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飞飞惊叫一声,死死地闭上了眼,等待疼痛的来临,可是却毫无所觉,身子仿佛停在半空,一动也不动了。
睁开眼,飞飞看见的还真是这么一幕。
“你……”飞飞惊讶的看着柒qíng绝,“你使得什么妖术,难道你真是鬼?”
鬼?柒qíng绝的眼神如飞烟般散开,放空地望着一处:“这不是妖术。”他似乎只能跟她教正这句了。
飞飞试着挪了一□子,动不了,急忙喊他:“不管你这是不是妖术,你怎么把我定住的,就赶紧怎么把我放开,不然我可喊人了。”
“我若放开,你便会摔下去。”
“你!……”飞飞气得白如美玉的面颊泛起阵阵桃红,轻咬的唇瓣润泽饱满,诱人品尝。
柒qíng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走近,一头华发如流水般掠过肩膀,遮住了他的侧脸,飞飞这个角度,再无法看到他的表qíng。
“你要gān什么?”飞飞颤声问道。
柒qíng绝未答,将倾斜在瓦片边沿的她揽入怀中,解了定身术,轻轻抱着她跃下了房顶,朝皇宫后山的树林掠去。
“你想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皇上醒了看不见我会急的!”飞飞捶打着他的肩膀。
柒qíng绝隐忍地抿着唇,冷声道:“你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愿意与后宫三千同享一个男人?”
飞飞一愣,这算是雏鸟qíng结吗?遇见南宫寒,被南宫寒所救,便轻易相信了他的话,不曾怀疑也不曾想过其他可能,固执的认为一切都是真的,拒绝探索和深思……飞飞蹙眉苦思,渐渐出神,恢复过来时便见二人已落在了黑暗的树林里。
柒qíng绝玉臂一抬,一颗夜明珠悬在半空,照亮了四周。
“我是他的妃子,他是皇上,这不都是应该的吗?”飞飞说着这话,有些迷茫。
柒qíng绝再次忽略飞飞的回答,毫无预兆地握住了她的手。
在与他双手jiāo握的一瞬间,飞飞整个人都在颤抖。
在她的预料中,这个男人的手应该是如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但奇怪的是他的手很温暖,细滑的感觉就像丝绸一样,一点点摩擦着她的手背和掌心。
这种窝心的感觉,让她忽然舍不得放开了。
她重新抬眼看向他,映在她眸中的是一双望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像漩涡一般似要将人吸入其中。飞飞措手不及地闪开视线,松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松开?”柒qíng绝冷不丁问道。
飞飞撅着嘴,理所当然道:“男女授受不亲……”
柒qíng绝打断她:“你现在倒是懂得多了,之前不是连夫妻是何物都不知晓么?”
见柒qíng绝面无表qíng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飞飞彻底无语了,“你!”她指着他,手有点抖,“你怎么能……”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呢?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他们是认识的?
飞飞正思索间,忽然眼前一白,后腰被柒qíng绝的手压向他,接着唇上一凉,瞬间窒息。
“唔……!”南宫寒都不敢对她这样!!……他居然亲她!!
……该死的是她还不想挣扎!!
呼吸越来越急促,飞飞觉得浑身热热的,整个人靠在树上,双臂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感觉着他冰凉的唇在与她耳鬓厮磨间渐渐温热,她内心掀起一阵熟悉的涟漪。
柒qíng绝陷在飞飞怀中,触手可及无一处不是软滑温腻,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灵霄峰那一晚,感觉着她熟悉的香甜,他简直连魂魄都快散了,双手不自觉间滑向她的双峰,落下之前忽然唇上一痛,人被猛地推开。
柒qíng绝不可思议地看着飞飞,轻抚着嘴角的血迹,久久不能回神。
飞飞左右乱看,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那道火辣辣的视线,令她很不自在。
“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劫持我出宫也就算了,还对我……对我……”飞飞抿紧了唇,眼中含着泪水,缓缓拉紧衣裳。
柒qíng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而yīn郁地立在她面前,清俊苍白的脸低垂着,眼神却定在她身上,看着她的是一种冰冷却执着的目光:“你真的想呆在这个皇宫?”
飞飞被问得无语:“我不呆在皇宫要去哪?我的丈夫在那里,我呆在那里不是应该的吗?”
“丈夫?”柒qíng绝轻声重复了一边她的话,“看来你真的很相信南宫寒的话。”
飞飞撅着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嘀咕着:“反正不相信你。”
柒qíng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对飞飞的愧疚,那现在就不可能仅仅如此了。因为若真的只是愧疚而已,他方才就不会一时冲动做出那种事。
良久,柒qíng绝缓缓道:“好,我送你回去。”
飞飞一惊,但不信他的话:“你又要耍什么诈?”
柒qíng绝轻蹙修眉凝视着她,不发一语。
曾经全天下只相信你的人现在相信谁都不再相信你,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你说话呀,难不成你要反悔吗?”飞飞急了,跑到他跟前,仰望着他的脸,“大丈夫一言九鼎,你食言的话就是小人。”
凡间的chūn天刚刚过完,夏天却来得很晚,气候还和chūn天一样舒慡怡人,但雨水却也说下就下,毫无预兆。便如此刻,淅沥沥的小雨自漫无边际的夜空中降落,滴滴掉在柒qíng绝和飞飞的脸上、衣服上。
这一刻,柒qíng绝忽然明白,过去那个心里只有师父的飞飞再也回不来了。
“你变了。”柒qíng绝轻飘飘吐出三个字,脸上的悲伤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飞飞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终于忍不住抓狂了:“别再说这些了,什么我变了?我就算变了又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认识我,说我是你的徒弟,那你心里还不清楚,我不管变不变都是我自己吗?”
柒qíng绝低下头,立在原地不动,风雨打在他雪白的衣衫和雪白的发上,美得令人心碎。
飞飞突然觉得很累,面对这个人后才让她知道跟着南宫寒时有多轻松,她哀求道:“求求你送我回去吧,天都快亮了,皇上找了我很久才找到我,我不希望他再难过。”
柒qíng绝没有动作,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飞飞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求求你别再摆出那副受伤的样子了,我不觉得我哪点做错了,我做的既合qíng又合理,胡乱将人带出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人不是我!”
柒qíng绝背过了身去,不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完美清瘦的身影在漫天夜幕和雨滴的衬托下竟丝毫不显láng狈,反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清丽绝伦。若非飞飞现在心里难过极了,一定会被他的倾城之姿所迷惑。
“如果你真的想走的话,我不拦你。”柒qíng绝沉默很久,答应了飞飞的要求,“但你总是会要离开的,到时,我再来接你。”说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应该说“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这里将不再属于你”的不是吗?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这种话?
转过身,柒qíng绝再次揽住飞飞,这次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没有用。这是个可以掌握她生死乃至南宫寒生死的人,连皇帝都可以随意迷晕,还有什么是他做不了的?
直到双脚重新落地,飞飞才找到一丝踏实,这是这个皇宫曾经给不了她的归属感。
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吗?
“这条链子我施了法术,你若哪天想要离开皇宫,便对着它喊三声我的名字,我叫……”柒qíng绝递给她一条红绳穿着的项链,项坠是一枚椭圆形的鹅卵石,光华润泽,泛着幽光。
但飞飞却没接,还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你拿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每次看着他她都觉得心好痛,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累。之前她虽然过得迷迷茫茫的,但最起码不会流泪难过,像现在这样子的清醒,她宁可不要。梦中的这个男人,她希望他再也不要出现,她希望他真的只是自己的梦靥。
“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柒qíng绝向飞飞走近了一步,冷漠地垂下眼帘,“好,再见。”将链子放到一旁的栏杆座上,柒qíng绝转身离开,“我叫柒qíng绝,链子你收好,以后若非你需要,我不会再来见你。”
飞飞天xing自由,连天庭都不是她所向往的地方,何况是这座深宫?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一天很快就会来,至少会比天谴来的要早。
他会守在她身边,直到那天来临为止。
只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自己都无法确认。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徒弟,她为他而死,为他而受伤,为他而背负骂名?
之前也许是的,但现在……柒qíng绝走到尽头,忽然回头看向身后,飞飞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而他给她的那条链子,仍摆在栏杆座上,已被风雨染上了尘。
柒qíng绝心里莫名拉扯,停了许久,才抬起手臂化出一道白色光圈,将那链子用法术变到飞飞的脖颈上。
他微微仰头,望着因为下雨而晦暗yīn沉的天空,心qíng无法平静。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人间的一切他都无能无力,只能静静等候。
垂下手臂,柒qíng绝收回视线闪身消失。
希望,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翌日。
飞飞醒来的时候南宫寒已经上朝去了,昨晚的事他似乎毫无所觉,临走时还嘱咐宫女不要打搅到她休息,可她早在那时就已醒来,只是没敢睁眼。
此刻,她坐在镜子前任在宫女为她梳妆打扮,望着镜中那个宫装女子,忽然觉得很陌生。
尖俏的脸颊憔悴得很,衬得那双杏眸越发深刻明亮,大大的几乎占据了半张脸。与眼睛恰恰相反的是,她的气色很差,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淡青色。
她犹豫了一会,拿起桌上的粉扑子妆点了一下两颊,又拿出胭脂抿了抿,再望向镜中,这才显得气色好了一点。
“娘娘真是天姿绝色,好像下凡的仙女。”宫女忍不住赞叹道。
飞飞听着,有些怔神。
天姿绝色?要真的论起这一点,昨晚那个男人才当得上这四个字。
依稀记得,他叫什么?……柒qíng绝?
好熟悉的名字。
“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宫女不失时宜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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