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泽雍一点即通,他愣了愣,旋即正色承诺:“以后有空就带你出来散心!”
“我们一齐散心。你太辛苦了,应该适当放松放松,又不是铁人。”容佑棠鼓足勇气规劝。
赵泽雍欣然采纳:“好。”
小巷七弯八绕,纵横jiāo错,领头的亲卫想当然地带路返回庆王府。
容佑棠并不熟悉这一片巷子,他时而抬头赏月,时而扭头与庆王闲聊,步行约两刻钟后,前方忽然传来:“殿下,到了。”
到了?
寒凉晚风侵袭,容佑棠一个寒颤,睁大眼睛四看。
赵泽雍无奈提醒:“醉糊涂了?这是王府东二侧门。”
“哦!”容佑棠恍然大悟。
很快的,亲卫们叫开了门,守门的小厮忙不迭奔出迎接庆王。
赵泽雍催促道:“快走,别站这儿,酒后chuī风会头疼。”
“我……”容佑棠思绪有些混乱。
赵泽雍目光深沉,低声提醒:“横竖你明后两日旬休,怕甚?走吧,进去醒醒酒。”
第148章 共枕
醒醒酒?
要进去吗?
容佑棠皱眉, 有些犹豫。他走了小半个时辰, 醉得发热,累得冒汗, 白皙的脸颊脖颈一片cháo红,月光照耀下显得细嫩玉润,十分俊美。
赵泽雍驻足等待片刻, 略一沉吟,率先迈上台阶,催促道:“走, 进去喝茶。”
眼看庆王身形移动,容佑棠不假思索,两条腿自发信赖跟着走, 也踏上台阶——
嗯?
他无意识走了两步,理智回笼, 停下,抬头仰望已经迈过门槛的庆王。
赵泽雍负手缓慢踱步,全程密切留意后方脚步声,他敏锐察觉异况,及时转身,温和问:“醉得腿软走不动了?”
容佑棠凝视对方的眼睛,直觉潜在某种不可言喻的隐秘危险,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
“瞧瞧你,三两的酒量有没有?”赵泽雍耿直地质疑,说着顺势返回,一把抓住对方胳膊,gān脆利落一提,把相对单薄的人提到身边,并搀着走。
“我、我没喝醉!”
容佑棠láng狈qiáng调,他被肩宽腿长的庆王带得一个踉跄,扶着门框迈过槛,心突突地跳,嘟囔道:“今夜的酒,我再喝一壶也不会醉。”
“哦?那刚才差点儿栽进沟渠的人是谁?”赵泽雍语带笑意,脚步未停。
容佑棠觉得头顶百会xué仿佛聚了一股轻如飘絮的气息,令人心醉神迷。他的左胳膊被庆王宽大厚实的手掌握住,几乎被半拎着走,尴尬地解释:“并非醉得摔倒。当时那一块青石板没铺好,松动了,我不小心一脚踩在边缘,石板翘起,所以才歪了一下。”话音刚落,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悠长而富有节奏的:“吱嘎~”一声。
通往巷子的王府东二侧门被众小厮合力关闭,又传来“咔嗒”、“哗啦”几声,铜锁落锁,厚重铁板闩门。
门关了?
容佑棠猛地清醒,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突觉莫名惊慌,本能地开始跟庆王较劲,胳膊腿一齐发力,试图拖慢前进速度。
然而,赵泽雍武艺高qiáng,挺拔昂扬,站直了能比对方高一头、大一圈,他轻而易举化解对方的抵抗,沉默凝视,眼神专注。
“殿下,殿下,等等!不是喝茶吗?”容佑棠轻声提醒。
“进去喝茶,随你喝尽兴,拿茶汤泡澡都可以。”
“可、可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赵泽雍态度qiáng硬,但语气温和,安慰道:“本王早已经打发人给你家送口信,令尊不会担忧的。”
不!
您有所不知,我只要在庆王府待久一点儿,家父就特别担忧!
但为了维持关系平和、避免养父和庆王对上,容佑棠一直两头瞒。他绞尽脑汁,眼睛一亮,忙提醒:“殿下,您明早要上朝吧?要去北营吧?一定很忙,应该早点儿歇息才对。”
赵泽雍欣然颔首,极为赞同:“好,这就去歇息!”
你去歇息,自己去,为何拽着我?
容佑棠yù言又止,没好意思直说,随着逐渐靠近庆王寝院,他呼吸急促,心如擂鼓。
陌生未知的总是神秘而可怕。
之前,两人已经有过一些亲密接触,容佑棠并非一无所知——可他又知道得不多,似懂非懂,单独一人时还有些好奇,但两人相处时,立刻变成只剩忐忑。
糟糕,今晚怎么办?
庆王一言不发,浑身肌ròu绷得坚硬,把人带进院门,再带进房门,反手一把关门,紧接着把人横抱起,大踏步进入里间,直接把人放在chuáng上!
“殿下,等等!我有话说。”容佑棠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起不来。
“还等?”
“等到何时?嗯?”赵泽雍鼻息粗重,极力克制冲动,手掌抚摸对方玉白红润的脸颊。
“你的手冷。”容佑棠蹙眉,其实是他自己浑身滚热,被结实沉重的躯体压得无法动弹。
“是吗?”赵泽雍嗓音喑哑,眸色幽深晦暗,左手撑在对方耳侧,目不转睛地凝视,右手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封。
借着chuáng榻对角戳灯的昏huáng亮光,容佑棠双目圆睁,忘记了呼吸,看看庆王、又往下看看对方的手。
赵泽雍解开腰封,一抽,再一扔,丢到地上,腰封镶嵌的青玉扣清脆“叮当”落地。
“殿下,你、你——”容佑棠吓得结巴,一动不敢动。
“怕什么?人都有七qíng六yù,这很正常,不懂也无妨,本王会教你。”赵泽雍低声安抚,同时脱掉比甲,深深吻下去。
容佑棠指尖控制不住地哆嗦,艰难别开脸,颤声问:“既然不懂也无妨,那我可以不学吗?这样子太奇怪了!”
“不可以!”
赵泽雍坚拒,俊脸微红,鬓角热汗流淌,滴进身下人的衣领内,他竭力隐忍,以免失控把人吓跑,沉声发问:“凡事谦虚好学,知识方能有所jīng进,圣人之言你忘了不成?”
这种时候,您怎么能提圣人之言?
“我没忘。”容佑棠哭笑不得,放松了一些。
“如此甚好。”赵泽雍满意颔首,在霸道与温柔之间,慎之又慎地拿捏分寸,循循善诱,几乎贴着耳朵问:“今晚是想学新的?还是温习?小容大人,你自个儿选。”
颈侧皮肤被粗硬胡茬戳刺,容佑棠偏头闪避,无法思考,讷讷问:“温习?”
“上次教的你忘了?年纪小小,忘xing却大。”赵泽雍佯怒训责,不轻不重啃咬对方耳垂,继而遵循本能往下,手指布满粗糙硬茧,加之添了几块烧伤疤痕,抚摸时令人苏麻刺痛。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容佑棠紧张得胡言乱语。
赵泽雍莞尔,眼里万千qíng意满得溢出来,化做爱怜的吻,轻轻落在对方额头,安抚道:“无妨,我重新教一遍,直到你学会为止。”
咦?
混乱悸动中,容佑棠眉头紧皱,努力回忆半晌,脱口道:“我想起来了,不对啊!”
“殿下,你上次明明说我只用帮一次的!”
“是吗?”赵泽雍笑意愈深。
容佑棠用力点头。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赵泽雍抬头,一本正经地解释:“上回确实只让你帮了一次,你就说手酸,本王信守了承诺的,是吧?”
原来不是“仅仅一次”的意思吗?
容佑棠满脑子乱得浆糊似的,冥思苦想,竟无法反驳,不得不点头,窘迫承认:“是的。不过——”
“那就对了!”
赵泽雍及时打断,他忍得大汗淋漓,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两人,低声询问:“举手之劳而已,小事一桩,你能否再帮一次?只是像上次那样而已,并不可怕……实在太难受了。”
容佑棠的心刹那一软,他早就感受到抵在腿上的那物,对方却一直忍耐着商量,从未试图武力qiáng迫到底,一贯尊重自己的意愿。他一冲动,伸手抱住对方健朗qiáng壮的腰背,轻声说:“好。”
赵泽雍深吸了口气,悍然扑下去……很快的,chuáng榻间喘息声连成一片,久久未消失。
次日清晨
天光透过窗格和屏风,里间暗沉沉。
自幼习武,赵泽雍习惯早起,他闭着眼睛,认真体会枕边多出一个热乎乎身体的感受:非常温暖。
赵泽雍满足而愉悦,睁开眼睛,扭头望去:
容佑棠侧卧安眠,呼吸悠长平稳,乌黑亮泽的头发凌乱铺开,睫毛纤长浓密,睡得十分香甜,两颊红润。
昨晚的种种混乱历历在目,尽管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庆王仍未能彻底如愿,深感遗憾。
“好一个胆小的混帐东西。”赵泽雍耳语笑骂,靠近吻了吻其额头,并拉高被子,随即轻手轻脚下chuáng,神清气慡,正色吩咐下人一通,洗漱后,jīng神百倍地赶去上早朝。
半个时辰后,容佑棠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手无意识动了动,摸到个枕头,随意拽进怀里抱着。
怎么回事?
大小形状不对,触感不对,味道也不对。
容佑棠诧异清醒,倏然睁开眼睛,一咕噜坐起,紧张四顾:殿下呢?出门办事去了?
忆起昨夜,他尴尬得无以复加,简直恨不得同时抹去自己和庆王的记忆!
下chuáng穿好衣服,套了鞋子,容佑棠心急火燎又惶恐担忧,悄悄拉开房门。岂料,刚迈出一只脚,斜对面耳房里就涌出来几名相熟的内侍:“容大人醒啦?”
“容大人早。”
“您的早膳是这儿用还是饭厅用?”
容佑棠霎时被一群友善勤快的内侍包围,嘘寒问暖,打水递茶——只有他自己不自在,其余人一如往常。
肯定是殿下事先安排的。
容佑棠感慨又感动,用过早膳后,匆匆回家,他心虚得很,急yù知道养父的反应。
然而,容开济此刻无暇审问夜不归宿的儿子。
“瑫儿,你这次实在太鲁莽了!”容开济罕见的严厉,恼怒问:“你怎么能伙同同伴殴打他人呢?”
“伯伯息怒,我知道错了,但周明宏实在太可恶,他屡次挑衅rǔ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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