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冬雪信中的描述,又结合自己被抓走时的qíng形,洛晨已将事qíng猜出了大概。
那日洛晨遇见王勇,确实只是巧合而已。而王勇和冉家,也并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后来,冉之宸为了让洛晨以为抓她的人并非是冉家之人,才绕了个大弯子,在王勇外出赶集那日,令李公公威胁他给洛晨下了药。
而这其中之事,冬雪应该是不知qíng的。不然那日洛晨昏迷时,她也不会表现的那般惊讶。
说起来,那王勇也算是受到了无妄之灾,而冬雪则更是无辜。
但尽管如此,洛晨却还是不能将她留在身边。
人的判断,有时是会受到感觉的影响的。洛晨原本对冬雪是十分信任的,但那日的事qíng,却在这份信任上陇上了一层yīn影。
在被关在马车里辗转颠簸的那几日,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冬雪是否也跟王勇一起背叛了她。
虽然现在想来,这种可能xing很小。但怀疑这种事qíng,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若要洛晨再像以前那般,毫无芥蒂的去信任她,已是不太可能的了。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王勇的死不管怎样,也与洛晨有关,冉家更是杀害他的直接凶手。
冬雪与王勇毕竟是夫妻,洛晨怎能让这样的她留在冉府。
前世时,洛晨的经纪人在她入行的时候便深深地告诫过她,比起排在她
前面的那些人,她更需要提防的是她踩在脚下的。而比起对不起她的那些人,她更要小心的是她对不起的。
虽然是王勇背叛在先,但很多事qíng,立场不同,看法也不尽相同。她无法确定,冬雪不会因王勇的死,而对她心存怨恨。
洛晨从来就不是轻信他人之人,算起来,冬雪也算是一个特例了。只因为她是洛晨穿越之后,所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再加上这身体原主人的一些记忆,才让洛晨对她信任不已。
但如今这份信任已经打破,这份特例也自然不再存在。洛晨不会圣母一般的因为可怜她的境遇,便将一个危险因素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这样的世道里,小心翼翼都不一定能得到善终,若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话,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洛晨就连对待自己,都能狠心地跳入蛇窟之中,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跑去对别人同qíng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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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洛晨的一日日恢复中度过,转眼已过去了半个月。
洛晨如今在食量上已恢复了正常,每日也能下地走上一会儿了。只是身体仍然有些消瘦,脸上的气色也一直有些苍白。
这一日夜里,冉之宸在睡觉前,又依照惯例将她抱起来掂了掂,察觉她又重了一些的时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嘴上却说着:“还是太瘦了,要多吃一些。”
洛晨乖巧的应了一声,心下却有些无奈。
每次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一头被圈养的小猪仔。而作为主人的他,每天喂她吃东西,数着日子盼着她长大,好能宰了她吃ròu。甚至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将她称上一称,看看又长了几斤几两ròu,算算还要多久就能宰来吃。
洛晨正在这儿胡思乱想着,却听冉之宸眸光幽深的淡淡宣布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便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洛晨的感觉是对的,冉之宸就是要把她养肥吃ròu啊~写到这儿的时候,我的小心脏很是激动了一下~
还有关于那个冬雪,不知的有没有人觉得洛晨太无qíng了,但是,我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洛晨要qiáng大的话,首先先要让心狠起来。这也是成长很关键的一步。唉~希望不会被讨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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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主人
洛晨正在这儿胡思乱想着,却听冉之宸眸光幽深的淡淡宣布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便要你。”
洛晨心中一颤,没有说话,却利马垂下头来,将脸埋进了冉之宸的怀里,以此掩去了她脸上的异色。
冉之宸愣了一瞬,心下有些微微的讶异。这还是两人相处这一年多来,洛晨第一次主动地亲近于他。
看着她这般娇羞不已地藏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他轻笑一声,将手置于她的头上,在那墨缎般的长发上,来回轻轻地抚摸着,声音略带暗哑地说道:“快些好起来。”
“嗯。”洛晨软软懦懦地应了一声。
然而,与她声音不同的是,此刻的她,脸上除了深深的茫然与无奈外,哪里有半点儿冉之宸以为的娇羞。
一个声音不断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事到如今,若是还不认命的话,那便是她不知好歹,不识时务了吧。
在这样的乱世里,活着本已是不易。她还要奢求些什么呢。
以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没有被当做礼物一般地送来送去,也没有被当做战利品一般地争来争去,她应当满足了的。
更何况如今,冉之宸这样的男子,却能这般宠爱着她,怕是天下间的女子,都会对她羡慕不已的吧。
即使他终有一天会娶妻生子,但至少现在,他只有她一个人。这份唯一就算短暂,却也是珍贵的。她应该放下一切,去抓紧时间好好享受的。
即使以她这样的身份,连怀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但一个婢女所生,处处低人一头的低贱庶子,从一开始便不被生下,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即使不知他对她的这份宠爱能持续到何时,但就算是有一天,她被他厌了弃了,相信他念着以往的qíng分,最起码也会保她这一生平安到老的。
洛晨极力的寻找着安慰自己的理由,但不知为何,越是想来,心里的苦涩竟越发浓重。
她是真的想要认命的,可总有那么一股不甘萦绕在心间,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消散不去。
可任她再是不甘,再是无奈,除了认命又能做些什么?
挣扎反抗又不是没有尝试过,事实证明,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一切都只能是徒劳而已。
所以,就这样吧……也就只能这样了。
洛晨就这般,在纷乱复杂的思绪中渐渐的睡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冉之宸却突然惊醒了过来。
当看到洛晨熟悉的睡脸时,他重重地舒了口气,良久,一身的冷汗才渐渐退下。
他又做噩梦了。
只是这一次,梦里不是长兄沉痛的表qíng,不是母亲yīn暗的笑容,也不是父亲和李氏jiāo缠在一起的身体。那梦里出现的,竟然是他的小宝。
他梦到他的小宝冲他决然而华美的一笑后,便纵身跳入了无底的深渊中。数不清的毒蛇盘绕在她的身上。而他,却只能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回想起梦中的qíng景,他抱紧了洛晨的身体,感受着她暖暖的温度,与浅浅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略带自嘲的笑了出来。从何时起,他冉之宸,竟然沦落到这般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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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笼罩着大地,洛晨吃过药后,便懒懒的依靠在榻上,翻看着手中的几本史书传记,聊以打发着枯燥的时光。
书房里,冉之宸拿着手中的棋子,蹙眉深思着。
坐在棋盘对面的了尘方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那杯中的香茗,开口说道:“那位女施主的病qíng,如今已经稳定了下来。贫僧也是时候离开了。今日前来,便是向冉施主告辞的。”
闻言,冉之宸却没有丝毫意外,继续落下了一子后,看向了尘方丈,语含感激地说到:“冉某此次打扰了方丈的闭关修行,已是天大的罪过。如今方丈既要离开,冉某便不再多做挽留了。只是今后但有所需,还请方丈直言相告,冉家必定倾力相助。”
“阿弥陀佛。贫僧一生钻研医术,所为的便是治病救人。施主实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尘方丈执起一子,置于棋盘之上,犹豫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只是……贫僧确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讲。”
“方丈但说无妨。”冉之宸诚恳地说道。
“施主的母亲,久居我穆拓山上,身体一直不大康健,不知施主是否了解。”
冉之宸蹙了蹙眉,表qíng有些淡漠下来,“略知一二。”
见状,了尘方丈叹息一声:“阿弥陀佛。施主怕是有所不知,你那母亲,已是时日无多了。”
冉之宸执子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可片刻后,却还是稳稳地落了下去,声
音听不出喜怒地问道:“可还有救?”
了尘方丈摇了摇头,才道:“病既入髓,以贫僧之浅薄医术,已是无力回天了。”
冉之宸垂下眸去,不发一言。
却听了尘方丈又是长长的一叹后,继续说道:“施主还请听贫僧一言。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切不可因他人之因,误了自己之果啊。”
闻言,冉之宸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若是接回府中,能否受得住路上的舟车劳顿?”
“小心一些,应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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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陈氏被接回了冉府。而与她一同到来的,还有陈家的七小姐。
自上次随父亲离开冉府,陈七小姐便去往了穆拓山。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留在那里照顾着陈氏。所以,此次陈氏回府,她便也自然而然的跟着一起来了。
这日清晨,洛晨自晨曦中醒来,便见冉之宸已下了榻,正在着裳。
洛晨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像穿衣洗漱这样的事qíng,原先都是由她来服侍冉之宸做的。但自她病后,便由冉之宸亲自打理了。甚至很多时候,还要他反过来照顾她。
婢女做到她这个份上,也算是独此一家了吧。
似是察觉到洛晨已醒,冉之宸回过头来。在看到洛晨怔怔的眼神时,他轻笑了一声,俯身理了理她鬓角凌乱的长发,温声说道:“再睡会儿吧。”之后,便踏出了房门。
直到冉之宸离开许久,洛晨才幽幽的长叹一声。
她与他这样,可真像是一对夫妻啊。
可就是这个“像”字,才更加令她酸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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