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定要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嗯,还要胤祺的脸,不知道还有治好的可能xing不!
佟玉姮左琢磨熙和的事,右琢磨胤祺的事,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瞌睡。等到佟玉姮一觉睡醒,发觉自己已经躺到了软塌上,身上还盖了一件金huáng缂丝洋灰鼠皮披风,想来是康熙发现自己在旁打了瞌睡,将自己挪到了软塌上,并盖上了这件披风的吧。
佟玉姮揉了揉眼,随即起身去了行帐隔出的洗漱间,洗漱换了一身简洁大方的旗装。刚手拿梳子对镜梳头时,身穿明huáng色缂丝长袍的康熙撩起门帘,从外走了进来。
“醒了。”
说话的同时康熙顺手拿过佟玉姮手中的梳子,帮她梳理那一头长至腰间的青丝。
“还是梳小两把头。”
只会梳小两把头的康熙笑了笑,手法并不是很熟练的佟玉姮梳好发髻,并取了一支做工并不是很jīng致的桃花形状的檀木木钗簪在发髻上。
佟玉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发髻上这支桃花形状的檀木木钗,笑语嫣然的问。“表哥,这是你自己雕的。”
康熙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佟玉姮的话,反而说起了一件往事。“朕记得小时候皇额娘还在的时候,朕误以为皇额娘最爱的是梅花,因为她总是爱到梅园,对着满园盛开的梅花久久不语。当时朕就想着亲手雕刻一支梅花钗子送给皇额娘,可惜直到皇额娘临时之前,那份礼物仍然没有送出去。”
顿了顿,康熙又充满回忆的道。
“后来从皇额娘身边的老人、佟老夫人、还有表妹你的口中所知,皇额娘其实并不爱梅花,只是爱它在大雪中绽放的那分寂寞时,朕就在庆幸幸好当初那支梅花钗子没有完成、没有送出去,不然不是在皇额娘的心窝里捅刀子吗,虽然朕知道皇额娘并不是生朕的气,反而会很高兴、很珍惜朕的礼物,但朕直到现在仍然在庆幸。”
而朕也在庆幸,表妹你的xing格不像皇额娘,心思也不如皇额娘那般聪敏,如果像皇额娘那般敏感多思的话,说不定也会像皇额娘那般… …“表哥,今日怎么突然如此感xing起来。”
再次对镜瞧了瞧,发髻中唯一cha着的这支桃花形状的檀木木钗,佟玉姮眉眼弯弯的说道。本没有奢望会得到康熙的回答的,谁知道康熙搂着佟玉姮片刻后,开口说道。
“朕做了一个噩梦。”
第70章
“朕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表妹, 忧郁成疾, 在自己册为皇后的第二天便去了,就连熙和也……徒留下自己和年幼的胤禛和胤礽,茫然无措。
梦的最后,自己做了什么呢。
好像是接了佟玉琳进宫、给了她贵妃的殊荣,从此沉溺于他的玉儿表妹还陪伴在身旁的假象,以至于忽略了年幼失母的胤禛,忽略了佟玉琳和胤禛之间的波涛暗涌,以至于等自己缓过神时,才发现胤禛的后院已经被佟玉琳, 以关爱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为由,塞了一大堆出生低微、千娇百媚的女子,以至于除了胤禛的福晋是满八旗出生, 其余者竟全是包衣女子和汉军下三棋出生的秀女……想到此处, 康熙眼神徒然一厉。表妹身体向来都是很好,又怎么会忧郁成疾呢。醒来后康熙仔细回忆这梦, 发觉,好像自从康熙二十八年逾期一年举行的八旗选秀开始,佟玉琳常常往来于景仁宫后, 他的玉儿表妹的身子骨就越发的不好起来。
梦中的自己沉溺于表妹的逝世中无法自拔,忽略了众多的蛛丝马迹,想想梦中的胤禛和胤礽之所以处处针对佟玉琳,也是因为察觉出了不对,才会如此吧。呵, 这样想来,梦中的自己是有多蠢啊,才会认为自己的玉儿表妹与本身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庶妹关系好啊!
拥着怀中的人儿,康熙原本翻滚的思绪渐渐地平息过来,随后他像似不经意的提起:“今年的八旗选秀好像是逾期到明年举行。”
佟玉姮愣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这样。”
“表妹你那庶妹可找好了婆家?朕记得她的年龄好像拖不到明年了。”
“到了明年就十八(虚岁)了。”佟玉姮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回答。“表哥你也知道,我那庶妹本是我进宫后才出生,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多少面,说感qíng其实根本没啥,而且额娘也说了,我那庶妹的心思深着呢,让我没事别搭理她,表哥你说,额娘这不是埋汰我吗,我没事gān嘛要搭理一位根本没啥感qíng的庶妹啊!”
虽说佟玉琳自小养在赫舍里氏身旁,但赫舍里氏也说了,这丫头心思深着,与赫舍里氏也不亲近。赫舍里氏本就不想养她、只是碍于自己嫡妻的身份,再加上身边还有同年的幼子庆复在,所以佟玉琳对她不亲近,赫舍里氏也乐得轻松。
想到赫舍里氏曾提过佟玉琳想跟随已去世的张老爷子的徒弟学医却遭到拒绝后、居然自行学起了医术,佟玉姮就一阵冷笑。希望这丫头不会是想着要对付自己、取代自己,不然自己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要知道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除了老一辈的人知道外,就连与她感qíng最深厚的鄂伦岱也不知qíng,更别提这跟着赫舍里氏隔了一层肚皮的庶妹了。
佟玉姮心中冷哼不已,口中却笑语盈盈的道:“不过妹妹终究姓佟,妾身想着,等到明年逾期一年的八旗选秀开始后,妾身定要好好的扒拉八旗优秀的儿郎,下旨赐婚,让玉琳妹妹风风光光的嫁入。”
本在感谢长生天给自己示警的康熙沉默片刻,笑容满面的赞叹道。“玉儿你对佟二格格真好。”对于一个有着青云志、一心想扶摇直上的家伙,你下旨赐婚,是对她好呢,还是对她狠呢。康熙觉得因为噩梦而思绪不宁的自己简直太不成熟了。
本来康熙打算将佟玉琳赐给福全当小妾、成全她的青云志的,但是现在嘛,好好为她选择一门好亲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所以康熙笑了笑,首次附和佟玉姮意思,顺着道。
“玉儿回宫之时,就可以扒拉八旗好男儿的资料,好好的为佟二格格挑选一门亲事。”
就佟玉琳的问题,思维第一次保持一致的帝妃二人,又在驻扎在乌兰布通的行营里待了几天,才銮驾先行,后有押解着半死不活的俘虏噶尔丹的大旗将士压路跟进。
“汗阿玛对懿皇贵妃娘娘可真好啊!”
望着帝妃相携步上銮驾,初次上战场就‘首战告捷’的胤禔浑身冒着酸气的嘟囔道。而原本站在胤禔身后的胤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悄然的远离了胤禔。
额娘说得没错。胤禔就是一没脑子的货,和他搅和在一起,那是迟早要吃亏的。想到那天康熙意味深长的眼神,胤祉心中就是一阵后悔,后悔自己没听荣妃的话,以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
现在的胤祉特别希望康熙冲他发一顿脾气,也好过如今不上不小的吊着。要知道就康熙的脾气而言,当场发作,事qíng也就过去了,可是如今……也只有胤禔这没脑子的家伙才会认为事qíng已经过去了吧。
呵,估计回宫之后,汗阿玛的惩罚便会到来吧。
事实证明,胤祉还是很有脑子的。回宫后,康熙果然着手处理胤禔。康熙先是将一份秘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摔到胤禔的身上,用极度yīn冷的嗓音说道。
“保清啊,朕真没想到朕在别庄养病的事,是你身边的亲卫透露出来的,怎么打算着将朕谋害了,好借着手中那丁点的兵权bī宫登位不成。”
在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噤若寒蝉间,康熙措词越发冷冽起来。“你以为朕若没有依仗敢只带着二十名大内侍卫住进别庄,若没有依仗,敢身边只留着皇贵妃和李德全伺候… …”
想来如果不是玉儿表妹她平时惯会装柔弱,外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弱不禁风,自己这次怕真的要栽了。不过如果不是深切的佟玉姮的战斗力,康熙也不会只带二十名大内侍卫就入住别庄,只怕早就调了一营的八旗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别庄守得水泄不通了。
我家表妹就是如此不一般的女子!
心qíng诡异变得很美妙的康熙依然板着脸,眼神冰冷的瞅着跪俯在地、满头大汗的胤禔,冷笑着道。“保清啊,想好措词了没有,朕等着你的回答。”
胤禔连磕数个响头后,诚惶诚恐的回答道。“汗阿玛,儿臣真的不知道啊,儿臣真的不知道消息是由儿臣身边的亲卫走漏的,儿臣要是知道的话…”
“早赶来救驾了!”
‘帮’胤禔补全意思的康熙嗤笑一声,“保清,朕真的对你很失望,当初对你抱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失望,现在想想,或许朕认命你为副将,协助裕亲王出兵是朕做错了。朕真的没想到,战场之上你居然协同老三、对同为手足的老五出手,致死他破了相,怎么,眼见朕对老五越发倚重,夸奖了老五几句,所以决定下手为qiáng…”
说道这,康熙顺手cao~起案桌前的茶盏朝着胤禔砸去,胤禔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这一下,顿时,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到光滑洁白的大理石地砖上。
“朕告诉保清,别把朕当初傻子糊弄,就算噶尔丹残部真的攻克别庄,朕和皇贵妃身死,你也得不到这个位置,你别忘了朕指定了由老四监国的,所以就算朕不幸身死,你也登不上这个位子。”
早就被康熙一通话语给吓傻了胤禔这才反应过来,痛哭流涕的哀嚎道。“汗阿玛,儿臣真的没有这想法,你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谋害汗阿玛之心啊!”
“呵,朕也相信依你的脑子想不出如此jīng妙的计谋,所以就是最近与你走得越发近之人做的啰!”
康熙意味深长的瞄了身穿大学士朝服的纳兰明珠一眼,这透着无限威压的犀利眼神让纳兰明珠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请罪。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你是有罪。”说着,康熙将直隶巡抚于成龙写的控告纳兰明珠和余国柱贩卖官爵之事的秘折摔在纳兰明珠的身上,等到文武大臣传阅完毕后,康熙问高士奇。
“为什么没有人弹劾,莫非御史台的大夫们都是吃白饭的,或许都是其朋党?”‘呼啦’一声,顿时又跪倒了一片,而且都是身穿文官朝服的御史台大夫们。
高士奇看了一眼跪倒一片的文武官员,心知康熙此次是下决心要收拾一直为大阿哥上蹿下跳的纳兰明珠了,逐出言回答。“何人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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