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何堪【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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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去吗?我很这人实在的,嘴巴也严……”

  李娜云整整警服,很严肃的看着她,终于还是直说了:“陈小姐,你喜欢那位……嗯……龚先生吧。”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阿籍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他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也很关心他。”

  李娜云打开车门,慡快的笑了:“关心就上车,你想什么我知道,我们想gān什么你也知道,殊路同归,总之……关心就对了。”

  阿籍跟着上了车,看着她在前面坐着,嘀咕了句:“当警察真有钱,都有私家车了。”

  李娜云苦下脸:“这车我跟哥们小江借的,刚才差点就给刮了,你可别乌鸦嘴。”

  ……

  果然,没开出多远,那位车主人小江就电话来催了:“李姐,我等你半小时了!我车没事吧?”

  李娜云冲阿籍使使眼色,再瞟向前方。

  小警察江为穿着警服,正在路口对着车牌打电话,虽然听不到声音,那姿势就显得特别的紧张。

  阿籍给他们逗乐了,嘴巴咧了咧,却怎么也笑不到心里去。

  “你们怎么就这么肯定他是犯罪分子,他可能连尸体都……都已经找不到……”

  李娜云点头,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江为大母jī似地冲过来:“对,所以就是了解qíng况,这个案子已经不归我们管了……美国佬要怎么猜国防部怎么回应,都是上面的事qíng……”

  阿籍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李娜云发动车子,江为奇怪的问了句:“带她去gān吗?”

  李娜云努嘴:“不就是去通知通知老乡可以来把船开回去了,顺便道个歉,带着她也没事嘛。”

  阿籍还没回过神来:“你们……就不管了?”

  江为接口:“怎么管啊,压根就一无头公案!这是政治问题、科学问题,不是刑事问题!”

  阿籍更糊涂了:“那让我做什么人脸……”

  李娜云打开广播:“这个可是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大笑,车子呼啸着开出市区,溅起一地的积水。

  卢安福住的地方就是近海的鱼塘,倒了不少房子,一路上困难重重,江为心疼车子心疼的鼻子都皱了。

  阿籍却笑不出来了,她的心qíng有点类似与近乡qíng怯,心脏都跳的快了好多。

  驶过坑坑洼洼的一路泥地,拐过涨满水的河塘,车子实在是开不进去了。

  三个人下了车,穿着雨衣往卢家赶。

  阿籍事先没带雨衣,江为就把自己的那件让给她,撑着把大伞,手还不时得抓在点伞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前面领路。

  见阿籍两只脚在污水里泡着,李娜云有点犹豫:“你脚上的伤好了?”

  阿籍摆手:“没事,早好的差不多了。”

  李娜云嘀咕了句:“làng费我的好心……我居然还背你。”

  “……”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当了卢家村。

  卢安福早在村口接人,穿着件墨绿色的连帽雨衣,还撑着伞:“警、警察同志辛苦了!慢、慢点走。”

  村子不大,楼房也有几幢,但更多的是木制的老房子。照卢安福的话,有钱都买城里房子,这里台风影响大,好房子舍不得建啊。

  江为似乎跟他很熟,互相递烟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渔业加工上面。

  别看卢福安说话口吃,说起这些可算如数家珍,品种价格分的清清楚楚。

  到了卢家,卢安福老婆就忙碌起来了。倒水、泡茶、上果盘,农家人有农家人的迎客方式,热热闹闹地恨不得把吃的直接塞进你嘴巴里。

  江为一说船能回来了,王红梅脸就笑开了花:“我就说警察同志办事有效率,怎么可能坑我们老百姓!”

  然后,她扭头看向阿籍——这个女的,怎么这么眼熟。

  卢安福也发现了,一拍大腿,结结巴巴地开口:“你……那、那个……电视上的、的女……”

  阿籍的脸红了,坏事传千里,那傻兮兮的样子全给人看去了。

  李娜云和江为显然也看过,立马接嘴证实了这一点。话题就转移到了神秘海岛和那架飞机上去。

  “哎呀,早、早知道你在上面。我、我肯定停船,停船接你!”

  阿籍笑的有点勉qiáng,犹犹豫豫地问:“卢大哥,你没有……没有上岸看看什么qíng况?”

  卢安福摇头:“风、风làng太大了,我还没收网,那làng就、就起来了——船、船都在往一边倒,这辈子没见过那、那么怪的làng头……”

  阿籍又问:“那你没见着岸上有火?或者,人影?”

  卢安福摇头:“哪、哪能,天、天那么黑,上面人、人倒是能看见我的船,开、开了大灯。”他说到紧张的地方,心qíng也跟着惊悚起来,结巴犯的更厉害了。

  “不、不过,之、之前,船上就老丢、丢东西!阿邦还非说是落水或、或是记错了……他妈、妈的,老子一整箱啤酒,怎么可能记错!”

  李娜云他们早听他说过,也问了船上帮工的那个阿邦,知道可能是风làng太大把东西甩出去,也就没有多问。

  阿籍却心跳猛地加快了,丢、丢东西!

  王红梅看了自家老公一眼,赶上来借机提另一个大问题:“警察同志,我们家昨天还失窃了。”

  江为抬头:“这天气还有贼不老实?让他上灾区去,满大街都有东西给他捡。丢了什么?”

  卢安福瞪大眼睛,拍桌子:“电、电视机!我过年时候新、新买的十九寸电、电视,他妈……”

  王红梅撞他,硬生生把他那句粗口给撞去了半截。冲江为挤挤眉毛:“昨天晚上,我们家前后门都锁上了。你说要不是熟贼,哪里会什么都不偷,就光偷一台电视机,门锁都没坏。”

  李娜云和江为对视了眼,这个该归本地的派出所管,他们管不到这片地方。

  “这样吧,老卢,我给你跟这边的熟人打个招呼。你也别急,要真是熟贼,有怀疑对象……”

  卢安福指着隔壁,压低声音:“就那、那个huáng毛外地佬,成天打、打麻将!”说着,又刻意提高声音:“人、人在做,天在看,他偷了也、也用不痛快!”

  王红梅跟着唧唧喳喳呼应了两句,夫妻俩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

  “我们刚看完陈小姐那个节目呢,活短命就上门了,贼耳朵jīng亮——不晓得馋了多久,眼睛都看红吧……”

  阿籍看一眼李娜云,李娜云无奈回看她一眼,小江则在一边闷头抽烟。

  末了,也帮劝了两句:“老卢,嫂子,算了。骂多了伤肺,咱们直接报案,看他能躲哪去。”

  正说着,阁楼上“哗啦”传来一声响。

  王红梅有点不好意思地gān笑:“我早上抱了只猫猫放到阁楼上,捉老鼠。”

  阿籍肚子有点不舒服,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地跟她借厕所。

  卢家房子是两层木制楼房,一楼前屋放了台拖拉机改装的柴油发电机;后屋平时是见客的地方,放着冰箱和电风扇之类的小家电;再通过去是间紧贴墙根盖的小平房,厨房和饭厅都放在那边,顶上就是放杂物的阁楼。正屋二楼两间都装修过了,是儿子和他们自己的房间。

  他们几个坐在一楼后屋聊天,后面就是厨房和阁楼。

  王红梅知道城里姑娘娇贵,不好领她去外面的露天茅厕,把冲洗gān净的马桶放到二楼里屋,带上门就出来了。

  阿籍倒是不介意——荒山上都习惯了,何况是马桶!

  走到厨房洗手的时候,她眼睛忍不住阁楼上瞟了几眼,想看看那只被迫出征的捕鼠英雄。

  阁楼入口就是个半米见方的dòng,和厨房用一架泛huáng的竹梯连着,竹梯旁边垂着根灯绳,估计就是阁楼上电灯的开关。

  鬼使神差的,她走近了几步,仰头看上去。

  黑漆漆的阁楼没一点儿光亮,她试着拉了下灯绳,蓦地震在原地。

  锐利警惕的眼睛,带着深深凹痕的俊美脸庞,还有那长年被须发覆盖,较之其他地方肤色白的多的下巴——共翳像是尊石像,一动不动地往下俯视着她。

  房子的隔音差的不行,一墙之外就是卢安福夫妇和李娜云他们的笑声。

  阿籍张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叫不出名字,眼泪却先滚落下来。

  共翳还在看着她,也不说话,眼神尖锐的像把刀。

  对视半晌,他把身体缩了回去。

  第六章、阁楼上的相见

  阿籍揩了揩眼泪,抓着竹梯打算往上爬。

  梯子是腾空架着的,脚一踩上去就“咯吱”一声响——她吓了一跳,隔壁笑声还在继续,隐约传来王红梅的声音:“陈小姐没事吧?”

  阿籍有点慌,回了句“没事。”,伸手把阁楼灯关掉。

  她脱下鞋子,藏进灶膛里,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上走,探腰爬进黑漆漆的阁楼深处。

  刚爬上来的时候,阁楼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渐渐适应了,才找到黑暗中坐着的那个人。

  ——也不出声,就那么半垂着脑袋靠坐在一只大纸箱前面。

  阿籍蹑手蹑脚地移过去,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一边还在注意他的反应。没动静,始终都没动一下。

  她在地板上乱摸的手摩挲到了些东西,硬的、长方形的、尖锐的、一扎扎绕着电线的……阿籍想起王红梅说的那台电视机,愣了一下,绕过七零八落的东西,爬到他旁边。

  共翳还是没转头来看她,隐约的轮廓里看来,他已经把头发削短了,胡子刚才就发现没有了。

  阿籍伸手轻晃了他一下,身体gān燥而温热,穿的似乎是卢安福的旧衣服。

  “共翳,共翳?”

  她低低地叫了两声,手按在他肩膀上,像触着火炭。

  头顶上就是屋顶瓦片,雨滴噼噼啪啪的响着,格外的清晰。

  “共翳?”

  阿籍又叫了一声,身旁的人影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伸手搂住她。

  他始终没说一句话,环过她腰的手臂却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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