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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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雍认真听,中间不曾打断。直到有位太医端着盘药渣进来时,他才开口:“路太医,你说来听听。”

  祝嬷嬷顿时脸色大变,屏住呼吸,僵硬跪伏。

  “回诸位贵人,下官不敢有所隐瞒。这清肺汤,确属下官为九殿下所开,药方是存档的、药剂是太医院配的,温和降火,没有问题。但,这份药渣里头,却不知是谁,擅自添了东西!”

  第20章 阻拦

  路太医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锅:

  “添了什么东西?谁添的?”双胞胎六七皇子的生母宸妃急问,她因教子无方被承天帝斥责了一顿,眼睛哭得红肿,两手各护着一个儿子,悲愤道:“武儿怎么可能害弟弟呢?他虽贪玩,但懂天理人伦的呀!”

  她就是传说中皇后的堂妹?可刚才并没有听到皇后为赵泽武求qíng,还是最开始求过了?姐妹共侍一夫,堂妹生的是双胎龙子,后宫居不易,多少会有些想法的。容佑棠暗自揣测。

  “宸妃娘娘请坐下说话,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基于对方是长辈,赵泽雍安抚了一句,又吩咐:“路太医,你接着说,药渣里头被添了什么东西?”

  “huáng连。”路太医正色指出。

  huáng、huáng连?而不是砒……我呸!容佑棠很想抽自己嘴巴,默默向九皇子道歉。

  其实,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惊诧狐疑:居然不是砒霜之类的毒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九皇子下huáng连?有病吗?

  “huáng连?”赵泽雍都有些懵,“你确定?”

  路太医坚定点头:“正是,下官敢以人头担保!不过,加了huáng连,倒也无毒,只是这剂量偏大,熬出来会非常苦。下官当初考虑到九殿下年幼,且只是略微上火,用不着下猛药,所以才选用了温和的清肺汤。”

  在这节骨眼上、众目睽睽之下,太医是不敢撒谎的,众人不得不信。

  “将药渣妥善封存,留档待查,你们下去吧。”赵泽雍沉吟片刻后吩咐。

  “是。”路太医随侍卫退下。

  皇长子赵泽福皱眉:“老三,你猜是谁在小九的汤药里动手脚呢?胆子也忒大了,竟敢谋害皇子!”他这话虽然是问庆王,然而余光却扫向——

  二皇子赵泽祥顿时坐不住了,恼羞成怒,疾步上前,一脚踹翻祝嬷嬷,厉声斥骂:“你是伺候小九的管事嬷嬷,办事办老了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坤和宫的脸面被你个老货丢尽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老奴、老奴只是一时糊涂……啊呀!饶命啊……啊!”祝嬷嬷知道无法抵赖,只能痛哭求饶。她本来只是想暗中教训日渐不顺从的九皇子而已,前面都相安无事,谁知今日倒霉了。

  眨眼间,二皇子已将祝嬷嬷连踹好几脚,且都踢在头面胸口上。

  下huáng连,没下毒。难道她是想借机泄恨、悄悄折磨小孩子?容佑棠简直无话可说。

  赵泽雍略作思考,起身,冷静安排:“大哥、二哥,李公公,这个嬷嬷就劳烦你们重点审问,其余宫女也请细细筛一遍,登记留档,有罪严惩,无罪释放。我和五弟去事发现场祈元殿看看,老七也跟上。六弟,你先扶宸妃娘娘回去,不必过份恐慌。”

  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谨遵殿下令。”李德英率先躬身。

  “兵分两路是快些,那你去祈元殿吧。”赵泽福慡快赞同,此举正合他心意:坤和宫出丑,怎能不瞧个热闹?不揪它几根小辫子?

  “去吧去吧。”赵泽祥烦得不行,恨不得踩死祝嬷嬷——她挟私报复,却叫人抓住马脚,带累整个中宫!

  于是,容佑棠跟着离开坤和宫,看庆王的背影眼神钦佩极了:真厉害!把烂摊子留给皇长子、李德英、二皇子,让他们角力!有大内总管在场监督,至少会取得折中结果。若庆王留下,反而不妙,容易被两位兄长夹击。

  下半夜,雪停了,残月如钩。高大厚重的殿堂静默矗立,皇宫幽深,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三哥,你说那祝嬷嬷究竟什么意思?”赵泽耀叹气问,他身穿藕色挑金箭袖锦袍,头戴红翡冠,贵气雅致。

  “母妃早亡,我常年征战在外。”赵泽雍面无表qíng,语气沉重道:“小九年幼稚弱,难免遭欺凌折磨。这宫里的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唉,可惜我已经开府多年,不便行走后宫。”赵泽耀歉意地望着兄长,“但母妃和宜珊时常去坤和宫看望小九,母妃始终顾念着淑妃娘娘。”

  “替我谢过庄妃娘娘、二皇妹,改日空了,我再亲去宁和宫。”

  这个容佑棠知道:庆王已故的生母淑妃娘娘和礼部尚书千金是手帕jiāo,前后入宫,可惜,淑妃却红颜早逝。

  他们走了许久,才到祈元殿,看着眼前建筑,容佑棠下意识抬头:好高的宝塔——

  “啊!”他当时抬脚,却忘了宫里的台阶比寻常高些,一脚没够上,就要摔倒。

  幸好,庆王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然转身,一把抓住容佑棠胳膊,把人拎起来,然后放好,板着脸,给了一个告诫的眼神。

  “对不起!殿下,我、我很抱歉。”容佑棠尴尬至极,忙扶正歪斜的黑色内侍帽,又抻了抻宝蓝色棉袍。

  庆王没说什么,只是抬起食指,居高临下,凌空点点容佑棠,意思不言而喻。

  “三哥,他是?”赵泽耀听到小太监居然自称“我”?真够没上没下的!

  赵泽雍一语带过:“府里新收的小厮,规矩没学熟,让五弟见笑了。”

  “咦?是你啊。”本来惶恐忐忑的赵泽武勾头一看,立即认出容佑棠,惊诧嚷道:“哎!你怎么变成小太——”

  “老七!”庆王一枚眼刀子she过去,成功截断对方话尾。

  “……好吧。”赵泽武点头,闭嘴。

  新收的不懂规矩的小厮?呵呵,三哥,你别唬弄人啊。

  于是,容佑棠开始频频感受到五皇子投来的探究眼神,他只能装作不知,压低帽檐,尽量走在庆王右后侧,遮挡五皇子视线。

  一行人走到被层层包围的祈元殿前,禁军头领单膝跪迎:“末将参见三位殿下。”

  “奉旨调查。”赵泽雍简洁表明,“你起来。现场保护得如何?”

  “救出九殿下并灭火后立即封锁,未敢擅动分毫。”

  “很好,带路。”赵泽雍吩咐。

  容佑棠紧紧跟着庆王走,像极了小尾巴。然而,就在他想踏入门槛时,却被两只手臂一齐阻拦:“外面候着吧,人多容易破坏现场。”五皇子的理由合qíng合理。相比较起来,赵泽武就十分直白粗鲁:“你进来gān嘛?武爷忙着查案呢,去去去,去边上等着你的庆王殿下!”

  第21章 现场

  “我——”容佑棠被拦在了门槛外,有些无措,但很快释然,后退一步,跟左凡并肩站好。

  “还称我?怎么学的规矩?真该掌嘴。”赵泽武抱着手臂,俯视容佑棠,五味杂陈地嘟囔:“个小呆兔儿!”

  “……”这样场合,容佑棠无法辩驳,只好保持沉默,把自己想象成一截木桩。

  哦,原来如此。五皇子耳朵尖,听完恍然大悟点头,很是感慨地打量容佑棠:原来三哥喜欢这种类型的少年?啧~

  幸好,里面很快传出赵泽雍的催促声:“你们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来了。”五皇子对着少年温文一笑,转身翩翩而去。他无意为难人,只是想看看兄长的反应罢了。

  而赵泽武仍堵着门,盯着容佑棠的头顶,无声对峙片刻,他才低声恐吓道:“在宫里你也敢抬头正眼看人,小心眼珠子被挖!”语毕,甩着袍袖傲然转身。

  难得啊,狗嘴里吐出象牙来,总算说了几句人话……

  虽然两人发生过不愉快,但容佑棠听得出好歹——他虽身世坎坷,但并没有为奴为婢的经历,所以此时仓促进宫,难免顾此失彼,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内侍,只能越发谨慎,静心凝神。

  事发现场是祈元殿的左耳房,专供值夜的皇子小憩所用,一应陈设用品均属上等,此时却烧得面目全非,焦糊味扑鼻。

  负责救人的校尉尽可能详细地讲述了事发经过。

  “亥时末发现起火,呼救的却不是应该在房中的你,而是小九。”赵泽雍在罗汉榻前细细检查,问:“老七,你知道小九来找你吗?”

  “不知道!当真不知!”赵泽武一张脸皱成个苦瓜,嚷道:“三哥,这大冬天大半夜的,我要是知道小九乱跑、不好好睡觉,那肯定得打发他回坤和宫啊,他还是个小孩儿呢!”

  赵泽雍转身,定定地看着人问:“那应该在祈元殿的你,究竟哪儿去了?老七,现出了大事,你还想隐瞒?或者想等父皇审问?”

  “不!不不不!”赵泽武连连摆手告饶,焦躁地挠挠脑袋,困shòu般原地连转好几个圈,才嗫嚅说:“我、我去见小卓了,他也是今夜值班。”

  小卓是谁?

  容佑棠暗想,同时闻到一股馥郁酒香,被火烧后,带着焦味儿,更显奇特,细嗅分辨,有……梅香?但有些浑浊了。容佑棠曾跟着生母认真学过酿酒,算半个酿酒师。

  “小卓是谁?”赵泽雍已猜到七八分,恨铁不成钢,压着火气问:“你这回招惹的谁家公子?”

  “小卓是卓恺,他爹是禁军右副统领卓志阳。”赵泽武舔舔发白的嘴唇,不安地说:“三哥,你别为难他行吗?”

  “为难?若是在军中,你们难逃军法处置!”赵泽雍勃然大怒:“你们各有任务在身,本该尽职尽责、尽心尽力,严禁擅离职守!若人人都像你们,皇宫岂不大乱?简直目无法纪,肆意妄为!来人!”

  禁卫随即应声:“末将在。”

  “立即去拿卓恺,送到——”

  “三哥,别把他送到大哥手上!”赵泽武白着脸,耳语道:“他爹是韩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卓生得可俊了——”

  赵泽雍不想听更多混帐话,冷着脸说出下半句:“把他送去坤和宫,jiāo由二殿下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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