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李琼就年纪尚轻,顿时惊讶道:“原来你知道,搞了半天是胡弄人的。”
陆小青当即一挺腰,神气道:“那是自然,我赛神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卦师,出了名的准,要知道在京城,那多少达官贵人想请我还请不到,我说没空吧,他们宁愿排队等候,也要我去给他们瞧上一眼。唉,你是不知道啊,那叫一个盛qíng难却,每日里都是八台大轿接来送往,见了我一口一个神仙,那时候的阵势,估计你都还没出生呢。”
眼尖的看着李琼要cha口,陆小青忙接着道:“不过,我毕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能待在一个地方,我信仰的可是以天为被,以地为chuáng,天大地大,任我来往的逍遥日子,所以云游到此处来了。”
边暗笑:我可是人jīng,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当年可是自己的成名绝技,众多客户无不甘拜下风被耍的团团转,该停该chuī的那是一拿一个准,起程转折那使的是出神入化,想捏我的错处,你再活一百年吧。
李琼不信道:“你就chuī吧,你才多大年纪,敢说我还没出生。”
陆小青轻摸胡须道:“那是本人保养的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李琼嘟起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一时间模样又是灵动又是妩媚,陆小青暗叫一声:“乖,乖,这还是不是男人啊,我滴神,多半是个人妖。”一想到此,顿觉好奇的往李琼身边坐了坐。
李君轩看见陆小青举动,咳嗽一声道:“卦师还没有看相啊。”
这有什么问题,看你打扮穿着,肯定家世好的不得了,我随口捧你几句,那还不是现成。
李君轩神态从容的端起桌上酒杯,抢在陆小青开口之前又道:“这伏羲六十四卦乃是神物,想jīng也不可多得,我看卦师就用这其中的第十四卦来为我等二人解惑就好。”
陆小青一楞,该死的,这第十四卦是什么东东,不好,是来砸场子的,快溜。眼珠一转,收了笑容,冷冷的看着李君轩道:“搞了半天,看卦是假,拆台面是真,小子,人qíng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坏人名声,挡人财路可是坏了江湖上的道义。”江湖上的道儿那是一口一个的甩了出去,标准一江湖卖艺的把势。
李琼见陆小青变了脸,不屑道:“谁叫你招摇撞骗。”李君轩倒是一脸微笑,既不说话,也不动怒。陆小青jiāo代了两句场面话,正想逃之夭夭,身后酒楼上突然一行人骂骂咧咧走上来,四五人气势汹汹,如láng似虎,满脸淤青,láng狈不堪。身后紧接着又上来一伙人,也是五个左右,一脸伤痕,神色间又气又怒,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陆小青一眼看见当头的俩人,眼光一亮,羽扇一摇遮住面颊,快速的转过脸来,嘿嘿直笑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碧云轩里的嫖客,一百五十两买了个头排座位的人,呵呵,我可是对两位记忆犹新,出手大方,豪慡,我喜欢。不过瞧这面相,嘿嘿嘿,剧烈运动过的,哈哈哈。”李君轩似乎没有注意上来的两帮人,带笑的看着一脸鬼祟的陆小青,陆小青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李君轩反而笑的裂开了嘴。
“少爷,来,喝口酒,消消火气。”
“滚,少爷我消的了这口气吗?妈的,好好的花魁连手指头都没有碰到,还被揍成这样,哎哟,痛。”
“少爷,你别生气,那碧云轩不也被一把火烧的gāngān净净了,等会我们去找小金舞,我们苏州币乐坊的花魁也不差他京城花魁多少。”gān瘦的少爷旁,一眉清目秀的下人一脸讨好的笑着。
“说的也对,哎哟,我的伤口只有小金舞的温柔才能够抚平,喔,我的小金舞。”gān瘦少爷一脸扭曲,yín笑的滴着口水。
“杨卢平,你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争小金舞,妈的,想找死是不是。”当先进来的那批人中一已经胖成圆球状的男子,正眼眶乌黑的怒视着先前开口的gān瘦少爷。
“就是,那小金舞是我家少爷的人,你个gān扁货,想跟我家少爷争,门都没有。”胖男子身边站立的一模样丑陋的小厮跟着叫嚣道。
“放屁,华木,你不要老子让着你,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那碧云轩的花魁要不是你跟本少爷争,我会弄不到手,现在还想跟我争小金舞,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杨卢平桌子一拍,唰的站了起来。
华木也不示弱,手中酒杯当头就向杨卢平扔过去叫嚣道:“还敢说碧云轩的花魁,要不是你本少爷会成现在这样。不说还好,说起来都是气,别以为你家开了个米店,老子就怕你。”
第十六章我是小人
杨卢平身子一闪堪堪避过酒杯,却被杯中的酒洒了一身,当下抓起一盘糖醋鱼劈脸就给华木扔去,恼羞成怒道:“华木给你脸你不要脸,就莫怪本少爷不客气,就你家开的那些丝绸店,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
两桌本来挨的就近,这一下两桌人各围着桌子叫嚣,怒骂,两少爷身后的小厮一个个摩拳擦掌,口沫横飞,骂的那叫一个jīng彩。上至起祖宗十八代,下至曾曾曾曾孙都在包括范围内,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上爬的全与对方粘了边,好一个动物大世界。
陆小青在一旁听的是笑意连连,看的是眉花眼笑,见周围的客人基本上跑的差不多就只剩下自己一桌三人,而中间盘来碟去的飞舞场面虽然美观,到并不怎么实用,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我是bào力份子,我是bào力份子。见酒楼的老板不出面,陆小青心里一边高呼着口号,一边羽扇一摇,唰的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一脸好意道:“两位别打了,保重身体要紧。”
那两方虽说一直粗话不离口,盘碟不离手,却好像始终有所忌惮不敢进一步深入,听陆小青这么一说,齐齐朝陆小青吼道:“关你什么事?”手下却慢了下来。陆小青身后的李君轩眉头一皱后舒展开,眼露寻味的看着陆小青,旁边的李琼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热闹。
陆小青也不着恼,羽扇轻挥道:“我劝两位不要在闹了,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俩位何必耿耿于怀。虽然我有朋友特意从京城来告诉在下,这碧云轩买进的花魁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美的是无处藏,可惜,可惜,我是无福见之一面了。”
见杨卢平和华木脸色都是一僵,yīn沉了几分,陆小青惋惜道:“我还听说这美人肌肤如玉,夏日里就算一月不沐浴,也是全身无一丝异味,反而更加清香,细腻,这真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可惜,可惜了,被一场大火不知道吞噬了没有,如此绝代佳人,小生居然失之jiāo臂,唉,无福,无福啊,也不知道谁人有福气消受。”说罢,摇头惋惜不已。
华木嘴角不停的抽筋,乌青的黑眼圈死死的瞪着杨卢平,杨卢平五指成拳,恶狠狠的望着华木。
陆小青见俩人还没有动作,遮在羽扇下的嘴微微一笑,面色却失望到极点道:“本来我与那碧云轩的老鸨也甚熟悉,得之花魁献艺之日,就是破红之时,价高者得,可与花魁一进温柔乡,小弟本是带足了钱财而去,没想到却连前排的座位都没有买到,唉,是本人财力有限,上不得台面,只是可惜了坐在前排的几位仁兄,错失如此大好良机。”说了几句话,到换了几种自称,陆小青也不在意,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俩人。
“杨卢平,你坏我好事,我跟你拼了。”
“华木,你……你,还我花魁,给我上。”
则则,桌椅和板凳齐飞,盘碟共碗筷一色。尖叫和嚎叫为伍,拳头和鼻血纷飞。陆小青脸露惶恐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快停手啊,那花魁指不定已经被那些渔翁得利的人……唉,你们这还有什么用啊?这人活一世就是为争一口气,你们这又是在争什么气啊。”说的是痛心疾首,满面无奈。打架的双方是越听越火。
杨卢平一拳打到华木鼻子上:“我的花魁,要不是你,现在我早已经是在温柔乡里了,哎哟,谁打我屁股。”
华木也不示弱,无视鼻子流血,一耳光扇了过去道:“花魁老子不要了,老子争就争这口气,王八蛋。”杨卢平一让,这巴掌啪的扇在旁边两正在对拳的小厮脸上。“哎哟,少爷,你怎么打我。”
陆小青见热闹了,满楼的桌椅几乎被砸了一半,羽扇遮着嬉笑的脸,快速的溜了过去。见楼梯口上迎宾的两大汉和其它几人,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正一脸彷徨的站着。
陆小青奇道:“你们怎么不去劝驾。”
那门前迎宾之中的一人见是劝驾的陆小青,忙道:“这俩位是我们苏州城最有钱有势的公子爷,平日里最是讨厌别人管他们的事,得罪不起啊。要是在不去,酒楼都要被他们拆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陆小青斥道:“好不懂事的人,两位少爷打架,又都在气头上,要是他们手下人一个不知轻重,把俩位少爷什么地方打坏了,你们吃罪的起吗?要是两家的长辈问询起来,你这酒楼怎么担当?现在去劝虽然得罪两位少爷,其他人面前可是立了功了,这点都不知,还出来混,还不快去。”
当日rǔ骂陆小青那人顿时道:“你老说的是,你老说的是。”
陆小青羽扇一挥道:“我帮你们给两位少爷通一声,快去。”
那酒楼的人立时全扑了上去,陆小青高声叫道:“两位少爷,管酒楼的人来了,你们卖他们点面子,停手了吧。”
杨卢平和华木同时大怒,转过身来,骂道:“狗娘养的,你们什么东西,敢叫本少爷卖你们面子。”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双拳同时出击。那两迎宾一天在外边混,脑子转的快,想在两少爷面前露个脸,劝住两位少爷,在他们老爷面前少不得有不少好处。一脸谄媚的笑容扑向俩人,正好,身体还在中途,两少爷一人一拳刚好赶到,“蓬蓬”两声响过。
“哎哟,我的牙啊,哎哟。”
陆小青眼尖的看见两迎宾被两少爷狠狠的两拳砸的吐出两颗门牙,同时身上又挨了一拳,不由仰天大笑三声道:“慡。”大摇大摆的走出富月楼,身后,哀叫声不绝,乃第十jiāo响曲也。
出的富月楼门,陆小青回头瞪着富丽堂皇的大门,顿时哈哈狂笑起来,笑声中道:“现实报还的快,我说要拆了你富月楼,打落你们牙齿,这么快就做到了。哼,我是小人,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就够,富月楼,富月楼,活该你遇到我,看你以后还敢小视人不。慡快啊,慡快,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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