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生怕她有所不适。
而他却不难发现,即便是她偶尔吃痛。轻轻推拒自己的时候。也始终绕开自己的左肩,难免心下动容
陆清容同样能感受到了他的克制。
她不是不想配合他,无奈的是。初经人事不久,她对这档子事,实在掌握不得要领,似乎只是在最初时刻。有些许美好的感觉,而到了后面。反而微微感到有些不适。
蒋轩对身下之人最为在乎,不可能没发现这个。
一来不愿qiáng求于她,希望二人都能得到愉悦;二来也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yīn影,以后更难有进展。
最终。蒋轩匆忙收场。
果然看到陆清容感受到自己的释放过后,瞬间放松的表qíng。
无奈一笑,蒋轩也知道这事急不来。
自行穿回寝衣。他出去喊了绿竹准备热水。
蒋轩亲自动手,将陆清容和自己打理过后。方才躺回外侧,翻身将里面的陆清容捞进怀里。
“我……还不大习惯。”陆清容的声音极轻,飘在他怀中。
蒋轩没有说话。
陆清容愣了片刻,方才感受到他的胸膛一阵震动。
他竟然在笑!
陆清容顿时恼了,抬手照着他的胸膛捶过去。
这一拳,在蒋轩的感受里,就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打了过来,忍不住让人心里痒痒的。
“你要是想再检查一遍,就继续打。”蒋轩笑着警告她。
这话果然管用。
陆清容立刻收回手,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
“我好好的,才不用你检查!”陆清容嘴硬道。
蒋轩笑意更深,佯装思索了片刻,道:“嗯,的确是挺好!”
陆清容无言以对。
蒋轩却接着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倒是胖了些……”
“哪有!”陆清容本能地反抗。
应该没有女子愿意听别人说自己胖了吧,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夫君。
陆清容微微蹙起了眉,一脸疑惑地望着蒋轩。
蒋轩那厢,却是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顿时感到胸前一热,陆清容脸上更烫,本能地打开了他的手。
这才明白,原来他这个“胖”,竟和以前陆芊玉的意思一样,说的不是自己的身材,而是专指的某一个部位……
陆清容索xing缩回他怀里,这样反而让他无从下手。
蒋轩本也不打算折腾她,就这样静静地,任时间流淌。
最终还是陆清容先挺不住,渐渐睡去。
里间的烛火,在幔帐之外摇曳闪烁。
蒋轩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被自己完整地挡在光影之中,双目紧闭,如蝉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他突然有种安宁之感。
伴随着这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安宁之感,蒋轩缓缓将眼睛闭上,沉睡之时,嘴角仍旧微微上扬。
翌日。
陆清容醒来之时,身旁早已不见了蒋轩的身影。
以为蒋轩如往日清晨一般,是去书房写字了。
陆清容不紧不慢地起身穿衣,又叫了绿竹进来梳洗。
然而当她梳洗更衣完毕,绿竹将内室的窗子微微打开通风之时,陆清容这才注意到阳光照到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
“什么时辰了?”陆清容皱眉问道。
“回夫人,已经巳正三刻了。”绿竹平静应道。
“什么?”陆清容惊呼。
她着实没有料到,自己又具备了睡到日上三竿的能力。
自从来到大齐朝,她从小到大,就很少有能睡到这么晚的时候。
不要说睡到中午,就算是辰正以后起身的时候,都极为少见。
陆清容正在努力回忆着,今天是不是她睡得最晚的一次……
绿竹连忙在身旁解释道:“不是奴婢忘了叫起,是世子爷专门嘱咐过,说您昨日去宫里赴宴,站得久了,累得紧,让我们不能吵了您休息!”
陆清容赶紧跟着点头,胡乱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她可不想起来直接就用午饭……
绿竹领了吩咐,刚要退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小丫鬟在门口禀告,宫里来了人传旨,让世子夫人赶快去前院接旨。
陆清容来不及吃东西,立刻在铜镜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妆容,便匆匆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方才发现,蒋轩已经到了,同时还有吴夫人、蒋轲、邱瑾亭和唐珊。
而这道旨意,却是给自己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封诰
陆清容刚一站定,就见靖远侯正被那两个美貌丫鬟扶着,也走进了前院的花厅。
如此一来,靖远侯府里的人,就算到齐了。
这次来传旨的,仍然是皇上身边的常公公。
从今日走进侯府,常公公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见靖远侯府一gān人等都已聚齐,常公公这才展开了手中的封诰圣旨。
众人见状,立刻跪拜于厅中,包括靖远侯,也被人扶着,颤巍巍跪了下去。
陆清容跪在蒋轩身旁,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常公公随即宣读起来。
而这颇为冗长的旨意,难免让陆清容听得都有些走神了。
隐约听到,前面都是夸赞蒋轩的话,什么“勇谋兼优……漠北之功,堪比乃祖之风”云云,好长一串过后,终于说到了自己,同样先是夸奖之辞,诸如“敬以持身,勤能主馈”之类。
最后那句“兹以覃恩,赠尔为二品夫人”过后,总算是全部宣读完毕了。
常公公上前几步,行至陆清容身前。
陆清容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直起身来。
待她接过圣旨,双手捧于头顶,谢恩之后,才随着众人一同纷纷起身。
常公公这次是真急赶着回宫,只堆笑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婉拒了众人相送,自行带人转身而去。
常公公刚一转身,吴夫人脸上的笑意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邱瑾亭倒无甚变化,只因她从头到尾就没笑过。
唯有唐珊,显得有些怔愣,一直盯着摆在陆清容面前的木箱子看。
木箱之中。规矩地摆放着二品夫人的冠服配饰等物品,此时看不仔细,只见到了最上面的翟纹霞帔、钑花金坠等命妇冠服,正午的阳光洒在上面,闪动着刺眼的光芒……
陆清容倒没太注意这些,而是颇为好奇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圣旨。
抹金轴绫卷,上系五彩鹤锦。展开之后。只见卷上绫织颜色甚多,乍一看去,起码包含了青、白、赤、huáng等近十种颜色。卷首的“奉天诰命”四个大字。附有升降龙纹盘绕,而卷上之辞,皆以柳叶篆织文,内容就是刚才宣读的那颇为繁复的一长串……
陆清容正仔细端详着。就感到有人轻拽了下自己的衣袖。
只见身侧的蒋轩,正噙着笑。睨向自己。
陆清容连忙回过神来,合上了手中的圣旨。
此时蒋轲已经带着邱瑾亭和唐珊来到近前,说了些许“恭喜大嫂”之类的话。
蒋轲脸上的神色极为真诚,尤其与邱瑾亭那皮笑ròu不笑的表qíng。以及唐珊硬扯出的一抹笑容相比,显得尤其正常。
陆清容正与他们寒暄道谢的工夫,吴夫人那边。却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花厅。
回到沁宜院,吴夫人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杯。回手就狠狠撂在了桌上。
骤然一声脆响,伴随着之后的茶水四溅。
吕妈妈急忙上前擦拭,顺便检查是否烫着了吴夫人的手,见只是衣袖上零星沾了几滴茶水,方才放下心来。
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吕妈妈开始劝说起来。
“夫人息怒,今儿个不过是加了她的封诰而已,与您相比,还差得远呢!”
吕妈妈自然知道她是为了这事着恼。
吴夫人也不掩饰,闷声开口:“这封诰也是早晚的事,我到不那么介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急吼吼地给那陆氏去求封赏,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在奉宁殿,当着众人,太后一直拿这事打趣,屋里那些外命妇们听了,一个个不知道有多羡慕!”
实际上,昨日在奉宁殿,还有一件最让她忧心的事,就是太后娘娘对她表现出的淡漠疏离……每每想起,都莫名烦躁。
听了吴夫人的话,吕妈妈虽不在场,却也不难想象。
明知道这是件让人头疼的事,为了顺吴夫人的气,她只得悄声提醒道:“夫人您忘了,当初娶了陆氏进门,不就是为了让世子沉迷于她的美貌……如今世子这般表现,您应该高兴才是……”
“我高兴?那才是见了鬼了!”吴夫人怒气更胜,“沉迷也要有沉迷的样子才是!你看他去漠北这番势如破竹的阵仗,有受到沉迷的半分影响吗?”
吴夫人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自从那陆氏进府,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受控制了。
不愿承认是自己当初看错了陆清容,此时吴夫人一腔怒气不知如何宣泄。
吕妈妈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劝起了,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又再次火上浇油。
突然想起一事,吕妈妈索xing打起岔来。
“前几日从榆院听到件事,奴婢总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
见吴夫人搭了腔,吕妈妈的心总算落回了原位,连忙道:“曹妈妈告了长假,说是回乡探亲去了。”
“回什么乡?”吴夫人一挑眉,“她一个流民出身,哪里还有亲人?如今男人孩子都在京城,她探哪门子亲?”
吴夫人当初能留下曹妈妈,定然是对她有些了解的,只不过,也同府里大多数人一样,误以为曹妈妈对姜夫人心怀怨恨。
“这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如今榆院被陆氏搞得像铁桶一般,很难得到什么消息,据说她根本就不让丫鬟们靠近内室……”吕妈妈颇显为难。
“哼!果然还是拖油瓶的出身,小家子气十足!”吴夫人发泄道。
吕妈妈没有犹豫,继续说道:“奇怪之处就是,曹妈妈回乡探亲,竟然是由墨南跟着一起去的!”
吕妈妈心里,是有些羡慕曹妈妈的。一个外人,竟然在世子夫人那边如此吃得开,据说在榆院,竟和陆氏从娘家带来的那位叶妈妈地位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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