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乌黑油亮的眼眶,南齐瑾触着酸痛的脸颊,肺都要气炸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冒犯过他,不说那些看在南将军的面子上对他毕恭毕敬的外人,就是今天张牙舞爪的十八,从前也只有被自己欺负的份儿,要说喜欢他,南齐瑾扪心自问,以前是真没有这种感觉的,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沉浸在那种被依赖被需要被崇拜的虚荣中而已,但是这种感觉,他同样能够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得到,所以相对而言,南怀素对他来说,并不是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也许人就是这样,日久天长地在一起生活,除非心底有深深地恨意,否则终有一天,会产生出别样的感情。
南怀素之于他,如同jī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这跟jī肋,拥有他所要付出的成本太小太小,这使得南齐瑾纵使在心底厌烦过无数遍,但还是没有真正抛弃他,相当于一起度过了五年的长跑,渐渐的,南齐瑾就会发现,自己对南怀素,开始拥有越来越多的耐心,在南夫人和两个弟弟打压他时,也会偶尔出手为他解个围,而那个时候的南齐瑾,将这份感情归类为亲情。
尽管南怀素暗示过无数次,南齐瑾还是没有和他真正的发生过**关系,就好像在追求纯洁的柏拉图,南齐瑾更加沉浸与那种在情感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在这个南将军说一不二的南家,军事化的家庭教养让他的jīng神非常压抑,而每当这个时候,南怀素就是最好的解压武器,他不吵不闹,即便南齐瑾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他拳打脚踢,但在过后,他还是会毫无原则地谅解这一切,就好像,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全部一样,挨打这种事,在原来的南怀素心里,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对爱人的付出罢了。
和南齐瑾在一起的那段记忆,对南怀素来说,纵使有过屈rǔ有过不甘,但是被那层名为爱情的糖衣紧紧包裹过后,就变成了烈性的毒药,南齐瑾一直认为,中了那种毒药的人,从来只有南怀素一个人。
“呵……呵呵呵呵……”
就好像一直沉寂在那里的保险丝忽然被接通,黑暗中,南齐瑾捂着额头低低地笑出声音,在安静的车厢中回dàng着,实在有点渗人。
坐在后座的崇祯疑惑地和管家对视了一眼,管家善解人意地伸手拍了拍南齐瑾的肩膀关心了一句:“南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不会被打傻了吧……这可关系到自家小姐的终身幸福,不是闹着玩儿的……
南齐瑾止住笑声,抬起头盯着后视镜中一脸担忧的崇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双眼漆黑到在昏暗的车厢中几乎让人无法凝视。
再一次和南怀素的见面,就这样以几乎决裂的结局收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一直以来中了那种无药可救的毒的人,真的只有南怀素一个人吗?
呵呵,谁知道呢?
崇祯了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南齐瑾再一次垂下头之后,面无表情地侧向车窗盯着星际公路两旁耀眼的繁星,心如止水。该问的和不该问的,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
难不住懂的抉择的聪明女人。
南将军的礼物让十八的荷包几乎告罄了,生活质量受到了威胁,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好在他手头已经有了生财有道的来路,十八熟门熟路地上了虚世界,刻意将小米寄存在机器人托管所,这种跟随在身边的监视器,即便塑造地形象再可爱,还是不得不让十八心生芥蒂,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古地球文化出版社在虚世界很有些名气,十八在金城随意打了一辆公用车,司机就熟门熟路地开到了那条古朴的青石板巷中,车程四十分钟,刷去了十八整五百元,十八淡定地看着远处的车尾灯,心想这虚世界的物价居然比苏格拉底还要高……
在出发之前,十八就遗憾地发现,即便是到了以jīng神活动的虚世界,他脸上的遇上也显得非常的明显,十八仔细思考了拿一块白布蒙住脸这个办法,后来想想还是行不通,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一定会引起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的,他可不想做明星,所幸他所携带的光脑装载了人性化的微调程序,将鼻子按扁一些,皮肤调黑,脸颊那一块的淤青尽量调整到了和微黑的肤色几乎等同的色调,用通讯器的镜面随意照了一下,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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