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道:“少爷问我,是否明白茶叶怎么做了。我说,看明白了。新鲜地茶叶采集下来,要经过一步步的工序,才能做出好茶叶,各种步骤,缺一不可。少爷是要我明白一个道理,在卫府,我们每一个人,就是这一道道工序,少了谁都不行。”
卫螭听了,点点头,没有评价,转向卫文,道:“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卫文眼圈一红,噗通一声跪下,抖索着从怀里掏出一物,一边默默哭泣,一边递上来。卫螭一看,却是他当初送给卫文的回乡费。难怪,给了他十贯居然还能混成乞丐,原来这小子压根儿就没用。
卫螭默默一叹,道:“起来,坐下,不用跪,那钱既然已经送了你,你收好就是。”
卫文哭泣着,坚定的摇头,就是不说话,默默伸着手臂,不肯收回。卫螭向夏生施了个眼色,夏生过去接了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卫文这才擦擦眼泪,起身,转向谢玖方向,重又跪下,磕头悲呼:“夫人!”
谢玖表qíng淡淡的,道:“既然少爷让你回来了,那我就不会反对。起来吧,不要跪着。二虎,让卫文起来。”
卫文感激不已,哭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再犯错,夫人,小的以后还能叫卫文么?”
谢玖淡淡一笑,道:“我刚才不是叫你卫文吗?”
卫文大喜,又是一阵激动地大哭,激动得在二虎的扶持下才能站稳,不然,肯定又是扑倒地上。
待卫文qíng绪稳定了一些,卫螭才道:“我和夫人,是从外面归来的,我们不是土生土长的唐人,在大唐,在长安,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没有任何的根基。大家,多数都是我们来了之后才开始跟我们的,看着卫府,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看着一切一点儿点儿累积起来,有我和夫人的辛苦,也有大家地辛苦,我们拥有如今的一切,都不容易。”
“这京城,高门巨阀,王亲贵戚,那是海了去了,像咱们家这样的,连号都排不上。张狂、骄傲,轮不到咱们这样儿的。说难听点儿,会咬人的狗不会叫。看准自个儿的位置和身份,该拿的时候拿,该谦逊的时候绝不骄傲。软了吧唧地人,得不到别人的尊敬,嚣张放肆的人,只会让人憎恶。我希望我们府上的人,心中都有个数儿。”
“就像刚才说的,如今的一切,都不容易,为了更好地未来。我希望,我们卫府上下,拧成一股绳,团结、互助、友爱。对待敌人,像寒冬般冷酷无qíng,对待朋友,像chūn天般温暖。府上地,都是一团,困难能打垮我们?小澈儿,我知道你来的地方,多的是踩着别人地头往上爬的人,也知道为了保护自己,使用一些手段,不奇怪。可是。这里是卫府,我们卫府家规第一条,要求的就是忠诚与团结!我要地是凝聚成一块儿铁板儿的卫府,而不是互相倾轧,互相陷害,明争暗斗不停的卫府。卫府是我们的家,家是用来休息。让人幸福的地方,不是勾心斗角的名利场。”
“少爷,澈儿知错!”
卫澈跪下,诚心认错。卫螭拉起他,又做了一番训话,谢玖最后只淡淡说了一句:“少爷的意思,就是我地意思。希望大家好好为卫府,为你们自己的将来努力。”
卫螭见效果不错。趁机道:“各位的家人,能迁的,全都迁来咱庄子上,我有个计划,目的,就是让大家的日子过得更好。好日子,大家一起过!”
至此。此事告一段落。卫文调去茶园。和卫澈一起,俩人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共事一段时间之后再调回来。
也因为这一个整风大会,卫府上下,包括医馆、农庄、酒楼、蛋糕店,各位管事回去,认真的传达了会议jīng神,主动维护卫府,很有点被动员起来地老百姓的意思,积极维护卫府利益,再加上卫螭后来的计划,卫府上下,真的凝聚成了铁桶一块。
谢玖笑言,又被卫螭成功忽悠了一次。卫螭倒是当仁不让,表示再次深刻认识到思想教育工作,那也是刻不容缓的,是具有深刻重要意义的。思想工作和物质工作,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安定了大后方,按照我党的一贯方针和教育,做好了群众工作,卫螭雄赳、气昂昂,跨上他家的骏马,向好再来酒楼去,准备赴新罗王子地宴。
趁吴六来卫府开整风会,散会要回去的时候,卫螭就拉着他到一旁嘀咕了好久,然后,吴六一脸古怪的,在卫螭的满脸坏笑中离去。
好再来酒楼,经过短短一年的发展,凭借着出色的技术,还有卫螭那满脑袋从现代看来的营销手段,一跃成为京城中最具有口碑及最受欢迎地酒楼。现在做生意,对营销手段,不像现代那般花样百出,总地来说,还靠口碑、质量取胜,没那么多花花招式。人家讲究好酒不怕巷子深。这正好便宜了卫螭这营销地门外汉,随便搬了几个方法出来,就让好再来酒楼在短短一年内,成为京城第一酒楼。
卫螭按时来到酒楼,在小二的引领下,进了雅间。一进去,迅速地扫了一圈,雅间里,坐了四个人,刘玄意是认识的,其余三人,面目白净,上座的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秀美的面容,雍容贵气,一看即知是好出身的人。
在他下首的俩人,一个才十七八,一个大约三旬左右,俩人神qíng恭敬,见卫螭进来,立即站起身,恭立一旁。
卫螭一笑,行礼,道:“劳各位久候,来晚了。”
刘玄意道:“卫大人客气了,是我们早到了。来,在下介绍一下,这是新罗弓裔俊贤王子,这是我大唐少卿卫螭卫子悦大人。”
“王子有礼。”
“卫大人有礼。”
双方见礼。那新罗王子的汉语,说的贼流利,根本听不出一点儿外国味儿来,起码,人家说的是官话,卫螭说的还是现代普通话,那王子,比卫螭更像一个唐人。
卫螭心中暗自惭愧。新罗王子脸上的笑容,就像对着镜子练习的一眼,一丝一毫,连个笑纹儿,都恰到好处,华丽、优雅,语气温文:“久闻卫大人神医之名,心中仰慕之,故请吾友唐大人出面宴请卫大人。前几日小仆唐突之处,还请卫大人不要见怪,小王已责罚过下人。”
卫螭觉得骨头一阵发寒,很有给那丫华丽的脸一拳的冲动,qiáng忍着,道:“无妨,王子客气了。令仆一直没说明身份,我家老管家才把他当作可疑人士给驱赶了,说来,是我方失礼了。”
寒暄客气了几句,各人落座,那新罗王子也没有介绍另外俩人的心思,只是一味儿的与卫螭jiāo谈。谈论下来,卫螭不得不承认,人家比他学问好,各种文章典故,信手拈来,遣词用句,咬文嚼字,温文儒雅。
酒过三巡,卫螭微微笑着,道:“王子,在下是个实在人,往日与王子,素不相识,王子突然请刘大人约我赴宴,不知,有何指教?咱还是直慡一些,直说吧。”
新罗王子又是那种华丽丽的,让人想打一拳的笑容,道:“这是我的两个下属,只是崔太玄,金俊熙。”
那俩人一起站起来,向卫螭躬身行礼。新罗王子道:“此二人,都是国子监下属的医学生员,仰慕卫大人夫妇的神奇医术,请小王出面,希望能拜二位为师,学习神奇的西医。”
“我们诚心向学,请大人教授我们。”
崔太玄、金俊熙一起躬身行礼,中规中矩,看似非常有诚意。
第17章 “穿越名言”
秦威英明神武,还真是被他说中了,还真是来拜师学医的。卫螭笑笑,状似诚恳,道:“王子和两位的抬爱,卫某受之有愧。说西医神奇,不过是与我大唐医术研究方向不同,技法不同,各有所长。在下夫妻,所学浅薄、领域狭窄,深感自身所学不足,自个儿都还在跟随我孙义兄学医,实在无颜开课授徒,王子见谅,这拜师一说,就此作罢,说出来,别地寒碜人,卫某惭愧。”
卫螭这貌似谦逊的婉拒,似乎已在人家的算计之中,新罗王子也不惊讶,表qíng未变,依旧华丽的微笑着,道:“小王不过担引荐之责,收徒与否,在于卫大人,太玄、俊熙是否有福拜在卫大人夫妻门下,端看二人的造化。”
言下之意,这事还没完了?!
卫螭心中一阵苦笑,还真是执着啊。道:“王子和两位如此诚意,在下就直说了吧。两位有心了,只怕要让二位失望了,我们夫妻学来医术当日,曾立下誓言,医术只传我大唐子民,两位乃是新罗人氏,就算有朝一日我们夫妻学医有成,开课授徒,两位的身份,也不在我们收徒之列。两位最好早做打算。”
崔太玄、金俊熙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刘玄意打圆场:“既然卫大人立有誓言,看来只能就此作罢,拜不成师傅,还可以做朋友嘛,来来,吃菜、吃菜,这好再来酒楼的菜,在京中可是有名的美味儿,各位,莫要làng费了才是。”
在刘玄意的转下,卫螭xing子比较随和,场面倒也渐渐的欢快起来,就是新罗王子,端着个身份,拿腔拿调的,像尊完美的雕像更胜过像人。
卫螭特意jiāo代过。如果新罗王子来订餐,让吴六推荐那些贵的,好吃的,宰丫一小笔,简称劫富济贫。
卫螭乐呵呵的吃了人家一顿,吃完告辞回家,临了,被刘玄意拉住。丫喝地脸孔通红,一副哥俩好的架势,笑道:“幸好你没收那俩做徒弟,不然,哥哥我肯定代你大哥秦正卿收拾你一顿!”
卫螭汗然,喝了一顿酒,卫螭忽悠得刘玄意喊着叫着的要做他哥哥。卫螭嘿嘿笑:“既然刘哥不愿我收徒,为啥又要给做介绍?”
刘玄意叹气:“还不是国子学的那些教授,有几个做过我老师,这不,不好驳了老人家面子不是!”
卫螭一听,不乐意了,说道:“你不好驳老师面子。就好欺压小弟我?如果不是我机灵,如果不是我真有誓言不传外人,一个冲动收了那俩徒弟,以后可咋整?还不得纠结死!”
“纠结?”
“就是万般滋味在心头的意思。”
“妙!子悦老弟啊,今日喝得很开心,改日再聚!”
说完,刘玄意打着醉拳,在下人的扶持下离去。卫螭并没有喝太多,还很清醒,叫上二虎、夏生,一起回家。
“新罗王子的人要拜我们为师学医术?”
卫螭回家,躺倒炕上消酒气,顺便与谢玖随意的哈拉了两句。谢玖倒是上了心,若有所思。道:“新罗。我记得史书上说。大唐地留学生,最多的就是新罗人。新罗人从秦朝开始与中国建jiāo,学习汉文化,到唐时,学有所成者众多,后来在唐朝的帮助下,灭了高句丽,打败百济,后来统一朝鲜半岛的高丽王朝,也是弓裔王族的部将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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