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天真的笑着道:“兕子最喜欢母后,最喜欢父皇了,兕子要做母后那样地人。”
武媚娘小脸儿一片惨白,低着头,咬着唇,低声道:“陛下教训的是,臣妾知错。”
李二陛下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下去吧,这匹马赐予汝,望汝知错能改,修心养德。”
“是,陛下。”
闪亮登场的武媚娘,在悲伤音乐的伴奏下,黯然退场,卫螭仔细看了下,眼眶貌似红了。唉,还是太年轻啊,一味只想出人头地去争权,一味只想表现,吃亏了吧?不知道李二陛下喜欢长孙皇后那样内外兼修的女人么?卫螭挺同qíng未来闪亮无比的小美女。
想到将来那美女的彪悍,卫螭下意识的看了眼李治,这小子倒好,居然盯着那匹红马出起大神来,心思显然根本没注意刚才的事qíng,眼中带着犹豫,似乎有什么无法决定的事,看看马匹,又看看武媚娘。眼神一定,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走到武媚娘面前,行礼,道:“武才人留步。”
武媚娘停住,转身回礼:“晋王殿下有何吩咐?”
李治道:“可否把马匹转赠于我?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说。”
武媚娘的笑容,似乎带着自嘲,道:“殿下,陛下赐马给我,乃是让媚娘反省呢。”
李治赧然笑笑,道:“我知道,只是我认为,此等好马,如果关于马厩中,岂不是等于拿千里马去驾马车吗?好马自该有好马的归宿,此等烈马,当驰骋于宽广糙原之上才能显出它的威风来。”
俩人在这边说话,并没有避忌旁人,所以俩人的对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在场的人,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李二陛下望着李治的目光,很复杂,无法言表的复杂。卫螭却挺欣慰,李治生来仁慈孝顺,xing格和顺温qíng,可以做个好儿子,却不是好皇帝,这样挺好的,起码,兄弟相争的qíng形,不会再出现。
武媚娘答应下来,李治转去求他家皇帝老爸,李二陛下不忍驳了李治的一片善心,也同意下来,把那匹红马赐给了李治。李治却把马儿叫马倌儿牵走。待过几日,放归野外。
驯马风波后,狩猎重新归于正途,一群大老爷们儿,该狩猎的狩猎,该玩乐的玩乐,反正是兴致高涨。卫螭地小日子过地挺无聊。李治那小子的小日子却过的挺滋润,为了马匹的事,他被他家皇后娘夸奖了。这臭小子从小跟在长孙皇后身边长大的。与母亲比与父亲亲近,貌似母亲的夸赞比他家皇帝老爸的夸赞更得他心意。
有时候卫螭也会琢磨,这一夫多妻的制度下。亲子关系咋维系地?像李二陛下这样政务繁忙的人,不可能亲自去管教儿子女儿,相比之下,孩子们的母亲,与孩子们地联系更多、更紧密。相对来说,对子女地影响也更大。小孩子哪里有分辨能力。都只懂得靠亲疏关系去接受影响,也难怪李二陛下庞大的子女群里良莠参差,好坏都有了。做老爸也挺难的。
感慨归感慨,这野外都秋天了,咋还有蚊子呢?一帐子都是清凉油味道了,手臂上、脚踝处还是被叮了好几口,不止他,好多人都被盯了,还好,涂了清凉油,效果比后世用起来还好,起码不痒了。卫螭仔细看了下,叮人地不是蚊子,而是一种黑色的,比芝麻还小的黑色小虫子,这种虫子,叮人又疼又痒,只能去找药糙来熏。
卫螭扔下句“我出去转转”就跑山沟沟里去找药糙,话说,和药学系的学生课上多了,经常一起出去野外采糙药移植栽种,卫螭如今认糙药的功力也有了几分,再加上家里又有俩小鬼头,又是在这种没任何预防针地年头,怕被蚊子传染了啥病,卫府的防治蚊虫工作一直很严谨,对能熏蚊虫地糙药,卫螭了解的比较透彻。
一个人跑去山沟沟里,当然,得带侍卫,免得遇上啥野shòu的,卫螭自认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弱书生,不该逞能的时候还是低调些好。
找了一把糙药回来,琢磨着要怎么给长孙皇后那边送去,想了想还是先切细了,添加到熏香里比较方便些。走了几步,远远看到一huáng袍男子站在一个小土堆上摆造型、装深沉,卫螭满脸囧状,避无可避的迎了过去:“参见陛下,陛下这是……看风景呢?呃……臣不打扰,先告退……好吧,不知臣是否有幸陪陛下一起欣赏这美丽的秋景?”
本来想打退堂鼓的卫螭在李二陛下的目光bī视下,很没骨气的妥协,傻愣愣的站一边,陪着一起chuī秋风,看秋景,这堂堂一国皇帝,谁给他找不自在呢?
卫螭规规矩矩的站一边,低着头,手里拽着一把药糙,很想学李二陛下摆一个慷慨豪迈的站姿,不过考虑到自个儿此刻的装扮,还是作罢。站了一会儿,李二陛下也只是静静站着,眺望远方。卫螭也不好说话,只能跟着罚站。站了一会儿,李二陛下突然道:“卫螭,在那遥远的海外、西方,真的有你说的那些奇闻异谈吗?”
卫螭忙不迭点头,道:“陛下,当然有了,这个世界这么大,咱到过的地方有限,还有许多未知的需要去探索、去发现。臣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以前不以为然,后来却觉得深有道理。”
“何话?”
“就是那句,知道的越多,越感觉自己的渺小,了解的知识越多,未知也就越多。呵呵,记不得是哪位哲人说的了。”
卫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呵呵傻笑,笑完看看李二陛下,小声问了句:“陛下心qíng不好么?要不,咱骑马出去遛遛?心qíng不好的时候,骑快马、chuīchuī风,可能会舒服一些。”
李二陛下跟着笑笑,眉头微皱,从袖中拿出一份疏奏,示意卫螭看看,卫螭略一犹豫,接了过来,果然,满眼都是文言文,以他目前的程度,要理解其中蕴涵的意思和qíng绪,还是不够,只好苦着脸道:“陛下,那啥吧,臣看不太懂啊!”
李二陛下一窒,纠结的看他半晌儿,只能骂出一句:“不学无术!”
卫螭嘿嘿怪笑,也不反驳,他确实没学问,这是事实,虽然比较残酷,但咱学的和古人不一样,不用自卑。李二陛下微微一叹,道:“这是魏征给朕上的疏奏。”
卫螭又仔细看了一遍,虽然不说看懂了全部,却看懂了一些,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篇著名的《魏征谏太宗十疏思》么?呃……貌似说的挺在理,挺言qíng并茂的,李二陛下郁闷啥捏?
卫螭满脸问号的看着李二陛下,却明智不开口询问。这厮心中明白,李二陛下之所以会和他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他不在朝中,与各方都关系友好,但又不涉及厉害关系,再加上他又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可以说完全不涉及朝政的边缘人,李二陛下才会和他说说,不然,人家会搭理他才怪。帝王的心思就和姑娘的心思一样,最好是咱不猜不猜不猜不去猜。
李二陛下仰着头,慷慨道:“朕自登基以来,励jīng图治,平四方,服四夷,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做到了古往今来多少帝王未做到的事!魏征说的对,他始终比旁人清醒,一言就点出了朕的自满,这天下何其大,朕要做的事还不够!”
卫螭呵呵傻笑,有些傻眼,貌似他忽悠chuī大了,把人家李二陛下的心思给chuī活了,这个大半辈子在战场上度过的男人,征服yù恐怕比一般的帝王还要qiáng些,可怕啊。不过,这样也挺好,反正他手下有那么多贤臣名将,如果他跑得过头了,总会有人给他踩刹车的。卫螭这厮决定继续做他的升斗小民,偶尔发发小财,继续过自个儿乐和的小日子。卫螭笑笑,想起魏征,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暗自决定等回京之后找魏老头聊聊去。
第15章 请死者
卫螭跟着李二陛下出去狩猎了,谢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家,有刘嫂、鲤儿帮衬着,说闲不可能,毕竟要带俩孩子呢,说忙却也在能应付的范围。谢玖虽说手里的事不少,但她真正厌烦的人际往来部分,已被某人端着一张老实憨厚的笑脸帮她给解决了,真正到谢玖手上的事qíng,不过就是自家产业的规划和自家手下人的调教、管理,这些于她来说,全然算不上负担。
穿越来古代后,晚睡成了一种折磨人的选择,早睡无疑是最英明的抉择。而早睡,对于谢玖来说,代表的就是早起,不是不想睡,实在是睡不着。几乎天一亮就醒了,让她颇为羡慕家中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鬼的好睡眠。起chuáng梳洗锻炼吃早餐,空dàngdàng的餐厅里,只有她一人在座,不免有些无趣,随意吃了点就放下,起身去前厅,接近年底又该盘账了。
“那么……今天轮到哪里?”谢玖缓缓走着,询问着身旁的账房沈先生。
“夫人,今天轮到成药厂了。”
成药厂的厂址就在庄子不远的地方,几步路的问题,谢玖道:“今天不乘马车,我步行过去吧,沈账房请自便。”
沈账房笑道:“老夫更乐意步行。”
一行人向成药厂步行而去。到成药厂的路途,要经过村子,路上不停的有人与她们打招呼,谢玖都一一给予回应。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看了左边远处一眼,依稀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谢玖步伐一顿,又看了几眼,低声问身旁跟着的二虎:“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庄子?”
二虎看了看,道:“夫人是说那家伙啊,上次把丫打跑后,他又来了几次。我都遵照夫人和老爷的吩咐,把他赶走,不过,听说在外面日子过得挺惨。前几日,他的父母来找我,说他已经改邪归正,愿意安生过日子了,我才放他进来。夫人。可是我做错了?”
二虎满脸的不安。谢玖微微一笑,道:“无妨,他们总是一家人,我们总拦着也不符合qíng理,看看再说。”
二虎应下。谢玖又向那边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一行人往成药厂去。到得成药厂,谢玖查账,亦是如往年一般。如今成药厂的管事是卫文,年纪渐长,阅历许多的卫文,如今是真正的能独当一面,上下所有事打理的仅仅有条,已是得了谢玖的真传,在管理上,颇有一套。他和卫澈两个,可说是谢玖手把手教出来的,对谢玖也就分外的尊敬。
对账的事qíng。以卫府的规模,也不过是几天的事qíng。对于谢玖而言,谈不上忙碌,她甚至还有空闲管别的事qíng。
“夫人,打听清楚了。”
刘嫂走进来回报。谢玖抬眼望她,示意她往下说。刘嫂道:“我找庄户们打听过。据说。那青牛回来后,虽然还谈不上勤快。还是不愿意做啥重活,但也愿意帮着家里喂养家畜。听说他还四处打听我们卫府庄子售卖禽蛋的行qíng,买了不少jī鸭回去,似乎准备大gān一场,他爹娘逢人就说,说青牛长出息了,愿意做正事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半堕落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