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觉到了双腭终于可以自由张合,恐shòu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头狠狠咬向刚刚咬掉自已前肢的白虎!
李识曛的提醒来得及时,白虎狠狠后退,却还是被恐shòu的利齿在身侧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差点撕开整个侧腹,一时间鲜血飞溅开来。
白虎似乎也被疼痛激起了凶戾之气,他咆哮了一声,趁着恐shòu低头咬来不及后退的刹那,狠狠一蹬跃到了恐shòu的头顶,前爪子直接摁进了它的眼睛里,报复一般的狠狠一搅,顿时鲜血再度飞溅开来。
眼球是何等柔弱的部位,这只恐shòu猛地一甩头,惨嚎简直惊天动地,震破耳膜,白虎却牢牢将爪子扣在它的眼窝,任恐shòu如何甩动都不放松,他甚至借着恐shòu拼命甩头的机会在半空调整了自已的位置,另一只爪子找准位置也狠狠再次摁了下去。
恐shòu尚未停止的嚎叫更加尖锐凄厉,甚至带上了几分嘶哑,更添了可怖绝望,它狠狠的用头撞向记忆中大树的位置,迫得白虎不得不跃了下来。然而恐shòu没有停止这种看似疯狂的举动,它猛烈地撞击着大树,用身上每一寸的地方,甚至不顾身上的标枪在这种撞击下越插越深,自已的伤势越来越重,鲜血流淌得越来越多。
老虎们终是被这几乎是要同归于尽的不要命招数给bī了下来。
这只恐shòu这才停止了一切嚎叫、挣扎,静静地喘息着。
一时间,面对眼前遍体鳞伤、眼窝中鲜血滴落的巨shòu,李识曛生出一种胆寒来。他们设下了这么多有利的陷阱,以多打少,这只恐shòu已经到了如此绝望的境地,甚至身上还插着两支标枪,周围还静静地围着数只老虎,竟然都没有半点削弱它凶狠的杀戮气势。
仿佛这不是老虎们在围攻恐shòu,是这只恐shòu在围攻老虎!
那两只眼窝中的眼球已经被白虎抓破,眼窝中只有鲜红的血肉模糊一片,却仿佛随着恐shòu缓慢的转头在扫视着树上树下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仿佛听到这只可怕野shòu在心中的怒嚎,不死不休!
白虎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静地默默埋伏在一旁,不出声。他知道,这只野shòu眼睛已经瞎了,现在满场的鲜血味肯定会混淆它的嗅觉,它所能倚仗的不过是听觉罢了。
只是,白虎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到了晚上shòu人们虽然能够夜视,却也不比现在有优势,更何况他们最开始在埋伏点设下的最后圈套还没有用上呢,恐shòu已瞎简直是天赐良机。
白虎似缓实疾地后退了一大步,这只恐shòu听到声响猛地上前狠狠一咬,它当然咬空了,但是这不能掩盖一个可怕的事实:看不见之后,这只恐shòu的反应更灵敏,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了。
刚刚那一瞬间李识曛在树上竟然只看到一边残影和听到一声巨大的上下齿列撞击声。他没看到白虎的举动,平白惊出一身汗来,待看清白虎没事之后,他心中的骇然却没有消退,这只恐shòu更疯狂了,它仿佛每受一点刺激、每听到一点响动就会抓紧机会,不顾一切用尽自已所有的力气发动攻击。
一时间,shòu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触动这只巨shòu崩紧的神经,纵然伤痕累累、双目失明,这,还是一只猎食者!一只不容他们有半分轻视、需要他们全力以赴的顶级猎食者!更是一只疯狂到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拉他们下地狱的顶级猎食者!
此时,老虎们已经将恐shòu围在了小坡旁边的高地上,却有些进退两难,如果只是贴身袭击也不知要耗多久才能拿下它,期间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太高,也许会有伤亡,如果就这样退却直接用标枪弄死它,老虎们一时间却有点不甘心,何况现在听觉这样敏锐的恐shòu要避过标枪并不是不可能。
白虎的目光专注地打量着自已眼前的对手,这只恐shòu侧着头专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然后白虎一个侧跃开始奔跑进来,纵然是轻盈的猫科动物也在雪地上带起轻微的沙沙声。
恐shòu兴奋地张大了鼻孔喷了一口气发足向白虎发出的声音奔去,白虎的跑动却非常奇怪,他不是直线前进,而是按着一个圆弧在前进,圆弧的边缘堪堪扫过小坡的边上。
奔跑中跟着转向的恐shòu本来伸腿一蹬就可以转过来,却踩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之下是光滑的冰面,恐shòu连借力都不能直接滑倒在木板上,本来因为恐shòu的蹬踩,木板已经有一半滑出了高地悬空,此再加上恐shòu的重量,木板彻底地一斜,在恐shòu的长嚎中载着它朝小坡下滑去。
夕阳下,小坡上的冰面光滑剔透,折she着绚丽的光辉,却偏生着一根一根倒立的可怕黑刺,木板被这标枪一阻停了下来,可恐shòu巨大的体重加上下滑的惯性却不可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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