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医_半堕落的恶魔【完结】(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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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螭呆呆看着钱孙氏哭天喊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觑眼瞄了瞄,端坐如故的李绩老爷子和他家秦老爷子,高高在座的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还有那满脑门汗的孙伏伽,跪着哭喊的原告,还有他这老神在在站着的被告,眼前的场景,总觉得有点儿熟悉,用力一想,这不就是野史演义里面,那些qiáng占民女,迫害悲苦主角的恶霸么?!

  原来俺是恶霸啊!卫螭的感觉挺复杂的,一把抹去脑门儿上的汗水,看向李二陛下,看他怎么说。

  李二陛下道:“钱孙氏,不管你有何冤qíng,自有朝廷,自有孙爱卿,自有朕为你做主,勿要做这嚎哭之态,且收了悲伤,待朕问过子悦。”

  说完,转向卫螭,问道:“子悦,为何一定要剖开尸体检验?朕听说,银针可验毒,用银针不就可以了吗?”

  卫螭道:“陛下,这就要从人体的构造说起了。请恕臣放肆,往日陛下喝了一杯凉茶或是饮了一碗热汤,喝下之后,冰凉或是灼热的感觉,都是从咽喉一直往下,直到肚子,对不对?”

  卫螭比对着自己的身体。这下,不止李二陛下点头,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人人都有过这种经历。承乾太子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何奥妙不成?”

  卫螭道:“殿下,臣是学外科的,因为手术需要,对人体的构造比较了解,人吃东西入腹中,首先是经过口腔咀嚼,经过食道……”

  卫螭满脸正色,开始以“食物在人体内的旅行”为主题,以一颗huáng豆在人体内的消化过程为蓝本,涉及医学知识、生理知识等,绘声绘色的给公堂上的人,上了一节生动的语文课。

  话说,当年小学时候,这篇课文是属于语文的范畴,最后那句结尾“从门……”啥啥的话,让卫某人印象特别深刻。

  丫当时不懂啥叫门,还去问了他们那刚从师范毕业不久的语文老师,得到的就是脑袋上的一个脑瓜崩儿,弹得丫眼泪汪汪,哭着跑回去问他家那上初一的姐姐,姐姐一脸鄙夷:“你丫不知道吗?门就是屁眼儿!笨!”

  丫那时才恍然大悟,很是惊奇。原来,屁眼儿的学名叫门。

  讲完故事,卫螭这厮不忘拉回正题,一本正经的道:“为了查清楚钱老三的真正死因,还臣一个清白,给钱孙氏一个公道,解剖尸体是必要的。钱孙氏,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家夫君的真正死因,不想他死个明白,不想他得到安息?你一再阻拦尸检,内里,不知是何原因?”

  第24章 滑稽的过程

  钱孙氏看看周围坐着的人,知道阻拦不住,只得同意再次尸检。跪着爬过去钱老三的尸首旁,低声祷告:“当家的,对不住了,奴家无能为力了。”

  原告、被告都没有异议,监督则由李二陛下指定。李二陛下让原告方的那位白医生,还有卫螭的义兄孙思邈,再加上太医署叫来一位老太医,三人一起监督。孙思邈来了之后,卫螭那厮还有心qíng冲他笑,浑然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

  尸体解剖,当仁不让的由卫螭来,为了避嫌,解剖前,卫螭被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除了解剖必备的以外,连衣服都给换了一身。

  解剖,是一个相当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下刀的分寸,怎么下刀,那都是有讲究的,做外科手术,是让病人更好,而不是去搞破坏。卫螭动作麻利,下刀准确,一边解剖,一边还有心qíng解说,告知监督的三位医生,以及在一旁协助的仵作,还有孙伏伽和李二陛下几人,各部位是什么器官,有什么作用。

  仵作是个年轻男子,约二十二三,叫许大郎,据说是子承父业,已经转正好多年了。在场的人中,还能面不改色的看卫螭解剖的,也就他和孙思邈俩人。许大郎是因为做了好几年仵作,见过的场面多了,已经习惯了。孙思邈则是一心专注医学研究,忙着去记卫螭说的东西,搞得其余人等,一脸怪异表qíng的看着他们仨。

  经过解剖尸检,死者胃里并没有蛋糕,而是没有消化完的面条残渣,蛋糕只到死者食道口,显然是被人qiáng行灌下去的,胃里的面条,经检验,含毒,显然,死者的致死原因是带毒的面条。不是蛋糕。

  卫螭放下手术刀,脱去手套,道:“孙大人,您亲眼看到了,这钱老三的死因,并不是我家的蛋糕,而是先前吃的面条,钱老三地死,与我家的蛋糕店无关。至于杀害他的真正凶手,就需要孙大人再接再厉了。”

  “本官知道了。卫大人可以请回了!呃……陛下,恕微臣失陪一会儿!”

  孙伏伽清瘦的脸,惨白一片儿,打了个gān噎,捂着嘴巴,跑了出去,扶在墙角。大吐特吐。

  李二陛下很古怪的看了卫螭一眼,喃喃道:“朕真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胆小了。”

  说罢,摇摇头,往前衙去,卫螭满脸古怪,跑去整理器材去了。待孙伏伽吐完出来,卫螭已换回来时的装束。静静站在李二陛下身后,等待孙伏伽宣判。

  孙伏伽当堂宣布,卫螭无罪开释,毒死钱老三的另有其人,他将继续追查下去,孙钱氏诬告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待钱老三案结案后。一起宣判。

  洗脱了嫌疑,卫螭拜谢,完了,道:“孙大人,钱老三的案子结了,在下这里还有一案,程大哥。把那丫带上来。”

  程明拎小jī仔似的把小伙计小路子给拎了上来。二虎下手比较yīn狠。下手的地方,都是衣服遮住地地方。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只见小路子脸色苍白,jīng神萎顿。

  卫螭道:“事发当时,在下正好在场,蛋糕店的伙计,都有投毒的嫌疑,故让家仆二虎守着,不准放走一人,此人当时惊慌可疑,意图逃跑,才让家仆捉住,请孙大人帮我等查明真相,还我卫府清白。”

  孙伏伽点点头,让人传二虎上来。二虎一进公堂,无意间看到白医生也在场,本来挺平静的表qíng,突然现出愤怒,狠狠瞪了那白医生一下。

  “二虎,把当时qíng况细细说来!”

  “是,大人。当时,糙民和年桂在蛋糕店后面叙旧、饮茶,突然听到我家少爷叫我们……”

  二虎把当时的qíng况,细细说来。“糙民刚进后院,就见小路子这丫鬼鬼祟祟的向门口跑,糙民叫住他,问他要去做什么,少爷吩咐蛋糕店里的人,许进不许出。他听后脸色一变,闷头就来撞糙民,想跑出去。糙民练过几天武,不是小路子那样地能撞倒的,就顺手把他捉住。”

  孙伏伽颔首,让二虎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又把蛋糕店的其他人,一起叫了来问话。小路子是和面的人,平时,和面有两个人,因为另外一人生病休息,改由小路子一个人和面。其余都是两个人,互相监督着,没机会下手,再加上他后来的表现,投毒的人,可以确定就是小路子。

  “小路子,你为何投毒?”

  孙伏伽厉声喝问。小路子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过地世面不多,从家乡被人伢子买来,就被卖到卫府做工,在他的印象中,公堂还是很可怕的东西,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瑟瑟发抖,这会儿一听孙伏伽的问话,胯间一湿,尿都吓出来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在座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小路子傻呆呆的砰砰不停磕头,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没投毒,那是泻药!是泻药啊大人,不可能害命地,大人明察啊。大人饶命,饶命……”

  “泻药?!”

  卫螭一愣,抹把脸,和谢玖对望一眼,相对苦笑。孙伏伽道:“胡说!那明明是害人xing命的毒药,如不是卫大人医术高明,数条xing命就已被你祸害!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毒药?!真是毒药?!”

  小路子呆呆念了两句,又开始磕头,脸上涕泪jiāo横,额头都磕出了献血,哭着道:“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范大爷给我的时候,只说是泻药,不会死人的。”

  孙伏伽连忙追问:“范大爷?!这个范大爷是何人?你怎会与他熟识?”

  小路子忙不迭的jiāo代出来。他口中那位范大爷,名叫范子忠,是从外地来京中,yù在长安置业地商人,见蛋糕店独家经营,生意又好,动了心思。奈何卫府背景深厚,轻易吃罪不起,虽然眼红,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无计可施。

  小路子是少年心xing,卫府给地工钱又丰厚,少年人,存不住钱,平日爱去烟花之地流连,喝醉地时候,爱chuī牛,泄露了他蛋糕店伙计的身份,刚巧被在场地范子忠听见,上前结jiāo。一来二去的,双方熟识起来。

  小路子不过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没什么心机的半大孩子,被人一捧一chuī,就把范子忠引为知己。某天因为在青楼过夜回去晚了,耽误了上工,被年桂骂了一顿。扣了他几天工钱,心生不满,和范子忠发了顿牢骚。

  在范子忠的挑拨chuī捧下,决定偷学烤制蛋糕地技艺,然后俩人合伙到东都洛阳去开个蛋糕店,发大财。

  小路子潜心把烤制蛋糕的技术学到手后,通知范子忠。问他要怎么脱离奴籍的身份,从卫府手中拿回契约。范子忠给他出主意,让小路子故意出错,给蛋糕店捣个乱,只要不是大的错误,一般仆役会被转卖,范子忠说他认识官府的人,到时候。拜托朋友行个方便,把他的契约拿到手,俩人一起到洛阳创业去。

  小路子哭道:“范大爷让我在蛋糕里下泻药,败坏蛋糕店的名声,不仅能得回自由,还能给自己出气。说泻药只是会害人拉肚子,不会害命。不算大罪。也不犯法。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那是毒药,还是听到少爷吩咐。才知道事qíng闹大了,才想跑去找范大爷,问问事实真相,小的没想过要害命!”

  “范子忠居住在何处?”

  “福隆客栈天字房。”

  小路子把地址等说了出来,孙伏伽栗然一惊,颓然坐下。李二陛下问道:“孙爱卿,怎么了?为何不去抓捕那个范子忠?”

  孙伏伽颓然道:“陛下,昨晚福隆客栈发生命案,死者也叫范子忠。”

  “叫这个小路子去认认。”

  把小路子带到挺尸房,果然就是那个范子忠。

  杀人灭口!

  李二陛下板着脸,冷冷抛出一句话:“查!给朕把藏在背后的人找出来。”

  “是,陛下。这本就是臣地分内之事,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最后整出这么个结果,卫螭有些哭笑不得,看小路子的眼神,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怎么就这么笨!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是……回去给家里的仆人减工钱!喵喵的,别人家是多少,卫府就是多少,再也不多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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