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吃惊地张大嘴巴,心中仿佛如波涛骇làng般,“师傅,我到底做错什么事qíng?需要逐出师门这么严重。”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得师傅教导二十余年,求师傅给个明白话。”
只有引出事qíng,他才能够解释。
谭明心中清楚,若是真的被逐出师门,他以后的前程势必尽毁,除了那些要做jianyín掳掠之事之人,达官贵人不会再找他看风水。
这样想着,他的眼眶逐渐泛红,认真的磕头,“求师傅给个明白话。”
瞧他这番做派,huáng秋虎心中更是气愤,“邵家祖坟一事你如何解释?”
谭明瞳孔骤缩,他万万没想到师傅提起的竟然是这件事qíng,可他已经确认过邵凯并未出去胡说,师傅是如何知道这件事qíng?
正要辩解之时,就听到对方痛心的声音。
“当日我去邵家祖坟做了米卦,你告诉我为何米的颜色没有变?”
“昨日邵家起棺,你猜我又发现了什么?”
谭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辩解之词,他茫然地看着地板。
别的事qíng还有可能解释,可这种事qíng做的太明显。
当初他自认为能够瞒天过海,收了邵凯的巨额报酬才帮他做下此事,可如今东窗事发。
谭明的模样不要太明显,huáng秋虎连心底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的gāngān净净。
“念在你我师徒一场,你自行离开吧。”
谭明心如死灰,离开?离开后他还能有什么好前途?名利转眼成烟,他突然痛哭出声,“师傅,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做人。”
“师傅,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huáng大师从椅子上站起,步履缓慢的走向门口,显然这件事qíng给他的打击极大,他打开门,走出门,“从明日开始,就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第92章 092
谭明见huáng秋虎不愿多言并径直离开, 他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追上前,再度跪下, 痛哭流涕道,“师傅,我是真的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这些事qíng。”
“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抱住huáng秋虎的大腿,眼泪蹭在huáng秋虎的道袍上, 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可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一句接着一句承认错误。
谭明的心中清楚,若是此刻挽回不了师傅的心意, 恐怕就没有以后了。
huáng秋虎见到对方涕泗横流的模样, 心中难受的同时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早就与你说过,违背师门祖训, 会被逐出师门,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师门根本容不得你。”
“你帮着邵凯为非作歹, 可你想到邵家老大的时候,你的良心能过意的去吗?”
“今日我若是轻飘飘地把这件事qíng揭过,对不起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邵家人。”
huáng秋虎说话掷地有声,旋即他用力地抽出脚,毫无犹豫地就准备离开此处。
谭明面露凶光,心口处砰砰直跳, 他的视线落在huáng秋虎的背影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左右都是身败名裂,还不如趁着最后的机会搏一搏。
这样想着,他眼底的泪越流越多,哀婉道,“师傅,你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huáng秋虎刚转过身,余光中一道寒芒一闪而过,他登时汗毛耸立,他迅速地后退了一步,站稳后,见对方仍冲他而来,老眼中闪过冷意,他略微屈膝单脚踹向谭明,右手绕了个弧度,避开刀尖,捏住对方的手。
huáng秋虎直接按住对方的xué道,谭明就吃痛地松开了手,就听见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huáng秋虎一个用力,谭明手腕顿时脱臼。
“我还没老没死呢?是谁给你这么大信心认为偷袭就能够要了我的命?”
谭明面如死灰,手腕隐隐作痛,他已经数年没有看过师傅出手,这才怀了侥幸心理,若是能够杀了对方,然后将对方的死因瞒过去,那他的困局就立马可破。
可他没有想到,对方虽上了年纪,但反应力竟然还是那么快,谭明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也不求饶,他的心中清楚,不管怎么说,师傅都不会再饶过他。
huáng秋虎再度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手中的力道加重,“看来这些年,我是把你养得心思都大了。”
说着,他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墙边挂着的麻绳上,这麻绳是huáng秋虎特地用来镇楼里的风水,此刻被huáng秋虎取下。
直接把谭明绑了个结实。
谭明不是不想反抗,可是每当他有动作时,手腕处总能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整个人除了颤栗,旁的事qíng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这是师傅的手段。
huáng秋虎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把他逐出师门,给他最后一块遮羞布,可如今谭明做的着实太过分。
他回到办公室,从通讯录中开始找电话,最后找到谭父的电话号码,二话不说的就拨了过去,冷言冷语地把所有发生的事qíng都说了一遍,让对方滚过来接人后,huáng秋虎就挂了电话。
huáng秋虎能做申市有名的大师,足以证明他的能耐。
谭父谭鸿儒是申市的一个大富商,这十多年靠着谭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深夜接到huáng大师的电话时,他的胸口就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听完huáng大师的话后,谭鸿儒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这真真是逆子,他连忙推醒身边的妻子,“快醒醒,出大事了。”
等谭鸿儒到了huáng大师的楼中,就发现自己的儿子被捆的和个粽子一般。
谭鸿儒的年纪和huáng大师差不多大,脸上立马多了一丝讨好,“huáng大师,我知道犬子这件事qíng是做错了……”
还没等到谭鸿儒话说完,huáng秋虎冷道,“把人带走,再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谭鸿儒脸色青白jiāo加,想要继续解释,可看见对方脸上的不耐烦后,所有的话都吞入腹中。
如今huáng大师正在气xing当口,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还是等到日后备下厚礼上门表达歉意。
压下妻子正yù开口的话,谭鸿儒连忙带着谭明离开。
等到楼中只剩下huáng秋虎一人时,他发出了一声叹息,余音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他颓然地看着场中空地,眼神黯然。
既然谭明如此做,那他也不要给他留qíng面了。
苏容没想到,离开申市见到的最后一人并不是邵子桓,而是huáng大师。
一天没见,huáng大师整个人的jīng气神衰弱不少,像是老了好几岁。
苏容打开车门,从李耀平的车中走出,连忙打了一声招呼,“huáng大师。”
huáng秋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苏容,可他有满腹的郁闷无处诉说,最后想来想去,只有那个眉眼灿然的小姑娘,可以倾听他的话。
此时正在希尔顿的门口,若是huáng大师再晚来一分钟,可怕就会与苏容失之jiāo臂,他开口问道,“你要回松市了?”
苏容点头,神qíng笑眯眯的,“huáng大师有什么事qíng找我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qíng想与你说说罢了。”
这话说完后,huáng秋虎缓缓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qíng一一吐出,直到把谭明的恶行一并说出后,他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邵家的那条人命仍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苏容算是听明白了,感qínghuáng大师是来把她当垃圾桶的。
不过苏容能够理解对方,huáng大师在申市地位超然,和任何人说这些话都不合适,但她不一样,她是从别的城市过来的,又是余前辈的弟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最合适的人。
苏容瞧着对方,嘴角漾出了一抹笑意,开口劝慰道,“huáng大师,虽然你是大师,可不是神,不是所有的事qíng都能算到的,虽然你比普通人qiáng一点,可毕竟你还是人,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说对吗?”
“我记得经常有人说,没有遇到渣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话糙理不糙,换成徒弟一个样,以后吃一堑长一智即可。”
huáng大师的脸色稍霁,心中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
就听苏容继续道,“邵家出了此等大事,必定会寻一处风水宝地,待对方找上门来,huáng大师你帮他们找一处旺全族的宝地,不失为一种补偿,你觉得怎么样?”
“更何况,世间上最难揣测的是人心,这件事qíng和你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你无须太过自责。”
huáng大师汗颜,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回去了,这当口还需要寻找小辈的安慰,可不得不说,在苏容的安慰下,他的心qíng的确好上了不少。
待苏容说完后,huáng大师正yù开口。
可被苏容打断,“huáng大师,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于发生的事qíng都已经过去,不要多想。”
huáng大师含笑地点头,眼中多了一抹慈爱,最后才开口道,“一路顺风,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qíng,直接找我,这一回,是我欠了你一次。”
若是苏容没有发现邵家墓地中的yīn私,恐怕邵家会继续衰败下去,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目送着huáng大师远去,苏容这才上了李耀平的车,可刚上车,就见到对方震惊的眼神,苏容有些无奈,“李叔,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耀平咽了一口口水,“你什么时候和huáng大师关系那么好了?”
方才他虽然听不见huáng大师的说话声,可是仍能够感受到对方对苏容的态度,这才那么吃惊。
苏容耸肩,“也许是huáng大师觉得我后生可畏呢?”
说完话后,她就不再开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李耀平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发动车子,向松市的方向驶去。
在高速上呆了四个小时后,苏容被李耀平送回家中,陈秀早已得知女儿回来的消息,让周姨准备了不少的菜,大中午的就在家中翘首以盼。
时间是治疗创伤的灵药,周姨如今虽然依旧觉得愁苦,想到女儿还会落泪,可态度却没有先前那么激进,在陈秀的宽慰下,显然jīng神头好了不少。
此刻她脸上难得带了一丝笑意,“你看容容这孩子,出去几天你就惦记成这个样子,若是等她明年考大学了,那时你可怎么办?”
陈秀叹了一口气,“那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上学呗,女儿是我最亲的亲人,估摸着我跟着她一道,她指不定还会松口气。”
苏容骨子里是个孝顺的,陈秀看的分明,觉得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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