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进入阳chūn三月,有朝臣请旨chūn猎,朱棣准了。
半月后御驾领文武百官于天亮时分出京,直日落才到。皇家猎场圈地百顷,占地之广几乎几个山脉,而座落在其中一个山脉的皇庄也是极近奢华,不过朱棣却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人,美仑美焕的皇庄不住,偏让人在平地架起了账篷,好在的是天公作美,否则再好的账篷住的都要湿哒哒的。
晚间主账设宴,朱棣与群臣共宴三杯后示意大家随意。
推杯换盏君臣其乐融融,薛湛坐于左边偏末首位置,打算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但偏生有人不放过他。
徐大傅笑眯眯的端起酒杯:“薛世子,老夫敬你一杯。”
正偷摸吃菜的薛湛差点呛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么安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躲那老狐狸?结果对方硬是从角落里把他翻出来!当真是越老心眼越小!
心里吐糟,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应该是湛敬太傅大人才对,祝太傅大人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那还要多承世子的qíng才对。”
薛湛脸皱成疙瘩,早知今日他那封密信估计…还会那么写,谁敢言换成别人骊山城之危能解决的如此顺利?
文臣第一人挑起战火,其余小弟自然看其,酒场如战场,面对群殴战术时需得一一击破,但瞧瞧到场的半数文臣,薛湛觉的自己恐怕还没击破一人就得被gān翻当场,毕竟文臣中能喝的可也不少,那就只有转移视线了。
柄着要坑就一起坑的jīng神,薛湛连喝几杯扬声道:“皇上,老这么喝也没意思,不若玩个游戏如何?”
朱棣转来视线,眼眸含笑:“薛爱卿说来听听。”
薛湛拱手称是,道:“这有个游戏叫‘谁是坏人’,七个人各拿一张纸条,六个拿的是同样一张,则是好人,唯有一个拿的不同,则是坏人。根据每个人的叙述猜测谁是坏人,每一轮淘汰一个,最后剩一个好人一个坏人时,则坏人胜,反之则好人胜,”语气若顿道:“坏人胜,好人则每人喝一碗,好人胜,”
徐太傅乐呵呵扬声:“坏人连喝六碗?”
薛湛一噎。好狠!
朱棣跟太子对视眼,眼含笑道:“不喝六碗就喝三碗吧。”言下之意也是同意了。
太傅嫡长孙被人举荐当了回使臣一事,文武百官大多数都是知道的,这举荐人是谁,之前不知道,但有太傅近来针对定远侯世子一事,一众也猜的差不多了。是以之前看笑话,也大多乐意逗弄一个小辈,如今看到小辈愤起反击,一众就觉的更有意思了,也乐的参与一把。
“哪几位爱卿愿意参有与游戏?”
薛湛是肯定的,徐太傅乐呵呵的,估计也乐意参与一个,然后还有五个。
宾太保主动请缨:“皇上,臣参与一个吧,瞧着挺有意思的。”
随后户部梁尚书,工部鲁尚书都表示参加,吉安伯王志表示愿意参与一个,另有镖骑李将军参与一个,最后一个宗亲朱郡王表示参与一个。
七个人,一个太傅,两个尚书,一个伯爷,一个将军,还有一个郡王,根究到底薛湛还是最小的那个。
不过能带着这些人玩谁是卧底,再请永乐大帝跟明仁宗当裁判,想想也挺带感的不是?
第46章 打猎
游戏就位。
薛湛排在第一位,下首就是徐太傅, 之后是吉安伯, 随后是梁尚书, 之后是李将军,再一个是宗亲朱郡王, 最后一个是工部鲁尚书。
朱棣看着这排位,立时就想乐。
薛湛也是压力颇大,看着徐太傅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目露无奈。
徐太傅顶着薛湛视线, 狭促眨眼:“世子不想跟我亲近, 没办法, 老夫只好自己凑上来了。”
我不萌老少恋,所以, 滚粗~
憋住笑, 朱棣跟太子商议下写好题牌, 给一众没参与的群臣看了眼, 随后用镇纸压着给七个参与的人送过去。
薛湛第一个拿,用手护着还扭身偷偷瞧。
白纸写字, ‘野jī’。
身为堂堂永乐大帝, 在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千古一帝, 您出题就写‘野jī’你造吗?您的文彩呢?您的修养呢?被狗啃了?!
心里吐糟, 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收进袖子, 瞥眼其他人都看完了拱手道:“在游戏开始前,臣想请皇上申明下游戏规则。”见朱棣示意,这才道:“一、不能有君臣之分;二、不能有上下官之分;三、不能有文武之分;四、不能有老幼之分。都是游戏, 就该有游戏jīng神,不能与现实身份牵扯不清。”
朱棣看向其他人:“众爱卿以为呢?”
徐太傅笑眯眯束起手:“理该如何。”
其他人也表示理解,随即朱棣点头:“那就开始?薛爱卿是游戏发起人,就由你先叙述吧。”
薛湛点头,翘着腿想了下:“此物下地能走。”
徐太傅随即跟上:“上树能飞。”
吉安伯想了下,不是很确定道:“入水能游?”
梁尚书摸摸胡须:“能吃。”
李将军跟上:“且好吃。”
朱棣忍俊不禁一笑:“赶qíng李爱卿就想着好吃了?薛爱卿,李爱卿这么说也可以?”
薛湛也是一笑,冲李将军那示意道:“理论上是可以的,毕竟能吃的东西也分好吃不好吃,能吃但是带毒不能多吃等划分的。”
最后一个宗亲朱郡王想了下:“我一次能吃一碗,但最喜欢的还是炖汤。”
工部鲁尚书想了下,笑道:“huáng焖烤煮烧,都是极好吃的。”
朱棣乐的哈哈大笑,太子也是跟着笑了,群臣中有豪慡的跟着笑开,矜持点的低头轻笑。
鲁尚书自己都笑了:“臣就这点爱好,望皇上恕罪。”
朱棣挥手表示并无怪罪之意,道:“那就进行第一轮投票吧,薛爱卿第一个说,那就由你开始投。”
薛湛点头,想了下:“这游戏的乐趣就是可以混淆视听误导他人,但在不知道别人题牌的前提下,只能谨慎跟风,但又要起到误导别人的效果,所以这一轮我投郡王爷。郡王爷明显是跟着李将军说的,但最后那句有点多余,所以我怀疑他是想误导我们,看似不可能的也许就是最可能的。”
朱棣抿唇一笑,跟太子对视眼,看徐太傅:“徐爱卿以为呢?”
徐太傅仍旧束着手:“游戏是薛世子发起的,理该也是最了解游戏规则的人,所以老臣跟薛世子一样,投郡王爷。”
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吉安伯想了下:“臣到并不这么想,郡王爷与臣相熟,臣了解他的为人,最后加的这句本就是本xing,反到是梁尚书,能吃的范围大广泛了,不知道别人的题牌又不能泄漏自己,不就只能广撤网?所以臣投梁尚书。”
坐于他下手的梁尚书到也不气,淡然道:“我也投郡王爷。”
整个游戏七个人参与,最后胜出只剩两个,也就是说要淘汰五个,在这五个人之中,前两个绝对都只是试水,所以梁尚书不介意淘汰一个人看看这水有多深。
郡王爷身上已经有三票,李将军这一票如果也投给郡王爷,那必要是第一个要淘汰的了。
好在李将军并没想别的,道:“我到觉的太傅大人最可疑,跟着世子投票郡王爷身上就有两票,只要再加一票郡王爷就有五成的机率被淘汰,所以我投太傅。”
郡王爷自己也投太傅。
工部鲁尚书压力有点大,一个身上三票,一个二票,还有一个一票,他是投两票的那个跟三票打开,还是投一票的那个让三票的那个淘汰?
“鲁爱卿?”朱棣看他。
鲁尚书想了下:“臣投世子。”
不管原由如何,身上有三票的郡王爷被淘汰了。
朱棣笑:“投票失败,游戏继续。”
其实大都猜到这个结果了,第二轮由鲁尚书这边开始。
鲁尚书道:“此物有毛。”
李将军随后跟上:“毛色鲜艳。”
梁尚书想了下:“有爪有冠。”
吉安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此物有公母。”
朱棣瞪他眼:“哪个没有公母?”
吉安伯摸摸鼻子,讪讪谦笑,徐太傅想了下:“此物属阳。”
薛湛眉头挑了下:“能下蛋。”
按谁第一个说谁投的规则,鲁尚书想了下:“臣还是投世子。”
薛湛扬声:“鲁尚书,我们要有游戏jīng神,难到鲁尚书纸条上的东西不能下蛋?下地不能走?”
“难道世子就没有误导我们的可能?”鲁尚书辩解,言下之意是投定薛湛了。
薛湛笑笑:“什么都有可能,我可能是坏人,鲁尚书也可能是坏人,谁知道呢?”
一众看客知道,所以瞧着一众能人为了个游戏争的口沫横飞,真的非常稀奇呀!
朱棣瞧着挺有趣,示意继续投票。
李将军想了下:“我投鲁尚书。”
之后梁尚书投李将军,吉安伯想了下也投鲁尚书,徐太傅想了想投李将军,薛湛以一副认定鲁尚书心急赢面为由投了他一票,鲁尚书淘汰,游戏继续。
之后两轮相续淘汰了梁尚书,吉安伯,最后剩李将军,徐太傅,薛湛。
薛湛先叙述:“此物平民百姓家几乎都有。”
徐太傅想了想:“此物是个不错的进项。”
吉安伯:“街上时场有卖。”
薛湛投吉安伯,理由是重覆他们的话太明显了,徐太傅投薛湛,理由是薛湛一直在挑拨离间,吉安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直犹豫。
薛湛道:“伯爷不要被有些人骗了,有些人jīng几乎修炼成jīng了!”
徐太傅束手:“薛世子不温不火却一直cao作整个游戏,论起手段老夫都自叹不如,伯爷可要想清楚再投票。”
朱棣跟太子对视眼,其余看客也是纷纷忍笑,吉安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投了徐太傅一票。
薛湛猛拍大腿:“这就对了!”
朱棣哈哈大笑:“游戏结束,坏人胜了!”
吉安伯当时就懵了,徐太傅恨铁不成钢的瞪他。
薛湛乐的抻胳膊抻腿,他都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赢!
七碗酒端上来,起码三两往上走的量看的人眼珠子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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