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人一根筋且心细如发,可他对外人却从不多言。
梁笑笑拍了拍自个儿的脸蛋儿,她觉得不能再多想了。
……
这天夜里,毕铁林摸着梁笑笑的脑袋,看着镜子里正在刷牙的小丫头,问道:
“我们还在一个屋?”
梁笑笑嘴上都是牙膏沫子,脸红耳热摇头。
毕铁林一本正经道:
“听话,你半夜要起夜。等你这脚好好的,咱们再分开。”
梁笑笑躺在双人大chuáng上,她闭着眼睛颤抖着睫毛在等着毕铁林。
她也为自己的小心思害臊的不行。
当毕铁林洗漱完进屋看到梁笑笑时,哑言失笑了。
小丫头早早的就说困了,爬上chuáng原来是为了提前铺被子。
就为了她一个、他一个。
从这之后,毕铁林尊重梁笑笑了,也为了不再“折磨”自己。
他会隔着被子搂抱住梁笑笑,他会亲梁笑笑的额头,他会尽量能亲密时绝对不错过“占便宜”的机会,却不会再和梁笑笑一被窝。
而梁笑笑经过几天和毕铁林的“亲密”相处,彻底的放松了警惕,搞到她也傻到以为,也许将来结婚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
只短短几天时间,她除了偶尔在想起梁柏生时会心堵的要命,其余时候很安心的呆在毕铁林的身边。
也只短短几天时间,她就习惯毕铁林的一切,看他gān什么都崇拜。
如果说爱qíng是一个磁场,会吸引人靠近。
那么生活就像是一根绳子,它给予人们被捆绑住永恒的假象,却会时不时冒出想要挣脱的*。
……
梁吟秋在楚老太太出现那天,刻意躲避撤了。
她宁可折腾着小外孙推着楚亦锋去医院送饭,也宁可对女婿说抱歉去晚上陪护楚鸿天。
她一整天没有露面。
但婚姻家庭就是不如事业来的简单和勇往直前,有些事儿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也不过只躲了一天,楚将军入院,各式人物拜访到达医院探望。
王大海和他的妻子不止到了医院看望楚鸿天,还在楚亦锋手里拿到地址,直接去了家里看望梁吟秋。
说白了,是想借着由头劝上一劝。
前脚送走王大海一家,后脚刘立伟去了医院,刘参谋长的妻子王慧芳也登门了。
她们劝的理由很统一:
“都多大岁数了,闹闹就算。借着机会治一治老太太也就得了。现在老楚都住院了,你得去,要不然探望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不在不好看。”
就在梁吟秋选择沉默,选择要不要顾及大局、也在考虑明天到底要不要装成啥事儿没有出现时,她不知道的是,大院儿里的俩老太太gān了把大事儿,让楚家直接成了“风口làng尖儿”上的人家。
……
楚老太太催促着姨奶:
“二丫,你快着点儿去门口迎迎,看看她们来没来呢?你就说是咱们家亲戚,门口哨兵就能放行!让你写字啥的,你就让哨兵来找我!”
姨奶耷拉着眼皮有些打蔫了,她平常骂这个骂那个,能耐是一个顶俩,可你让她去跟端枪的说话,咋有点儿打怵呢?
楚老太太翻了翻眼皮:
“完犊子样!要不是你说的,我用费那劲儿?赶紧着,别白忙活,人再没进来走喽,你瞅瞅你这熊样,让你办正事儿就瘪泡的玩应!”
姨奶咬了咬牙,拽了拽棉袄衣襟,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儿,可见感冒还挺严重的:
“姐,你等着吧。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小碎步开始往院子里跑。
姨奶接谁去了呢?
事qíng很简单。
楚老太太昨天被楚鸿天派车送回来了,都到家了还抹眼泪呢,她躺在chuáng上拍大腿嚎哭:
“妈了个巴子的,老楚家是招谁惹谁了,到底是招了哪路货了啊!
先是鸿迟没了,小锋呢,出趟门好好的人,回来就腿折了,现在大天儿说忽悠一下就迷糊了!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不得好死的在咒我们老楚家啊,缺啥少啥的,你特么倒是给我托梦啊,多少钱我都gān吶!”
楚老太太越哭越投入,她只要一想到在她心里跟山一样的儿子,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再一联想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她怕还有“下一个”出现。
姨奶坐在一旁陪着掉眼泪儿,听着她姐的哭诉,听着她姐告诉她在医院发生的一切,她也哭得挺投入随口说一句:
“姐,这就是招着小鬼了!不行找人看看吧!”
楚老太太当即哭声一顿,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眼泪还挂在眼圈儿里呢,急三火四问道:
“难道是真的?”
姨奶也不哭了,开始扒拉手指头给楚老太太分析:
“你瞅瞅你瞅瞅,鸿迟一个,小锋我到现在都没瞅着呢,我用脚后跟寻思都知道那指定得伤的挺重。这大天儿那大个子,说倒下就倒下了?”
姨奶越分析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也越说越来劲,她又添了一句:
“姐,你不是说大天儿媳妇可蔫吧了吗?这咋这次就蔫不出溜地就要闹离婚呢?你说她都敢闹到军区去!
那亦清不是说了吗?这都能影响大天儿前程。你说那败家娘们是不是冲着啥了!要不然不冲别的,就冲她是官太太、冲亦清和你大孙子,她咋这么敢gān?”
楚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她也跟着叹了句:“确实和以前不一样。她现在有点儿不往好槽子赶!”
综合了所以“分析”,就这么的,楚老太太还不差钱,寻思左溜也是找人“看病”,不如来个全套的。
一个跳大神的,给家里驱驱邪、去去病,别再出现“下一个”。
一个是算卦的。算卦的是为了给她们老楚家第三代楚亦锋挑媳妇。
挑孙媳妇这事儿,在老太太心里,正经是个大事儿!
就比如她现在提起梁吟秋就毁的肠子都青了。她认为就是没挑好。
在她看来,你说梁吟秋瘦得跟根刺儿似的又不能生,脾气还不小!还败家不会过日子,臭美一个顶仨!唠嗑都唠不到一块堆儿!
楚老太太半仰在沙发上,就这姿势,还是楚慈送饭给她扶下来的,桌子上摆着苹果、烟酒糖茶,她望眼yù穿地等待“大神们”拯救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楚家大院儿里走进来四个人。姨奶带领着大大神、二大神还有算卦的,二男一女,打开了楚家门。
第一八五章 “有因有果”(两章合一)
楚老太太能耐啊!七拐八拐的,她足不出户就能寻摸着一个“团伙”。
二女一男随着姨奶进了屋。(更改了哈,两男一女替换两女一男)。
楚老太太半仰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耽误她露出虔诚的表qíng。
“敢问大仙儿们都是哪的人啊?”
姨奶小碎步上前一步,笑到露出里面的一颗大银牙,脸上笑的跟朵jú花似的,抢先替那两女一男回答道:
“姐,她们搁贵州来的。我刚问完,呵呵。”
楚老太太倒是挺有派,还特意拿捏着说了几句客套话。
她对着几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
“大仙儿们别见外,你看我这身子骨,有失远迎了。别怪别怪。”
不说两女一男站在三层小洋楼面前傻眼,也不提她们见到哨兵时腿肚子打颤,就单说进了屋后,见到屋里的一应摆设,外加得换鞋的大理石地面吧,她们有些拘谨却还得硬撑着。
要不说人要是愚昧起来,别说正确的科学分析了,那真是思维上看人都不带讲个道理的。
“大仙们”明明身上没带着仙气,但楚老太太也好、姨奶也罢,就差点头哈腰拜请当他们是座上宾了。
“大仙儿们”明明穿着最普通的条绒黑色大棉鞋,其中一名中年妇女穿着红花棉袄算是另类,剩下两人从打扮上看,就是八十年代最质朴的农民形象。
“大仙儿们”明明说是来自贵州,却一张嘴会说东北话,明显在搞“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那一套,楚老太太和姨奶就跟没发现似的!
红花棉袄的中年妇女率先坐下,她眼神一扫,也第一个开口说话,而其他两人眼珠子乱转观察着屋里。
姨奶偷摸冲楚老太太使了下眼神,老太太明白了,啊,看来这是“大神”!
“大娘不用客气。到我这无论是看实病还是虚病的平头百姓虽占大多数,但侄女我走南闯北,替达官显贵看病、破灾,驱魔出身的也不在少数。
您这样的qíng况,侄女碰到过。
咱身子虚,托着病痛之身还要迎一迎,说不过去。
我本仙家在山内是为修身养xing,出dòng就为四海扬名。它们理解着呢!
不瞒大娘说,看你面相就知道咱们有缘,一般人嘛,仙家都不给看!”
楚老太太高兴了:
“好!好!那一会儿就麻烦几位给好好瞅瞅了。我啊,岁数大了,啥实病虚病的,活一天就算白捡一天。
主要让你们看看我这家里有没有啥要注意的,防着点儿。另外我大孙子也到了要娶媳妇的年龄了,给他瞧瞧寻摸个啥样的能保家旺夫!”
老太太还留了个心眼,说话之前还不忘搁心里提醒自己:少说话,别说漏了,看看他们有真本事儿没有!
身穿红花棉袄的中年妇女端杯喝水时,再次瞟了一眼楚家客厅柜子里摆放的照片。
她低头间快速眨了几下眼,军人家庭啊,看样子不止一个两个是当兵的!
再站起身时,对着跟来的一个男的点点头,这是俩人之间的默契,意思是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而姨奶却热qíng地张罗道:“天儿怪冷的,都喝点儿热乎水,抽两颗烟,不着急不着急!”
她自个儿叼着大烟袋,舍不得动茶几上茶盘里摆放的香烟,却大方的不行,上手直接抓,一抓就是三盒给分出去了。
中华烟啊,在八八年之前,它作为“特供烟”的地位,消费者是在市场上买不到,可见它的“贵”!
……
跳大神的两位“仙家”率先行动。
一男一女搭配着,女“大神”换装,从包裹里拿出家伙什,头戴冠、身披袍,近五十岁的汉子手执圆鼓和鞭子,这是二大神,属于大神“助理”。
立时,这屋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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