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一脸孤疑的看着他,斟酌着要怎么回答,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试验种棉花的,而且这可是大工程,是关乎到国体的,她可不能随便的就把话说大了,否则一个不小心,小命就能耽搁在这上面了,不但自己的小命,还有家人的,家族的。
欺君之罪,可不是说笑的。
想到这里的法律都只是为皇权贵族准备的,田敏颜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想了一会,便道:“我也不曾种过这棉花,但我可以做试验田。”
齐十七的桃花眼一眯,心道这丫头防备心还挺重的,可眼下,他也没法计较,问道:“你知道种植法子?”
法子我自然知道,只是要告诉你,那将来要是得了棉籽种棉花,大家都晓得怎么种,岂不是失了先机?
她是生意人,尤其是个穷的生意人,现在就是一心想要发家致富的,这先机都失了,还能赚什么钱?
说,还是不说?
田敏颜很犹疑,眉皱了又紧,紧了又松,松了又重新皱起,一张脸表qíng变幻莫测。
齐十七却不知她想的这个,以为她担心着种不出就会被问责杀头,便道:“你放心,就是种不出来,也不会杀你头。”
田敏颜抬起头,怔了怔,心知他是误会了,却也不解释,抿着唇想了一会道:“法子我是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
齐十七一听来了神,忙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说。”
“我说也成,只是十七爷,我要一百亩的棉籽种做试验,若是能种成,那也就成了。等收成了,那些棉花的棉籽我也要一批。”田敏颜看着他的眼说道。
齐十七想也不想的就道:“可以。”心中却骂,掉进钱堆的臭丫头。
田敏颜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还有,我希望这百亩棉花试验田,在收成之前,不会上报给朝廷。”
齐十七一愣,啧了一声道:“爷说了,不会砍你的头。”
“十七爷答应我,我就试种这棉花,并把法子说出来。”田敏颜很坚持。
不是她防备心重,而是这事非同小可,这上头不知道,她就是种不出也没关系,要是知道了,làng费这么多种子还种不出来,不知道会怎么死呢,做人,有时候还是要低调些好。
“好!”齐十七很是无奈,又道:“丫头胆子不小,还敢玩起要挟来了。”
田敏颜呃了一声,苦笑地道:“十七爷,我只是为自己为我的家人多争取些保障罢了。我不知道十七爷你的身份是什么?但你也知道,棉花这事儿关乎国体,一不小心,我怕是见不到明年的太阳了。我才十一岁,还想过八十岁的寿辰呢。”
齐十七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这小孩子怎么这么多想头,便道:“你放心,爷保证,你一定能过八十岁的寿辰便是。”
田敏颜撇撇嘴,却是有些再看吧这样的意思。
他没有表明身份,她也就不知道她有什么依仗,她答应,其实也不过是在赌罢了,拿自己的身家xing命去赌荣华。
其实,就是齐十七答应了又如何,将来他就是反悔,自己也是完全那他没法子的,说起来,也是有些冲动了。
也罢,且拿明天赌一回,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么?大不了她死了再穿一次,怕是会回到现代也说不定呢。
齐十七却是不知她心里的想法的,若是知道,还不知怎么跳脚呢,他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么?
第三百零三章 十七提点
田敏颜一边说,一边写下了种棉花的步骤,棉花是能种出来,但最重要的一步,她心里藏了点私,很是犹疑,要不要写下来。
打顶,掐去作物的顶尖,俗称打尖,可使农作物增产。
这一步对于增产很是重要,田敏颜很纠结,她不是圣母白莲花,说白了,她其实就一俗人,想的都是如何过好日子,如何挣多多的银子脱贫致富。
棉花的法子她是能说了,可要不要保留这增产的秘密?田敏颜恨极了,这就跟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样,向左还是向右?她最烦的就是选择了。
想到这,她突然幽怨的看了齐十七一眼。
“又怎么了?”齐十七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写了?
“十七爷,你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对么?”田敏颜突然问,道:“人都是自私的是不是?”
齐十七警觉地眯起眼睛,yīn测测地问:“你又打啥主意?”
田敏颜嘻嘻一笑,谄媚地道:“十七爷,你要的,就是能种出棉花是不?”
齐十七仔细一想,没什么不对的,便点了点头,可点头之后,他又后悔了,这丫头可是鬼jīng鬼jīng的,是在打什么主意?
“丫头,你想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这种棉花可是非同小可,要种不出来,我南国就会被个小国看轻讥笑,还要割地赔款。这不但关乎国土,最重要的是我南国的威仪,不容侵犯,你可懂得其中要害?”齐十七一脸郑重的说道:“所以,你要打啥主意都给我给扼杀在襁褓。只要种出了这棉花,我保证,该属于你们田家的,一个子都不会少。”
齐十七给田敏颜的印象就是一个雅痞,捉摸不透,成天嬉皮笑脸的,像个痞子,可如今他这样的郑重,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可是,她是俗人啊,她是真的很想保留啊。但保留了,将来皇帝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治她个知qíng不报?想到这她咬了咬牙,迟疑地问:“那个,也不是啥了,只是,这增产的法子,我能不能保留?”眼见齐十七面色不善,忙的说道:“你放心,两茬,只要我种上两茬。那法子我一定给报上去,你看成不?”
听了她的话,齐十七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丫头是心心念念着银子呢,不由磨牙警告:“田敏颜!”
“好嘛,我都写上,成了吧。”田敏颜见他这样,嘟起粉色的唇,很是不qíng不愿的样子。
齐十七也见惯了她小大人的样子,见她露出一副小孩子娇蛮的样儿,心里顿时变得软软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由伸出手掸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哎呀。”田敏颜摸着自己的额头,鼓起腮瞪他,这人怎么总是掸人啊。
“你啊,说你聪明,有时候你又笨的要命,说你笨,又jīng得让人想挖开你那头颅看装的是什么。”齐十七语带宠溺地道:“真是个傻丫头。”
真不知田敏颜是典型的小农意识还是俗得彻底的俗女,她写下的这法子,要是真的种出了棉花,她就是一大功臣,皇帝还会亏待她了吗?能不大赏?那两茬多出来的份量,还比不上皇帝的赏赐吗?
田敏颜也未必是想不到,只是她习惯了占先机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棉花明明是绝对的赚大钱的好事,却占不到丁点便宜,她只要想想就觉得郁闷。试想想,金灿灿的金子在你面前风骚摇曳招手,你伸长了手,却就是够不着,能不郁闷?
齐十七见她还是一脸愤愤的样子,失笑道:“你放心,这棉花若是种出了,日后大量购得棉籽,就多分与你种,如此可行?”
“真的?”田敏颜听了登时就高兴了。
“爷还会诳你不成?”齐十七瞪她一眼。
田敏颜笑眯眯的,心里平衡了,埋头详详细细的写起如何种植棉花的章程来。
那章程写下,齐十七便紧着要差人回去京都准备,因为田敏颜说了种植棉花的季节在四月,之前还有许多准备功夫,他便说迟些会让人送棉籽过去,两人把这事制定,又说了一会子话,因为田敏颜和方贤他们约好了要去看铺子,就先告辞了。
齐十七将田敏颜送走,又把杨官召来,仔细吩咐了一番。
田敏颜前脚进入方贤他们家的别院,后脚,就有人送来一套茶具。
“十七爷说了,下回希望能喝到姑娘点的真正汤花,这套茶具,十七爷让送给姑娘平时练习。”那跑腿的小厮如此说道。
“十七爷?你去见的朋友就是他?”田敏瑞惊讶地问:“他也来州府了?”
田敏颜点了点头,心道,走的时候不送,咋这时候又差人送过来,打的啥心思?再说了,什么叫真正的汤花?他这是在笑话她功夫不到家么?
田敏颜气结,拿起那金茶匙敲了一下茶盅,哼了一声。
“田妹妹还会分茶?”方贤听了小厮的话,又看那一套看上去极名贵的茶具,挑了挑眉:“几时也让咱们见识一下?”
“她哪会分,就是玩,前儿喝茶把我们撑的。”田敏瑞一下子拆穿田敏颜,笑着道:“这回也不知用了啥法子骗了人家这套茶具过来了,看着很金贵呢。”
“哥。”田敏颜一脸羞恼的跺脚,瞪了他一眼。
“呀,还恼上了。”田敏瑞吐了吐舌。
田敏颜恼得拿那金茶匙要去敲他,田敏瑞满屋子的跑,两兄妹你追我赶的,把方宇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闹过以后,田敏颜面红红的接过丫头的茶吃了一口,喘了口气,看到那套茶具,乍然想起十七爷的身份,心中一动。
“方大哥,你可知我南国有没有哪位贵人在家中排行十七的?”田敏颜看向方贤问,想起柳叶氏身边的郑嬷嬷之前说漏的嘴儿,又加了一句:“比如,有没有哪位王子王爷叫十七的?”
田敏瑞一愣,看着田敏颜:“囡囡?”
方贤皱了皱眉,想了一下道:“自然是有的,先帝爷当年妃嫔无数,撇除公主,就是皇子都生了十七个……”他说着话一顿,唰地看向田敏颜,和她的眼睛对上,不是吧?
第三百零四章 尊贵身份
先帝景仁帝在世时是个风流多qíng的种子,在位时妃嫔无数,雨露均占,结果就是孩子一个一个似雨后chūn笋的生,公主皇子多得能组两队足球队都不为过。
当今圣上是景仁帝的第四子,已故敬敏瑞庄皇后的嫡子,可即使皇后诞下嫡子,也没让景仁帝收起多qíng之心,仍在花丛中流连忘返。先皇后贤惠睿智,却体弱多病,对先帝qíng深意重,也不争宠,反引得先帝尊敬,每个月在特定的日子都会前去其居住的坤宁宫,并立她的嫡子为太子,费心栽培。
在当今圣上十六岁娶了太子妃后,敬敏瑞庄皇后殁世,景仁帝在坤宁宫是住了整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而今上二十五岁之时,景仁帝年已近五旬,却在一次游历民间时遇着一个落魄秀才之女宁灵,惊为天人,接回宫中封为妃,封号为月,赐椒房,宠极一时,引得众妃哀声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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