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爱的人,杨亦遵想。
“还不走?”
岳木怔愣了一下,扭过头来:“回来了?”
“嗯,”杨亦遵背着单肩包,认真注视着他,“还有多少,要帮忙吗?”
“不用,就走的。”岳木起身,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
岳木边整理,边拿余光偷偷瞄杨亦遵,不料被后者抓了个正着:“看什么?”
“没、没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微妙。
出了门才发现两个人都没带伞。
“打车吧,”杨亦遵皱眉,“刚刚雨还没这么大。”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出租车开不进老巷子,岳木只得在巷子口下了车,徒步走进去。他刚关上车门,杨亦遵也下来了,脱了外套撑在他头顶上:“走吧。”
“诶?”岳木抬头,“你怎么办?”
“没事,走。”杨亦遵催促。
雨太大,岳木没时间再推拒,只得承了他的qíng,两个人快步跑到楼梯口。几十米的路,杨亦遵的衣服全湿了,刚刚岳木不小心踩到了水坑,溅起的污泥全飞到了杨亦遵的裤脚上。
岳木除了那一脚泥,身上倒是一点儿都没湿,他给杨亦遵拍了拍背上的雨珠:“冷不冷啊?”
“不冷。”杨亦遵嘴唇冻得发青,笑了笑,轻轻推了下岳木的背,“上去吧。”
说完这话,不等岳木反应过来,抬脚就准备走。
“杨亦遵。”岳木忽然叫住他。
两个人隔着雨帘四目相对。
“雨……”岳木低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雨这么大,别走了。”
下雨天天黑得早,此时路灯还未亮起,四周有一层白蒙蒙的雾气。连成线的雨水顺着杨亦遵的刘海往下滴,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把人领回家,岳木先是把杨亦遵赶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又拿出自己最大号的睡衣给他穿。杨亦遵比他高了半个头,骨架子也大得多,最宽松的长衫穿在他身上,直接变成了紧身衣。
杨亦遵不光脸长得好,身材也是没话说,紧身的棉衫勾勒出他明显的肌ròu线条。岳木从卧室换了衣服出来,把一块白毛巾搭在他滴水的头发上:“擦gān。”
岳木住的地方不大,一间卧室一间浴室外加一个小客厅,厨房就安置在阳台上。杨亦遵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乖乖按着毛巾慢吞吞地擦头发,一双眼睛追着岳木进进出出。
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响,半晌,岳木端了两碗排骨面出来。
“来吃点东西吧。”岳木分了双筷子给他。
面条卖相不错,色泽很有食yù,满满的排骨上撒了几粒葱花,闻起来非常香。不大的客厅里,香味很快弥散开来。杨亦遵回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那时他母亲还在世,每次放学后饥肠辘辘回到家,看见满满一桌晚饭,就是这种感觉。
“好吃吗?”
杨亦遵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怪异,很快低头把面条扒光了:“好吃。”
“慢点吃,锅里还有。”
岳木没什么胃口,看着杨亦遵低头吃面,把自己碗里的排骨挑给他:“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杨亦遵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着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合照,指给他看:“这是我父亲和他的兄弟姐妹。”
“我母亲在我九岁那年生病去世了,”杨亦遵说,“这个高一点的是我父亲,他叫杨光鑫,矮一点的是我四叔,杨光淼。”
“光鑫,光淼,金木水火土?”岳木问,“那,你二叔和三叔呢?”
“是二叔和三姑,”杨亦遵说,“我二叔先天不足,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三姑我没见过,只知道他们叫她阿焱,站在最后面的这个就是她。”
这张照片是翻拍,像素不太清晰,然而岳木还是一眼看见了老照片上那个眉清目秀的女人,他惊讶道:“你长得不像你父亲,倒像你姑姑,都说侄子像姑,原来是真的。”
“嗯,听说她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家里不同意,她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跟男人私奔了,这么多年,杳无音讯。”
岳木神色不定:“那你……你家里人,能同意你跟男人在一起?”
杨亦遵小心地握住岳木的手,安抚道:“别担心,我会慢慢说服他们的。”
岳木僵直了身体,但最终还是没把手抽出来。
晚上,杨亦遵躺在chuáng上看书,岳木在桌前批改稿件。
“你不睡吗?”杨亦遵问。
“你先睡,我再看一会儿。”岳木嗓子莫名哑了。
杨亦遵盯着他看了许久,凑过去,在他耳边吐热气:“我帮你?”
“不、不用了。”岳木缩了缩脖子,起身将杨亦遵推回chuáng,“睡吧,很晚了。”
卧室里就一张chuáng,连沙发都没有,chuáng还不大,杨亦遵往里面一躺,留给岳木的位置就不多了。
真是躲都没地方躲,岳木关了灯,小心地爬上chuáng,原本还想跟杨亦遵保持一点距离,没想到刚进被窝就被人一把大力地拽了过去,胸对背地贴在一起。
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他都绝对不是杨亦遵的对手。岳木紧张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听着耳后明显压抑过的呼吸声,绝望地想到了四个字:引láng入室。
第17章
“冷吗?”杨亦遵轻声问,把被子往他身上挪了挪。
“不冷。”
“你的手心在出冷汗。”
岳木握紧了手掌。
杨亦遵微微抬起上半身,盯着岳木。
房间的窗帘效果不好,屋外路灯的光透了些进来,关灯后最初的盲期已经过去,两人的面容在彼此眼中愈发清晰。
杨亦遵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岳木,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轻抚。
“不困吗?”岳木问。
杨亦遵摇摇头,沉默半晌,脸撇向一边:“岳木,我做不了柳下惠,你留我过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岳木缩在被子里的手指霎时绞紧了,他没想到,杨亦遵问得这么直白,一点圈子都不跟他绕。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一切来得太快了,直到不久前他还认为自己是个笔挺的直男,但此时面对杨亦遵的渴求,他又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岳木没谈过恋爱,只能擅自去揣测,大约爱qíng就是这样不讲理的吧,怎么会什么事都容你做好准备了再发生呢?
“如果你没想好,我……”
岳木没说话,在被子里摸到杨亦遵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杨亦遵的眼神一暗,淡淡笑出来,俯身亲了亲岳木的眼睛:“你这样,我会失控的。”
说完,他没有再犹豫,翻身将岳木压在身下,捏住下巴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岳木感到陌生,又无比新奇,他直挺挺地僵在chuáng上,完全忘记了该去闭眼睛。杨亦遵亲得很认真,像品尝一杯陈年美酒似的,一点一点吸吮过去,小心地用舌尖撬开他的唇。岳木一开始不得要领,愣了好一会儿才笨拙地松了牙关,杨亦遵顺势探进去,一番温柔的掠夺。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岳木总觉得杨亦遵有一点心急,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他这小徒弟虽然看着成熟,但骨子里毕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着年轻人的冲动和yù望,这再正常不过了。
岳木单身多年,行事作风绝对对得起洁身自好这四个字,因此到了关键时候,两个人才发现,此时需要的东西,家里一样没有。
临时去买显然不现实,只能硬来了。杨亦遵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一边亲吻安慰岳木让他放松,一边给他做最后的扩张。
岳木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满头都是冷汗,虽然已经竭力去调整呼吸,但一碰到杨亦遵的手指,总是不自觉腰肢僵硬。
这种未知的恐惧,他到底还是怕的。
“还好吗?”杨亦遵微喘着问。
被子已经被两个人彻底掀了,卧室里热得出奇。感觉到硬物就顶在xué口,岳木qiáng忍着点点头,努力把身体再打开一些,好让他进入。
“放松,别害怕。”杨亦遵低头亲吻他,按住岳木的腰,缓慢地往里挺进。
第一次尝试并不顺利,刚进了半个头就卡住了,岳木倒吸一口冷气,扭着腰要躲,被杨亦遵qiáng硬地按住。
“疼……”岳木疼得都快哭了,努力咬住了牙关才忍住。
都是头一次,谁也没有更多的经验可以参考,杨亦遵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他也难受,摸了把脸上的热汗,停下动作,去安抚岳木。
“小,你小一点。”岳木疼得忍不住推他。
杨亦遵无奈得都笑了:“长得就是这样,怎么小?”
qiáng烈的不适感从后xué传来,岳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他身体里,阻止着xing器的进入,这种被qiáng行闯入的尖锐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杨亦遵等了一会儿,见岳木依然脸色惨白,缓慢退出来,心疼地亲了他一下:“我们不做了。”
他还没完全退出来,岳木忽然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顶着满头的冷汗,小声说:“再试试,你慢一些。”
岳木是想跟他结合的,这个认知一旦形成,瞬间就引爆了杨亦遵的占有yù,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了。
杨亦遵换了个方法,一边继续顶入,一边小幅度进出,岳木明显感觉到他抵达的深度一次比一次恐怖。
黏稠的水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恶意贯穿着岳木的耳朵,令他羞耻又无处躲藏,只能拼命压抑着至少不让自己叫出声。
xué口完全被cao开了,周围的肌ròu越来越软,阻止他进入的那股力量渐渐消失,两个人不停地互相亲吻,抚摸,都有些qíng动难抑。杨亦遵注视着眼神迷离的岳木,用力一个深顶,xing器终于完全挺进,直cha到底。
“啊……”那一瞬,岳木还是没忍住,仰头呻吟出了声,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把chuáng单都抓皱了。
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紧紧相拥。
“岳木……”杨亦遵满头是汗,在岳木耳边低低地笑了。彻底占有眼前这个男人的满足感,让他高兴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他是我的了,杨亦遵想,他在和我做爱,我会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密的人,再也没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他,再也没有人能比我离他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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