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孩子的年龄,皱着一个巴掌脸真的是要多心疼有多心疼,脸上ròu嘟嘟的,搁在平时陆乐晗肯定是要逗上一逗的。
只是今天他依旧沉着脸问:“还不打算说吗?”
旁边的少年低声说:“大人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陆乐晗轻笑出声:“我为难你们,现在是有人要为难我吧,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被带去审讯岂不是稀里糊涂就被判了罪。”
少年抬头:“不会的,统帅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呵,军队岂有帮亲一说?”陆乐晗说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敲在两个少年的心里,毕竟是军队里呆过的,也知道这件事qíng的严重xing,在他们眼里,大人不是他们最终所说的那样的人。
“有人说您是叛将李桥的帮手,您原本就是祈愿的上将路远,当时两军jiāo战叛将李桥和您是同时投降的,只是一个做了少将,一个做了……”说到这里少年抬眼看了看陆乐晗的脸色,想要判断他此时的心qíng。
陆乐晗的表qíng未变,只是说:“继续。”
“是,那人还说叛将李桥之所以那么顺利拿到医药配方以及军事机密都是您帮助的,只是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您没能跟他一起逃走,所以现在叛将才会用您做jiāo换条件。”少年说完之后忐忑不安地等着陆乐晗的反应。
陆乐晗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听完转过身直接就往温特一般开会的军营走去。
少年在后面喊:“大人,您刚刚说……”
陆乐晗转过脸笑着说:“你们统帅有没有说过他很无耻,我作为他的人自然也是的。”
笑容和煦宛如夏日一阵清亮的风,冬日一缕温暖的光,两个人看得有些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连陆乐晗的背影也看不到了。
小孩有些担心,惊慌地望着少年问:“大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少年愣怔一瞬,望着陆乐晗方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大人,统帅也会相信大人的。”
一路上许多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看来谣言传出来也不止一两天了,但是毕竟还是温特的人,没有人感正大光明地议论,都只是斜瞥一眼立即离开。
陆乐晗毫不在意,但是他也只是知道大概方向,随手拉了一个巡逻的问了地点。
门口自然是由守卫,这两个都是一米九的标准彪形大汉,陆乐晗点点头,说:“麻烦进去通报一下,我找统帅。”
军队里都是糙老汉子,纵使没有见过陆乐晗的人看到如此娇弱的美人,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几秒钟的怔愣之后转移视线冷冰冰地说:“里面在开会,有什么事等会议结束之后再说。”
其实等他们出来之后再出现也是可以的,反正都是要从这边离开,但是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陆乐晗看看了紧闭的帘子一眼,说:“我是路远,你去通传一下,统帅他会见我的。”
早就猜出他身份的彪形大汉完全不为所动,目视前方直接忽视了他这个人。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两个人也没有打算进去同胞的意思,一阵凉风chuī过,陆乐晗打了个哆嗦,最近被温特照顾地很好,身体早就从以前路远大杀四方的体质转变成了只要稍微chuīchuī风风都会觉得头疼的柔弱身躯。
站在原地就开始喊:“统帅,统帅,我有事qíng要报告。”
站着的两个人顿时有些慌张,军队的人都是严格遵守军令的,领导开会时会议室门口三米内不得接近,更不准许大声喧哗 ,看在陆乐晗的身份特殊才没有专门把他赶走,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大喊大叫。
温特对于带过来的这个人有多看中大家众所周知,不然这件事qíng也不会研究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准确地定论,两个人慌里慌张开口:“闭嘴,这里禁止出声。”
陆乐晗斜睨他们两人一眼,顿时两个人自己先禁了声。
“统帅,统……”
还没等说完,温特掀开帘子就走了出来,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两个守卫见温特不高兴的样子,心想该不会是这件事qíng已经让这位原上将失宠了,连忙说到:“统帅,是这个人莫名其妙……”
“闭嘴。”一声斥喝铿锵有力,两个大汉吓得大气不敢喘看着脚尖心跳犹如坐上了过山车。
“大人。”温特语气里带了些无奈,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陆乐晗的背上,捏捏他被风chuī得有些红的脸蛋,僵硬着问,“怎么不好好呆在帐子里。”
陆乐晗扬起脸看着他认真问:“是商量我的事吗?”
温特愣了一瞬,凌厉的视线扫过跟着出来的众人。
所有人立即低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不是他们,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进去吧,这里有些冷。”陆乐晗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催促。
温特闪身让出一条路让他先进去。
陆乐晗看着即使低下头也难掩面上惊讶表qíng的众人,最后还是走了进去,要是不听他的,待会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qíng来。
温特跟在后面,众人也都紧随其后。
站在帐子中间,没有温特的开口,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不敢擅自开口。
环视了一周,在温特张嘴的同时说:“我不是。”
温特愣了愣,说:“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陆乐晗自顾自继续说,“我是祈愿之前的路远上将,李桥之前也确实是我的助手,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上一次他就背叛了我,这一次他背叛你们显然不难理解。”
一个身着少将制服的中年人抬起脸,问:“他背叛了你?若是用背叛的话我想你可能不会心甘qíng愿留在此地吧。”
温特的气势瞬间释放出来,屋子里的人猝不及防抖了一下,就连那个义正言辞站出来的中年人也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最后稳住身形开口:“统帅,我知道这样说您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您要知道军队是军队,不是可以凭借私人感qíng判断正误的地方。”
陆乐晗拉住正要上前的温特,对着那位上将点了点头,说:“至于我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留下这是我们私人的事qíng。”
说着抬头看了温特一眼,对着他勾了勾嘴角,又转过来继续说,“一码归一码,你说我跟李桥勾结,你就得拿出证据,毕竟这里的不是霍达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少将轻声笑:“可是你是与李桥关系最亲近的。”
陆乐晗皱了皱眉毛:“后来他是我的仇人。”
“你跟他姐姐的关系也很不错嘛。”少将yīn阳怪气地说。
陆乐晗瞪大了眼睛看向温特。
温特抬了抬手,那人迅速闭了嘴。
陆乐晗不依不饶,就势拉着问他抬起来的胳膊:“他说什么?”
温特没有说话。
陆乐晗感觉喉咙有些发紧,舔了舔有些gān涩的嘴唇:“温特。”
在场的人震惊地抬起头,完全没有料到这人竟然可以直呼统帅的名字。
温特还是沉默是金。
陆乐晗急了,晃着他的胳膊:“你说话呀。”
温特终于慢慢张了嘴:“是她自己。”
陆乐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邱姐也来了?”
那少将好死不死地又继续说:“邱姐,叫的还真是亲切。”
温特瞪过去一眼,那个少将又立即闭上嘴巴。
陆乐晗拽着温特的胳膊:“我要见她。”
果然安静了不到两秒的少将继续说:“难不成是想要串供?”
“串你大爷,你他吗给我闭嘴。”陆乐晗转头就是一声吼,看着温软的人发起脾气来会更加摄人。
温特皱着眉毛。
陆乐晗眼底有些茫然,慢慢松了手:“你也不信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消息传播地如此之快,怪不得那个少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口抢话。
陆乐晗算是弄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这少将明显就是个托,帮温特问出他想问的话。
“你也想知道?”呆愣片刻,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些许哭腔。
“你不信我?”陆乐晗有些生气,“你也觉得我会伤害你?”
接连几个问句让陆乐晗失了力气,整个人就要软下去。
温特低头,摸着他的头发:“我信你。”
陆乐晗惊喜地仰起头,正准备说话就听见那未说完的半句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怎么信你?”
刹那间陆乐晗松开了抓在温特衣襟上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特一字一句说:“路远,你不止一次地暗地里和李桥接触,甚至他还帮你准备了枪支弹药供你自保。至于邱宁宁,你一直都说不清楚你和邱宁宁的关系,是真的说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更可笑的是竟然检查出来邱宁宁是路远的姐姐,你说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你故意而为。”
一直在降落的心终于坠入到了那深渊底部冰冷的寒潭中,再没有了空落落的不安全感,因为剩下的只是冷,就像被绑住四肢直接丢到水里,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手脚冰凉心肌梗塞抽搐而死。
环视了四周一眼,对上众人些许看好戏的眼神,良久嘴角勾起一抹笑,后退两步背部抵在身后的桌子上。
挑着眉毛看向温特:“你不信我,一直都不信我,温特,算我陆乐晗瞎了眼。”
温特声音冰凉:“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jiāo出去。”
原本当着这么多人的深qíng告白陆乐晗应当是高兴的,可是现在他却是发自內俯地觉得好笑:“爱,什么是爱,温特,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温特扫他一眼,冷冷说:“你们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留下,一个个地相继快步走了出去,生怕慢走一步就被留下来。
没有温特的命令,大家都不敢走远,站在营帐的门外小声议论着。
帐子使用的是特殊材料,在里面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但是在外面是绝对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动静的,所以他们也不敢大声评论,都是用表qíng和动作默默表达着自己那颗火热的八卦心。
帐子里的陆乐晗嘴角微微上翘,声音低沉暗哑,完全不同于平常听起来甚至有些xing感:“温特,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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