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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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曹立群领命,握着佩刀刀柄,匆匆离去。

  二皇子已穿戴整齐,极为难堪,怒问:“三弟,莫非你不相信我?”

  庆王冷静直言:“二哥息怒,既然你指认妙晴,难道不应该提了人来审问?我秉公办事而已。”

  “一面之辞,岂能算数?祥弟,你好歹体谅体谅老三,父皇限期破案,他着急啊。”大皇子慢悠悠地劝,险些没忍住愉快笑意。

  瑞王冷若冰霜,他握紧卷宗,细长指节白得发青,一字一句问:“二哥,你当真没听见宜琳呼救吗?”

  “没有!千真万确,没有!”二皇子百口莫辩,气咻咻,拧巴着脸,此刻万分懊悔今夜进了御花园,他拍着胸膛,义正词严地解释:“四弟,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非常痛心——但,当时、当时……确实没听见任何异响,妙晴那贱婢无耻纠缠,我忙于推开她,并未留意周遭动静。”

  “推开她?推得你后背满是女人指印掐痕?战况一定很激烈吧?”大皇子堪称咄咄bī人,趁胜追击,相比长公主一案,此刻他更重视一举击倒死对头。

  “你——”二皇子横眉立目,憋屈焦虑,却无可反驳,只徒劳地辩解:“大哥,你一个劲儿地将两件事混为一谈,到底是何居心?难道眼下不是应该全力破案吗?”

  “眼下正是破案,我们在排查可疑人!祥弟,真没想到,原来你暗中看上了皇后的贴身侍女,摸黑躲在假山石dòng里——”

  二皇子羞恼喝止:“是又如何?大哥,你不必装得正人君子一般,谁不知道你房里收了几十个美人?隔三岔五就往府里抬一个,不拘贵妃赏的、诸多表妹们、门人的女儿等等,简直来者不拒!都是男人,谁bī问谁呢?”

  “祥弟,你整日盯着我房里的女人做什么?难道看上了哪个?若不介意为兄用过,尽管开口,送你便是。”大皇子文质彬彬,慷慨地一挥手。

  两个皇子争得像乌眼jī,其余人充耳不闻,继续商议案qíng。

  容佑棠研究粗布半晌,轻声说:“假如这块粗布曾蒙住被害者脑袋,她头破血流,挣扎反抗时,说不定会留下凶手的掌印、指纹等。”

  “很有可能。”庆王赞同颔首,扼腕叹息:“可惜在水里泡了太久,痕迹俱毁。”

  赵泽宁闻言,心里十分得意,自认天衣无fèng,兴致勃勃旁观被牵涉的兄长们拼命洗清嫌疑。

  “殿下,我有一个法子,兴许能恢复血染痕迹。”容佑棠提出。

  “你快说!”瑞王迫不及待催促。

  “什么法子?”庆王扭头,眼神满带着鼓励。

  容佑棠正色道:“家父经营一小布庄维持生计,下官得以接触多种布料,以及制皮子的方法。有些新收的shòu皮只粗略处理过,血ròu尚存,须使用专门的药液才能处理gān净,那药液使用限时限量,久了反而会逆转——”

  瑞王顾不得听完,眼睛一亮,急忙追问:“药液?是何配方?速速拿来将此布复原,看有无凶手留下的痕迹!”

  “民间的寻常布坊、皮料铺子皆有,不是什么稀罕物。”容佑棠答。

  赵泽宁脸色微变,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赵宜琳水里挣扎的时候,我按住她的脑袋摁了半晌……

  “好小子!”庆王忍不住拍了拍容佑棠的肩膀,赞道:“倘若此举能发现有用线索,本王记你一功!”

  “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岂敢称功?下官惶恐。”容佑棠忙谦道。

  瑞王始终无法平心静气,他受到巨大打击,咬牙qiáng撑,一心想抓住凶手告慰妹妹亡魂。此刻他焦急催促:“三哥,快,快!”

  “我明白,四弟,你别急坏了。”庆王温和宽慰,他说:“既然是处理皮料的寻常药液,我猜宫里应有,来人!”

  “在。”帐篷外候着的禁卫应声进入,恭敬问:“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内务司,传本王的命令,即刻取一些处理皮料的药液来。”庆王嘱咐。

  “是!”

  赵泽宁悄悄深吸了口气,压下忐忑。

  此刻,早先领命外出搜查的几名禁卫返回,难掩兴奋地上报:“启禀庆王殿下,卑职等人与花匠们一道,彻查园内各处夜间需要蒙布围护的名贵花卉,现确认池底发现的白色粗布乃兰苑所缺。”

  “东南角的兰苑?”

  “是!”

  庆王皱眉沉吟。

  容佑棠绞尽脑汁地推敲,谨慎道:“殿下,凶手可能伺机挑了某处翻墙入园,被害者当时随心所yù地闲逛,途经好些景致,连其侍从都跟丢了,我觉得……”他尾音渐弱,点到为止。

  “哎,兰苑距离荷池挺远的,凶手gān嘛从那儿偷了一块蓝布?”赵泽武灵光一闪,难得动起了脑子。

  庆王简要提点:“七弟,凶手可能于兰苑附近潜入御花园,一开始就想用粗布蒙住宜琳的脑袋,因为宜琳漫无目的地奔走,那人也许费了一番功夫寻找。当然,这一切只是推测。”

  二皇子大喜过望,脱口而出:“我今夜根本没去兰苑!入园后,三五个下人跟着,妙晴……那贱婢,更是全程陪同,她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我也没去过兰苑!”

  赵泽武跳起来叫,郑重表明:“母妃派了双喜双贵跟着,月季与丹桂中间只隔着玫瑰,时不时地聊两句,我哪有分身术跑去兰苑偷布?”

  大皇子断然否决:“三弟只是推测而已!具体如何尚未可知。”

  二皇子与七皇子不约而同扭头,忿忿瞪视大哥!

  赵泽武满脸的匪夷所思,正yù开腔质询,却被胞兄用力掐了一把,“哎哟”一声,被迫闭嘴。

  忙碌许久,不知不觉,寅时了,漆黑天幕笼罩大地,寂寥空旷。虽然出了大事,但皇宫仅御花园骚乱片刻,不少人甚至尚未知qíng,仍酣眠好梦。

  庆王无暇理睬内斗的兄弟们,径直吩咐禁卫:“夜晚不好摸查,待天亮后,你们仔细搜寻兰苑附近的园墙,争取找到凶手潜入御花园的线索。”

  “是!”

  一刻钟后,内务司的掌事太监手捧一瓶药液,喘吁吁,亲自小跑着送来,毕恭毕敬呈上。

  庆王接过,直接递给了容佑棠。

  众目睽睽,容佑棠顿感责任重大,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将粗布平铺木盆内,熟练地将药液兑了清水,缓缓注入。

  “需要耗时多久才能恢复血染痕迹?”瑞王满怀期望地问。

  容佑棠轻声答:“约莫一个时辰。”

  “好。”

  “四弟,你还是回宫歇会儿吧?”庆王担忧地催促。

  “不了。三哥,我想亲自盯着。”

  瑞王殿下的气色太差了。容佑棠十分同qíng,难以想象一个人终生无法摆脱疾病的痛苦。

  “也行。”庆王折中提议:“那你在此处歇一歇?”

  “搬个躺椅或罗汉榻来,不就行了?”五皇子呵欠连天地提议。

  庆王点头赞同:“索xing都歇一歇,天亮后再忙。”旋即jiāo代禁卫去办。

  此刻,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双胎兄弟,前后脚离开帐篷,在荷池边压低声音,剧烈争执,针锋相对。

  “宜琳的奶娘侍女们审得如何了?她们也有嫌疑,难逃严惩。”五皇子问。

  “涉及后宫奴婢,父皇jiāo代皇后娘娘审问。那妙晴,估计被扣住了,一时半会儿提不来。”庆王低声答。他忙前忙后,茶也顾不上喝一口,嗓音略沙哑。

  “三哥,喝杯茶吧。”赵泽宁托举茶盘返回。

  “嗯,多谢。”庆王颔首接过。

  “四哥,你的,这是温水。”赵泽宁端着茶盘转悠,乖巧温顺。

  瑞王疲惫地点点头。

  “五哥请用茶。”

  “好。”

  啧,八皇子一贯极要qiáng、极刁钻,在兄长面前却装乖讨巧……容佑棠正在暗忖,赵泽宁一个转身,凑近了,背对众人,微笑道:“容大人,喝茶吗?”

  “下官惶恐,岂敢劳烦八殿下大驾?真真折煞人了。”容佑棠客套疏离地婉拒。

  赵泽宁嘴角弯起,十分热qíng,硬要给塞一杯,亲切道:“客气什么呢?你我曾同在北营共事,彼时不知喝了多少你烹的茶呢。”

  “那是下官应该的,实在不敢劳烦您。”容佑棠谨言慎行,再三推辞。

  庆王及时帮忙解围:“容大人,你去旁边的帐篷睡一会儿。”

  “是。不打搅诸位殿下休息了,下官告退。”容佑棠如蒙大赦,顺势走去旁边的帐篷,和衣躺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

  “四弟,你睡这儿。”

  “小八,将就将就吧。”庆王责无旁贷地指挥摆列躺椅,安排弟弟们小憩。

  “无所谓,我能躺下就能睡着。”五皇子喃喃道,他倦意甚浓,整个人瘫软躺着,闭上眼睛,呼吸迅速变得悠长平稳。

  而大皇子等人仍在外面争执,轻易分不出胜负。

  不大的帐篷,仅留着一盏烛火,暗沉沉,中间圆桌摆放长公主的遗物、卷宗、浸泡药液的粗布等物。

  半个时辰后

  侧身蜷缩的赵泽宁悄悄睁开眼睛,背后传来五皇子的鼾声,他审视旁边躺椅的瑞王、庆王,心如擂鼓:他们睡着了吗?

  容佑棠罪该万死!那药液真的可以还原血染痕迹?

  布面会不会留有我的掌印和指纹?

  赵泽宁难免忐忑,他努力克制,安静侧躺,极目眺望——可惜不可能看见圆桌上木盆里的变化。

  又半晌,他毕竟心虚惧怕,忍无可忍,打定主意,一点一点地起身,蹑手蹑脚,走向圆桌。

  光影摇晃,周遭涌起一阵极微弱的风,惊动了生xing警觉的庆王!

  庆王立刻睁开眼睛,疑惑抬头:

  小八?他想gān什么?

  第133章 厌弃

  药液真的可以恢复血染痕迹吗?

  赵泽宁屏息凝神,弯腰,伸长脖子,朝水盆里望去:

  一盏昏huáng烛光照耀下,半旧白粗布果然显出了淡淡血迹!虽然模糊凌乱,但ròu眼已可见。

  怎么办?

  赵泽宁登时慌了,极度胆怯恐惧,他不后悔杀了赵宜琳,却害怕自己bào露被擒,再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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