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还用人磨叽吗?多大个肚子了,心里没数?还怀多胎,我发现你一点儿不长心。今天累坏了吧?哪难受不?”
“还行。”
“姐,你哭啥?”
“就是。还行你哭啥?我告诉你,哪难受不能瞒着。走,跟娘回家。”
毕月有点儿嫌烦,她正回忆的好好的,正陷进qíng感不可自拔呢,你说她娘一进屋就大嗓门,仨人围着她问,啥qíng绪都没了。
“我再住几天。”
毕铁刚此时已经有点儿明白了。外向啊,生丫头就是这样。你说人家都走了,在这还呆啥啊。
刘雅芳不管那事儿,gān脆直接动手收拾起了东西,边收拾还边抱怨道:
“你是不知道,那孩子临走前特意跑咱家一顿嘱咐。叮咣的还买一堆东西,又凿又安的。
我磨叽?你就睁眼说瞎话吧大妮儿,他可比我磨叨多了,你咋受得了的呢。
还给我个小本子,什么注意事项写一大堆,你说我都生你们仨了,咋照顾还不会吗?这也就是我吧,亲娘不挑,换你婆婆都得不乐意。信不着啊?信不着给你领走。哎呀啥玩意呢,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特意的,不知道我不认字吗?那家伙写十来篇儿。”
毕月表qíng终于正常了:“在哪呢小本子?”
“跟娘回家给你瞅。那孩子都给我说怕了,我现在最膈应他,你还想他想的直掉泪,啧啧。”
最后这句,泄露了刘雅芳早就看明白了。此刻她说秃噜嘴,发现闺女也没急眼,再说都自个儿家人,有啥面子不面子的,对脸红的毕月点着唠道:
“这要你爹,他爱上哪上哪去,走几年不回家都行,只要到月给咱们几个拿钱。
你瞅瞅你们这帮小年轻,哎呦这个黏糊啊。
还是没饿着你们,要是穷家,他不出去打工,你和你肚子里的都得饿死,你看你还哭吗?到时候你巴不得他赶紧出门挣钱,搁家多呆两天你都得瞅他闹心。”
说到这,刘雅芳又一顿猫腰小跑里外屋划拉,毕月擦脸的那些瓶瓶罐罐都塞兜里了:
“走,还带啥玩应儿不?让你爹拎着,别落下哪样。”
毕月本来打算再住几天,趁着楚亦锋的味儿没散再闻闻的。得,此刻啥七qíng六yù的qíng绪都没了。
不过,娘的手好暖和啊,好像心qíng一下子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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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最近这一段时间很多书友们的打赏、投票、支持。
每一个鼓励,都是我忙了一天还能坚持码字的动力,感谢大家。
今天是书友熊猫爱上傻瓜的生日,祝大美妞生日快乐,越来越有魅力。
第六一零章 狠
而这个下雨天,之于楚亦清又有些不同。
她的心qíng,至少跟上一次下瓢泼大雨挨揍、夫妻分道扬镳不同。
再次见到王建安,楚亦清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从前不注意那个人,现在无论跟谁说话,她都会假装不经意间时刻捕捉那人的表qíng。
但话说回来,不注意还好,一捕捉更心堵的厉害。
那毕月特意请大家去饭店之前请他王建安,单独请的。
别看不管她叫姐,一口一句姐夫姐夫的,她离挺远都听见了,可见真拿王建安当姐夫那么对待。
那还让人毕月怎么着啊?那么多宾客在场,还单独照顾他,结果王建安就是不给面子。
弄的毕月那个尴尬,她母亲没招了,也跟王建安说了好多。
王建安却瞅她几眼,瞧什么呀?那还用琢磨,自个儿家人的事儿不到场?你看毕家那几口人谁行?
不瞅她还好,瞅的她火冒三丈。
结果那位脾气那个大,骑个自行车顶雨走之前跟她说:“不是你让我少跟建筑老板们走动吗?”
说完,一倔答就走。
楚亦清想起这个更生气。她让他gān的事儿多了,他听了吗?非得一样一样扒开揉碎教?
再说弄那出小媳妇样儿给谁看?你说特意把自个儿车留给他了,郊区那们远,又下雨,他不开,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还瘦那个样儿,不会好好吃饭啊?
儿子那么小,都知道感冒发烧一好就喊:“奶奶我饿了。”他还不如儿子!
提起孩子,想起孩子,楚亦清要拧车钥匙的动作一顿。
忽然颓废地趴在方向盘上。
以前真出差吧,走的比这时间长多了。也想孩子,但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大概也是因为下这台车上那台车,一个会议接一个会议的,也就麻木了。
可这不是真出差,是和王建安分开了,心理有暗示就受不住,她想孩子想的猫爪挠。
她问王建安童童有没有好好学钢琴,其实那是废话,她偷着两次去看儿子上课什么样了。
哪好好学了?叠好几个纸飞机,往人小女孩儿脑门上扎,给小丫头的脑门扎的通红。
惹哭这个,拽哭那个,满屋里疯跑。
就小嘴儿甜,惹完祸围着钢琴老师转圈圈,毫无立场和原则,随他爸点头哈腰一样一样的。两个小胖手还不停作揖:
“老师,童童错了,别告诉妈妈和奶奶,求你了。”
求人不丢人?有求别惹啊?要气死她了。
当时她偷看时,差点儿冲进去给儿子一顿胖揍。
一想,愣是咬牙忍住。孩子小,她不是出差了吗?冷不丁出现,再消失,那就不好撒谎了,孩子思维会混乱,会瞎说。
到时候恐怕她和王建安没到最后一步,婆婆大姑姐二姑姐也得频频上门。
频频上门只有两点可能。
一,bī迫她赶紧回家跟王建安好好过日子。
你说王建安那样儿,不要她了。他俩都说那么透了,她是不是硬贴?这不是bī王建安得接受她嘛,那当初折腾什么,互相折磨对付呗,初衷就变了。
要是bī迫她赶紧倒地方,离就麻溜办手续……
楚亦清又叹气的从方向盘上抬起脑袋看前方。
瞧瞧她做人多失败。
弟弟不跟她说话,弟妹叫姐夫都不叫姐。父亲和奶奶对她chuī胡子瞪眼,吓的她不敢回娘家。母亲呢,每次私下跟她说话都恨不得掐她一顿。
结果走到今天这步,到了婆家,这么多年,付出不付出先不说,一想到老王家要知道她和王建安这样了,居然没自信他们会劝继续过,居然会觉得还有百分之三十可能,让她楚亦清赶紧倒出王家媳妇的位置。
楚亦清心里不痛快,那别人就得遭殃,她一向不委屈自个儿。
将雨刷器调到最大档,楚亦清瞟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她忽然嘴角一翘,还好,今天心再堵也有一件乐呵事儿。
走,瞧瞧去。
楚亦清的灰色轿车行驶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一路很顺,连个红灯都没遇上,目的地很明确,只二十分钟就到达了变压器厂。
她将车大摇大摆的停在工厂大门口,抬腕看了下时间,坐在车里拿起口红补了补妆,随后就双手环胸静等。
工厂里陆续出来好几波下班离开的身影。
有准备充足打雨伞的,有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开的,也有准备不足头上只套个塑料袋的。
gān等也不见她想见到的人,不过楚亦清很有耐心,越晚越代表事qíng成了。
李chūn兰此时正坐在工厂党委会的各位领导面前,她低着头,眼中噙着泪。
厂长叹息了一声,冲宣布决定的主任点了下头。
“李chūn兰同志,作为质检员,由于你的失误,咱们工厂未能按照合同要求提供合格的变压器,造成江西欧式陶瓷”四条素窑,在烧纸过程中产品全部报废。”
李chūn兰顾不上其他了,她不停地捂嘴摇头:“那天不是我的班,是我们二车间张副主任晚上有事儿,我替他值的班。”
工厂主任有些不耐烦:
“那你有没有拿他那份值班费?李chūn兰,不要以为领导们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国家为什么会规定工作时间,明明咱厂九个质检员,你为了挣加班费,白班不算,一星期除了你自个儿该值夜的,还争抢着帮别人加班。
你能不困吗?一个人jīng力是有限的,能不失误吗?你很让我们失望,你的质检员资格将被吊销。”
李chūn兰瞪大泪眼。什么?她熬了多长时间考下来的资格证,被吊销?被?
奈何主任还没说完,提起也气的够呛:
“你知道给合同方造成多大的损失?三万六。这个天文损失先不说,那欧式陶瓷跟咱厂合作多长时间了,就因为你的失误,我们不仅要赔偿,要马上派工作人员去江西重新安装,明年的合同要泡汤了。关于损失这块……”
刚刚还在为吊销资格证觉得受不住的李chūn兰,立刻惊叫的跳起身:“主任,厂长!”瞬间扑向了领导席的桌子前,满眼恳求:
“我是替别人班,吊销证件,在厂里gān临时工都行,不能让我赔钱吧?我没有,我家里很困难,我家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哪有钱赔啊?再说这也不怨我啊,你们找张主任,我不要值班费了,明明他的事儿,怎么能让我顶包?”
厂长觉得这女人,疯起来一点儿面子都不顾啊。
你丈夫是铁警科长,相貌堂堂,一看就很有本事。比照一般人家条件要好很多,可这女人向来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很穷。
不仅抢着值夜班挣钱,还跟谁说话都苦穷,弄的挺体面个人家,她快成厂里出名的困难户了。
做人留一线,主要厂长也明白,bī死这女人也拿不出,再一个,或许不仅是质检的原因,还有车间流程出了问题。
“李chūn兰,虽然你的行为给工厂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鉴于你……”
李chūn兰茫然地站在大厅里。
有一个车间听到信儿的,都纷纷等她、跟她说话想劝劝,站她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无措,她也视而不见。
她心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
吊销资格证,取消质检员资格。她白学了,去哪个工厂应聘也只能从临时工gān起。还有厂子的那句:处理决定开除。
本打算下车会一会李chūn兰的楚亦清,当看到失魂落魄的李chūn兰连雨伞都没打,穿件的确良格衬衣,米色裤子,白袜子白凉鞋,没一会儿功夫就被浇个彻底,还拎个布兜。
楚亦清摸了摸鼻子: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感觉时代在变,李chūn兰却没变,跟七十年代那阵的打扮还一个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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