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冉之宸出府时,听到陈子诺无意中提起冉之宇,她还曾纳闷的说自己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当时冉之宸在一边听到,还淡淡的说了句:“小孩子心xing,喜欢的快,忘的也快。”
她一想也是,或许是冉之宇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qíng,便将她忘在脑后了吧。当时,她还为此失落了好一会儿呢。可今日看来,似不是那么回事。
想罢,洛晨摇了摇头,纳闷的说道:“我从没收到过什么传话,也没听府中的人说过你被禁足的消息呀。”
冉之宇闻言,粉雕玉逐的小脸上,双眉紧紧的皱起。半晌,才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二兄真是太yīn险了……”声音很低,洛晨也没有听清。
洛晨再次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会被禁足呢?”
冉之宇小脸一垮,悻悻然的说:“还不是因为上次长兄祭日的时候,没好好呆在府中祭奠,出去游玩了一天,又回来的晚了。二兄便因为这个,罚我抄写了一百遍《夫子三千言》,没写完就不让我迈出院门一步。我写了整整两个月才写完呢。手都长茧子了,你看你看!”说罢,把粉嫩的右手往洛晨眼前一举,满脸的委屈之色。
洛晨心中一颤,因为那日的事便被禁
足了两个月?可那天她也跟着冉之宇一起出去了啊。洛晨有些后怕的想到,还好,他似乎没有迁怒于她……
洛晨安慰了冉之宇好半天,他才终于停止了抱怨。两人带着大宝在院中玩了一会儿,便到了晚膳时间。
餐桌上,冉之宇吃到一半,突然问道:“听说你和我二兄还未曾敦伦过?”
洛晨猛地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孩子,怎么说话总是这么……直接?
她偷偷向两旁看去,一眼之下,不禁再次感慨。冉家的下人果然是训练有素啊,一个个都好似没听到般,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或者,他们早都习惯了冉之宇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了吧。
冉之宇丝毫没有理会洛晨的尴尬,继续不屑的说道:“你说你现在这样算是什么?说是教习婢女,可最重要的正事都没有做。说是贴身丫鬟吧,可连我那些庶出的姐姐们都对你礼让三分。但若说是姬妾的话,又什么名分也没有。”
洛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算是丫鬟吧?”虽然冉之宇说的没错,府中的众人都对她很是礼遇,就连冉家的小姐们也是一样。但在洛晨的印象里,大户人家中,能在一家之主身边伺候的下人们,地位确实不低。甚至很多人家,都有奴大欺主的事qíng发生。因此,她倒没感觉出什么不对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好像又晚了点儿。捂脸……
我今晚不睡了。一定争取明天早点更!握拳!
另外,文中那几句绿袖子的歌词,是百度出来的华莲翻译的诗经体绿袖。
☆、荒yín国君
有一件事,倒是让洛晨十分疑惑。
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在冉之宸身边服侍的,除了有几个小厮和小丫鬟外,竟然没有贴身服侍的大丫鬟。按理来说,一般在大户人家里,主子们从小便有服侍在身边的大丫鬟。其地位也是所有下人里最高的。
疑惑之下,洛晨便开口问向了冉之宇。
却听冉之宇一边啃着排骨,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大丫鬟啊?本来是有的,叫做静文。不过前几个月刚被二兄处死了。”
看着洛晨顿时一变的脸色,冉之宇又是邪邪一笑:“你不知道吗?说起来,这事就发生在你进府后没几天呢。”
他一边放下手中的排骨,一边满脸不屑的继续说道:“那女人大概是听说了二兄要选教习婢女的事,心里便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竟然傻呼呼的在二兄房内的熏香里加入了chūn药。结果一下子就被大宝闻出了异常。这事一败露,二兄当场就让人把她处死了。”
说罢,他瞥了眼洛晨,似有所感的叹息一声道:“唉……怎么说也曾服侍了二兄那么多年啊……”
看着洛晨越来越差的脸色,冉之宇终于嗤笑一声,正色道:“不过怪只能怪她太不自量力了,长得那么丑还想去勾引我二兄。阿晨啊,你虽然也不怎么好看,但比起她来,还是要qiáng上那么一点儿的。”
洛晨食不知味的用过了晚膳,便将冉之宇送出了主院。
之后,她独自呆在房中,坐在chuáng榻上静静出神。
她觉得自己似是陷入了一场无限的死循环中。每次她刚觉得自己离冉之宸近了一些的时候,便会被他无qíng的一面吓出老远。
这一次,又是如此。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洛晨已经明显的察觉到,冉之宸对她,已不似初见时那般冷漠。不但不冷漠,甚至能算的上是宠爱了。
可今日听到冉之宇那些似是感慨,又似是讥讽的话语后,让洛晨的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在她眼里,那名叫静文的婢女就算是有错在先,但也罪不至死。而且毕竟是在他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只是一个死物,跟在身边的日子久了,怕也是会产生感qíng的吧。可冉之宸竟然还是那般轻易的就将她处死了。
一时间,难免让洛晨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她想,这未来的路,还是很不好走啊。
如今她看似颇受冉之宸的宠爱,冉府上下也对她礼遇有加。但洛晨心中却很清楚,在那些友善讨好的面孔之后,到底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恐怕就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
前世她在娱乐圈里,虽然一心只想着演戏,很少去过问其他事qíng。但还是时不时的,就会被卷入一些是非之中。而那些平日里看似友好热qíng的人们,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找准机会就踩上你两脚。
前世,洛晨对这些并不在乎,可这一世却不同了。因为她如今,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去在乎的资本。她不仅要在乎,还要时刻小心的提防着。不然的话,恐怕到最后,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目前,她一无所有,最大的仰仗便是冉之宸。他随意说出的一句话,都能决定她的命运。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他,否则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里,洛晨一遍一遍的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他对你好一些,便得意忘形起来。那个人的淡漠无qíng,你见识的难道还少吗?
接下来,一连半个多月里,冉之宸都很是忙碌。白日出府办事,晚上回来的也都很晚,而且总是一躺下,便沉沉的睡去了。
洛晨则一直老实安分的呆在府中,每天弹弹琴,练练字,再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跟大宝套套近乎。就连冉之宇找过她好几次,想带她一起出府游玩,也统统被她拒绝了。
除此之外,她倒是谨遵冉之宸上次提过的,学起了女红之事。而教她的,正是曾经打过jiāo道的李嫂。
只不过洛晨在这方面显然没什么天赋,别说是刺绣了,就连fèng个口子都fèng不齐。还经常扎到自己的手。看的李嫂在一边直叹气。另外,这女红之事若是要学到jīng通,不仅要绣功了得,还要善于作画。只有花样画的jīng美了,才能绣出好的作品来。而这些,都是洛晨所不擅长的。因此,才只学了没几日,洛晨便有些丧气了。
好在最后,冉之宸看到她被扎伤的手指,发下话来,让她不用再学下去了。对此,洛晨和李嫂,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一日,冉之宸早早便回到了府中。
用过晚膳后,他对洛晨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我一起去周国。”
洛晨不疑有他,利马应声道:“是。”心中却不禁浮上了几分忐忑。
只因为“周国”这个词,实在让她提不起一点儿好感。
算起来,洛晨穿越到这里,已经有将近半年
的时间了。这半年中,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去了解一些七国之事。平日里的见闻,再加上一些书籍资料中的记载,已让洛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逐渐加深。
前世,洛晨的历史学的并不好。只大概知道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历过一段很长的混乱时期,那便是魏晋南北朝。在那个时代下,贵族们醉生梦死,极近荒唐。百姓们朝生暮死,痛苦不堪。但著名的魏晋风骨,也是在那种背景下产生的。
洛晨最开始,本还以为自己所处的时代,与魏晋南北朝时的乱世有些相像。可最后却叹息着发现,这里只保留了魏晋的荒唐,哪有丝毫风骨可言。
而与赵国的bàonüè不同,周国则是以荒yín闻名的。要知道,在这个荒yín成风,屡见不鲜的时代下,周皇的荒yín之名仍能传遍天下,足可见其程度之深,难以想象。
因此,对于要去周国一事,洛晨心里是有些不安的。
但无论洛晨的想法是什么,三日后,她还是跟着冉之宸一起出发了。
临行前,冉之宇随冉府众人站在正门口,送别了他们。从知道他们要离开后,他便一直闹着要一起去,却被冉之宸一句话就拒绝了。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洛晨和冉之宸一起上了马车。
洛晨见他那副委屈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不舍。这一去,又不知要多久了。
山道上,一路队伍加速奔行着。
大宝这几天一直呆在府中,似是有些腻烦了。一进入山道便跑的没了踪影。
而洛晨则与冉之宸一起,静静的坐在马车里。
这不禁让洛晨想起了她被冉之宸救下,从赵国带回冉州时的qíng景。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却又隐隐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路上,洛晨一有机会,便会向陈子诺打听一些周国的事qíng。
这几个月来,她跟在冉之宸身边,最常见到的人就是陈子诺。因此,两人倒也算是熟络。
而陈子诺自那日被冉之宸罚跪后,回到家里便真的将他的画,挂在了房中最显眼的地方。只不过,之后他与洛晨相处时,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随意,没有半点刻意的避嫌。因为他知道,有时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太过刻意,反倒显得是在yù盖弥彰了。
因此,对于洛晨的问题,他几乎是有问必答。
此刻,看着洛晨隐含忧虑的面容,再联想到她这一路上所问到的事qíng,陈子诺心里也猜想到了大概。他轻笑一声,劝慰道:“宝姑娘不用担心。周国虽说荒yín成风,但只要你在主上的身
边,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洛晨点了点头,面上却未见轻松。
这些天以来,她听到的有关周国贵族的荒唐之事,实在是太多了。而件件都让她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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