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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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韩贵妃狠狠一挥手,招呼儿子火速赶去面圣,广平王一行紧随其后。

  五皇子和双胞胎面面相觑,赵泽武小心翼翼打听:“三哥,父皇没事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赵泽雍抬手一引,兄弟四人并肩前行。

  不消片刻

  浩浩dàngdàng一群人被太监引领至佛堂。

  大皇子急不可耐,快步迈过门槛,涩声呼唤:“父皇?”

  广平王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忍着没吭声,定睛望去:

  只见承天帝身穿宝蓝团龙便服,盘腿端坐蒲团,侧脸望去,他闭着眼睛,无声念念有词,略垂首,两手捻动佛珠。

  御书房的四名元老重臣则垂手旁立,毕恭毕敬。

  幸好,父皇并未驾崩!

  “儿臣参见父皇。”大皇子心头大石落地,撩袍下跪叩首:“值此辞旧迎新之日,儿臣给您请安了。”

  紧接着,并不宽敞的佛堂内跪倒一片人,齐齐叩首行礼。

  承天帝纹丝不动,沉声道:“平身。”

  “谢父皇。”广平王打量四名元老重臣,直觉不妙。

  “谢陛下。”悄悄换了官袍混进人堆的容佑棠低调垂首。

  “朕登基数十年,”承天帝睁眼,缓缓开口,嗓音老迈沧桑,肃穆说:“膝下有皇子九名。”

  广平王等人jīng神一震,纷纷竖起耳朵倾听:

  “自仁宗开国以来,上托天地神灵和列祖列宗的庇护、下仰历任君臣的勤恳,皇恩泽被苍生,大成已绵延近四百年,饱经风雨而巍然屹立。”承天帝语调庄重,银发一丝不苟地以雕龙金冠束起,威严表示:

  “近二十年间,朕慎之又慎,不断以各种方式考验诸皇子,小心翼翼为国选拔储君,经朕多番衡量、御书房大学士一致认可——”

  韩贵妃母子不由自主睁大眼睛,思绪一片空白,恐惧地期待着,恍若听取生死判决。

  “皇三子,泽雍。”承天帝口齿清晰地说。

  “儿臣在。”赵泽雍闻言下跪。

  我们殿下!容佑棠欢欣雀跃,qiáng压下激动兴奋。

  恍若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大皇子耳朵里“嗡”的一声,脸色突变,手足无措,嗓音变调问:“什么?!”

  “皇三子?”广平王喃喃念叨,崩溃失神。

  “陛下……”韩贵妃摇摇yù倒,险些摔跤,她本能地抬手挥了挥,勉qiáng站稳,转瞬眼泪盈眶,难以置信地咬唇。

  承天帝眼神清明,坚定重复:“皇三子,庆王泽雍,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可堪承宗庙,着立为皇太子。鲁子兴?”

  “老臣在。”首辅应声出列。

  “宣旨吧。昭告天下,以安定人心。”承天帝吩咐。

  “遵旨。”鲁子兴躬身领命,行至香案前,众人此时才发现,明huáng桌幔贡品后方有一份卷好的圣旨,他展开,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庆亲王赵泽雍,文韬武略、恭俭仁孝、宽厚纯良,克肖朕躬,为天下苍生福泽计,今册立其为皇太子,以继承大统。钦此。”

  佛堂内鸦雀无声,绝大部分呆若木jī。

  “太子殿下,请接旨。”鲁子兴最先改口。

  事到临头,赵泽雍反而奇异地平静,他双手接过圣旨,叩首道:“儿臣叩谢父皇厚爱信任,余生誓必为大成的江山社稷尽心竭力!”

  “平身。”承天帝欣慰微笑,嘱咐道:“朕需斋戒一阵子,专为国运祈福,朝堂jiāo由你管理。”

  “是。”

  下一瞬

  韩贵妃泪珠扑簌簌滚落,口不能言,且喘不上气,她眼前一黑、白眼一翻,直挺挺朝后摔倒,引发一片惊呼:

  “母妃!”

  “娘娘,您怎么啦?”

  大皇子转身搀扶时,冷不防看见容佑棠,霎时怒火中烧,急赤白脸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容佑棠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向前,朗声道:“叩见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何事?”

  按计划,容佑棠恭谨请示:“今日乃辞旧迎新的除夕,奉天监和礼部已准备妥当,恭候圣驾主持祭祀,吉时将近,您看是……?”

  “唔。”承天帝颔首,不疾不徐说:“朕正在诵经祷祝,无暇分身。太子?”

  赵泽雍应声:“儿臣在。”

  “你去负责主持祭祀大礼,如有疑惑,可询问宁监正和沈尚书。”

  “是。”

  承天帝只当没看见愤懑不甘的女人和儿子,状似烦恼,皱眉驱赶:“都下去吧,听从太子指挥行事。”

  鲁子兴等四人恭顺从命:“老臣告退。”

  容佑棠深知皇帝快撑不住了,忙告退,并悄悄朝庆王递了个眼神,后者也着急,直接开口:“来人!”

  “奴婢在。”

  “贵妃娘娘欠安,你们赶紧送她回宫请御医!”赵泽雍不由分说地下令。

  乾明宫的人自然拥护太子,认真执行命令,连哄带劝地把韩贵妃扶走。

  “诸位,请勿打搅陛下诵经祈福。”赵泽雍坚决催促,迫不得已动口又动手,软硬兼施,火速带走其余人。

  闹哄哄半晌,佛堂终于恢复安静。

  楠木佛珠“啪嗒”落地,苦苦支撑的承天帝颓然歪倒。

  “陛下!”李德英及时搀扶。

  “父皇?”瑞王和宋慎、王御医等人,一齐从里间奔出。

  承天帝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第231章 怨恨

  乾明宫偏殿的卧房, 门敞开,伺候洗漱衣装的侍婢鱼贯退出,留两人独处。

  “寿命天定。”

  “油尽则灯枯,非凡人所能扭转。”宋慎直言不讳,抱着手臂背靠多宝架,面朝对方背影, 低声安慰:“我已尽力而为, 还望你节哀,切莫过度悲伤。”

  “我知道你尽力了。”瑞王慢慢起立,他穿戴亲王节日服饰,大气华贵, 俊美无俦,整个人却毫无喜色,眼里满含担忧, 艰难开口,隐晦问:“他还有多久?”

  宋慎皱眉沉思半晌, 目不转睛凝视对方,反问:“你们需要他活多久?”

  “此话怎讲?”

  “若要求保证病人神智清醒, 可能就这几日了,你们凡事必须抓紧。”宋慎神色凝重,缓步向前,立定于对方一尺内,四目对视,继续说:“不过, 能喘气就叫活着,这个我可以试试,助他多活个把月左右。”

  “喘气就叫活着?”瑞王困倦劳累,头昏脑涨,有些费解。

  宋慎抬手,帮忙扶正了些亲王头冠,坦白告知:“没错,但病人极可能全无意识地昏睡。”

  慈爱厚待自己的父亲病得奄奄一息,瑞王束手无策,用力闭上眼睛。

  “节哀!节哀!”

  “嘘,你不能伤心,振作些,不是说要去参与除夕祭祀吗?快别难过了,回头咱们找庆王、哦不,找太子他们商量,集思广益,一齐拿个主意。”宋慎笨拙地安慰,他抬起双手,半空中急切比划几下,最终规规矩矩垂放,没敢乱动。

  “无需商量,父皇必须多活一阵子。”

  瑞王脸色苍白,颤声道:“幸亏你及时出手,把陛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由他亲自确立太子,否则,仅凭一道圣旨,三哥今生将百口莫辩。”

  “那是自然。陛下金口玉言,他清醒时宣告的太子人选,是为名正言顺,任何人不得抗旨。”

  “正是这个道理。”瑞王点点头。

  宋慎继续劝解:“别慌,如今太子已确立,一切都会顺利的。”他眼神深邃专注,定定打量久别的梦中人,皱眉问:“你一夜没合眼,还撑得住吗?祭祀非去不可?”

  “嗯,非去不可。”瑞王眼下两片青色,疲惫地解释:“三哥刚被立为太子,目前朝局想必你大概了解,肯定许多人不服,他需要支持。”

  “也是。”宋慎无奈颔首。其实他心知肚明,只是担忧对方病体而已。

  “吉时将至,不能耽搁了,你再坚持照顾陛下片刻,等奉天殿祭了天地祖宗我就回来。”瑞王整了整衣领,步履匆匆。

  “不急,奉天殿还能跑了不成。”迈过偏殿门槛时,宋慎习惯成自然,顺手搀扶一把,并叮嘱正恭候的太监们:

  “轿子抬稳些,仔细颠着殿下。”

  “是。”瑞王的亲信侍从慡利答应,相识多年,他们都喜欢和宋慎打jiāo道。

  天色yīn沉沉,北风刮得脸颊生疼。

  “来,慢点儿。”宋慎不错眼地盯着,生怕摔坏了无价美玉。

  “起轿——”太监拖长嗓门吆喝。

  宋慎目送,他仍穿着太监袍服,却没戴帽子,且半挽起袖子,站姿大马金刀,豪迈剽悍气息显露无遗。

  “吱嘎吱嘎~”轿子晃出去一程,忽然停下,其中一个小太监小跑返回,在宋慎困惑的审视下,冲留守的管事说:“刘公公,今日除夕,殿下吩咐您给宋大夫备一桌南境风味午膳,不得怠慢。”

  “这是必须的,咱家岂敢怠慢神医呢?”管事点头哈腰,发自内心地尊敬宋慎,因为他曾获得对方医治。

  “哎,那您忙,小的护送殿下去奉天殿了啊。”小太监按住帽子,顶着风,一溜烟地跑了。

  宋慎欣然一笑,目送轿子消失在拐角,而后才返回守护承天帝。

  数日后

  夜色浓重,风雪jiāo加。

  乾明宫书房内,主位空出,左侧四名重臣并定北侯府郭氏兄弟,容佑棠坐末位;右侧依次是瑞王、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

  “父皇近两日正静思祈福,军qíng却紧急,他已将朝政jiāo由储君主持,自然由太子决策了。”瑞王温和指出。

  昔日的庆王,已换下亲王袍服和头冠,穿上太子服饰,高大挺拔,尊贵不凡。

  儿臂粗的烛火静静燃烧,明亮灯光下,赵泽雍落座,宽大袍袖闪过织金嵌玉的宝色,沉声道:“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世上哪有绝对的‘屡战屡胜’之师?jiāo战以来,大成三胜一负,非常难得,然而,部分别有用心之人却揪住败仗不放,歪曲事实大作文章,诋毁西北众将士,意图伺机搅乱朝纲,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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