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凌麒央这才知道自己爹爹入府的原因,他竟然不知道爹爹是被bī无奈,走投无路才成了望阳伯的妾室。想到爹爹那些年的心酸,凌麒央越是感同身受,越是想除掉这个卑鄙小人。
君离玹从旁安抚着凌麒央。他也觉得望阳伯根本配不上凌爹爹,以凌爹爹的心气怎么可能嫁给他。原来是有这么一段事情在里面,若非如此,望阳伯就算想破了天,也根本娶不到凌爹爹。
“我赶到京城时,颜诺已经入了望阳伯府,户籍也改了过去。不过因为他入府后才开始服食卿子药,加上担心家里的事,所以身体一直不好,望阳伯也没能与他同房。我开始查堂溪家的事,可是天意弄人,先皇在这时驾崩了,我手上可用的人没了。而当时皇上正与几个兄弟争皇位,局势也不明了。我弄不清皇上的对我态度,所以只能先避开。”皇位之争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孤曜避开也是应该的,否则可能连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周转,我得知舅舅的罪名并非全是空xué来风,他的确是逃了商税,也贿赂了官员,但其他的却无从查证。我偷偷去望阳伯府见了颜诺,说了我查到的事,他不相信舅舅做过那些事,与我大吵一架,又觉得我本能帮上他的忙,却迟迟不出现,现在却又畏首畏尾,不去向皇上求请……总之,我和他闹得很不愉快。”孤曜说道:“我虽然曾经救过皇上一命,但当时朝中的形势的确让我十分被动,我也没办法见到皇上。说到底也是我的错,我若早点回去,也许事情还能有些余地。”
凌麒央摇摇头,说道:“这事不以怪您。爹爹当时肯定也是伤心糊涂了,才会那样说。若当时皇上对您的态度也是杀,那很可能也会殃及到爹爹,毕竟你的事旁人不知,皇上要堵住他人之口,自然要杀掉所有知情人。”
“对于那段时间,的确十分混乱,我也不欲多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他。先帝驾崩,国丧三年,身上有位份的人也要禁止婚嫁纳娶,即使接进府上,也不能行房。颜诺一直以为望阳伯在帮他父亲洗刷冤屈,但没想到运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舅舅突发疾病,死在了狱中,而舅母听到舅舅过世的消息,想到颜诺好好的孩子,居然变成了卿子嫁了人,深觉对不起堂溪家的列祖列宗,当夜便上吊了。”
凌麒央皱了皱眉,“这些信中有提到鸠杀堂溪豫,bī死堂溪府上下,都是望阳伯让人做的。”堂溪豫是他的外公,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外公的名字。而若非这些证据,凌麒央也会觉堂溪府一家的死只是个意外。
“若证据属实,那就是他做的。而这些名单中也写明了,堂溪府的败落就是望阳伯设计的,除了舅舅的确做过的,剩下的罪名都是他qiáng加上去的,否则舅舅也罪不至死。颜诺以为望阳伯一直在帮他父亲洗脱罪名,其际上望阳伯却是一直在害舅舅,害堂溪府。”孤曜觉得这实在是命运弄人,而被害得最苦的还是堂溪颜诺,“颜诺得知父母的死讯后,大病了一场。我也没再掩藏,以他表哥的身份一直照顾他。所以也没去运城查看尸体。待我再回去,舅舅和舅母已经被火化了,官府说夏天尸体腐烂的厉害,为防疫病,便烧了。我将他们埋在了堂溪家的祖坟中,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沉默了良久,凌麒央突然开口道:“他该死。”这个“他”指得是谁,君离玹和孤曜都明白。
虽然孕中之人实在不宜说这种话,但这种恨他们都明白,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我即刻让人去查。”君离玹拍了拍凌麒央的肩膀,让他安心,又对孤曜道:“还请前辈好好照顾爹爹。”
孤曜点了头,君离玹便转身出门去了。
凌爹爹晕倒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凌麒央担心得不行,但怀着孩子又不能熬夜照顾,为求安心,只得在凌爹爹隔壁的屋子睡下,让师父照看,若有事也好及时通知他。
君离玹开始着手查望阳伯的事,为了尽快查明,君离玹不但动用了君离澈手下所有可用的力量,还借了君离渊手里得利的人,加上他自己的暗卫和人脉,一并去查,只有一条——在未有结果前,一切保密。
三日后,凌爹爹终于醒了过来。凌麒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爹爹,只能每日坐在他旁边,陪着他。从醒来后,凌爹爹的话就很少,只在最开始时拉着凌麒央的手,让他去休息,之后便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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