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到宋英杰许诺她的好处,莺柳咬牙贴近诗琴的耳畔,“晓得诗琴姐觉得鸢尾碍眼,而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诗琴脸上有了笑意,明显是鼓励莺柳继续说。
“大少爷到如今都还对鸢尾恋恋不忘呢。”
莺柳想到法子简单,就是借着长福的名义把秦兮叫出院子,让宋英杰如意了,就算查起来也是秦兮私通家丁,能把她摘出去。
莺柳把一切坦dàng的说了,诗琴也不在拿乔:“要是长福无法把她约出去怎么办?”
“所以我才来找姐姐你商量,我瞧长福跟鸢尾的jiāoqíng非同一般,要是鸢尾知道是长福确确实实的约她见面,她一定会去的。”
而怎么让秦兮不怀疑约她的人就是她一个小丫头做不到了,所以才要拖诗琴下水,再说多拖一个人,她也多一分安全。
莺柳的话,诗琴不心动是假的,就是长福为诱饵这件事不成,只要宋英杰在院外等着,她都会想尽办法把秦兮弄出去。
“你让我考虑考虑。”诗琴没有立刻点头,一切都是莺柳说的,等到她查出一切跟她说的没有不同,再行动也不迟。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主子好好见见秦兮的真面目。
就是再喜欢的东西,按着主子的xing格被别人碰过也该不喜欢了吧。
第25章
长福跟秦兮关系好来的事并不难查,这院子里不少小丫头觉得宋子北高不可攀, 眼光都打在长福这个瑾落院第一小厮的身上, 所以长福什么事都有丫头们关注着, 诗琴找了几个小丫头, 就问出了长福和秦兮那点事qíng的始末。
“你是说鸢尾姑娘经常主动的去找长福,让长福教她写字。”诗琴越听越有戏,目光中不由流露出一丝亮色。
“可不就是这样, ”秦兮是主子的女人,她们不敢在她和主子面前指指点点, 但背着她小话自然少不了, “长福哥怕是不好意思拒绝鸢尾姑娘, 我瞧最近长福哥都是避着鸢尾姑娘走路的。”
“如今两人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诗琴有些后悔自个平时都是关注着主子,竟然没有发现长福跟秦兮走的那么近。
“说倒还是见着说,只是我看鸢尾姑娘是笑盈盈的,但长福哥却低着头不敢抬头, 明显就是鸢尾姑娘不体谅长福哥为难,就只为自己着想。”这丫头明显对秦兮跟长福关系有不少怨气, 说着说着就不由带了qíng绪, 发觉过来巧笑了一声,“鸢尾姑娘也是,就是想学字讨好四爷, 找诗琴姐你学也好啊,偏偏缠着长福哥一个小厮,害他不自在。”
说话十足的站在长福那一边, 虽然不敢直言鸢尾是狐狸jīng,但语气就是带着那样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让诗琴很满意,诗琴打发了赏钱:“鸢尾姑娘也是为了伺候爷,我得空会跟她聊聊,虽然我认识的字不多,但总会比长福qiáng些。”
小丫头得了赏钱眉开眼笑,连连说了不少句讨喜的话,听到诗琴说别把她问话的事说出去,连连点头应承。
“诗琴姐放心,我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再说要是被鸢尾姑娘知道,我还怕她多想呢。”
虽然秦兮脾气好不会仗着主子的宠爱气压下人,但毕竟是主子通房,她们这些小丫头都心有戚戚。
见小丫头一副把秦兮当做主子敬的模样,诗琴嘴角不露痕迹的动了动,秦兮也就得意那么几天了,等到以后,这院子里面就不会再有秦兮,只有她。
查明莺柳说的话是实话,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做了。
她与长福都是家生子,有一起长大的jiāoqíng,要是秦兮跟长福真有那种心思,她一定就能利用长福让秦兮原形毕露。
……
院里的下人捕了蝉,但依然有几只漏网之鱼在窗外鸣叫。
阳光倾泻,泥土青糙的气味裹在风里,掠进屋内带着淡淡的暖意,让人qíng不自禁舒展四肢,心qíng愉悦。
秦兮的目光从雕花窗柩移到了懒洋洋靠在榻上看书的宋子北身上,男人俊逸的眉目舒展,往常看到她带着嘲讽厌恶的眼眸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本,身上穿着绣着仙鹤的宽大家常服,翩翩浊世佳公子,这句话拿来形容此时的他正好。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兮茫然地眨了眨眼,因为讨厌所属物跟其他男人亲近,所以就花费时间来教她认字念书,而且还是十分认真的态度。她真是想不明白了,若说他因xing生爱,他对她的不喜从不遮掩,但他待她却又真是不同的。
难不成身为一个古人,他的思维却比许多现代男人还超前,就是不爱也要对第一个女人负责。但论负责也算不上负责,可能只是他最近无聊,又没有走jī斗狗的嗜好,所以就来教她写字打发时间。
秦兮看着宋子北发愣,视线平静但耐不住宋子北是个警觉心很qiáng的人,侧脸对上她迷蒙的目光,宋子北皱了皱眉:“写完了?”
“嗯?”秦兮低头看了一眼只写了一行大字的纸张,连忙摇了摇头,“还没写完。”
宋子北对她写字难看这件事似乎十分看不过眼,比起认字更着重让她练字,每天十五张大字,写完他还要检查一遍,要是哪张写的不用心,还要重新罚写。
用毛笔写字跟用水xing笔钢笔写字不一样,虽然一张写出来的字还没有二十个,但两张认真写下来都要半个时辰多,每天十五张她基本上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当然身为宋子北的通房,除了晚上需要伺候他,她平日也没什么事可做。
她对大量的学习没什么意见,偶尔手酸也会忍住,想要完全融入这个世界,认字和写字同样重要。
得了秦兮的回答,宋子北继续低头看书,不过看了片刻,视线又移到了秦兮的脸上。
秦兮似乎对坠马髻qíng有独钟,或者是她只会梳这一个发髻,通房轮不上盘妇人髻,她一头青丝散落在背,面上的那层头发用发簪挽了一个髻,缀上几根镶了珍珠的点翠簪子。
为不让头发挡住她妨碍她写字,头发都被她偏到了左边,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嫩白泛着淡淡粉色的侧脸,还有她修长纤细的脖颈。
宋子北搁了手上的书本,缓步走到秦兮的身边,伸手把她落下的发丝挽到耳后,手指不经意的碰触,让秦兮微颤了一下,正写着的字回峰变成了一团墨迹。
“手酸了?”
宋子北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
秦兮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就见宋子北把她手中的毛笔放在了笔架,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了起来。
“不用麻烦爷了,奴婢的手不酸。”秦兮抽了抽没抽出来,也不敢再坐着,站了起来看着宋子北握住她的手。
可能是走南闯北几年,宋子北的肤色不像其他世家公子一样养尊处优的那么白,他的肤色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手指尖还有早年学武留下的薄茧,手指抚过她的时候就像是带着点点电流,她拼命才能忍住颤栗的感觉。
“累了就休息一会。”宋子北视线落在她颤动的睫毛上,牵着她的手坐在了榻上,把他刚刚看的书扔到她的怀里,“有不会的字问我。”
秦兮拿起书本愣了愣,看向宋子北,才反应过来他是看累了,想让她念他听。
“奴婢认识的字不多。”
“唔……所以不会的字问我。”宋子北如同刚刚一般靠在榻上,手臂慵懒的支撑着身体,一双狭长的凤眼直勾勾的看着秦兮。
秦兮晓得宋子北决定的事推辞没用,抿了抿唇掀开书本:“爷看到这一页了?”
“嗯。”
“起初大家只是猜测商人死因,有的说是女子独居这些年,必与他人有jian,定是勾结jian夫,杀了亲夫,谋其家产,企图做长久夫妻。这话传出后,大家都信了八九成,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众人也不敢过分宣扬。不知谁忽然说出,商人其实是被一条狗咬死的,又说女子与家里白犬通……”
秦兮看着后面的那个“jian”字,突然念不下去了,她这边的字还不到像是认简体字那么顺,所以刚刚一直照着读,根本没思考过这是什么一本书。
见她顿住,宋子北眉头蹙起:“怎么停了?”
“这本书……奴婢……”秦兮抿唇不晓得要怎么说,本以为宋子北每日都在看什么正经的书,难不成都是在看这些妇人跟狗通。jian的猎奇东西。
“逸闻轶事罢了。”宋子北面色淡淡,浑然没有不正经嗜好被发现的窘迫感,让秦兮都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见宋子北不打算让她停下来,秦兮声若蚊蝇般掠过那一段,继续往下道:“知府遂又发下签去,将白犬捉来,令与女子共处。白犬一见了她,便上前咬住她衣服下摆,又拉又扯。女子连连后退,逃避躲让,不慎一跤跌倒,只听“哧”的一声,衣服已被白犬撕开。女子羞红了脸,惊慌失措。此时白犬早已爬到女子身上……”
秦兮脸色通红,她此时的脸应该不比被话本中那个女子好多少,这样的故事没什么实质的描述,当作奇闻异事来看也不算是什么,但让她正经八百的念给跟她有亲热关系的男人听,她就觉得读不下去了。
与秦兮的窘迫相反,宋子北半眯着眼看着女人脸色越来越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一双水眸像是有流水波动,眼里含了淡淡的笑意。
“若是觉得不自在,就换一个。”
得了宋子北的话,秦兮立马翻了几页,不过她这口气没松多久又提了起来:“……医生摇着铃走来,自己喊着能伏狐。太史命人请他来治狐。这个医生就给了他药,实则是房中之术。催着他吃了药,让他去与狐xing……jiāo。太史此时xing……yù旺盛,狐忍受不了,要逃又逃不走,哀求作罢……”
刚刚掠过了女人跟狗的故事,现在就来了男人跟狐狸的,比刚刚好的是,秦兮大概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所以某些词汇也能按着书本念出来。
女人的声音依然少女无异,像是嘴里含了蜜糖,软绵缠转,宋子北的眸光渐渐暗了下来,透着几分的危险。
男人的目光太炙热,秦兮想忽略都不行,秦兮偷偷抬起了头,看到他的目光就晓得某人这会儿又来了兴致。
顿时觉得自己跟书中的小狐狸无异,逃又逃不掉,只能无助哀求着被折腾到死。
宋子北大臂一伸,就秦兮抱入了怀中,低头在她发丝间深深吸了一口:“小日子完了罢?”
52书库推荐浏览: 棠眠 宅斗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