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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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闹?”赵泽雍轻而易举阻拦对方,佯怒道:

  “当心本王把你捆起来!”

  话音一落,两人都愣了:

  容佑棠喘吁吁停手,忙收敛了些,生怕庆王真动手。论武力,他完全不是对手;赵泽雍莫名想起重叠纱帐、透明黑袍、大红软绳……他果断摒弃有失尊重的想法,拿着玉匣走向书案,准备先解决眼前的事。

  “你长能耐了。”赵泽雍把玉匣放在桌上,板着脸训道:“才出去做官几天?就藏了本王也不能看的东西!”

  容佑棠杵在门口,急得几乎抓耳挠腮。他确定自己无法夺回玉匣,眼看庆王正要开启匣盖,他心一横,咬咬牙,豁出去般朗声道:“那是七殿下傍晚硬塞给的,我不想要,烦请您帮忙处理!天色已晚,殿下,我回家了啊。”语毕,不等对方允许就转身离开书房,一溜烟走了。

  “你——”赵泽雍眉头紧皱,紧接着摇头失笑:

  混帐东西,越发大胆肆意,被惯坏了。

  不过,此物乃老七所赠?

  根据对方羞窘局促的神态,赵泽雍霎时猜中八成。

  他按住玉匣,沉吟片刻,拧开金搭扣。

  “吧嗒”一声,玉匣开启。

  虽说有所准备,但赵泽雍还是惊愕定住,表qíng复杂莫测,顿了顿,他拿起画本,粗略翻看几页:龙阳十八式。

  每一页的两名男子处于不同的环境,亭台楼阁、假山石桌、林间糙地等,衣服配饰无一重复。难能可贵的是,虽是在jiāo合,却并非完全赤身luǒ体,而是有所遮掩,毫无放dàngyín邪沉迷ròuyù的丑态,只见怜惜依恋之意,颇为融洽和美。

  “啪”一声,赵泽雍重重合上画本,丢回玉匣,再屈指弹合匣盖。

  “咚”一声,赵泽雍举拳砸桌面,横眉立目想:

  老七真欠收拾!怎能拿这种东西送人?成何体统?

  实在太不像话了!

  但,赵泽雍非常肯定:容佑棠顶多看了匣盖和封面,其余部分他不会翻的。

  ——容开济管得严,容少爷别说通房侍女了,连年轻丫头也没有!家里就一个做饭的老妇人是女的。

  据说,生意应酬时,容开济担忧孩子被带去风月场所学坏,便经常陪同,重重保护之下,导致儿子在qíngyù方面青涩懵懂,堪称胆小。

  赵泽雍笑完之后,重新开启玉匣,将有伤大雅的chūn宫画本丢进温水煮茶的炉子里,瞬间冒出火苗与青烟,焚烧成灰烬;而后提笔蘸墨,随手涂黑匣盖内侧的彩绘。

  销毁最妥。

  有些事qíng到浓处会无师自通,不必刻意学习。

  翌日

  早朝已持续快两个时辰,众臣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苦不堪言。

  按律,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与早朝,容佑棠目前正六品,上值便直接赶去户部忙碌,略过早朝。

  小高台四周有低矮的汉白玉栏杆,上面雕刻形态各异的五爪龙;龙椅后方是九开扇纯金嵌宝石的华丽围屏,两侧有御前内侍与侍卫雁翅排开,簇拥面无表qíng的承天帝。

  huáng金围屏与各类宝石熠熠发光,映衬得皇帝脸色沉沉。

  “咳咳,咳咳咳。”

  不知何故,大皇子忽然开始闷咳,忙举拳遮掩,他沉痛道:“父皇,儿臣奉旨协从推行新政,一心想为您分忧、为国效力,岂料竟出了那等意外咳咳咳……河间本不由儿臣负责,可祥弟表示公务繁重、他难以支撑,故儿臣只能接手,至今不过半月,尚未来得及摸清qíng况。儿臣管着的其它几个省均较为顺利,上一季的商税已悉数入国库,请父皇明察。”

  言下之意:河间是老二的烂摊子,他收拾不了,就临时塞给我。

  “大哥身体无碍吧?”二皇子关切问,眼神和语气却截然相反。

  “还好。”大皇子虽然憔悴,却耐心十足,解释道:“昨夜一宿未眠,忙于翻查河间卷宗,估计着了凉。”

  “是吗?还请多保重身体。”二皇子勉qiáng维持镇定,忍怒提醒:“父皇派你我共同负责推行新政,直隶和一十四省,我负责直隶和其中八个省!您负责西南六省,主动提出尚有余力分担重任,故才将河间移jiāo给您治理。河间在我手里时,一直相安无事,为何半月内就发生官商争斗至流血伤亡的恶劣事故呢?”

  “相安无事?”大皇子奇道:“可昨晚翻查大批卷宗时,为兄分明看见关州上月就发生了两起征税时官商小规模冲突的先例。”

  怎么可能?那两份奏报分明被我扣下了!

  二皇子一怔,继而心里冷笑:怪道你昨夜不眠不休,原来是绞尽脑汁调查推卸责任的把柄了!

  “竟有那事?”二皇子惊诧,扼腕道:“河间州府好大的胆子,那般重要的消息,竟敢瞒报?”

  文武百官分列站立,皇子们序齿独一列。庆王肃穆凝重,稳站如松。

  “并未瞒报——”大皇子刚要趁胜追击,龙椅上的皇帝却冷冷开腔:“事已发生,当务之急是尽快委派得力钦差下去彻查解决。”

  “是。”大皇子有些心惊,忙垂首。

  “父皇所言极是。”二皇子暗暗得意,恳切道:

  “蒙父皇信任,儿臣负责督办推行商税新政,如今出了事,本应由儿臣去关州亲查,无奈担负多省税务,无法分身,甚愧。”

  承天帝漠然颔首,不疾不徐道:“你们确实不宜离京,免得公务jiāo割不清,又出差错。”

  此言一出,犹如响亮耳光,“啪啪”扇在争执不休的两人脸上。

  大皇子与二皇子面露尴尬之色,悻悻然闭嘴。

  “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合适的钦差人选吗?”承天帝威严扫视众臣。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关州钦差不好当。

  明摆着的:两位皇子互相推诿、皇帝急yù解决问题得知真相,分寸极难拿捏,基本不可能同时讨好三方。

  总而言之,谁去谁倒霉。

  平南侯出列,胸有成竹道:“陛下,老臣想举荐一个合适人选!”

  “谁?说来听听。”承天帝双手扶膝,好整以暇问。

  “韩如昆。”平南侯说。

  韩太傅登时眯了眯眼睛;大皇子身形不动,余光斜斜扫了平南侯一下。

  “韩如昆?”承天帝笑了笑,随即问韩太傅:“可是爱卿之子?”

  “回陛下:如昆正是犬子。”韩太傅出列,从容不迫,垂首禀明:“承蒙杨侯错爱,无奈小儿愚拙,委实难当重任。”

  “哎,太傅过谦了。”平南侯笑吟吟拱手道:“陛下,据老臣所知,小韩大人机敏聪慧,勤勉上进,加之在北营历练已久,更添本事,实乃青年才俊!故老臣特此举荐与陛下。”

  “雍儿,”承天帝来了些兴致,扭头问皇三子:“韩如昆在你麾下效力,他为人如何?”

  庆王出列,躬身拱手道:“回父皇:韩如昆负责接洽核验发放军需,目前运转正常,儿臣尚未获悉其不妥之处。”

  “唔。”承天帝颔首。

  韩太傅处变不惊,谦道:“多谢陛下与庆王殿下赏识。但‘知子莫若父’,小儿虽勤勉忠直,却因年轻而资历甚浅,缺乏经验,不敢误了朝廷大事。”

  “唔。”承天帝不置可否。

  韩太傅紧接着诚挚道:“陛下,老臣也有一个人选,较小儿更为合适。”

  “太傅举荐哪位?”承天帝法令纹微弯。

  “新科进士,周明杰。”韩飞鸿说。

  平南侯眼珠子定住,咬牙暗恨。隐在文官堆里的周仁霖低眉顺目,忿忿不平想:你们推诿争斗,为何牵扯我的儿子?

  “哦?”承天帝笑纹更深。

  “陛下,当初进士宴寻花赛上,周明杰的勇猛无畏有目共睹,极有其外祖父雄姿,杨侯之后,想必能压得住民风剽悍的关州。”

  因病缺席进士宴的周仁霖登时耳朵发烫:明杰从文,不应有武将粗蛮雄姿。韩太傅骂人可真委婉!

  “呵呵呵,”承天帝难得笑出声,慢条斯理道:“好,目前已有两名候选钦差。众卿可还有其他人选?今日内必须确定,关州之乱急等彻查,以免天下百姓猜疑惶恐。”

  庆王沉吟良久,出列奏请道:“父皇,儿臣有一人选。”

  承天帝讶异挑眉,问:“说来听听。”

  “儿臣年初奉旨前往河间剿匪,率部下若gān。其中,现任北营参将齐志阳,有勇有谋,稳重又不失灵敏机变,当初他身在前锋营,先行赶往河间筹粮,辗转省府、关州、瓜州等多地,顺利完成任务。”

  承天帝一怔,继而颔首:“朕有印象,他是齐海的遗孤,从关中平调入京。”

  “正是。”庆王话音刚落,平南侯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出列道:“陛下,幸得庆王殿下提醒,老臣这才想起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谁?”

  “郭达,郭将军。”平南侯慷慨激昂道:

  “郭将军年初随庆王殿下剿匪,他是副手,必定极为了解河间民风实qíng;再有,新科状元容佑棠也是随从一员。派他二人前往关州平乱,岂不万无一失?”

  “城门失火。”庆王告知。

  “谁是被殃及的池鱼啊?”容佑棠同qíng地问。

  第106章 钦差

  平南侯向皇帝举荐郭达和容佑棠后,按例垂首,余光暼了面无表qíng的庆王一下。

  “郭达啊?”

  承天帝笑了笑,右手搭着龙椅扶手,食指慢悠悠敲击,摇头道:“他虽合适,眼下却是泽雍的左膀右臂,督建北营乃国之大计,不宜抽调主要将领。”

  平南侯惋惜地点头,随即顺势道:“那,陛下不如派新科状元吧?他才思敏捷,机智灵活,又是庆王麾下历练出来的,加之熟悉河间,再合适不过了。”

  承天帝眯着眼睛沉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扶手。此时已经辰时中,错过了早食,众臣饿得腰都挺不直了。李德英低眉顺目,端着一茶杯恭敬奉上,承天帝顺手接过,喝了几口毫无油星的jī茸汤,聊以充饥。

  庆王不露声色,无视平南侯得意挑衅的眼神,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半晌,承天帝皱眉道:“新科状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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