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是谁啊,咱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卫螭卫大医生。”
卫螭有点得意,他送了那么多马屁出去,而且拍得倍儿水准,印象再不好,那他还用混么!
卫螭与孙大大相熟后,退去了药王的光环,见孙大大也不过是个脾气好,耐心好,技术好的三好医生,这厮就再也不崇拜人家了,不再象以前那样文绉绉不说,甚至还用现代词汇同化人家,搞得孙大大现在,偶尔嘴里也会蹦出几个新词汇。卫螭甚至在私底下幻想着有天从孙大大嘴里听到“靠,丫”什么的口语化用词。
孙思邈好脾气的笑笑,轻轻吐口气,唏嘘道:“老实说,皇后娘娘的病,愚兄一点把握都没有,用尽所有手段,愚兄最多只能延命至明年六月,六月一过,愚兄想保住这具皮囊,唯有漂泊江湖,làng迹天涯了。说来,愚兄还要感谢二弟和弟妹。”
不愧是名垂千古的药王孙思邈,华佗之后的第一人!卫螭和谢玖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和佩服,唯有他们知道,历史上,长孙皇后确实是贞观十年六月在立政殿去世的。
卫螭看看谢玖,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端正神色,诚恳的看向孙思邈,道:“大哥,自从小弟和弟媳回到大唐,您一直对我们照顾有佳,小弟心中对你非常的感激。但小弟还有一个不qíng之请,还请大哥答应。”
孙思邈愣了愣,卫螭这般严肃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连忙道:“二弟,无须如此,你我既为兄弟,你们又在大唐无亲无故的,愚兄可说是你们唯一的亲人了,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不要说什么请求不请求的话,尽管说,只要大哥能办到的,愚兄一定答应。”
“小弟夫妇想向大哥学习医术!请大哥收我们为徒。”卫螭正色道,谢玖也看着孙思邈,等待着他的回答。
孙思邈怔了一下,不解道:“二弟和弟妹的医术,在愚兄看来,颇有独到之处,比之愚兄所学,只高不低,为何还要向愚兄学习?”
卫螭道:“大哥,你知道,我们用的器具和药品,都是从海外带来的,路途艰难,数量有限,总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只有医术没有药品也没辙,空有一身本事,无法行救死扶伤之事,也只能空自悲叹。但大哥的医术不同,药材寻来比我们容易,所以,小弟是想,向大哥学习医术,与小弟的技术相结合,不至受限于我们带来的西药。我们可以拜大哥为师,还请大哥收下我们!”
卫螭抱拳鞠躬,诚恳的望着孙思邈,神色带着祈求。这个时代,还是注重师门传承的时代,不像现代,可以从专业的学校学习,不讲究所谓的门派秘密,古人很看重师门传承。历史上声名赫赫的中医,在现代的尴尬处境,只要是中国人都心痛莫名,何况卫螭还是学医的。
当初,他也曾有过振兴中医,准备去上中医学院的想法,但最后还是败于现实之下,去学了西医外科,如今有机会向堂堂药王孙思邈学习,不管是出于现实考虑,还是出于自己的愿望,他都十分迫切的想学。
“大哥,你没有去过海外,不知道那里的qíng况,我们祖先传下来的医术,在那里,被称为中医,可是却因为门规传承等原因和限制,许多秘术都已失传,有些唐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中医,而去西医门诊看病,中医的地位尴尬,越来越没落,小弟看着心痛却又无能为力。如今小弟有机会学习,希望能略进自己的绵薄之力,能用自己学习的西医,与中医互补,发扬壮大我们华夏医术,救死扶伤,展现中医的辉煌,不让海外那种尴尬的qíng况再现,求大哥成全。”
“求大哥成全。”
谢玖也跟着卫螭,拜倒在孙思邈面前。孙思邈感动莫名,连忙拉起他俩,道:“二弟、弟妹万毋如此,愚兄担当不起,快快起来。愚兄本是方外之人,自幼体弱多病,所谓久病成良医,这一身医术也是苦学多年而得,本就没有什么师门限制的说法。只是方外之人,不该恋栈名利,才没有收徒传艺的心思,二弟和弟妹有刺胸襟抱负,愚兄又怎会拒绝呢!拜师一说,就此作罢,勿要再提,我们彼此切磋罢了。”
卫螭欢喜,连忙道:“谢大哥成全!”
夫妇俩这才起身,如今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卫螭和谢玖一直担心药用完之后的状况,在结识孙思邈之后,卫螭就打着学习医术的主意,只是怕古今习惯不一样,唐突了人家,便一直忍着,只努力的混jiāoqíng,拉关系,如今终于能达成心愿了。
卫螭盘算着,他和谢玖一起学,然后再根据俩人各自的专长抓重点,尽量用中药代替西药。当然,一些抗生素啥的,现在的技术还制不出来,要尽量减少使用量,这些药,关键时刻可是救命药啊,他依稀记得青霉素的制法,有机会要试验看看,能制出青霉素,那就就不用担心了。
第20章 问诊长孙(01)
送走孙思邈,回到舒服的小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互相给对方按摩双腿,跪坐的方式,太摧残双腿了。以前卫螭在网上看过一则笑话,说是日本人那么多罗圈腿,就是因为跪坐的缘故。
“来,夫人,趁着有空,又没啥娱乐活动,咱聊聊八卦吧,说说你给那位千古一后治病的过程,我很好奇啊,是美女不?”
对女xing历史名人,男人首先关心的是相貌,又有才华又美丽比较符合理想,如果长着一张大饼脸,那多打击YY积极xing啊。谢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缓缓把经过说了出来。
话说谢玖随内侍走进后殿,穿过层层帷帐之后,看到了那个躺在龙榻上的女人——美丽、温婉,苍白的脸,淡淡的笑容,仿佛是从心底笑开一般,温暖又舒适,优雅而华贵。就像冬日的暖阳,高高在上,但又温暖众人。
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谢玖面纱下的嘴角,轻轻扬起,难得的好奇心平抑,长孙无垢原来是这样的女人,也应该是这样的女子。
“民妇卫谢氏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谢玖行礼,天生的冷淡,举止合宜、进退自如之余,没有多余的热qíng。长孙皇后微笑着轻轻一拂,道:“免礼,请起,本宫听说,卫夫人夫妇刚从海外归来不久?”
“回娘娘,正是,算起来,民妇夫妻归来不过月余。娘娘,能先给您检查身体吗?”
如果卫螭在这里,一定会说她不解风qíng。
长孙皇后端丽的脸,微微露出一丝讶异,旋即微微一笑,伸出手腕。谢玖拿出听诊器,道:“娘娘,民妇学的医术,不需要诊脉,娘娘,请把听诊器的体件放入胸口肺部。”
长孙皇后接过,新奇的打量着谢玖递过来的体件,看了两眼,依言塞进胸口,在谢玖指示下,呼吸、吐气。
刚听完肺,太宗陛下就走了进来,走到长孙皇后榻边,问:“如何?皇后的病,有什么方法治愈?”
“陛下,检查尚未做完,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谢玖表qíng不变,继续自己的检查,不时询问一下病发时的症状,略略思索之后,道:“陛下,能否找孙道长过来询问几个问题?”
“为何要唤孙道长来,现在主治的是你不是吗?”
“陛下,娘娘的气疾,已有相当长的历史,服用过的药,剂量、疗效等都需要了解,这是判断娘娘病qíng和下药的依据,对症下药,这是治愈的前提。”
谢玖淡淡说道。长孙皇后笑着道:“本宫久病成医,这些问题问本宫就是,这里是内宫,孙道长不方便进来。”
“噢?请陛下、娘娘恕罪,民妇刚从海外归来,不识礼仪规矩。”
谢玖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连忙请罪。长孙皇后雍容笑道:“qíng有可原,何罪之有,不用再自称民妇。”
“谢娘娘恩典。”
接下来,谢玖又询问了以往的病历和用药qíng况,她虽然没有学过中医,但在临chuáng内科坐诊久了,也有服用中药病qíng没有好转而转到西医内科的,所以,对一些常用的中药的药物原理,并不像卫螭般一窍不通。
详细检查询问之后,凭借着丰富的坐诊经验,谢玖思索一番,就订出了一个详细有效的治疗方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说服没接触过西医的太宗陛下和长孙皇后接受这个治疗方案了。
斟酌一番,谢玖道:“陛下,娘娘,娘娘的病qíng,我已经确诊,并制定出一个能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只是,陛下和娘娘能信得过我们夫妻的西医吗?”
太宗陛下沉吟着,表面不露声色:“此话怎讲?朕于医道不明,需要详细解说方能明了。”
谢玖道:“娘娘的气疾,不管在西医还是中医上,都是一种需要长期持续的治疗才能有疗效的病症,但是,这种病,是无法断根的,只能从预防、控制入手,只要严格按照我的方案执行,虽然不能断根,但绝不会危及xing命。”
“接着说。”
太宗陛下摸着胡须道,长孙皇后淡淡微笑,拍拍丈夫的手背,目光温和的看着谢玖。
“我的方案,从三方面来,西药、针灸、食疗。重点就是西药,分两种,口服药丸和针剂,针剂需要刺入娘娘的肌ròu血脉中注she,我认为,需要先向陛下和娘娘解释清楚。”
谢玖冷淡的说道,表qíng没有任何变化,太宗陛下看了看她,道:“所谓针剂就是用一根细细的针头刺进ròu里?”
“回陛下,正是。”
“朕知道,朕派人去试过。”
太宗陛下不停的踱步,走了几个来回,又问:“你们西医馆开馆之后,有多少病人用过针剂?”
“五位,都已治愈,唯有一位受了外伤,伤口化脓,危及xing命的,如今还在我家居住,继续治疗。”
“朕听说过,这件事儿在长安城内传得很开,人人都说卫螭卫医生是华佗在世,能从阎王手里夺人。”
“陛下过誉了,不过是伤口感染,不算难治。”
太宗陛下似乎还是拿不定主意,把目光投向躺在榻上的长孙皇后:“观音婢,你的意思呢?”
长孙皇后温润的目光迎向丈夫,又看了看低头的谢玖,笑道:“陛下,臣妾想试试。这么多年来,卫夫人是第一个敢说出所有实qíng并应承治好臣妾的医生,且又与臣妾一般同为女子,她的眼睛让臣妾选择相信她。”
谢玖暗自松了口气,她本就不是多嘴胡言的人,没有把握的事qíng,她绝不会去做,她是真心不想这位名垂千古的杰出女xing早逝,真心的希望能用自己的医术保住她的xi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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