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要长大了啊,齐十七心里突然冒了一句,有些欣喜,却发现有些不对,便咳了一声,故作沉着脸地道:“听说昨夜你将本王摔在地上了。”
田敏颜正喝着茶,闻言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茶水顺着嘴角下来,她有些羞恼地拿出帕子擦拭。
“王爷,我没摔你,是我不小心扑倒了。”她义正言辞的道,话说出口,她又觉得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摔了就是摔了,还狡辩。”齐十七很是鄙夷地瞪她一眼,又似漫不经心地问:“既是摔了,为何甘当本王的ròu垫?”
ròu垫?田敏颜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手肘,似无所谓又似天经地义地道:“您不是受伤了吗,接着你也是应当的。”
齐十七眸光一闪,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有些恼怒,却也没漏掉她摸手肘的动作,淡声问:“受伤了?”
“啊?”田敏颜看向他,这话题的跳跃也太大了吧,见他沉下脸,想了想呲牙一笑道:“没事,就破了点皮。”
齐十七皱起双眉,往榻上的柜子努了努嘴:“里边有伤药。”
“不用了,我上过药。”田敏颜摇了摇头。
“我叫你用你就用。”齐十沉声道,不识好歹的死丫头,她那些药哪比得上大内的玉肌膏,见效快还不留疤,小小一瓶就上千两,她倒是不稀罕了。
田敏颜心里有些奇怪,人都说皇家的人高深莫测,果然如此,她就不懂这人三时变的xing子。
看在他还有伤在身的份上,她也不计较,只绕过他去打开榻上的柜子,里头放着一排的小巧瓶子,很是漂亮jīng巧。
“白玉瓶那个。”
田敏颜取了出来,触手生凉,这可是真的玉瓶子呢,太奢侈了,用白玉来装药膏。
她扭开盖子,一阵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里面是装着透明的膏状,这就是那玉肌膏?
“过来,我帮你上。”齐十七伸出手。
田敏颜一惊,说道:“不用了,我回去自个上。”
齐十七也不说话,桃花眼一眯,yīn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田敏颜怔怔地将瓶子递过去,气势太qiáng大了!
齐十七哼了一声,扯过她坐在榻上,抓住她的衣袖就要往上撸。
“王爷!”田敏颜回过神来,压着他的手,有些慌乱和羞红地惊叫。
齐十七不解地看着她,恼怒道:“作什么?还不放手。”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田敏颜站了起来,她还差点被这气势给压过去了,没想到这时代女子的闺誉何其重要。
齐十七眉紧皱,额上的蚊差点就能夹死苍蝇,想起昨夜的事,忽然邪魅一笑:“是么?可昨晚,我们已经很亲热了呢,我还记得,你的腿都勾上我的腿了。你这里,本王都尝过了呢。”他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唇。
田敏颜听他提起昨夜,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脸红得像只虾子,听到最后,他用尝,她怒了,也恼了,气得浑身都抖起来,鼻子一酸,眼睛酸涩疼痛,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齐十七也就是逗逗她,却不堤防她突然掉起金豆子来,怔怔的,耳边传来她冷漠的声音,冰泠泠的再没有往日的温度。
“王爷就是这么羞rǔ民女的?”
第四十六章 暗示
田敏颜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倔qiáng和屈rǔ,讥笑道:“莫不是王爷本就是拿民女消遣来着?”
她是真的怒,尝,这字眼可真是羞rǔ得紧,她不是楼子里的jì,女,他这话,是把她当什么了?
明明是他让自己配合,她也是救人心切才会配着演这么一场戏,若知道后果只会得来这样的羞rǔ,她还会做么?答案是不。
她是穷,可她也有风骨,骨气不能当饭吃,但不代表她就接受这样的羞rǔ。若是传出去,外道人怎么看她?她这辈子还要嫁人不嫁?
齐十七有些慌乱,动了动唇,说道:“我是逗你玩的。”
“逗我玩?”田敏颜讥笑出声,说道:“王爷,什么事都可以拿来玩拿来说笑,唯一样,女子的闺誉比命还重,您这是想置民女于死地?”
虽然她不会将贞cao看得比命还大,也不认为碰碰手指拉过小手亲个嘴就代表不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她可以不在乎,却不代表她就愿意被人说臭名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何必自找麻烦。
而齐十七这话,是真正让她感到羞rǔ的,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他偏偏说这样的浑话,他就这么看低自己?
田敏颜越想越气,也越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下来,吧嗒吧嗒的。
“王爷既然没事,民女先告辞了。”田敏颜倔qiáng地擦了一下眼睛,屈膝福了个礼,转身就走。
“站住。”齐十七立即喝道,这小妮子,气xing这么大,他不是说逗她玩了么?还想怎的?
田敏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冷笑道:“怎么,王爷还想羞rǔ民女不成?”
“过来。”齐十七yīnyīn地看着她。
田敏颜抿着嘴儿,硬是不动一下身子,倔qiáng地和他的双眼对视。
两人对视一会,齐十七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本王不对,不该拿这事来消遣你,成了吧?”
田敏颜心想,这还差不多,可她脸上却半点不露,qiáng硬地道:“王爷该知道,昨夜那样的qíng况是不得而为之,更何况,是王爷,是王爷你……”
她咬着唇瓣,羞得说不出话来,那嫣红的脸颊倒让齐十七笑了。
田敏颜很恼怒:“你笑什么?”
齐十七咳了一声,说道:“你恼什么,是本王欠你一次。你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田敏颜一愣,片刻道:“我不知道昨夜刺杀王爷的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我配合王爷,是出于qíng义,并没想任何好处。王爷要这么说,那真是大大的羞rǔ民女了。”
齐十七挑高了眉,定定地看她一会,道:“也罢,这事不再提。谁给本王带来过什么,本王都一一记在心里。”
田敏颜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袖子,齐十七目光触及那玉肌膏,说道:“挽起袖子来,说什么授受不亲,你也学那世俗的?仔细留疤了,有你后悔的。”
田敏颜看一眼他手上的玉肌膏,想了想,微红着脸挽起袖子,微微的侧身,露出两条白皙的手臂,手肘处那擦破了一片皮。
齐十七看着那明显的血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让他吃这么一个大亏,邱家,简直找死。
他用手指挑起一些药膏,轻轻地抹在她的擦损处,感觉到她缩了缩手和吸气的声音,皱眉问:“很疼?”
“不怎么疼,就是很凉。”田敏颜说的也是实话,这么点伤,她还真不放在眼里,前辈子她断过手,那才真叫疼呢,这些擦伤算什么?
“谁让你背我了,你这么个小人儿,能背得动?不自量力。”齐十七一边仔细地抹着药膏,一边冷哼!
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田敏颜气不过,恨恨的转过头,恰好看见他认真抹药的样子,眉蹙着,很是专注认真,也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似的。
田敏颜愣了愣,心突然慌乱地跳动起来,她忙转过头。
“不好好的看着棉花地,怎么来州府了?”齐十七示意她伸出另一条手臂,一边问。
“棉花已经长稳了,有夏大人看着,我就想着趁着得空带我娘她们来走走。而且,这边产业也要看看,还有那织布坊也要开起来。对了,我和楼家合作做那玻璃生意,其中有两分股,是王爷您的。”田敏颜小心地看着他,说道:“王爷也不用做什么,只要挂个名站在后头就成,您看呢?”
齐十七收回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故作不悦地道:“先斩后奏,你倒是越学越jīng了啊!”
田敏颜呵呵讪笑,说道:“王爷,恰好楼家弄来做琉璃的方子,当初我也说好想和王爷您做这玻璃的,现在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好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七三分成,楼少卿也愿意,你当他是傻的,他图的是什么,你不知道?”齐十七随意地将那玉肌膏扔她怀里,冷笑道。
田敏颜惊讶地看着他:“王爷知道?”
“你弄那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齐十七鄙夷地看她一眼,说道:“你也够狮子开大口,敢要七三分。”
田敏颜一笑,道:“楼少卿想图什么我自然知道,这么赚钱的生意偏来找我分一半出来,无非就是看在王爷您的脸上,想要搭上您这条线。既是我站在上风,那多要两分,也是应当,况且这两分股是孝敬王爷您的。王爷,您看?”
“本王的名号,你是越用越得心应手了啊!”齐十七的眼一眯,yīn测测地道。
田敏颜讪讪,小心地觑了一眼他的脸色,说道:“绝没有做其它坏事,我只是拉王爷参股,王爷啥都不用做,只等分红。”
齐十七哼了一声,说道:“这次就罢了,功过相抵,丫头,我跟你说过的,莫越了底线。”
“我自然是记得的。”田敏颜一凛,挺直脊梁:“也绝不会给王爷抹黑。”
齐十七看着她,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头,到半路又伸了回来,意味深长地道:“你是聪慧的,本王希望你能看得更远,也走得更远。”
田敏颜微愣,这是,暗示?
第四十七章 再谋新生意
田敏颜在马车上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齐十七的暗示是什么,走得更远?她抿着唇,如果说是发家致富业,那么不用说,她定然会走得更远的,她早就给自己规划了一条路,披荆斩棘,都会勇猛地向前走的。
只是,她隐隐感到齐十七的意思远不止这个,不过是什么,他也没明说,她也不好问。
“田姑娘,到了。”赶车的在外头恭敬地道。
田敏颜甩开脑中的想法,下了马车,就见自家门口处停了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这是谁家的?
还没进门,就见吉祥在门口张望着,见到她的身影,忙的跑上前道:“我的好姑娘,您可回来了,惠安县主等您可久了。”
田敏颜一愣,惠安县主来了?不是说好让她去那什么赏花会吗?咋这当口来了。
她快步走向内宅,来到正院,就见一屋子的人,罗氏她们全都在,江氏坐在上首,只是十分局促,手脚无处可放,而惠安县主坐在左下首的位置,huáng文媛两姐妹坐在她旁边,引着她说话,只是惠安的脸上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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