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中生有?人家说的有板有眼呢,她……”
“娘,你……”
“让她说!”
就在田怀仁要阻止江氏的话头时,罗氏不知啥时候走了出来,一手扶着大肚子,一手扶着门边,冷冷地看着江氏:“他爹,你让她说。”
“你咋出来了?”田怀仁见她出来,忙上前去扶着她。
“娘,大夫不是让你好好躺着歇息么?你咋的跑出来?”田敏颜也上前扶着她的另一边手,皱着眉劝道:“快回去躺着吧,莫理这些糟心事儿。”
罗氏却挣开两人的手,挺着大肚子来到江氏的跟前,冷冷的和她对视,以平静到极点的声音说道:“你说,外面是怎样唱我的。不,你是怎么和人唱我的,你说吧,我听着。”
江氏对罗氏这般平静,已经有点发懵,她其实有些了解罗氏这样的为人的,朱大娘那般说,其实她也只是半信半疑。毕竟,这老三媳妇和老三都是一个样,罗氏就是再闹,也不敢去偷汉搞破鞋的。
可罗氏如今过得这般顺畅,穿金戴银,呼奴唤婢,比她还要风光数倍,就让她很不慡!而且,她又对她这么不敬,她就是想弄些事出来让她添堵,好让他们清楚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当家做主。
可把话说开,罗氏却还能不哭不闹,这么平静,倒让她有些心虚了,可江氏是什么人?她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只会迎头而上,尤其罗氏这样的嚣张,反激起了她的泼辣气xing。
“我有啥不能说的?啊?你就是持着我们老三老实不吭声,在这家作威作福,趁着他不在家,偷汉搞破鞋。”江氏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这一点,我们田家就能休了你,哪里来哪里去。”
“你看着了吗?”罗氏不等她冷笑,只冷声问:“你哪知眼看见了?还有,那说给你听的人,哪知狗眼看见我偷汉了吗?你叫她来,咱三口六二的说道个清楚。”
“呸!你不要脸我田家还要脸呢,你这婆娘jīng得像只狐狸,搞那破事会让人看见么?”江氏哼了一声,又瞄了一下她的大肚子,冷笑道:“说不定你肚子这个,还不是我们田家的种呢!”
“娘!”田怀仁气得脸色铁青,过来一把扯开她,厉声道:“你够了!”
“你这黑心肠的,老娘替你不平,你倒护着这骚狐狸,你这蠢货,老娘白养你了!”江氏被他扯着,恼羞成怒,手又往他脸上招呼去。
田怀仁只得躲闪着,推着她向正房里走。
“你放开她。”罗氏见了,冷冷地说了一句,田怀仁愣愣地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罗氏有些平静得可怕,不自觉的便松了手。
罗氏又走到江氏跟前,将肚子一挺,冷笑道:“我肚子这块ròu是不是田家的种,田怀仁很清楚。你觉得不是,要不要亲自取出来滴血验了?或者,你gān脆就将她给掐死了如何?也省得她生下来丢你田家的脸,如此可好?啊?”
话说着,向江氏步步bī近,直到肚子顶着了江氏的腹部,如此还不罢休,双手飞快地抓起江氏的手,就往肚子里拍。
“既然说她不是你田家的种,拍死打下来好了,你打呀!”罗氏嘴角冷冷地勾起。
江氏被她这般反常的举动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当罗氏抓着她的手往手里拍打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那肚子里一个小拳头重重地打在她手心,顿时后背生寒。
“你你你,你疯了!”江氏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她拉得死死的,还想往肚子里拍去,顿时尖叫起来:“疯了疯了,你这婆娘,失心疯了这是,老三,拖开她,快拖开她。”
田怀仁已经被罗氏的举动给吓傻了,忙的上前抓着罗氏的手,亟亟地道:“三娘,你醒醒,那是我们的女儿,别这样,快松手。”
罗氏却恍若未闻,眼睛如毒蛇似的只管瞪着江氏,嘴里仍然说道:“将你认为是孽种的孩子给打下来,你打呀。她命不好,将来就是到了yīn曹地府,自然会找害她的人报仇,你放心,第一个自然是那朱大娘,接下来,你放心。”
江氏最是怕那妖魔鬼怪的事儿,听罗氏这么一说,想到那已成型的鬼胎幽幽扑来,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尖叫一声,使劲挣脱开她的手,往身后的正房跑。
罗氏并不打算放过她,算是豁出去了,挣了挣田怀仁的手,就要追上去,江氏回头看了一眼,又骂一声疯婆子,逃回房里紧紧地关着门。
罗氏见江氏逃了,yīn测测的冷笑一声儿,高声道:“谁要敢再说她一声儿是孽种,我就和谁拼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死,我两母女也要拉人陪葬垫尸底。”
江氏在里头骂了几声疯子,然后就没声了,罗氏这才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跌倒在田怀仁的怀中。
田敏颜见了不妙,暗叫一声糟,忙让田怀仁将她抱回房中。
作者周日本想多写些,无奈拉了一天肚子,真个销魂,有气无力的码完六千,肌ròu酸痛,抗不下去了果断休息,这是预存章节
第二百五十三章 撕破脸
罗氏按着田怀仁父女忙活的手,对田怀仁说道:“他爹,我想喝点热水,你给我去烧来吧。”
“哎,我去,我这就去。”田怀仁忙不迭地点头,飞快地冲了出去。
田敏颜知道罗氏是故意支开他,便问:“娘,可是有哪不好了?”
罗氏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说道:“无事,都好着呢。”
“娘,你也太胡闹了,再气又怎么能拿孩子来出气?这要是真个有个啥子,还不亏死?”田敏颜啧了一声,对刚才她的举动很不赞成,道:“要整治她,咱们多的是法子,何必伤及己身。”
“没事,这半年我也养得极好,才儿抓着她手拍肚子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的落下,是她自个心虚胆小,没察觉到罢了。”罗氏想起江氏那吓破胆的样子,冷笑一声道:“你阿妈最是怕那鬼神的东西,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这要个真被打下来了,她能不心虚么?”
“也不能啊,你看我爹,吓得脸都白了。”
罗氏抚了抚肚子,叹道:“你爹他夹在中间也难,我不想他为难,那到底是生他养他的老母,只能自己扛了。”
田敏颜沉默下来,罗氏是真心为田怀仁着想,可后者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只会一昧愚孝了。
“爹,你咋站在这不进去?”田敏瑞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田敏颜和罗氏看过去,只见田怀仁端着碗水,眼睛红红的走进来。
闹了这么一大出,江氏躲在房里就没有再出来过,就是午饭,也是小星给端进去的,也不知是真的怕了发起疯来不要命的罗氏还是有着其他算计。
田家像是一下子沉寂了,可到了下晌,又出了新的事端。
田敏颜带着两个丫头在做女红,罗氏吃过安胎药后沉沉的睡去,院子里静悄悄的,难得的一派祥和。
可这种祥和很快就被人打破,陈氏一阵风的窜进内院,一脸yīn沉,见了田敏颜,更是冷笑连连。
田敏颜看她这样,皱了皱眉,心道又出啥妖蛾子了?
“颜丫头,你娘呢?”陈氏冷笑着问田敏颜,道:“让她出来,我要问问她,可知道羞字怎么写不?”
田敏颜听了,站了起来,目光比她更冰冷的道:“大伯母,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尊重?哈……”
“吵啥子呢?”江氏许是听到陈氏的声音,便从正房出来了。
陈氏一见她,眼圈就红了,凄凄悲悲的吸了吸鼻子,走了过去道:“娘,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这是咋回事,哭哭啼啼的这是哭丧呢。”江氏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陈氏便gān嚎了一声,将自己去县里的作为给一一娓娓道来。
原来,陈氏眼见罗氏拒绝当保山,着实不甘,想着田怀芳也是和方夫人有那么点认识的jiāoqíng的,便许了好些好处,让田怀芳给去说媒。
田怀芳去了,可没消一个时辰就回来了,陈氏忙问如何,田怀芳一脸的yīn沉,说道:“我这还没提呐,大嫂你当那方夫人咋说的?说你们田家的姑娘,可是敏颜那丫头?若是她倒是个好的,正好咱们贤哥这两年要参加chūn闱,敏颜丫头年纪也还小,将来贤哥功成名就,她也正好长大了,正是一门好亲事。”
陈氏一听,愣在当场,说道:“你没跟她说我们庄姐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小姐,那是田敏颜那村姑子能比的?”
“说了,咋没说,人家说了,就喜欢颜丫头,和罗氏也谈得来。而且那方大公子也见过颜丫头了,对她印象极好呢。”田怀芳冷哼一声道:“大嫂你当人家为啥不肯去做这个保山,那是因为人家早就为闺女打算好了,这样的好人才,怎么舍得给庄姐?”
她倒没说,其实她说媒的时候,是先说自家大闺女的,见方夫人不接茬才说了田家的姑娘,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陈氏听了,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好哇,她就说嘛,罗氏还说什么人家要考chūn闱,不谈亲事呢,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只紧着便宜自家闺女呢,当下,她就急着回来找罗氏论理。
“娘,你说句公道说话,这亲事分明是我们先看上的,她倒好,在后边捡个现成的。哼,难怪百般求她不肯去当个保山,原来是为着自己闺女给备着女婿呢!”陈氏抹了一下眼角,哀哀地道:“老三媳妇,她咋能这样啊?”
田敏颜听了惊愕又汗颜不已,她还能将事实再扭曲些吗?
这世道咋就有这么恶心极品的人呐?
江氏听了脸色yīn晴不定,张口就yù骂,可想到早上罗氏那发疯的样子,瞳孔缩了缩,生生的忍了,看着田敏颜问:“你爹呐?去喊他来,我要问问他这是咋回事?”
田敏颜走了上前,冷道:“不用喊我爹,问我就知道。”她看着陈氏说道:“我不知道大姑是咋跟你说的,我爹娘,可从来就没想过这么快就给我定亲,现在我才十一岁,定个啥亲?”
“你这丫头说的好听,方大公子那样的人中龙凤你会不中意?呸!方夫人都说他见过你了,啊哟,你这丫头不会学那不入流的,跟人家私相授受不清不楚了吧?天啊,咱田家的家风,岂不败了?”陈氏夸张地冷哼说道。
“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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