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教了洛晨几天后,便让他逐渐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他这个小徒弟,不仅肯刻苦,心志坚,反应快。最重要的是,她的悟xing之高,实在是太难得了。
好多晦涩的功法,难懂的招数,他只需讲述一遍,便能被她轻易的抓住关键之处。
像这种资质的徒弟,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本应高兴一番才是,可每次那欣慰的感觉刚一冒出,便又会被一股遗憾压制下去。
他没法不遗憾啊,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个好苗子,是个女子就算了,却还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间。哪怕只是再早上两年,她的潜力也会比如今大上许多。
可现在,就算这外功练得再好,内功还是无以为济啊。
到底是晚了,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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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晨按照霍振海示范的那样,手握软剑,认真的将那几个动作模仿了一遍。
之后,她转过头来,期待的问向霍振海:“师父,我做的对吗?”
“对啊,很对,太对了……”霍振海似赞似叹的说完,便又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他这样的表qíng,洛晨
在这几日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她实在是有些不解。为何每次师父都会这样一边赞许她,一边露出这种似有无限遗憾的叹息来。
这实在让她有些不大自信了。
而在不远处的阁楼上,一抹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了窗边。
冉之宸静静的凝望着院中练剑的洛晨,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他能看得出来,这几日,这小人儿是真的非常开心。不同于以往的刻意笑容,此时的她,那笑容里的真,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从遇见她的这半年起,这还是第一次,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她那种发自内心般的愉悦快乐。
那种快乐,好似是久旱的农民,终于看到了漫天的乌云一般。虽然雨还未下,可依然让人在紧张中,找到了一分希望。
尽管练武时很苦很累,每日都让她浑汗如雨,可那张小脸上的专注,似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芒。
这比任何时候的她,都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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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一个半年过去了。
此时的洛晨,已满了十四周岁,正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嫁人的年纪。
不知是不是因为练武的关系,在这半年中,她感觉自己的身高,就像是抽芽的柳条一般,迅速的拔高起来。同时,面容也跟着长开了不少。
就连冉之宸看着她的目光里,也偶尔会流露出几分惊艳赞赏来。
如果说,原来的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现在,已经开始悄然绽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几分涨了不少,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啦!!!
☆、初cháo到来
这一日夜里,洛晨睡到一半,突然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她便感觉到了下腹的隐隐作痛。同时,只觉得一股热流正从下体涌出。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久违又熟悉啊。
一瞬间,洛晨便在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看来是她的初cháo到来了。算起来,十四岁的年纪,倒也刚刚好。
但不妙的是,她此时可正躺在冉之宸的chuáng上,还和他挨的这般紧……
想到这儿,洛晨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冉之宸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便要起身下chuáng。却没想到,如此轻微的动作,还是惊动了他。
冉之宸一醒来,便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当下沉声唤道:“点灯。”
守候在门外的下人们闻言,连忙进来,将灯点上了。
很快的,房内一片灯火通明。
而如此一来,洛晨那满是血迹的中裤,便一下子bào露在了灯光下。
还不止是这些,只见chuáng上铺着的雪纺被单上,还有冉之宸白色的中衣上,竟然也都被沾染上了斑斑血迹。
冉之宸先是脸色一沉,正yù问话,却听得一位年龄稍长的婢女欢喜着说道:“恭喜宝姑娘今日成人了。”
这个时代,女子不管年龄几何,初cháo一来临,便算是真正的成人了。
一时间,洛晨大感尴尬。
冉之宸先是一愣,然后便似是明白了什么,挑了挑眉,看着身边局促不已的洛晨,目光中,有些意味深长。
不知怎么的,在这样的目光下,洛晨觉得有些汗毛耸立……
另一名婢女却在此时焦急的对冉之宸说道:“主上,这女子经血乃是致污之物,还请您尽快焚香沐浴,驱走晦气。”
闻言,冉之宸点了点头,对洛晨说道:“你也去收拾一下吧。”
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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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晨换上了一身gān净的衣物,又喝下了一大碗热热的红糖姜水,顿时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却见一名婢女走进房内,对她说道:“宝姑娘,主上让你今夜暂且睡在偏房。”
洛晨点了点头,倒没有太大的意外。
正如刚才那位婢女所说,在时下人们的眼中,女子经血乃是致污之物。所以女子
经期到来时,一般是不可与男子同chuáng而睡的。不然的话,据说会将不吉之气传到男子的身上。
但凡是有条件的人家,就算是夫妻,也会在这个时候分房而睡。
洛晨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随那名婢女去了偏房。
说起来,这还是她近一年以来,头一回独自睡觉。一时间,倒还真有些不习惯了。直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了好几回,才渐渐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洛晨在迷迷糊糊中,听得一人在房外唤道:“宝姑娘可曾入睡?主上唤你回去呢。”
闻言,洛晨又只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qiáng打jīng神的坐了起来,心里也不知冉之宸是何用意。
困顿无比的回到了冉之宸的房内,便闻到一股药糙的味道扑鼻而来。看来为了驱散那些所谓的晦气,房内已被下人们用艾蒿细细熏过了。
洛晨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心下却有些无奈的嘀咕起来。还真是讲究啊……
却见冉之宸躺在chuáng榻上,面容有些疲惫,半睁着双眸,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洛晨依言走过,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却被冉之宸猛地一扯,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见状,洛晨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主上,女子信期……”
“勿再废话,睡吧。”没等洛晨说完,冉之宸便打断了她的话。
如此一来,洛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闭上了双眼。
这一次,很快的,房内便响起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一早,冉之宸看着自己中衣上,再次被染上的点点血迹,死死地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qíng怪异不已。
不知怎地,看到冉之宸这副嫌弃不已,又发作不得的表qíng,洛晨实在是有些想笑。
她连忙低下头去,掩去嘴角溢出的淡淡弧度。
可在别人看来,她这幅半垂着脑袋,局促不安的模样,实在很是无辜。
最后,冉之宸也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便不发一言的起身,向着耳室快步走去了。
当天夜里,冉之宸的chuáng榻旁,又多了一张睡榻。
只是第二天天醒来,洛晨却发现本该在睡榻上的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冉之宸的怀里。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却泛起了点点笑意。
见过睡觉认chuáng,认枕头的,倒没见过冉之
宸这样认人的。也不知她从前不在时,冉之宸是如何安睡的。
夜里,冉之宸看着怀中的娇躯,也同样疑惑不已。
他自幼睡眠便一直不大安稳,经常半夜被恶梦惊醒。
至于这种qíng况,具体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也记不大请了。或许是在发现了李氏与父亲的苟且之后,或许是自那赵氏自尽开始,也或许是在大哥与父亲决裂之时。
总之,他从很久以前,便很少有安眠的时候。
陈氏从下人那里知道后,以为他是被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缠身,还曾请过巫师道长做法,却不见什么效果。
渐渐地,他也就习惯了这般时常与恶梦作伴的的日子。
却没想到,近一年来,那些恶梦中的影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原来他还不曾发觉,但那夜小宝搬去偏房后,他躺在chuáng上,直到jī鸣三更也无法入睡。后来将她唤回,抱着她娇柔软绵的身子,顿觉心里平和安宁了不少。
看来,他的小宝,果然是块宝啊。
想到这,冉之宸笑了笑,在洛晨的额头,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然后便拥着她,沉沉睡去了……
而怀中熟睡的少女,自始自终也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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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冉之宸突然收到一封快马急信,看过之后,便立马召集下属,骑着快马,连夜去往了鲁国东洲的冉家分支。
临行前,他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与众人一起送别他的洛晨,说了句:“这几日在府中,学学骑马。”
之后,便一挥马鞭,扬尘而去。
洛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静静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冉管家出言提醒,她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是会骑马的,前世为了拍戏,曾专门学习过一段时间。这一世,她又有了武艺在身,身体能力大为增qiáng,只要稍作练习的话,哪怕是纵马奔腾,也应该不在话下。
但她却刻意隐瞒了冉之宸,只因为这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第二日,洛晨以探望霍振海为借口,早早的便出了府。
一路上,她坐在马车里细细的观察着周围,将走过的每一条道路死死记在脑里,与之前她认真研究过的冉州地图细细比对着。
没错,她准备跑了。
冉之宸这般独自离府,还一去数日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错过了这次,下次又不知该等到何时。
最关键的是,她没时间再等了。
自初cháo到来后,她便隐隐觉得,冉之宸看向她的目光里,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她看不明白那目光中的意味,但每次触及,都能感到自己心中若有若无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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