罢。”时五娘也从自个儿姐妹那听了不少事qíng,见赖云烟摸肚子,她叹气道,“生了就清静了。”

  “也得生得出来。”赖云烟无奈道,心里想着怎么应对魏瑾泓走的这一步棋。

  “找大夫看了没有?”

  “看了。”

  “莫不是上次,打坏了肚子?”时五娘迟疑了好一会,才轻声地问了这句。

  赖云烟迟钝地“啊”了一声。

  “若是打坏了,这才叫……”时五娘说到处,转过嘴间的话,道,“还是找大夫看看罢,你眼睛已好上了一些,想来这肚子的事只要找对大夫,也是能……”

  说到此,她已觉自己的话太多,便垂首看着手中的帕子,不想再言语了。

  赖云烟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了,临走时,她握着时五娘的手,道,“谢谢你能告知我这么多,我在家中什么都不知晓。”

  “你还是赶紧生罢,”时五娘说到这,悄声地与赖云烟道,“我那个远房表姐,就是因三年未生养,现下家中那连生了两孩子的贵妾,私下连安都不好好与她请了。”

  再过几月,云烟成亲也有两年了,到时三年过了要是还未有喜,这日子怕真是不好过了。

  ☆、最新更新

  马车在寒风中跑回了通县。

  这次魏府的人也好,魏瑾泓也好,都没捎上她,回头等大班人马回了朝,拿她又得是说道的了。

  她被赖游毒打之事,虽说其父被多人在心里记上了一本,但她也把自己置于了别人的口舌之上,这于她是有损的,现下魏家这举,无异又会让她被人在嘴里说道多时。

  一个人被人议论得多了,尤其她还是个妇人,没事都成有事了,总会有人乐意去想,她这是总归是有问题才以至于至此。

  到了这步,赖云烟也知自己还是逃不过名声受损这一劫了。

  要是可能,她还真想像时五娘那般不声不响活一辈子。

  过了几日,魏瑾泓突然回了通县,同时随他回府的还有楚候爷楚子青。

  赖云烟得知楚候爷跟魏瑾泓来了后,不多时,魏瑾泓就往她这边来了,见到她,叫退下人后,对她道,“你父亲的姨娘昨日滑了胎。”

  赖云烟闻言直了直腰。

  “六皇子骑下马儿受惊,你兄为其拉住了马。”

  “是吗?”赖云烟笑了笑。

  “江大人也在随行之人中。”魏瑾泓说到这,朝赖云烟那嘴间拦了帕子的脸看去,接而淡淡地道,“你妹妹过些时日,怕是会进宫。”

  “进宫?”赖云烟眼睛顿时睁大。

  “太子有意纳她为姬妾。”

  有意?赖画月要到明年才及笄,而太子身为洪平帝的长子,年龄要长她一倍,这有意怕不是字面上的有意,是背后有人有其意才对罢?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赖云烟拿下帕子,对上魏瑾泓的眼。

  她还是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这时她能看清魏瑾泓的眼是平静的。

  她本打算调侃问他舍不舍得的话就这么搁下了。

  魏瑾泓的心也是真狠,他连前世心爱之人都能舍得下,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嗯。”

  “您在其中cha了一手吗?”赖云烟问得客气,没带针对之意。

  “未,”魏瑾泓摇头,淡道,“这于我无益,瑾泓心间已有明君。”

  元辰帝上世是个明君,于他也甚有恩德,这世他也不会更改对他的追随之意。

  “我父亲这举,是要向太子靠拢了?”

  “恰是。”

  “我兄长却拉了六皇子的马?”赖云烟奇怪地问。

  她兄长怎会做这等这不恰当的事,让人知道他跟父亲对着来?

  “被人计算而为。”

  “我父亲。”赖云烟接话。

  魏瑾泓看她颔首。

  “还真是狠心。”赖云烟不带感qíng地道。

  “候爷狩猎受伤,会在我们府中住上一段时日。”魏瑾泓这时又道。

  “多长的时日?”

  “先住到过年罢。”

  “你们的风头还没避过?”赖云烟不禁翘了翘嘴角。

  看她又痛快了两分,魏瑾泓嘴角柔和地弯了弯,道,“是没有。”

  “要避得何时去了?”赖云烟的口气又可亲了两分,听着还似有关心之意。

  魏瑾泓就知道他刚把赖震严的事透露给她是用的。

  她对同一条船上的人,哪怕是虚应,样子也是能装得好看的。

  “两三年罢。”魏瑾泓淡淡地道。

  赖云烟闻言着实诧异了一下,他打算装两三年的孙子?是真是假?

  “要这么久?”她又问了这一句。

  魏瑾泓收回看她脸的眼,垂眼看着膝上的锦袍,另道,“此次没有带你去,其因江大人是其一,其二是赖大人也去了,于你怕是有损。”

  “总不会把姨娘的事怪罪到我头上来罢?”赖云烟淡笑着说完,心里却清楚知道,这事赖游是做到出来的。

  她那父亲,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上世帮着庶女上位,践踏嫡女的事他都做出来了,还不怕人说,这世加上宋姨娘的事,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上次赖家给你送了点心过来?”魏瑾泓弹了弹膝上的灰,漫不经心地问道了一句。

  “嗯。”赖云烟眼睛微眯了一下。

  “试过了?”

  “试过了。”

  “有毒?”

  “有毒。”

  “这事你方便查?”

  “魏大人方便?”赖云烟反问。

  魏瑾泓点头,“不过尚有一事。”

  “魏大人请说。”赖云烟笑了。

  “你不能见江大人。”魏瑾泓依然低头看着锦袍,淡道,“其余,有事问我,万事随你。”

  “您这是怎地了?”半晌,赖云烟讶异道,她看着完全变了个样子对她的魏瑾泓,弄不明白魏瑾泓怎么就变这么大方了。

  魏瑾泓闻言笑了笑,抬头看向她,道,“我已跟人说,你眼疾又犯,不便带你去。”

  赖云烟笑了笑,未语。

  魏瑾泓便起身,朝她微一拱手,就抬脚而去。

  善悟前几日突然跟他说他府里跟他同困一室的人缘分甚浅,要是过了今年,他们的缘分之线断了,无人再与他同挡血煞之气,明年他就有血光之灾,祸及全族。

  如此,只能由他先退几步了。

  而他真下定了决心做了,她的反应却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差。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她为人还真是由始至终都未变。

  **

  魏瑾泓留下那句话走后,赖云烟忍了忍,还是伸手揉了揉眼,“老天变脸了?”

  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了吧,要不然,一朝之间,畜生怎地突然有了点人样?

  魏瑾泓回来给赖云烟带了第一手消息后,不多时,赖震严给她的信也到了府中。

  信中兄长的字迹有点糙,赖云烟把信看完,在烧信之时脸上全是苦笑,心里也苦涩至极。

  兄长的这一趟,真是险中透着险。

  现下,京城的达官贵人中,谁都知他与父亲面不和心也不和了。

  赖游根本不给他这个长子一点脸。

  赖云烟也清楚知道,她动的那两手,并不能在洪平帝面前拉他下马,于洪平帝而言,赖游是有功之臣,另一个,他信老臣还能拿捏得住任家,老皇帝只要面上还能过得去,就不会动赖游这个老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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