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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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京中密友已回,本打去京中找人说话的赖云烟这时原有的好心qíng瞬间就没了。

  “有几个月了?”赖云烟想来想去,也猜不准赖游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事。

  “一人五月,一人三月。”魏瑾泓别过眼,看向了她身边的玉瓶,不再去看她的脸。

  她半晌无语,他再朝她看去时,见她拿手支着头,额上有了细汗。

  “叫大夫。”他起身去了门边,朝小厮说了一声,就大步回了原位,把她抱了起来。

  她一路都没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她艳得似烈火的唇,头上的虚汗越来越多。

  一路的丫环见此状,已吓得软了脚,奔走相告,抬水拿帕的人忙成了一团。

  这厢魏瑾泓放了她到chuáng上,刚放她到chuáng上,就被她紧紧地抓住了手,“魏大人,我眼睛又全不见了。”

  魏瑾泓拿袖子擦了她脸上的汗,闭了闭眼,这才静下了心,道,“不用急,方大夫就来。”

  她的手松了下来,魏瑾泓下意识手一紧,又重抓住了她的手。

  “全看不见了,”赖云烟苦笑道,“怕真是得瞎了。”

  “不会。”魏瑾泓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冰冷一片,就跟当年他们决裂时,她脸上的温度一样。

  “绝不会。”他心不在焉地说道着,眼睛往门边看去,嘴里的声音微紧了一些起来,“大夫怎么还没来?”

  跪在门口的chūn晖爬了起来,跪到了大树下爬了上去打量了一会就利索地爬了下来,再跪回门口恭敬地朝他道,“就来了,到大院门口了。”

  方大夫进来把了半天脉,还点了火折子在赖云烟的眼前试探了半晌,火光映红了赖云烟的眼,也烫出了她眼睛里的眼泪,但赖云烟的眼睛还是在茫然地随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转动着,而不是随着她眼前的火光。

  “再过几日看看。”方大夫开了药方后,朝魏瑾泓拱手苦笑着道,“不才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qíng况。”

  过了两日,赖云烟还是能与下人说笑,便是魏瑾泓来看她,她时不时也能讥讽两句,无事人一般。

  但魏瑾泓见她被下人扶着坐下后,就轻易不走动了。

  她连去拿茶杯的次数也不像以往那般的多,谨慎至极。

  赖震严闻讯赶来,不多日,魏瑾泓回了京城,从宫中请来了圣医。

  什么法子都试了一遍,赖云烟的眼睛还是没有好转。

  这时京中魏府里祝慧真已有孕,魏府里出了这桩大喜事,魏母便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赏,赖云烟这边,魏母只是悄无声息地把崔家的庶女送了过来,且说好了,没生孩子之前,只是个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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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侍妾一到,赖云烟就让人把她送到了魏瑾泓的外院去了。

  这人本来要放在内院才好,但内院同时也是她的地方,她就没动这手了。

  她眼睛全瞎的事,不多时就被传了出去。

  这厢很快到了她母亲忌日,赖云烟未回赖家,不过魏瑾泓已提前一天到了赖府,到第三日才回来。

  赖震严令身边之人来与赖云烟报了话,说姑爷昨日全日都与他一道,从清晨的忌拜到下午的法事都尽了半子之责,想来他们的孝心娘泉下有知也是知晓的。

  这话外之音,就是宋氏的那场法事没有做成。

  魏瑾泓都替她去跪灵堂了,要是赖游再在其中有所动作,那就是魏家的大公子都跪了一个妾,想来这事赖游就算有着欺宗灭祖的胆,也不敢做这种会把自己完全jiāo待了的事。

  要是他真敢,赖云烟想这事也就好办了。

  她的眼瞎,正等着这呢。

  只要她眼睛一日不好,赖游那因小妾毒打嫡女的事就消散不了,赖游的对手,随时都可因这事参上他一本。

  赖府祭拜之事过去后,赖游去了魏景仲的德宏书院,在其中住了几天,据说相谈甚欢。

  不多日,魏景仲给赖云烟送来了一些礼物,其中说还有赖游给她的一些,管家传了他的话,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天下间无不是的父母。

  京中魏府的人走后,赖云烟对还坐在身边的魏瑾泓真心道,“您与您父亲真是颇为相像,不痛不痒的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魏瑾泓正老神定定地看着手中端着的杯子,嘴角含着温笑,闻言只是嘴角稍冷地勾了勾,并没有接话。

  这几日,每日他都来坐一会,她为了赶他走,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只差没像市井泼妇那般赶他走了。

  赖云烟闭着眼睛也难想像出他不为所动的样子,见他没说话,她抬手朝丫环没好气地说,“快扶我走,再留下去,被气死的就是我这瞎子了。”

  冬雨这几天着实被她这几日对大公子说的话吓得不轻,见小姐传她,她不安地走到了赖云烟的身边,扶起了人,见大公子那边没有声响,一到了门边,她的脚步就略快了一些。

  “小姐,”出了门,走完了长廊下了阶梯,冬雨苦笑着开了口,道,“下次您跟大公子说话,还是让奴婢出去罢。”

  “你不是胆子肥得很的吗?”赖云烟惊讶,这冬雨可不是个一般人,她是武夫的女儿,力大胆大,连坟山都守过的人,难不成这段时日还没被她吓习惯?

  想到此,赖云烟自语道,“这可不行,你要是还没被我吓习惯,我得找秋虹来帮我骂了。”

  “奴婢不敢,秋虹也不敢。”冬雨无奈地摇摇头,秋虹还比她小一岁,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帮着小姐骂姑爷。

  “想在外面守着就在外面守着罢,就是莫让被他的人再骗去了,到时我可没嫁妆打发了。”赖云烟笑了笑。

  “您就莫逗奴婢了。”主子太不正经,以前觉得自己胆儿天生大的冬雨觉得自己的胆气最近是越变越小了。

  **

  又是一年过去,这年他们回了京中魏府过年,因着眼疾,初三那天赖云烟并没回娘家,魏瑾泓却是在那一天一大早就去了魏府,用过了午膳才回来。

  他回来后,又带回了丰厚的回礼。

  知道他要去之后,赖云烟就令丫环找了他来说话,说赖大人给多少礼物,他就全带回来就是,千万别推拒。

  见他回来,果然带回了不少,赖云烟眉开眼笑,魏瑾泓还没走,她就让丫环把那小箱珠宝搬放到面前,拿手细细摸个不停。

  她眼瞎多日,除了那天哭了,别的时日成天不是笑就是闹,看不出一点愁绪,这时更是一副对珠宝爱不释手,欢天喜地的样子,魏瑾泓抬眼看了她纤长的手指半会,开了口道,“这应是你舅舅送给岳父大人的。”

  魏大人这几日也时不时会给她泼点冷水了,这时赖云烟听到了秋虹冬雨退下去的脚步声,等脚步声没了,她毫不犹豫地朝他满脸嫌弃道,“不用您说,赶紧走。”

  “过了正月,我带你回府。”

  “您什么意思?”过了这正月,她不回通县的魏府,难不成还一直呆在京中的这魏府不成?

  “回去后,府中的丫环,你定个管事婆子管管。”

  “关我什么事?”

  “你身边的那个福婆子,我看可管事。”

  “您想得美。”

  “内院gān净,你嫂子带侄儿来住时也清静。”魏瑾泓拿起茶盖,漫不经心地浮了浮茶沫。

  “福婆婆就福婆婆罢,”赖云烟都被气得笑了,“魏大人可真是厉害。”

  “我嫂嫂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住?”赖云烟知道魏瑾泓不会无故提起这事,怕是他与她兄长有什么合谋罢。

  虽然与魏瑾泓合手无异与虎谋皮,但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你可还记得渥水之战?”

  赖云烟握珠宝的手顿了下来,她慢慢沉静了下来,想了半晌才道,“就是今年的事了罢?”

  “嗯。”

  当年与渥水对岸孟国渥水一战,因宣朝延误战机,渥河沿岸死了两万平民,数千户人家流离失所。

  那时三月孟国已经有大船向渥河水域迫近,而当时在朝中丞相韩荀主张以静待动,老将军温谦伯却言道兵贵神速,yù要请征带兵出战,两人还没争出个结果,孟国却以兵贵神速之姿,与渥水叛将里应外合,侵占了渥水一地。

  后来温谦伯打了两年,他大病后,他的儿子接着替他打了三年,渥水之战前后总共花了六年,才让渥水重回宣国。

  这时的丞相虽不能说是权倾朝野,但却是洪平帝最信之人,而且,他是魏瑾泓的师伯。

  “我记得当年,您是站在丞相这一边的,收复渥水失地时才和温老将军jiāo的好。”赖云烟收回了手,摸着盖头把盒子盖上,把箱子放在了腿上,摸着木盒上光滑的漆。

  “把箱子放桌上。”魏瑾泓一直都看着她的手,见此说道了一句。

  有种漆毒,摸得多时,皮肤就会溃烂。

  赖云烟乍闻没什么反应,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魏瑾泓话中之意,然后把箱子放在桌上。

  一放好,她不禁摇头失笑。

  “这与我嫂嫂住进我府里有何gān系?”赖云烟拿帕擦手,转脸往魏瑾泓坐着的方向看去,轻道。

  “当年还未开战之时,并不只我一人站于韩相后,”魏瑾泓淡道,“赖大人也是。”

  “嗯。”赖云烟点头,韩旬得人心,她父亲也好,还是别的朝中重臣也罢,都与他关系甚好。

  “当年太子也是主战的。”

  “是。”赖云烟缓缓点头。

  “正月过后,皇后生辰,宫中怕是会有庆宴。”

  “哦?”

  “到时震严兄要怎么做,就要看震严兄的意思了。”

  “你让我兄长跟着他打仗?”

  “跟随太子打一场胜仗,于震严兄有利。”

  “您呢?您想要什么?”

  “来日,我与韩师伯反目之后,震严兄要站于我身后。”魏瑾泓也轻声地道。

  “魏大人,有一事不知我所料对不对。”赖云烟抿了抿嘴,嘴边一丝笑意也无。

  “你说。”

  “你要提前年月推你那新税法?”

  魏瑾泓听后,眼神也深沉了起来,“不会提前。”

  他也不想提前,也提前不了,在隐患没有根除之前,他的税法提出来,还是会遭到满朝的反对,最终失败。

  他们谁也不想为自己的封地jiāo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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