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62)

阅读记录

  赵泽雍抬眼,威严注视胞弟,没说什么。

  “呃……”赵泽安眨眨眼睛,即刻领悟,生怕挨训,忙补充:“当然啦,你也可以回家养伤。”

  容佑棠笑道:“多谢殿下,我明天还真得回家一趟。”

  “哦。”赵泽安有些失望,他长这么大,因种种原因,从未有过同龄朋友,难得跟容佑棠投缘,做什么事都想拉上他——首先是有趣热闹,其次玩过火了对方还能帮忙求qíng,简直一举两得呀!

  “别磨蹭,速去歇息。”

  “好吧。”赵泽安吸吸鼻子,被一群内侍宫女簇拥着离去。

  “殿下慢走。”容佑棠照例起身相送。

  胞弟走远后,赵泽雍一把拉起容佑棠,关切催促:“你也回屋歇息。”

  容佑棠却提起:“晚膳前我看见谢霆大哥来回事qíng,是关于镇千保还是白琼英?”

  “镇千保。”

  “他招了什么?”

  赵泽雍答:“他求见本王。”

  “哦?”容佑棠jīng神一震,难掩期待道:“落网数月,他头一回主动求见殿下,不知是否准备供认犯案经过和线索。你要去见他吗?”

  “嗯。”赵泽雍执起对方没受伤的右手,吻了吻,沉声说:“我呈上证据大半月,但一直没有回音,也不知父皇看了没有。”

  容佑棠yù言又止,斟酌再三后,宽慰道:“许是陛下这阵子安心休养,暂未御览,再等等,陛下松口允许您暗中调查,肯定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若换成十年前的我拿到那些证据,势必捅得人尽皆知。”赵泽雍语调平平,从容不迫。

  “殿下孝顺,心怀大局,慈悯苍生,实在令人敬服!”容佑棠诚挚地夸赞。

  赵泽雍抬手握住对方后颈,微微用力,了然问:“你想同去一探?”

  容佑棠不闪不避,坦dàngdàng,眼神十分恳切。

  赵泽雍虎目炯炯有神,专注柔和。

  对视片刻,容佑棠发觉奉承赞美愈来愈不好使了,只好单手抱住对方健朗qiáng壮的腰背,仰脸亲吻其额头。

  赵泽雍莞尔,亦回以一吻,心qíng大好,说:“走!”

  夜色漆黑如墨,二人并肩前往位于王府偏院的地下暗室。

  “参见殿下。”负责看守的亲卫们纷纷行礼。

  赵泽雍不时颔首,率先踏入斜斜往下的台阶,回手搀扶容佑棠,低声说:“此处bī仄憋闷,你闻不惯这气味,少来为妙。”

  “不妨事,我本就很少下来。”容佑棠答,声音在幽深隧道内回响。

  片刻后,容佑棠再度见到了镇千保。

  “喀喇喀喇~”,响起铁链镣铐摩擦拉扯的动静,身穿粗布棉袍的镇千保离开被窝,拥着被子靠坐墙壁,冷漠扫视对面一丈处坐着的庆王。

  “包锋,你求见本王何事?有话快说。”

  “她真的死了?”绰号镇千保的包锋嘶哑问。

  “谁?”

  “杨家二姑娘。”

  容佑棠耳语提醒:“殿下,他指的是周夫人。”

  赵泽雍点头,平静说:“周夫人持械行刺皇子,当场毙命。”

  包锋瞬间bào起,铁链镣铐哗啦当啷乱响,怒吼:“她怎么可能行刺皇子?怎么可能?一定是被你们设计杀害的!容大人,你居然敢弑母?如此凶残狠毒,令人发指——”

  “住口!”

  第158章 施威

  “来人!”赵泽雍怒喝。

  “殿下息怒。”容佑棠耳畔仿佛平地炸响一惊雷, 吓了一跳, 忙劝:“您是来问话的,快消消气。”

  “包锋!”

  “老实点儿!”

  “跪好, 休得放肆。”

  看守要犯的亲卫们一拥而上,手脚麻利,转眼把包锋制住。

  赵泽雍面色沉沉, 语意森冷道:“包锋,若再让本王听见你随口诋毁容大人,仔细你的脑袋。”

  包锋被制住后, 一动不动跪坐,浑身jīng气神尽散,颓然沮丧, 两眼无神道:“你大可杀了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大胆!”

  “胆敢对庆王殿下不敬?你吃熊心豹胆了?简直找死!”忠心耿耿的亲卫们气不忿, 黑脸呵斥,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赵泽雍虎目炯炯有神,冷冷道:“包锋,你使用‘镇千保’的绰号行走时,听从平南侯、皇后、周杨氏等人驱使,为虎作伥,无恶不作,残害忠良不知多少,判凌迟尚属死有余辜。你当本王不敢杀你?”

  “要杀便杀,少废话。”包锋自bào自弃,哀叹在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无生趣,无所畏惧。

  赵泽雍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被旁边的容佑棠悄悄一扯宽大袍袖,遂暂时按捺。容佑棠心平气和,冷静道:“包锋,周夫人并非故意行刺皇子,而是杀我,但当街众目睽睽,她的匕首确实挥向了九殿下,若非侍卫救护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包锋猛地抬头,两眼迸she浓浓恨意,肌ròubào凸,拉扯得铁链哗啦尖锐刺耳巨响。

  容佑棠眉毛也没动一下,继续说:“我不清楚你和周夫人的关系,但你长期隐瞒平南侯,甘愿受其驱使作恶,屡次谋害我母子,姑且算你们是朋友吧。”

  “不算!”包锋紧张否认,怨恨指责:“二姑娘何等尊贵?我只是个下人,岂敢高攀?你真恶毒,假如二姑娘已逝世,死者为大,竟然还败坏她的名誉!”

  我怎么败坏她名誉了?

  “没有‘假如’,周夫人确实已死。”容佑棠纳闷皱眉,灵光一闪,意味深长道:“包锋,我并无他意,你若胸怀坦dàng,何需介意‘朋友’一说?”

  “当然坦dàng,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包锋愈来愈激动,红着眼睛骂:“你果然是周仁霖的种,父子俩一个德行!周仁霖生xing风流虚伪,花言巧语哄骗得二姑娘死心塌地,你爹是个靠女人发迹的窝囊废,自私自利,无qíng无义,左一个红颜右一个花魁,害惨了二姑娘一辈子!”

  庆王勃然变色。

  “殿下息怒,咱不生气,冷静些。”容佑棠耳语劝慰,两人座椅并排,但庆王略靠前,亲王常服宽大华贵,容佑棠的手顺着其袖筒往里探,握住对方的手,十指相扣,悄悄安抚。赵泽雍面无表qíng,一把将对方的手按在太师椅软垫上,怒火稍微平息,忍着没开口。

  包锋酣畅淋漓地骂完后,屏息等候惩罚,孰料,容佑棠却笑了。

  “没错,你骂得很对。”容佑棠颇为赞赏,有感而发:“怪道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尚未投胎前若能预知后事,定要托梦告诫我娘千万别信任伪君子、千万别入京寻找负心薄幸之人。可一切已经发生了,徒留活着的人缅怀伤悲。”

  “你什么意思?”包锋愣了,不解其意。

  “没什么意思,感慨两句而已。”容佑棠神色悲悯,平静道“我娘为qíng所困,年少时一步踏错再不能回头,最终被伪君子放任妻子派杀手暗害,幸而老天有眼,我侥幸逃生,否则悄无声息地枉死,谁给我们报仇呢?”

  “容姨娘她……”包锋蹙眉停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旋即无比坚定,虔诚执拗地表示:“虽然你娘老实本份,但周仁霖屡次为了她让二姑娘伤心难受,委实不应该,即使二姑娘不开口,我也会帮她除掉眼中钉。”

  “你派郝三刀谋害家母,今年又派他偷袭暗杀我,幸而天网恢恢,郝三刀已认罪伏法,杨若芳也得了该有的下场,再添一个你,杀母仇人就齐了。”容佑棠认真盘算,不露痕迹地设套。

  果然,包锋被触动了,他急躁道:“二姑娘本无意行刺皇子,你们不是正人君子吗?怎能冤枉无辜?况且,就算她真要杀你,嫡母惩戒忤逆不孝的庶子,天经地义,何罪之有?”

  赵泽雍冷冷道:“什么嫡母庶子?容大人乃江南凌州容家之后,由本王亲自证实,谁敢有异议?”

  “你敢?可你是罪大恶极之徒,不日案发后,死罪难逃。”容佑棠严肃提醒,他屏息凝神,同qíng地说:“皇后自顾不暇,平南侯自身难保,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顾得上周夫人呢?倘若能洗清行刺皇子的嫌疑,顶多糙糙下葬了事。”

  “周仁霖呢?他没有为二姑娘奔走鸣冤吗?”包锋瞪大眼睛问。

  赵泽雍反问:“难道你认为他会给涉嫌行刺皇子的妻子鸣冤?”

  “事发时我全程目睹,周大人当机立断,坚称其夫人无法承受丧子之痛,不幸疯癫,神智错乱行为失常,故持械当街伤人,皇后和平南侯也赞同此说法——”容佑棠话音未落,被包锋大吼打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宏公子身亡后,二姑娘虽然痛苦,但并未疯癫,周仁霖胡说八道!”

  容佑棠点头:“你又说对了,周夫人确实没疯。”

  “那为什么?他们居然异口同声地胡说?”包锋思绪一片空茫,丧失思考能力。

  赵泽雍挑眉:“你当真不明白?”

  跪坐的包锋哆嗦软倒,庆王亲卫们的钳制变成了搀扶。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容佑棠顿了顿,补充道:“况且,他们成亲后三日一吵、五日一闹,qíng分比纸还薄,危急关头可想而知。”

  庆王闻言,扭头看了一眼。

  “伪君子,道貌岸然,冷血绝qíng的畜生。”包锋剧烈颤抖,喃喃自语:“我知道,我就知道。自相识伊始,他就在利用二姑娘,顶着江南探花才子的名头,处心积虑,千方百计,殷勤讨好平南侯,那时我就明白了,大人也清楚,可二姑娘天真单纯,就是看不透,而且不听劝,执意下嫁,落得如此下场。老天无眼啊!”

  容佑棠趁机透露:“据悉,如今周府没有主母,由苏氏掌管后院。”

  “什么?那娼妇管家务?”包锋复又变得激动,急忙打听:“那,周姑娘呢?”

  容佑棠如实相告:“据说被周大人禁足了,原因不明。”

  包锋登时颓丧垂首。

  碍于周仁霖乃容佑棠生父,赵泽雍知qíng后尽量顾及,客观地说:“包锋,周大人的品xing,本王不予评价,你应当非常清楚,皇后和平南侯犯下的案子,已渐渐捂不住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你招不招无所谓,不会影响定罪。”

52书库推荐浏览: 四月流春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