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胡霸子一脚踢去,揣在田怀仁心窝上,他顿时摔倒在地。
“爹!”田敏颜大惊失色,扶着他,眼圈都红了:“爹,你感觉咋样?”
“囡囡,我没事。”田怀仁虚弱地道,却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你走,你快走。”
“爹!”
田敏颜尖叫出声,回头狠狠地瞪着胡霸子,那眼中的眸光凌厉而又凛冽,就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胡霸子。
胡霸子被她这么一看,心里没来由地一跳,瞳孔微缩,可却感觉盛怒中的田敏颜更美了,就像一朵火焰似的,眩人眼球。
“来啊,将她给我带走。”胡霸子大手一挥,狗腿子立时就汹涌而上。
“囡囡,走,快走。”田怀仁心里大急,捂着心窝推着田敏颜,又是一口鲜血给吐了出来。
田敏颜恍若未闻,只狠狠地瞪着胡霸子站了起来,冷道:“今日你伤了我爹爹,来日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胡霸子心里一窒,看着美得炫目的她,yín/邪的yù望更大了,手再度向田敏颜抓去。
“再不出手,这丫头可就毁了。”东街茶楼上,杨官挑着眉说道。
齐祈早已没了笑脸,远远地看着那站在街上的小小身子,她高傲地仰着下巴,双目如钻,里头像是一束火焰在跃动。
不,此时的她,就是一束火焰,一朵火焰玫瑰,夺人心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救兵到
胡霸子的手只差一分就触摸到田敏颜的脸,忽地冷光一闪,有什么东西伴着风声凌厉地飞来,胡霸子突然嗷呜地嚎了出声。
“胡爷,你咋了?”
“胡爷……”
“嗷嗷。”胡霸子抓住自己的右手,痛得冷汗吟吟,大声地叫:“我的手!谁,谁敢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田敏颜看过去,只见那黑而大的手掌背,一支银针cha入了半根,只露出半尾,在阳光下颤巍巍地抖动着。
她不由在周围扫了一眼,似有所感似的,看向东街的某个方向,皱了皱眉,是谁gān的?
“谁。”胡霸子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可疑的人,只好将怒火发在田敏颜身上,手掌痛的呲牙,眼珠子瞪得快凸出来了,恶狠狠地骂:“臭婊、子!给我扒了她。”
“臭娘们找死。”狗腿子们眼光忒利,顿时向田敏颜招呼过去。
“住手!”
忽然一声bào喝传来,众人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约六旬的老翁脚步虚浮的癫癫地跑了过来,在他身后,罗氏跌跌撞撞地跑来,还有一个秦掌柜。
田敏颜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眼眶热热的,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爹,你咋来了?”胡霸子一见那老翁,一时忘了疼,怔怔地问。
“兔崽子,我不来,我胡家就败在你手上了。”胡老爷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抡起巴掌朝胡霸子身上招呼去。
“哎哟,爹,你老懵懂了不成?”胡霸子一边躲一边叫:“你还打我,仔细娘饶不了你。”
“你你这孽子。”胡老爷子被气的不轻,这王八蛋子是捅破了天了他还不知道。
“他爹,你是咋了?天啊,咋这么多血,天啊。”罗氏跑了上来,看着田怀仁倒在地上,尖叫着抱着他,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他爹,你怎么了这是,呜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三娘,我没事。”田怀仁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容。
秦掌柜也上前来,见着一地láng藉,先是皱了皱眉,再看那抿着唇攥着拳头狠狠瞪着胡霸子的田敏颜,哎了一声。
“爹,你来的正好,你赶紧的替我把这丫头绑回家去,这死丫头竟敢暗算小爷我。”胡霸子说着睇过去右手啊哟地叫痛:“啊哟,我的手啊,要废了。”
胡老爷子见了宝贝疙瘩那手上cha着半根银针,心里惊怒jiāo加,心痛得眼皮直抽,却也碍着某人而不敢大骂,反而斥道:“你这孽子,这是在谁面前装爷呢?还不快快家去。你们,快带少爷回去。”
秦掌柜也看到了那半支银针,挑了挑眉,没作声,只走到田敏颜跟前问:“没事?”
田敏颜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秦掌柜,感谢你能来。”
秦掌柜点了点头,笑着道:“我不来,你也不会吃亏。”她又看了一眼田怀仁,皱眉道:“只是你也太倔了些。”
田敏颜虽不解她前半句话是啥意思,也没心思多想,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圈微微的红,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会记着的。”
记着今日的仇,今日冲动的教训,她到底是xing子冲了些,骨子里也做不到真正古人,尤其是穷人的卑微和虚以委蛇,所以才会伤到了自己的亲人。
伤在田怀仁身上,这比自己受伤害要来的沉痛。
“胡老爷,你看,这摊子被贵公子砸了,还伤了人,这笔帐……”秦掌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看着胡老爷笑得一脸恬淡。只是那笑意,压根不达眼底,甚至还有些冷意。
胡老爷很想说,我的宝贝儿子也被伤到了呢,大半根针cha在手上,你看不到是眼睛瞎了么?
可是他不敢,只因为眼前这位身后站着的人。
“我们赔,我们赔。”胡老爷腆着老脸说道,又吩咐跟着来的随从,高声道:“拿二十两……”
“贵公子砸的蛋糕,原本是那位爷指明要的,那价值自然就……还有田老爷的伤,这两口血,也不能白吐了,要知道,一脚揣在心窝上,指不定日后有什么暗患,这还要看大夫,也要好药材养着。”秦掌柜淡笑着,也不看胡老爷老脸抽筋的样子,道:“依我估算,五百两,也是不差的,胡老爷,你看?”
“五百两?”胡老爷一脸被雷劈到了的样子。
“你这疯婆娘打哪来的?在这唱大戏呢。也不看看小爷是啥人,还敢替这臭丫头出头。我看你有几分颜色,这就带上那丫头一起跟了爷家去当十六房小妾吧。”胡霸子老早就垂涎着秦海棠的姿色了,见她皮肤白皙,身段姣好,虽有些年纪,却也风韵犹存,也不知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胡老爷几乎没被自家儿子那话给气得吐血,见秦海棠沉着脸,不怒而威的样子,打了个激灵,狠了狠心,一巴掌拍了过去:“满嘴粪便的狗东西,你给老子闭嘴。你们,赶紧的将他带回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紧接着,又战战兢兢地对秦海棠哈腰道歉:“犬子年纪小不懂事,被老朽惯坏了,还望秦姑,秦掌柜多多包涵,我这就给你道歉了。”
“爹。你疯了。”
“你们拿布巾塞上他的嘴,立马带走。”胡老爷沉着脸,吩咐自家的护院随从。
“胡老爷可要好好教导贵公子才行,要知道,祸从口出,有些人,不是他能侮rǔ和念想的。”秦海棠冷笑一声,眸光如刃。
“是,是,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定会。”胡老爷将腰完成了九十度,颤巍巍的几乎没跌倒。
“那这赔偿?”
“我们赔,五百两,值得的值得的。”胡老爷子呵呵地一笑,转过身来对随从说道:“快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要银票。”
“取银票,快。”胡老爷立时就道,那随从一溜烟的跑了。
田敏颜看着那脸部浮肿的胡老爷对着秦掌柜卑躬屈膝装孙子的样,挑了挑眉,看来这秦掌柜和十七爷,是大有来路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算
济仁堂,淡淡的药糙味在空气中浮动,田敏颜满脸焦急地等候着大夫的诊治结果,而罗氏则坐在一边抹着眼泪。
片刻,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药童,田敏颜立时上前,亟亟地问:“大夫,我爹如何了?”
“脚力踢在心窝上,才引发的内渗血,幸而那力度不甚大,不然就危矣。我这开个方子,今后要好生休养,不可劳累,要知道,心脏是人供血的基本,被踢中总归有些影响。”大夫淡淡地道:“切忌忧思和大悲大喜。”
田敏颜听了松了一口气,庆幸那胡霸子纵yù过度而弄得身子亏损,否则这一脚下来,不要了田怀仁半条命去?不由连连弓腰道谢:“大夫,谢谢您,谢谢。”又见一旁脸色微白的罗氏,又道:“大夫,还请也给我娘把把脉,她有孕三个月了。”
“囡囡,我没事儿,进去看着你爹才要紧。”罗氏连忙摆手,只想进去看看田怀仁,她实在放心不下。
“娘,大夫说了爹没大碍,您就让大夫给您把脉吧。”田敏颜拉着她坐到堂下问诊的桌子边上,按着她坐下说道:“您让女儿也放心好不。”
罗氏略一迟疑,看到女儿那有些焦急和歉疚的眼神,只得顺从地伸出了手,刚才那么一闹,小腹确实有点疼呢。
那大夫闭着眼摸了一会脉,睁眼问道:“这位娘子前些日子是否胎儿不稳?”
田敏颜一听急了,不等罗氏回话就cha嘴说道:“是呢,大夫,我娘可是有啥不妥?”
“并无大不妥,只是动了胎气,大娘子可会觉得小腹坠痛?”
罗氏连连点头,眼圈又红了起来,就怕自己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夫人当要顾着身子,胎儿虽已满三月,但因着你之前差点落胎,本就不稳当,这更要注意了。吃几副保胎的药吧,莫要过分cao劳和忧虑。”
田敏颜连忙将之前陈大夫留下的方子说了一下,那大夫边听边点头,微微沉吟了下道:“方子不错,再加一味紫河车吧。”
罗氏听了大骇,连忙扯了扯田敏颜的衣袖,本来那副安胎药已是极贵,现在再添紫河车,那不是更贵了么?
田敏颜却不理她,只看着大夫道:“麻烦大夫给开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借用贵宝地一用,让我爹娘稍事歇息,喝过药再走。”
济仁堂本就十分的人xing化,有供病人休息的房间和熬药的炉子,那大夫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谢过大夫,田敏颜又和罗氏进去看田怀仁,两人见了,自然又是眼圈泛红,田敏颜安抚了几句,借口说要熬药,让两人说话便退了出去。
另一间室内,秦海棠正坐在桌边喝茶,田敏颜进去后二话不说就朝她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道:“今日多谢秦掌柜的帮忙,这恩qíng田敏颜一家子都记在心里,来日秦掌柜若有什么事要我们一家帮忙,尽可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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