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其他房间吗?”严文博的眼角跳了跳,简直无法理解苏凛的思维。
“我就爱睡二楼不行啊?二楼就仨房间,一个你睡了,一个没灯,还一个是书房,难不成让我去睡书房啊?”顿时,苏凛的语气就恶劣了,“这是我家,我爱睡哪睡哪!”
严文博:……
再次深刻地领悟到了苏凛的厚颜无耻,严文博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额角,抬手表示投降:“好好好,你爱睡这儿就睡这儿吧,我去你房间睡行不?”
“不行!”没想到,听到严文博的话之后,苏凛无比gān脆地拒绝了。
苏凛看着严文博,一脸的义正言辞:“我房间里可到处都是我*,要是你gān出个什么事来怎么办?”
严文博:……
看到严文博想要反驳,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苏凛很好心情地咧了咧嘴。
……果然,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过,苏凛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把手里的被子往地上一铺,直接躺了下来:“行了,也没说抢你的chuáng,我打地铺就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记得留个灯。”他可没忘记自己用的借口。
看到苏凛背过身躺好,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严文博抽了抽嘴角,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也躺了下来。
本来就认chuáng,房间里还多了个人,chuáng头灯还亮着,严文博这下是更加睡不着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半天再没有动静的苏凛,忍不出轻轻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比起严文博来,苏凛再怎么说也是住了好几年的宿舍了,当然没他那么多毛病。但是,今天他也确实有些睡不着。
九月份的天气还是比较热的,这才在被子上躺了一会儿,苏凛就开始后悔起刚才没直接拖着凉席过来了。但是现在再让他过去拖,他又不乐意了。
翻了个身对着chuáng,苏凛看着严文博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被套了个袋子,绑着关到了厕所里。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连哭都不敢哭,生怕惹怒了‘绑匪’,把我给‘撕票’了。”顿了一下,苏凛笑了笑,继续说道,“结果到了放学我还没回家,老师和家长都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我。从那以后,我就非常怕黑。”
这话苏凛可没有骗严文博,虽然苏凛是不记得了,却是妈妈以前跟他说的。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说她有多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多注意一点他在学校的情况。
——只不过,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并没有落下怕黑的毛病。
苏凛的语气非常云淡风轻,但是落在了严文博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心里有股酸酸涨涨的疼,大概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心疼”了吧?
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严文博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一动不动地,好像睡着了一样。
苏凛也不在意,只是笑了一下。
他当然是故意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在咨询的过程中,适当的自我bào露能更容易建立好良好的咨访关系。
伸出手枕在脑袋底下,苏凛勾着唇角,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你有脾气,还能对你家里人发出来,像我,就只能在这栋房子里,一个人开着灯睡觉。”
严文博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苏凛毫不在意地笑笑,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沉默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好半天之后,苏凛才听到了严文博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谢谢。”
☆、第19章 癔症(九)
第二天一早,苏凛和严文博是被李阿姨给叫醒的。
大概是睡在被子上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向来睡相都挺好的苏凛,一晚上过去,竟然滚到了chuáng底下去。
听到李阿姨喊他起chuáng的声音,苏凛条件反she地想要坐起来,结果狠狠地撞上了chuáng板。
“嗷”地惨叫了一声,苏凛捂着额头缩成一团。
而严文博,则被chuáng板下突如其来的一阵闷响吓了一跳。然后被紧接着响起的苏凛惨叫声给弄得一乐,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笑,有没有同情心啊?!”顿时,苏凛不乐意了。捂着脑袋从chuáng底下爬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控诉严文博的“无情”。
但是严文博看到苏凛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的时候,确实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苏凛对着严文博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看着打开门愣在了原地的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