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经历那些,甚至现在还能衣着整洁吃上饭食,但我却依旧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和可怕的绝望。
难道地球真的有自我免疫系统,在她发现没有办法负担人类这个毒瘤之后,希望将我们净化掉?
我不知道,但却更感觉到了肩上压力的沉重,母亲告诉我,基地中从少将到士兵的饮食都已经降低了标准,我和我的同事们却 一无所知。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平日说来大义凛然,然而,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听过比这更中肯的口号。也许不只是国家兴亡 ,而是人类种族存亡。
如果军人们都在为民众削减自己的用度,我们虽然是文职,却也穿着这身绿色的军装,不需要这样特别的照顾,我会去同叶大 校谈谈的。
20x9年10月11日
外面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曙光基地的领导者们大概是最早预计到真正形势的人,基地虽然涌入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动 乱的迹象。
新来的人都被分配了工作,或者是去修建工事,或者是去进行温室种植,基地竟然还开发了不少新型能源来源,我看到那些不 知何时出现在温室顶棚的风车和太阳能电池板,也不禁对基地的几位领导感到钦佩。
动乱中,多少人自己自身难保,能这样审度形势,做出正确判断、还能惠及民众的人,不多。
这些外界信息我并没有时间去主动关注,都是在食堂就餐时邻桌的人们只言片语间透露出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还是改进了适应剂,希望能帮助健康的人们免疫于那种可怕的进化病毒。
我和同事们向基地提供了最终的修正方案,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进行临chuáng上的反复认证了,那个小姑娘成了第一例实验体。
我们都知道这违背了科学伦理,但在这样的情景下,时间就是无数人的生命。我第一次觉得,坚守导师教给我的原则这样的艰 难,有时候,只能明知不能为而为之。
20x9年12月3日
这个冬天特别地寒冷,这个时候已经连续数天飘起鹅毛大雪,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只怕会生存得特别艰难。
好在改良后的适应剂,我们命名为适应剂b,的确起到了一定的免疫作用,至少基地内注she过这个适应剂的人们在免疫进化病 毒的能力上确实提高了许多,甚至对潜伏期的病例也会有一定的作用,只是那个小姑娘还是去了。
大家说不出她短暂生命中的任何事情,只默默地在自己的白大褂上佩了黑纱。
20x9年12月7日
基地里来了一批新的同事,从他们特有的缄默与谨慎中,我们只能推测出,他们大概原来是某个保密单位的科研人员,却无法 得知他们的研究领域。
我们实验室旁边的武器实验室已经并入了这个新的部门,位置也迁到了基地中别的地方。
我今天见到了基地的最高军事长官霍少将,出乎意料的年轻,也是,那些上了年纪的首长们,没有注shes试剂的恐怕是少数, 能坚持到现在的中坚能力怕都是霍少将这样年少有为的人了。
我看了看,基地的高层几乎悉数到齐,我不太明白,自己只是个搞科研,他们高层的会议似乎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叶大校很快向我讲明了他们的意思,他们希望我公布适应剂b的相关资料,许多其他的基地的研究进度落后于曙光,尚未研发 出疫苗,更别说适应剂b这样的普适用剂了。
甚至还有别的国家也向曙光基地求援,哪怕最先研发出疫苗的a国也渐渐发现,他们研发疫苗的进度根本无法跟上病毒的进化 速度,是的,哪怕是在丧尸身上,我们发现病毒也是在进化的,丧尸们正在渐渐变得更有攻击性。
只是我没有想到曙光,或者这位霍少将竟然有这样的魄力,愿意同其他人共享科研成果,对我来说,当然求之不得。
科学研究的宗旨,是为了探索世界上一切真理,更是为了全人类的福旨,哪怕在这个过程我们曾违背了她的伦理,如果最后的 结果能福泽更多人,我也觉得,自己愿意背负起这个原罪,也许,我已经踩在了导师所说的悬崖边上。
我突然想到了lee,他在这滔天的巨làng、漫天的指责中,是不是也曾像我这样犹豫彷徨,最后明知不能为而为之?或者,他只 是受到了撒旦的邪恶诱惑,最后发现回头已经没有了路。
外面的雪一直没有停,这无边无际的雪白不知掩盖了人世间多少污浊、多少罪恶。
20x0年1月23日
我无法想像,同lee的重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基地虽然答应共享适应剂b的资料,大概也不是无偿的,看实验室中那些新到的尖端设备就知道了。很多东西我在a国的高校中 都未曾见过,只听说他们的国家实验室中可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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