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大声的哭着,用力的抓握着huáng沙,宣泄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嗓子哭到沙哑,眼泪流gān,滑过脸颊的是鲜红的血。
何宁没有出声,而是转过头,绿蜥丢开啃到一半的断木,走过来,大头顶了何宁一下,没等何宁拍拍它,突然察觉到危险,倏地张开嘴一声大吼。
穆狄若无其事的用鞭子轻敲掌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何宁却被绿蜥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何宁背对穆狄,自然没看到刚才城主大人是如何不地道的威胁他哥们,“是不是后背又不舒服了?”
绿蜥刚要靠过来,那股危险的感觉再度降临,本能的又一次甩头大吼。
何宁的手僵在半空,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叛逆期?收回手,看向绿蜥的背,好像又长大了些,应该不是叛逆期突然到来,而是身体不舒服。
绿蜥口不能言,心里憋屈,甩着头,张大嘴,只让何宁的误会更深。
“没事,忍着点,等翅膀长出来就好了。”何宁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安慰自己的好哥们,“等到那时,你就能在天上飞了,还能让兄弟我搭个顺风车,多威风。不是有句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对,用在你这情况好像不太合适。那百忍成钢……也不太对,总之,忍着点吧,兄弟。”
何宁安慰之后,绿蜥更加憋屈,奈何不会说话,只能找个地画圈圈去了。
穆狄勾起了嘴角,心情相当不错。
何宁同绿蜥相处,习惯了自说自话,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穆狄和骑士们也没表现出惊讶,倒是让米雅和qiáng盗村里的人看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那个是年幼的黑蜥吧?他们没看错吧?一只幼年黑蜥蹲地上画圈圈,这世界玄幻了吗?
米雅最先回神,轻咳一声,忘记了哭泣的女人们也擦gān眼泪,开口说道:“主人,我们没有家了。”
她们的部族大多被qiáng盗屠戮殆尽,就算有族人侥幸逃脱,她们也回不去了。在qiáng盗的村子里生活这么久,族人未必肯接受她们。回去也只是让家人更加难受。
“主人,请允许我们跟随您。”女人们抬起头,揭开了面纱,“我们向天神发誓,忠诚于您。”
“主人,请留下她们吧。”米雅接口说道:“她们是不可能回到出生的部族里的。”
何宁挺无奈,一下子多出三十多个人,带回荒城安置?合适吗?还是让穆狄通融一下送回普兰城?
“带回巫之城吧。”穆狄突然开口说道:“汝等向天神发誓,忠诚于他,一旦违背誓言,必将堕入死神之狱。”
话音尚未落下,惨呼声骤然想起。留在原地的qiáng盗全部被骑士斩杀,鲜血汇集成了溪流,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幕让余下的人们清楚了一件事,何宁或许仁慈,却有人会为他举起长刀。
女人们噤若寒蝉,被米雅留下的两个男人更是抖如筛糠,何宁想说点什么,窜入鼻端的血腥味,又让他心神不稳,直到被穆狄揽到黑蜥背上,才长出一口气。
尴尬什么的,暧昧什么的,误会什么的,全都去死。
抓住黑色头巾的一角捂住口鼻,何宁咬紧牙,他必须加快速度了,不能尽早为四百年那位大巫解除怨气,他今后的生活别想安生。
死去的qiáng盗们被拖出了村子,生活在岩山上的食腐鸟已经聚集而来,沙哑的叫声回响在空中,像是大漠深处能吞噬人心的诅咒。
女人们简单收拾了行囊,两个男人牵出了qiáng盗们留在村子里的骆驼,足有四十多头,全部是从商队和部族手里抢来的。
年老的男人和米雅的部族有些渊源,是个手艺不错的匠人,很擅长打制武器,断了一套胳膊的少年是老人的孙子,力气很大,是老匠人打铁时的助手。因为这门手艺,即使不和qiáng盗们一起外出gān活,祖孙俩也能在这个qiáng盗村子里活下去。
“打铁吗?”
骑士们处理尸体时,何宁跳下骆驼,在村子里四处走着,发现了一口深井,井台的构造很巧妙,趴在井口向下望去,深不见底,想起流经岩山的地下暗河,难怪附近没有绿洲,qiáng盗们也能在这里搭建起村落。
“这个村子是米尔斯的祖先建立的。”米雅跟在何宁身边,轻声说道:“米尔斯的祖先和其他忠诚于大巫的部族一起逃进荒漠,几经辗转,才建起了这个村子。”
“其他部族?”
米雅褪下脚镯,轻敲两下,拆成两半,从中取出两张布帛。由于年代久远,字迹已经变得模糊,只能边看边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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