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点点头,看秦威和卫螭身边只带了两个人,也学着他们一样,带了两个护卫就跟着出去。禄东赞的行馆,距离东市近些,一行人先去的是东市。如今地大唐长安。虽不说全是外国人,但外国人也真不少,卫螭和秦威穿的是便服,只能看出身份不差,在这东市内,这样穿着的人不少。禄东赞一行。穿着皮裘、长袍,腰上悬着缀满宝石的弯刀,但也只是偶尔有人看他们两眼,并没有特别注意的意思,显然,大家都见惯外国人了,禄东赞这时才明白为何秦威让他不用换衣服。因为根本就没有换的必要。
在街上随意地转着,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禄东赞还会让随行的人买下,卫螭则在后面付钱。当然,这是公款花费。见卫螭付钱,禄东赞奇道:“你们大唐的贵族要这些东西还需要付钱吗?在我们吐蕃,所有的东西都是贵族的,农奴给我们东西,那是无上的荣耀。”
言语间,颇有些自豪。卫螭笑呵呵地道:“大相所言,在下也曾听过,听说,在你们吐蕃,没有钱银的存在,以物易物,农奴世世代代都是贵族的奴隶,所有的产出都是贵族地。”
禄东赞尚未认同。秦威也接着道:“卫大人所说的,我也听过,看来地区、民族、文化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我们华夏炎huáng,自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奴隶制度就已灭亡,如今算来,已是将近千年时光。”
秦威有些唏嘘,感叹完了才一脸歉意的表qíng。对禄东赞道:“十分抱歉。大相,一时感叹。疏忽了大相,请勿怪罪。”
禄东赞道:“无妨,我们吐蕃人为人直慡,不如你们唐人这般讲究礼仪,何来疏忽之说,请大人继续带禄东赞去别的地方看看。”
在东市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东西,直接找了辆马车,让护卫送回去,秦威道:“大相,时光已近午,想必大相腹中已有饥饿之感吧?前面的好再来酒楼,乃是我长安城最出名的酒楼,今天中午,就在这里招待大相,请大相品尝我大唐的美食佳肴。”
禄东赞拍拍肚皮,笑道:“昨日有幸在宫中品尝了御宴,今日就能来品尝民间美食,秦大人有心了,那禄东赞就却之不恭了,请。”
卫螭也跟着上去自家酒楼,当然,来的次数多了,酒楼的伙计什么地都受过jiāo待,卫螭来的时候,也是同常人一般接待,不能bào露他的身份。上了酒楼,直接要了一个雅间,伙计送上制作jīng美的菜单,训练有素的给众人介绍今天地菜式。
秦威和卫螭都是熟客,秦威翻着菜单,询问道:“今天贵楼有何菜式推荐?”
伙计客气的道:“回客官,今日厨房宰杀了一只鲜嫩的羊羔,所以,今日的主菜小的向各位客官推荐烤羊腿……”
伙计说了一串关于羊ròu的菜,询问了禄东赞后,禄东赞对大唐的羊ròu显然比较感兴趣,言道要尝尝看与他们吐蕃的有何不同。当下,秦威就点了烤羊腿,还有其他的几个菜式,看着人数点地,护卫一桌,禄东赞等人一桌,根据人数,来了个五菜一汤。
好再来酒楼地手艺,那不是chuī牛的,点菜地时候就特意jiāo代顾及了禄东赞的口味,自是吃的丫心满意足,叫嚣着今后都要来好再来酒楼用餐。秦威和卫螭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没有说啥。
饭后继续去西市逛,相比起东市,西市就要热闹许多了,各种胡商开的酒肆之类的地方,还有不少民间手艺人之类的,吆喝声、叫卖声混成一片,虽有些嘈杂,但也别有一种气象。
禄东赞看得一阵阵的出神,如果是东市是富贵人聚集的地方的话,那西市就是普通百姓的场所,卖各种东西的都有,各种生活物资应有尽有。禄东赞满脸敬佩的道:“如要知道大唐的繁华,哪里也不用去,只需在这东市、西市转一转就能明白,果真是天朝上国,真真叫人敬佩。”
在西市并没有买什么东西,禄东赞只是在街上逛了逛,在卖文房四宝的地方停留,在卖大米白面的地方甚至抄了人家一把白面尝了一口,看着普通人笑呵呵的向店家买米买面,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呆愣良久。不过,眉宇间却没有任何颓丧之色。反而一片坚毅,厚唇抿得紧紧地,默默的逛了一下午,到秦威唤他回去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送禄东赞回了行馆,秦威和卫螭一块儿回去。因为这几日要做接待团地工作,加上老爷子老太太们想念,谢玖和两个孩子一起接了过来,目前卫府的一家四口居于秦府。
“今日,让那禄东赞体验了我大唐的繁华,明日根据行程安排,要带他去禁卫军那里转转了。”
落日余晖下。秦威和卫螭骑在马上,一块儿缓缓回家,秦威淡淡的说道。卫螭坏笑着应道:“嗯,该去看军队。以陛下的作风,明日值得期待,不过,咱们俩就是陪衬去的,不用咱俩cao心,咱们还是继续cao心怎么继续给禄东赞我们大唐很了解吐蕃地暗示吧,总之,咱们就是要让丫认为,俺们对吐蕃的一糙一木都熟悉得像自家后院似的。”
秦威呵呵笑了起来。振奋道:“有何地方需要愚兄配合的,你要早些提点。”
“放心吧,大哥,咱们俩今天配合的不错,明天继续。”
兄弟俩说说笑笑的回去。刚进家门把马缰jiāo给下人,弹去满身尘土,各自回后院换衣服去。谢玖不在后院,估计带着孩子们陪在俩老太太身边呢,卫螭换了衣服出去,径直去老太太那里找人,顺便给老太太们请安。
一群老老少少的女人们坐在树荫底下,下棋地下棋,打麻将的打麻将。谢玖、gān娘、义母。还有秦威的媳妇儿,四人凑了一桌。妞妞小丫头也来了。帮忙照顾着两个孩子,顺便帮老太太参谋。卫螭刚到门口就扯开嗓子吼:“gān娘,义母,孩儿回来了,gān娘今天赢了多少了?”
众人对他这种跳脱活泼的xing子已习惯了,他不在地时候,家里都显得冷清了不少,卫螭一回来,就像多了个好几个人似的,热闹得很,很受俩老太太欢迎。gān娘见卫螭进来,笑呵呵的道:“四郎回来了,快过来,帮gān娘参详参详,你义母有妞妞看着,那小丫头是个人jīng,可赢了我不少钱了。”
“爸爸,抱!”在谢玖怀中的麒麒见到老爹回来,立马儿从谢玖身上蹭了下来,张着小手朝老爸奔去。卫螭连忙抱住冲过来的女儿,在她小脸上贴了贴,才在gān娘身后一屁股坐下,撩起衣袖,架势十足的就开始履行参谋的责任和义务,或许今天卫螭真是站在了幸运女神一边,偶尔在gān娘的怂恿下帮着摸一张牌起来,居然正好是叫的那一张,逗得老太太笑出一脸地皱纹,不停地夸卫螭是金手,是她的小财神,一来就给她胡牌。
卫螭自个儿也挺乐,当仁不让的就默认了小财神的封号,兴致勃勃的帮着继续参谋,好死不死地,居然还给他胡了好几把,让义母和大嫂俩人一阵打趣,不过,厮脸皮厚,这些打趣和赢牌的快感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就在大嫂又给放了一pào后,坐在她身后的妞妞突然朝着卫螭一笑,对怀中正抱着一块ròugān啃的麟麟道:“小麟儿,姐姐再给你一块ròugān,你再把你爸爸借给姐姐好不好?”
麟麟看看抱着姐姐的父亲,再看看手里的ròugān,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大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的道:“姐姐,给麟麟多多的ròugān,爸爸给你!”
这天真地话语一出,在场的人笑成一片,唯有被儿子用几块ròu感给换出去地老爸满脸的哭笑不得外加满腹的幽怨,原来在儿子的眼中,他还不如几块ròugān。无奈的笑着瞪了妞妞一眼,换来的是小丫头的娇俏的笑容一个,不过,眼里的揶揄也十分明显,臭丫头真是太坏了。
卫螭也不是乐意吃亏的人,当然要报复回去,gān脆就调侃起妞妞为了讨好未来婆婆,居然埋汰自个儿师丈的恶劣行径,号召大家一块儿对她进行鄙视和唾弃。这一番打趣,说的小姑娘又羞又恼,要不是估计着未来的婆婆在,她还真会反唇相讥回去,和卫螭,那是没大没小惯了的,但是,和未来婆婆在一块儿的时候,形象却要顾及了。
见小丫头被击败,卫螭又得瑟了一把,在下人来叫吃饭的时候,连着又帮gān娘胡了几把。一群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吃了晚膳,在秦府的花园里逛了一圈,权当饭后运动,不过,卫螭却没有参与,今天一整天都在陪着禄东赞逛街,腿疼得就像不是自个儿的似的,随便按一下都是疼,脚后跟都麻了。哄着孩子们睡下,卫螭用热水泡脚,还煮了些舒筋解乏的药汁兑上,谢玖洗净了手,帮他做按摩,明天还要继续陪着逛呢,可别一天就不抵事了。卫螭享受着太座大人偶尔的亲民服侍,搓着下巴感叹道:“原来男人逛街疯狂起来,比女人也不遑多让,禄东赞那丫太能逛了,累死我了。”
谢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专心的按摩着。被按得酸酸痛痛的,卫螭只能转移注意力,唠唠叨叨的念叨起来,念着念着说到今天麟麟的“豪言壮语”,卫螭道:“可怜啊,那么疼他都白疼了,几块ròugān就把老爹卖了,小白眼儿láng!不过,比我好多了。”
卫螭最后这一句唠叨,勾起了谢玖的兴致,好奇的问道:“怎么说?难道你也做过这等事?”
卫螭翻着白眼儿道:“谁小时候没做过这种傻事?想当年,我爸的朋友,用两颗山楂丸儿,让我喊打倒XXX,忘了说,XXX就是我爸和我妈的名字,哈哈哈……”
忆起天真不知事的童年,卫螭倒是挺乐和的一阵傻笑,谢玖也跟着一阵笑,笑眯眯的打趣道:“敢qíng我们麟麟今天的傻话还有遗传因素在里面呢。”
卫螭被噎住,满脸的笑凝在脸上,迎着谢玖美丽的笑脸,某男一声láng嚎:“丫丫个呸呸,居然这么取笑我,胆敢嘲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说着,一个虎跃扑了过去,抓着谢玖就开始挠,然后,一串笑声、尖叫声穿出,但是,似乎闹得太过了,只听一声“咣当”,一声“不好”,似乎……大概……某男把泡脚的盆踹翻了!于是,住在小河东边的狮子开始喊了:“卫螭,你惹的祸,擦地!”
于是,大晚上的,屋里多了一道擦地板的身影,一边擦一边还反复唱着一句:“师父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到了千万要躲开!”
第59章 噩梦
第二天的军队参观,搞得非常有热血,而让卫螭那厮觉得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坐着而不是再到处溜达,第一次发现,陪外宾也是一门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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