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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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慌,我看看。”洪磊顺手抄起桌上的扇子,对着容佑棠的脸用力扇。

  “赶紧凉快凉快!家里有冰吗?绞块凉帕子敷一敷。”陈际提议道。

  宋慎放下二郎腿,懒洋洋劝阻:“千万别拿冰凉的敷,那只会促使毒xing发作,当心脸烂流脓,会毁容的。”

  “毒xing?我中毒了吗?”容佑棠瞠目结舌,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手背手指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你刚才手拿热茶壶半刻钟,并且肯定泡了热水澡,啧啧啧~”宋慎叹息,摇头晃脑。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洪磊催促问:“赶紧说说,佑子中的什么毒?”

  此时,亲自去请大夫的容开济匆匆领着大夫师徒俩迈进客厅门槛,一耳朵听见洪磊说的话,唬得大惊:“棠儿中毒了?!”

  他疾奔到儿子面前,登时双目圆睁,骇道:“嗳哟,大夫您快给看看,我离开至多两刻钟,哥儿原来只是皮肤发红微肿,突然就这样了!”说着他举起儿子红肿得无法握拳的十指。

  “莫慌,你坐下,待老夫瞧瞧。”大夫一努嘴,其跟随的学徒立即打开药箱、拿出诊脉包,迅速摆放在茶几上。

  容佑棠依言落座,按捺焦急惊恐,屏息静候大夫诊治,扭头望向糙上飞:“哇~”宋慎啧啧称奇,一副对兴师动众的容家人叹为观止的模样,悠哉游哉。

  不能当众抖露糙上飞的身份,容佑棠只能隐晦问:“宋公子之前见过我这样的qíng况吗?中的什么毒?”

  “这个嘛。”宋慎神气昂首,复又抖起二郎腿,吊儿郎当。

  容开济这才注意到客厅里有个生面孔,毫不意外,只当是儿子新结识的朋友,焦急之下,立即近前虚心请教:“不知这位小哥可否告知一二?”

  见对方养父忧心忡忡,宋慎放下二郎腿,难得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令公子是被荷花池里的银辣子爬过了,加之荷株绒毛、汗液、花粉浸泡磨蹭,憋得久了,再大汗淋漓时热洗澡水一激,他细皮嫩ròu的,自然扛不住。”

  请来的大夫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说:“贵府既已请了高人诊治,又何必让老夫巴巴地赶来?”

  “嘿?我先来,你后到——”宋慎也不高兴了,糕点碟子一撂就站起来。

  容佑棠赶紧两头安抚,与洪磊等人好言劝慰,乱哄哄半晌,才收下药方、奉上丰厚诊金送走大夫,然后拿宋慎开的方子紧急去抓药,内服外敷。

  半个时辰后

  晚膳席间,宋慎挥舞筷子láng吞虎,吃相异常豪迈,添饭的空隙,挤眉弄眼问容佑棠:“你就不怕我下毒?”

  容佑棠满脸敷着褐色药膏,沁凉熨贴,总算能勉qiáng平心静气,小幅度开口道:“宋兄说笑了,我相信你不会下毒的。”你的“狐狸皮”和毕生积蓄还扣在殿下手里呢。

  “哈哈哈~”宋慎眉飞色舞道:“不错,你很有意思,若早几年认识,我很可能收你为徒。”

  容父极力热qíng留饭,故洪磊陈际也在席,他们相视而笑,一同斜睨总是语出惊人的怪家伙。

  “罢了,敬谢不敏,我质蠢xing愚,没得rǔ没了宋兄绝学。”容佑棠略仰脸,艰难地喝粥。

  饭毕,难得歇假,洪磊陈际肯定要回家与亲人团聚的,但委实不便带上宋飞:他们家里都有未出阁的年轻姐妹,洪家更是寡母拉扯一双儿女。

  于是,容佑棠朗声催促:“磊子、陈哥,你们放心回吧,宋兄住我家最合适。”

  容开济乐呵呵道:“小宋慡快不拘小节,又懂医术,我得厚着脸皮留他两天。”

  洪磊挠挠头,不放心地看着在庭院茂盛花木里猴子般上窜下跳的宋慎,与陈际对视一眼,犹豫半天,才被再三宽慰的容佑棠劝回家。

  片刻后

  容家人各自去忙,容佑棠走到高大的玉兰树下,抬头轻声招呼:“下来,我问你几句话。”

  “你让开。”

  容佑棠后退一丈,站定。

  “哧溜”几声,宋慎连溜带跳,背靠树gān,抱着手臂,嘴角咬着一花枝,悠闲问:“问吧。”

  “你怎的改名了?”

  “我本来就叫宋慎,之前是你们乱叫。”

  “脸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真皮。”糙上飞翻了个白眼。

  容佑棠忍笑颔首:“好。宋慎,你的‘狐狸皮’落在谁手里了?”

  “哼,明知故问。”宋慎作忧愁状,抬头望月。

  容佑棠走近几步,立即被对方喝住,只得停下,用气音问:“是殿下让你进北营的?你不qíng愿?”

  “他罗列我这些年做过的‘趣事’,指了两条路:一是监牢,二是北营。”宋慎把玉兰花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咀嚼。

  容佑棠难掩歉疚:“你上回送来的消息是真的,谢谢,我很承你的qíng。对不住啊,算我害了你。”

  “罢了,怪我自个儿闲得发慌,犯蠢。”宋慎一朵接一朵地吃花。

  “其实,北营真的很好。”容佑棠诚挚道:“假如我科举落第,肯定继续留在北营当伙夫。”

  “唐爷已是容大人了,金榜题名一飞冲天,我却在军营整日逗新兵崽子玩儿!”宋慎抱住树gān,轻轻撞脑袋。

  容佑棠心知肚明,直言道:“北营哪里困得住你呢?殿下是不是问‘镇千保’?”

  宋慎停止撞树,扭头,眼神锐利,堪称凌厉,严肃道:“我有苦衷,发誓不能透露。宋某虽为江湖糙莽,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若有违誓言,即便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永无宁日。所以,无论你们如何严刑拷打,我都不会说的!”

  “严刑拷打?”容佑棠愣了愣,小心翼翼问:“没、没有吧?”

  “暂时没有,不过他不肯放我走。”宋慎苦恼撇嘴,但眼里没有愤恨之意,滑稽地抱树。

  容佑棠略一思索,说:“回头我问问殿下——”

  “嘘,千万别!”宋慎断然喝止:“别害我,你得当作毫不在乎,明白吗?”

  容佑棠讷讷点头,顶着满脸褐色药膏,拿特立独行的江湖人士没辙。

  “相识一场,我看你挺顺眼的,再告诫几句吧:镇千保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物,他的罪行若抖出来,得死一大片人!好好做你的花生官,少管闲事。”

  “花生官?”容佑棠疑惑琢磨。

  “七品芝麻官,六品大一点儿,自然是花生官喽。记得多捞点儿油水,来日接济接济我。”

  容佑棠气笑道:“我还没开始做事,你就叫我当贪官?!”

  “千里来当官,为了吃和穿;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宋慎振振有词,打了个呵欠,伸懒腰道:“行吧,就这样,我困了。”

  容佑棠告知:“你睡东二屋,我带你——”

  “用不着,你家有几个耗子dòng我都知道。”

  宋慎熟门熟路朝客房走,小声嘟囔:“扣留就扣留呗,反正管吃管住,还发衣服军饷,我就当歇息一阵子。”

  千面狐狸糙上飞,làng迹江湖,辗转漂泊,宋慎难得如此安稳,可以在一张chuáng长时间安眠。

  翌日清晨

  容佑棠的手和脸果然消肿许多,只余些许红痕,他接到的诰书命令明日到翰林院上任,三日后再到户部,故今天空闲。

  喝药后,他满腹疑问,急匆匆赶去庆王府。

  幸好,因定北侯府老夫人大寿在即,庆王难得白天也在城里,命令北营将紧急公文快马送至王府。

  书房内,庆王正和定北侯父子三人、伍思鹏,以及相熟的几位老定北侯旧部议事。

  “哟?容大人来啦?”郭达率先笑着打招呼。

  容佑棠忙一一给尊长见礼,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场除了谋士伍思鹏,剩余每一个都比他位高权重多多了。

  “脸红什么?热的还是害羞?”郭达纳闷问。

  容佑棠尴尬道:“没害羞,我这是被毒虫爬的。”

  赵泽雍毫不意外,他早已接获消息,嘱咐道:“宋慎擅岐huáng,他的药可以用,坐吧。”

  啊?

  容佑棠尚未坐稳,惊诧抬头,紧接着醒悟:对了,我家布庄对面的当铺就是王府家产之一,想必我家发生的事qíng他们都知晓。

  “谢殿下。”

  郭衡和蔼问:“近期工部都水清吏司补的桐州籍容姓员外郎可是你的亲戚?”

  容佑棠起身恭谨道:“回郭大人:家叔父目前正在您麾下效力。”

  “果然。”郭衡颔首笑道:“昨日偶然见他一面,我还以为陛下把状元郎分到了工部,暗忖应无可能,细看才知道原来是你的长辈。同朝为官,倒也难得。”他袭爵后,任工部尚书,平时只顾要务,余事皆派给左右侍郎负责。

  容佑棠谦道:“陛下命令学生先到户部学习,期望日后能有机会为大人效力。”

  郭衡扭头对任户部侍郎的长子说:“远儿,他派到你们手底下了?”

  “是。昨日进士宴,陛下给派了直隶主事。”郭远告知父亲。

  “哦?那非常磨练人,做得好的话,很容易出政绩。”郭衡颇有些惊奇,以全新的眼光打量容佑棠,末了感慨道:“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能接连获得陛下肯定,仅这一点,就胜过千千万万人了。”

  赵泽雍慢条斯理撇茶沫,嘴角愉悦勾起。

  “郭大人谬赞了,学生惭愧,自身并无任何功绩,却幸运得了陛下青眼。”容佑棠坦言表示。

  郭衡摇摇头,世故老辣指出:“陛下圣明烛照,他提拨用人,必有其道理,你不必妄自菲薄,脚踏实地用心做事,且看将来的吧。”

  “多谢大人提点。”容佑棠深躬身拱手。

  “容哥儿可得加把劲了,进户部就得把算盘打得山响,帮陛下算清楚一毫一厘。”郭达鼓励道。

  容佑棠感激称是。

  转瞬,庆王复又谈起之前的话题:

  “外祖母大寿,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席。”赵泽雍关切嘱咐:“不拘大小事,有需要尽管开口,本王已吩咐管家,自明日起,日夜安排人过去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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