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爷打算去找贺爷?”
宋子北来苏府的时候,长安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狰狞,如今他回转花楼,他依然从他的气势中看出了狰狞,并且更甚。
宋子北当然是去找贺鸿斌的,他送他那么一份大礼,替他的女人找到了父母,还把他女人弄离他的身边,最后还要娶了他的女人,做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他不给他一份大礼怎么可能对的起他。
贺鸿斌上了花娘的chuáng,尿了一泡尿酒就差不多醒了。
花娘见人立的起来了,就想勾着贺鸿斌来碰她,贺鸿斌身下起了火,但是想到秦兮火又灭下去了。
如今宋子北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按理说他应该收手了才对,但是越这样他心里就越丢不开,仿佛秦兮就是那可望不可即的神仙ròu,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他脑子都快没了。
想着兄弟和女人,贺鸿斌没有了大展雄风的心思,又取了一壶酒对月对饮,喝了个半醉又抱着花娘睡了过去。
花娘暗骂了一句软脚虾,却没想到一语成谶,贺鸿斌这只虾当晚就进到了水里。
贺鸿斌是被疼醒的,拳脚落在了身上,让他本来昏沉的脑袋更加昏沉,眼睛睁都睁不开,又疼又觉得身边花娘杀猪般的叫声刺耳。
但等到酒劲稍微过去,疼痛的感觉清晰的反应到了身上,贺鸿斌忍不住也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痛呼,那叫声可比花娘叫的惨烈多了。
贺鸿斌喝醉了两次,全身无力瘫软,再加上力气不如宋子北,完全是被吊打的份。
宋子北提着贺鸿斌打够了,直接把人拖到了池塘边:“你说要怎么处置让秦兮怀孕的jian。夫的?弄死?”
宋子北冰冷的声音中带着bàonüè,知道宋子北是知道了秦兮的事,贺鸿斌放弃了抵抗的力气,现实是他也没什么力气抵抗了,整个人都如同一团烂泥,就想宋子北快点发泄完快点放过他。
噗通一声落水声。
宋子北不打算在他身上làng费太多力气,直接把人踹进了水里。
他记得贺鸿斌是不会水的。
大半夜就几盏花灯勉qiáng能看路,听到贺鸿斌的求救声,不大的湖“落饺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人相撞痛呼的声音也没有个停。
看着这番闹剧,长安咽了一口口水,估计贺鸿斌被救起来,听到“秦兮”这个名字都会发抖了吧。
第94章
坐卧不安地过了一晚, 第二天宋子北就给苏家递了帖子, 不过苏家的大门却没有为他而开的意思。
长安本来担心主子又要像昨夜那样翻墙进府,但就见他站在门口, 犹如一株笔直的青松,头戴紫玉冠, 身上穿着藏青色神shòu暗纹的直裰, 看样子是打算充当苏家的门神。
街边翠绿的叶子已经开始发huáng,但天上的太阳依然耀眼滚烫, 长安弄了把描绘了绿油油翠竹的油纸伞挡在了宋子北的头上。
“爷要不然去yīn凉的地方等着?”
宋子北斜睨他一眼, 长安感觉自己屁股要遭殃,不等宋子北踹, 就自动往旁边跳了一步。
“小的也是忧心爷,怕爷晒伤了。”
“滚过来。”宋子北狭长凤眼半眯, 懒洋洋的语气比疾言厉色更让人害怕。
长安小心翼翼地移了过去,宋子北略微低头朝他吩咐了几句。
“爷, 这样会不会……小的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小的这就去办!”长安摸了摸被踹个正着的屁股,主子绝对是把舍不得对秦兮动的气发散到了他们这些下人身上。
不过想到主子会在秦兮那儿装孙子, 长安又觉得这一脚挨得不冤枉。
晚上秦兮的院子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苏娴毓自然晓得了,虽然苏老爷极力隐瞒, 瞒住外面的人容易想瞒住府里的主子就有些难了,一个陌生男人闯进秦兮屋子的消息穿到苏娴毓的耳中,让她兴奋了一夜。
到了早上就听到有个男人在苏府门外求见, 苏娴毓一猜就觉得那个人是秦兮以前的姘头,连忙让下人去打探消息。
“你是说那人是庐州宋家的那个四爷?”
苏娴毓闻言目瞪口呆,想起了那时候去贺家参加花宴,被拦着搜查几次才回到了家。
“原来苏娴玥就是宋四爷找的那个小妾……”
苏娴毓先是一喜,觉得秦兮身份低微,永远比不过她了,但是想到宋子北那么大张旗鼓的模样,又有些不安。
“你说宋四爷会不会娶二妹?”
丫头在苏娴毓伺候了几年,自然明白该说什么话,谄媚道:“只听过被休弃的正妻过不下去,去给人当妾的,却没听过哪家的小妾能当正妻的,再者我听说二姑娘连妾都算不上,就是个通房,宋四爷怎么可能让她当正妻。”
听了这番话,苏娴毓喜笑颜开:“是啊,通房的当夫人,放在商人家都是丢人的事,更何况那宋家还是官宦之家。”
这番话浑然忘了秦兮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了苏家的嫡女。
“不过……”苏娴毓越想越觉得不对,宋子北和贺鸿斌是好友,秦兮又是在贺家丢的,现在贺鸿斌又想求娶秦兮,难不成贺鸿斌是故意把算盘打到宋子北的后院。
既然是这样,那他一定晓得秦兮的底细。
苏娴毓站立不安,把昨天去传话的丫头叫到了面前,声色俱厉道:“你昨日去传话,有没有见到贺公子?”
丫头怕苏娴毓,所以根本不敢说自己没有传话成功,昨天蒙混了过去,见主子现在又问,战战兢兢地道:“昨日奴婢把话传给了贺家的小厮,还把银子拿给了他,他说他会把话传给贺公子,奴婢并没有见到贺公子。”
“还有呢?”瞧丫头的模样,苏娴毓总觉她瞒了什么,心急火燎,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了,奴婢按着小姐说的把话传到就回了府,没让人怀疑。”
听她那么说苏娴毓还是不放心:“昔妈妈,你把这丫头找个地方藏着,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昔妈妈把人带走,没过多久,披头散发的跑了回来,身边却没有了那小丫头。
“姑娘,喜鹊被一个不认识的小厮抓到大厅了!”
苏娴毓惊慌失措:“什么叫被不认识的小厮抓到了大厅!”
“老奴也不晓得,那小厮说是喜鹊做错了事,要带到老爷夫人那儿去认罪。”想到那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昔妈妈胆战心惊,“姑娘去躲一躲吧。”
“说什么混话,我一个主子躲什么躲!”
苏娴毓倒是想躲,但她是苏家的姑娘,能往哪里躲,拢了拢衣裳:“我们现在去爹娘那儿,可不能什么话都叫别人说了,让旁人往我身上乱扣帽子。”
苏娴毓想到的是贺鸿斌搞暗状,却没想到告状的竟然是那个宋四爷。
宋子北从来都不是傻等着机会从天而降的人,站在苏家门外没一会,喜娘和聘礼都到了门口,锣鼓一敲,整条街的人都围在苏家看热闹。
苏家想不理会他,但见喜婆一个大嗓门,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怕他开口跟着胡咧咧,败坏秦兮的名声bī他们就范,就把人请到了屋子里面。宋子北称心如意,还不忘给自己的媳妇解决麻烦,吩咐长安去把昨天那个丫头给找出来。
长安只是让人跟踪那丫头,知道那丫头是苏家的人,但哪里晓得在哪个院子,就见昔妈妈送货上门,正好撞见了要出门躲藏的喜鹊。
把人领到苏家二老的面前,长安把昨日的话复述了一遍,苏家二老听到大女儿的丫头那么抹黑二女儿,顾不得计较宋子北,拿着家法审问了起来。
而后苏娴毓到了屋子又是一场混战,宋子北觉得无趣,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合人意,他再处理一次让秦兮满意也成,退后了几步,溜到了秦兮的院子。
秦兮听到宋子北进了苏家,就猜到没多久就能再见到他,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今天宋子北打扮的格外jīng神,头上的紫冠,身上的锦袍,腰封上点缀着豆大的南珠,就像是丫鬟们讨论的一样,他这是上门来见岳父岳母的。
“今日吐得还厉害吗?”
宋子北旁若无人的走到秦兮的榻边坐下,旁边的丫头婆子见宋子北那么理所当然,都忘记了拦人。
“姑娘……”
“多叫些人,把人赶出去。”
宋子北怒极反笑,人往榻上一躺把秦兮搂进了怀里,无赖道:“兮兮那么狠心,怕是不知道爷有多想你,这些日子没有你在身边,爷连觉都没睡着几个。”
见状,丫头们满脸通红,不晓得该不该去叫人。
秦兮没想到宋子北会做到这份上,完全那么一副服输的模样。
“宋子北……”
秦兮刚叫,就见宋子北把她手腕拉起来在唇边轻吻,眼中的腻歪让人无法忽视:“还疼不疼。”
宋子北昨天握出的红痕变成了青紫,一圈落在秦兮白皙细腻的手腕上格外的刺目。
秦兮抽出了手,宋子北不管是bào躁还是温柔缠绵,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都快记不清,这是宋子北第几次压抑着怒气,装作若无其事不计前嫌,再那么下去,估计她还没疯,他就要憋疯了。
他越这样她越觉得愧疚,又恨他又可怜他。
“让你们叫的人呢!把他弄出去!”
宋子北手落在了秦兮纤细的脖颈上,她刚说过话,喉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动到他的掌心,鲜活温热。
有时候真想就把这个女人掐死了,两人都省的难受。
但要是他能下的了这个狠手,又怎么会被她折磨的那么惨。
“你到底还再不满什么,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折腾。”
若是秦兮心中是有了其他人,要是她能明确的说出什么,他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他能察觉她在迷茫,这样的她让他猜不透,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想要做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宋子北直勾勾地看着她,“我不会放手,你知道的,你躲不掉。”
秦兮咬了咬唇:“我躲得掉。”
“别骗自己了,兮兮。”秦兮的名字才宋子北的嘴里转了一个弯,才低哑地吐了出来,上挑暧昧的味道让抓宋子北的小厮都不敢用足力气。
晓得秦兮是苏家的小姐,宋子北就知道了她说的那番她记得她小时候叫秦兮的话是试探他的谎话,正好“兮兮”这个称呼就变成了只属于他称呼她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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