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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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周府

  “娘,是、是容佑棠,一定是他害、害我,他算、什么东……呕……”周明宏吐了一地,愤恨恼怒,反复告状:“他、他不过是、卖屁眼的兔、兔儿,我、我恨他……”胡言乱语一阵后,周明宏彻底醉昏。

  “宏儿、宏儿你没事吧?”杨若芳脂米分未施,万分心疼,斥骂贴身小厮:“好没眼色的东西!叫跟着好生伺候,竟接二连三地出事,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夫人饶命,小的们从不敢离开公子半步,除了不能进国子监——”

  “站住!”下朝应酬完回家的周仁霖刚好走到二门,一看见喝得烂醉如泥的小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问:“宏儿是不是被国子监清退了?作弊?还构陷同窗?”

  “他们胡说八道,我儿分明是被jian人所害。”杨若芳丝毫不以为然,讥讽道:“哈,全京城都传遍了,就你这个做父亲的才知道!”

  “我如何得知?刚补了吏部的缺,能懒怠吗?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宏儿实在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就惹是生非!”周仁霖气冲冲,虽年逾五十,却只略微发福,仍算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而,即使再英俊完美的长相,看足二十多年,最终也只是臭男人的臭皮囊。

  “宏儿怎么了?你整天看他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睛!”杨若芳柳眉倒竖,喝令下人:“愣着gān什么呀?没看见醉得难受么?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房!”

  周府的下人很为难,而且一为难就是二十多年。他们夹在家主和主母中间,茫然无措,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慈母多败儿!”周仁霖忍无可忍,斥责冥顽不灵的妻子:“宏儿养成这般骄奢浮躁的xing子,你——”

  “我怎么了我?你天天在外边喝酒玩乐,我辛苦持家,不说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了!你既能gān,你怎么不管儿子?”杨若芳父亲是猛将平南侯,她盛气凌人惯了,虽心知不应折rǔ丈夫脸面,动气时却控制不住。

  “我怎么没管?”周仁霖也开始高声,压抑激愤道:“每每我稍严厉要求,你就把儿子往娘家送——”

  “没有我娘家?有你今日?”

  此言一出,一片死寂。

  杨若芳刚说完就后悔了,悻悻然,很不自在,摸摸发髻,偷看丈夫脸色。

  周仁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沉默不语,失望透顶,疲惫至极,不再看妻子,抬脚往偏院走。

  “爷,您回来了?累不累?”

  西川花魁苏盈盈、如今的苏姨娘,忙从偏院的月dòng门口迎了出来,浑身散发崇敬依赖光芒,柔媚弯腰垂首,风qíng万种地请安。

  “别出来等,你不适应北地气候,没得冻坏了。”周仁霖心疼嘱咐。

  “妾无碍,只想着爷在外头辛苦,怎坐得住?”

  二人依偎着,款款走远。

  高傲自尊迫使她冷眼旁观,杨若芳几乎没把嘴唇咬破。

  她斗不过风月场出身的苏盈盈。

  “说!那姓容的是谁?”杨若芳脸庞扭曲,歇斯底里迁怒道:“竟敢害宏儿,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第68章

  huáng昏·容氏布庄

  “姐,还没挑好吗?”洪磊慢吞吞扬声问,非常不耐烦,却又得忍耐着,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拿指头戳弄一个白瓷小茶杯。

  洪欣柔声道:“快了,我跟妹妹再看看这几款。”

  陈芝雯看得兴起,哪里舍得走?绣娘正拿着匹茜色在其身上比划,大为赞赏:“哎呀呀,陈姑娘肤色白皙润泽,又生得高挑,若用这茜色做一件对襟短衣、配刚才那丁香长儒裙,哎唷,真真没得说了!”

  “姐姐,好看么?”陈芝雯欢喜雀跃问。

  洪欣点头,亲昵捏一下闺中挚友的脸颊,真诚笑着说:“这茜色确实要肤白才压得住,很衬你。”

  她们各自带着一个贴身侍女,也叽叽喳喳地凑趣恭维。姑娘们两眼放光,徜徉在各式布料衣款中,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陈芝雯娇羞抿了抿嘴,指着已挑好的月白和碧色说:“姐姐穿那些才更好看呢,活脱脱就是天上的仙女一般,出尘脱俗。”

  “二位姑娘,请看看这湘色,才刚新出的蚕料,染得均匀细致,垂顺细滑,穿上尤其显得……”几个绣娘笑得合不拢嘴,热qíng洋溢,又拿出另一种布匹,指着对应的衣款图画,滔滔不绝介绍起来。

  洪磊和陈际已枯坐等待一个多时辰,茶喝了好几壶,解手数次,无聊透顶。

  “不是吧?”洪磊叹为观止,难以忍受道:“一个颜色至少要看一刻钟,她们已看了十几款,究竟还要挑多久?难道要把全部布料过一遍吗?!”

  陈际聚jīng会神剥榛子吃,唏嘘摇头:“是这样的了。女人逛起胭脂水米分或衣料首饰铺子来,那体力、那jīng力、那兴奋劲儿……啧啧啧!我等甘拜下风。”

  “唉~”洪磊整个人趴在桌上,有气无力说:“佑子散学后就不见人影,这个时辰还没回家。”

  “容哥儿很上进,咱们年纪差不多,可他经历见识多多了。”陈际感慨道:“他家经商,跟三教九流都打过jiāo道,待人接物没得说,早早考了个秀才功名,后来又得庆王殿下青眼,如今虽是在北营管伙房,可他毕竟进去了、是正儿八经的办差。前途不可限量啊。”

  洪磊与有荣焉地笑,口不对心嘟囔:“佑子那个臭小子!我也要进北营,今后就算不读书了,我俩也还待在一个地方。”

  “假如我的出身像容哥儿,自问做不到他努力的程度,这辈子多半就守着家里布庄到老死了。”陈际直言,笑着摇头,剥完榛子剥瓜子,也是无聊得很,时不时还得敷衍妹妹几句“好看啊”、“都好看”、“左边的吧”。

  这时,管事江柏chūn风满面,从通往容宅的后门小跑出来,殷勤恭敬道:“二位公子,我们少爷回来啦!刚到家,说是请二位稍候,他马上过来。”

  “总算回来了!”洪磊一指头把茶杯弹得滴溜溜转,豁然起身,忍无可忍道:“我去后面找他,我姐和陈妹妹还没挑好,你们看着点儿。”

  江柏点头哈腰,郑重道:“这是自然,绣娘们会照顾姑娘的,伙计都在,您尽管放心。”

  陈际也忙不迭拍拍手上的坚果屑,吆喝道:“妹子、欣妹妹,你们待在这慢慢看啊,我和磊子找容哥儿有点儿事。”

  “姐,我去找佑子,很快回来。”洪磊已迫不及待朝后门跑,他急着打听北营募兵的消息,这几日紧张忐忑得寝食难安。

  “哦,知道了,你去吧。”陈芝雯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帕,她全心全意和绣娘讨论chūn游踏青的衣裙搭配。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是qíng窦初开的年纪,对衣着打扮上一万个心。

  洪欣却追出几步,轻声嘱咐:“磊子,慢些跑,做客别失了礼数。”

  “知道知道!”洪磊一溜烟跑远。

  陈际紧随其后,他表哥卓恺虽也在北营,却刚进不久,且卓家倒了大霉:大表哥卓恪得罪长公主,杖责后遣返原籍,不得入仕;本是大内禁卫的二表哥被yín棍七皇子纠缠,杖责革职,好不容易谋进北营,前段日子却又因为七皇子出了意外……最终导致姨父主动辞去禁卫副统领一职,告老回家。

  所以,陈际及其朋友们自然不敢走卓家路子,免得给对方添麻烦,卓家已够难的了。

  可他们刚没跑几步,已迎面撞上匆匆出来的容佑棠——

  “佑子!”洪磊迫不及待,劈头问:“募兵有消息了没?”

  “定了,本月十五会张贴告示。”容佑棠先回答。

  “哈哈哈太好了终于要开始了!”洪磊乐得一蹦三尺高,激动非常。

  容佑棠惊喜道:“陈哥,你们怎么来我家了?稀客啊!江管事真是太不像话了,怎能让贵客走这个门呢?来来来,快请进去坐下喝茶。”

  “你家管事请走正门的,是我和磊子懒得绕路。”陈际慡朗道:“咱出去喝茶吧,舍妹与磊子的姐姐在外面看衣料。”

  容佑棠心领神会,转而朝铺子方向伸手引请:“那请,铺子里间有茶室。”

  三人有说有笑,亲亲热热并排挨着走,但刚踏进布庄后门门槛时,忽听见前面传来女人的惊慌尖声呼喊:“gān什么的?”

  “你们是谁?”

  “啊——姑娘,快躲开!”

  “后退,姑娘们别怕!”江柏怒喝:“住手!东子大昭,随我抄家伙上!”

  “哥!哥!”陈芝雯哭喊。

  洪欣也急唤:“磊子?磊子?”

  期间混杂一阵陌生男人的骂骂咧咧和布庄伙计的勇敢对抗声。

  出什么事了?

  容佑棠三人无暇细想,拔足狂奔,疾冲出去救援,定睛一看:天擦黑,这时辰街上人少。十来个面生男人正拿着棍棒,胡乱打砸踩踏崭新的布匹成衣、皮料被褥等物,甚至随身携带墨汁,四处泼洒,狂妄肆意!江柏率领众伙计拿起板凳茶盘等物奋勇对抗,绣娘们惊恐呼救,护着四个姑娘退避角落——

  “你们去我家避避!”容佑棠当机立断,赶紧先把瑟瑟发抖的女人们往后面容宅推、护送进后门,嘱咐道:“落锁上闩,我不叫门别打开!”随后转身回援。

  “住手!”陈际大喝:“你们什么人?竟敢这样无法无天!”他随手抄起绣娘裁衣用的木尺,清脆响亮“啪”地扇得其中一人肿起半边脸,痛叫捂脸。

  “居然打女人,简直畜生!”洪磊bào怒,赤手空拳,硬生生打出一条路,准确揪出刚才对着女人泼墨推搡的混混,举拳便狠揍,将其撂倒在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抱头挨打,哭爹喊娘地求饶。

  容佑棠二话不说,熟门熟路从柜台后翻出许多棍棒,快速分发给众人,他也举着趁手短棒,冲进混战圈,不声不响便挥打!气得说不出话:去你们的!这铺子是老子多年的心血,你们竟敢这样打砸毁坏?!

  “别怕,上!”江柏年纪大,喘吁吁挥棒,总算有了武器。他们刚才措手不及,且吃亏在人少、又紧着保护女人们,所以才乱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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