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仁身子一震,身子俯得更低了,颤着身道:“王爷,糙民不敢。”
“王爷。”田敏颜却抬起了头,沉着脸说道:“横河说远不远,我们也是今日才得的消息,两位伯父借王爷之势行方便之事,王爷说的我们参与一份,实在冤枉。”
“哦?”
“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而不为,王爷于我们一家有恩义,我一家绝不行那忘恩负义的事。我两位伯父的事,我们确实不知,也绝没有因此答应任何一个人说要从中牵线借以谋利,还望王爷明鉴。”田敏颜一脸的严肃。
齐十七定定地看着她一会,忽而道:“真是这样,那田怀德和田怀孝就是背着你们行事了?与你们无关了?”
田敏颜心神一颤,说道:“虽与我们无关,但事儿因我们而起,民女请王爷降罪。”
“本王与你们相识是事实,既与你们无关,与你们什么事?又有什么罪?倒是你两位伯父,真是胆大包天,福全的意思,冒犯皇族,就该杀头以死谢罪,你们怎么看?”
福全抽了抽嘴角,心道我只是说关进大牢好不?哪有说要人命,可这话他也只是想想的,并不敢说出来的,这就是做奴才的命啊!
听到要杀头,田怀仁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抬起头来惊叫:“王爷……”
田敏颜也皱起了双眉,她虽然痛恨大房二房的人为他们带来麻烦和祸患,却也没恨到要他们命的地步。
她抿着唇想了一会,说道:“王爷,至今为止,民女只知两位伯父借了我们和王爷相识的这点借势谋利,也还没有人找上门来。我尚不知两位伯父有无作出更为出格的事,民女打算着明日一早就前往横河查探清楚。王爷放心,两位伯父若真犯的是死罪,民女,民女任王爷处置。”
“哼!仅仅是借王爷之势行事,就已经是死罪一条,还要怎么查?王爷也是你们这些刁民能攀附利用的?简直不知死活。”福全忍不住讥讽开口。
齐十七又睨了他一眼,福全脖子一缩,撇了撇嘴,站在一旁,可那神色,却是深深不忿的。
田敏颜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唇却是抿得紧紧的。
“王爷,民女愿用味jīng作坊的两成股权换两位伯父一命,请王爷饶他们一条贱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田敏颜乍然道。
“囡囡……”田怀仁很是惊愕,却又带着感动和欣慰。
田敏颜有多讨厌大房二房的人,他如何不知?大房当初还想着将她嫁给那傻子,饶是如此,她也还能保持一颗良善的心,这让人如何不欣慰?
齐十七也有些意外,这丫头,不是很讨厌那两房人的么,现在又惹这么大的事,不是该恼怒?
田敏颜哪能不恼怒,只是,毕竟现在齐十七还没造成啥损失,也就是田怀孝他们一方做的骗子,要怪也怪那些想攀附的想占便宜,就这样要了两条,不,或许几条人命,也太狠了些。
更重要的事,她要顾念着田怀仁,若是那两人因此丢命,田怀仁会内疚一辈子的,虽说是他们贪婪与人无尤,可到底是因着他们,要真丢了命,田怀仁可能会想,要是不认识王爷就好了。
于qíng于理,她都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当然,这次她要去了横河,把事儿说清楚,要是再犯,她可再不管了,别人要死,她还能拦着不成?
“你不恼?”齐十七看向她。
“恼!”田敏颜咬牙切齿,看一眼田怀仁后又道:“可我也要顾念着我爹爹,要是两位伯父就此丢了命,他会内疚一辈子的,毕竟事儿确实因我们而起。”
田怀仁一愣,看着田敏颜,是又愧又感动,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我听说田怀德当初还想卖你去嫁给傻子,你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哪,你却还能为了这事让两成股权出来,你倒是良善的。”齐十七淡淡地道:“起来说话吧,事qíng暂时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你两个伯父也太不知事,是该长些脑子了。”
“王爷放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妥当的,不会连累到王爷,也不会烦扰到王爷。”田敏颜站了起来说道。
“他们还没这个本事能连累到本王。”齐十七斜斜地勾起唇角,眼中满是不屑。
他又将目光看向田敏颜,他没看错人,这丫头倒真是个良善的,要真个冷漠看着嫡亲的亲伯父死,那真个让人寒心了。不过,她要如何处理,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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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田老爷子怒
横河田宅。
田老爷子将两个儿子喊了来,脸色是沉得不能再沉,要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出去溜达一圈,还不知道老大老二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爹,您叫咱们来可是有啥事吩咐啊?我与宋员外可是还有约呢。”田怀孝穿的无比光鲜,看着主位上的老爷子问。
老爷子真个气得脸色铁青,大怒道:“你这孽子,跪下。”
田怀孝好久没见老爷子发怒了,条件反she的,噗通跪倒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要站起来,而是在老爷子的瞪视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的,只好讪讪地笑:“爹,到底啥事儿,值当您老发这么大的脾气?您身子才好全,可别气歪了才好。”
“你巴不得老子早死早超生,也不用再拘着你管着你了,你就可以为所yù为不顾后果了,啊?你捅破天了你知道不,你这孽子。”老爷子狠狠地瞪他一眼。
田怀孝眼睛眨了眨,有些心虚,说道:“爹,我不明白您这是啥意思。”
“爹,这是发生啥事了?”田怀德也问了一句。
“啥意思?”田老爷子冷笑一声,讥讽地道:“你会不明白啥意思?啊。如今你可威风了啊,二老爷,整个横河都让你给横着走了啊,qiáng占民女也敢做了啊,还敢借用贤王爷的势去威胁人家私了了事,啊?说你和王爷关系有多铁,能从中牵线,呵,你钱袋子长肥了啊,捞了不少啊。当初我怎么说的,让你们安生些,你们倒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好,好的紧!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不把我老头子的话都放在心上了。”
他说的喘了起来,顺了一下又继续骂:“你哪条筋乱了没拨正,啊?你哪条毛认识王爷,凭的啥本事能在贤王跟前说上话?还敢收一千两介绍费,哈,你这是讹诈你晓得吗你这孽子。”
田怀孝听了脖子缩了一缩,这事瞒得死死的,老爷子还是知道了,当下,讪笑道:“爹,这,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我是夸大了,可也没说错啊,咱们家是认得贤王啊,至于介绍嘛,那是要看时机的不?那些人也就是急,不用管的。至于那女人,分明就是她勾引我来着。”
“你放屁!”田老爷子见他要狡辩,大喝一声,骂道:“这里谁认识王爷了?是你,还是你?啊?”
田怀德脸一黑。
“老三,不是和王爷好着么,关系亲香着呢。老三也是姓田,也是咱们家的人,这又有啥不同的?爹,您就甭管了,无事的。”田怀孝咳了一声道。
“你,你……咳咳。”田老爷子指着他,怒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不住的咳嗽,差点没背过去。
“你悠着点不成?”江氏见他要背过气去,忙的顺他的背,说道:“老二说的也没错,老三也是田家的儿子,又不是坑上捡来的,他认得和咱们认得又有啥子gān系?”末了又道:“说起来,这还是老三的不是,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大靠山,就该给咱们引见一番的。旁的不说,老大不是还当着官么,这也该引着觐见,说不定还能升官呢。”
“娘说的没错,爹,反正过几天咱们也回去祭祖,你就让老三给我引见一下贤王吧。”田怀德对江氏的话深有同感。
“你知道什么?”老爷子狠狠地瞪江氏一眼,顿了一顿似是想到什么,看着她:“该不会你早就知道了,还拿了银子吧?”
江氏的手一顿,眼神闪烁,躲闪着老爷子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什么银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娘是拿了的,还是大头。”田怀孝立即嚷道。
江氏脸一沉,喝道:“什么大头,你往哪喷粪你,啊?那点银子是大头?”
话一出,她顿时察觉到不妙,看向老爷子,果然,他yīn森森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让她后背都寒了。
“好,好哇,一个个果真翅膀硬了,只瞒着我老头子了。好,好哇!”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都抖了起来。
“咋的了,不就几百两银子。”江氏还犟着脖子,只是,那说话的底气是前所未有的弱。
“你……你……”老爷子再度气得背过气去,身子往后就要倒,要不是江氏将他扶着,他真个倒下了。
老爷子甩开她的手,怒道:“不用你扶,我死了一了百了,总好过白头人送黑头人的qiáng。”
他这话一落,江氏几母子的脸色都变了。
“爹,这,我们也没做什么事,也没给王爷带来啥损失,您想得太多了。”田怀德皱着眉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爹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这朝中,谁谁是谁的靠山,都是在明面上的,现在,这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那可真是傻子了。
田老爷子看向这大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想事qíng还是太简单了啊,就是他们真认识王爷,也不能仗着王爷的名号去收受好处啊,这要真的追究下来,能活命吗?
“老大,我问你,你可有仗着王爷的名做什么事?”他目光炯炯的看向田怀德,一脸严肃。
“爹,我哪有做什么?”田怀德想也不想地答,也不用他说,人家这都知道了,对他是客气又忌惮,好处一箩筐,他乐得接受。
“老大,你也别跟我打哈哈。这官场上,一步错,步步错,当官就该勤勤恳恳的。老三,他们一家和王爷的关系如何,咱们都不知道,以讹传讹的事你也信个十足?要是王爷和老三他们只是点头之jiāo,你们这些行径,要真追究起来,你们头上这颗脑袋还能稳当的长在脖子上?”老爷子失望地道:“别的不说,就是你真个认识王爷,拜在他麾下,也不能就仗着王爷名号去捞好处占便宜,那是犯忌讳。老大,皇族,不是咱们能惹的。”
田怀德这下脸色也是变了,动了动唇,想要说话,有人却从外边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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