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另外一个[穿越版]_LOLO【2部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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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有这个认知,我惊到血液差点冻结,那心脏狂跳的那几下,甚过我在这里乍见木丁时。

  我盯着于宾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表qíng,我找寻着其中是否存在着怪异,直到他猛的一掌拍上我的后脑勺。

  其他的人都好奇那个燕子飞到你身边是什么曲子,催促着我唱来听听。

  用眼尾扫了眼于宾,压了压qíng绪,抛开了京戏惯用的花腔,用平实的声音唱那首《谁动了我的琴弦》。

  整曲唱毕,他们竟无反应,我想,糟了,我又坏了我的原则,将我的那些东西带到这里来了。

  从他们的表qíng来看,我知道,他们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曲风,尽管这首歌已经极赋中国古典风格,还是不够讨这里的好,围着听的人这么多,竟无一人鼓励安慰xing的拍掌或叫好。

  “我知道不好听,是你要听的。”我扁嘴。

  围着的人散了开,各做各的事,仿若刚才的闹腾不存在似的,没什么人回应我。

  于宾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木丁去裁衣铺定制新戏服去了。”说完,径自的走开了去,偌大的练功房里,我站在中间,看着那些劈腿甩枪的人,忙忙碌碌,各自沉在自己的事务之中,竟倍觉茫然。

  一转身,我“爹”站在离我不远的身后,抱着几件戏服,定定的看着我。

  我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张,仍是没吐出声音来,他抱着戏服直直朝我走来,我看见他眼里的光,仍是冷冷淡淡,不免倍感泄气与失望。

  我垂着头,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到他衣服的下摆,看到他足上的黑鞋绣了细细的银线,看到他毫无停顿的掠过我。

  然后,他说:“唱的不错。”

  我撇撇嘴,然后裂开,嘴角止不住上翘,一个转身,追上他,夺过他手中的戏服,帮他抱着,嚷嚷道:“丁丁,我今天去将军府了,差点被勒死,看这里看这里……”

  偶尔,他调过头扫我一眼,眼里仍有淡淡的厌烦。

  第 4 章

  在军营里,因为本人行事向来低调,即便有那么几件不大不小的破事偶尔发生,但也只是一时让营中那些闲人多了些饭后赘言,我的话题xing比起玉惑来,比根尾指的说:天壤之别。

  也就是那个啥,这军纪纲严军风森峻的营盘内,仍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丑事发生,特别是文艺连的地位特殊,整个连不需要戎马战场,但是往往“厮杀”于皇亲贵胄的华糜盛宴。

  想想也挺容易体谅玉惑频繁似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不舒坦,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从军,没想到被配到戏班唱戏,唱戏也就罢了,唱戏还要反串成女人就郁闷了,反串成女人也就罢了,还要被那些道德败坏腐糜不堪的皇族不当正常xing别的欺负了去,是神仙也会发脾气的。冲着我们踹几脚,剪几件戏服,扔一地的盘子碟子,都是可以理解的,发泄是一种纾解内心狂躁的途径。

  我嚼着大饼,盯着身边慢慢吞食的木丁,凉凉的说:“木丁丁,你可千万别反串,你这脸皮要是去唱戏,会落得比玉惑的下场还惨……”话还没说完,木丁将手中的食盘往桌面上一推,在他倏然起身时,他身下的短凳受到肢体碰撞,倒了下去,各种大的声响来,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愤愤然离去,狠狠的又咬了口大饼,这年头,个个都这么大牌,比女人每月那几天还难伺候。

  说到那几天,我缩了缩肩,头往下低,我现在正好处在这几天。

  去年一整年,我不曾担心这个问题,毕竟没什么人注意一个疯子乞丐,没人会注意一个孤寡小子,但是一进军中,只要被人发现xing别问题,唯二的下场就是治罪入狱或军法处死。

  好在现在仍是冬天,幸好是冬天。我皱着眉苦想。

  夏天怎么办呢?

  扭头看木丁丁离去的方向,细细嚼着手中gān硬的大饼,顿觉难以抉择。

  想留,但是留不得。

  我开始变得积极勤奋,我势利的讨好任何一级我的上级领导,小心应对所有大牌红角,积极拢络见过的不认识的、认识的不熟悉的、熟悉的还没跟我铁出血的人,在利益与人qíng发生冲突时,我坚持以讨好木丁丁为中心,一手抓经济,一手抓人心,为了将来死得好看点或滚得轻松点而艰苦奋斗。

  腊八将近时,天气已经寒冷到让人受不了了,我整天都吸着鼻子,棉衣棉裤是够穿了,但是我的手仍肿得像馒头一样,一到夜里,身上长了冻疮的地方就奇痒,去年我冻得更厉害冻疮也疯长的厉害,以前我总不长冻疮的,不知道是因为家里靠近南方还是因为时空关系,反正,以前我最喜欢的冬天变成了我现在最难熬的季节。

  手肿到没法拉琴,但是又不得不拉,因为快要过年了,过年是整个文艺连最忙的时候,从年前两个月开始的除夕大戏,到现在已是真正的紧锣密鼓了。所有的人都加紧着练习,吊嗓的、念白的、做打的、练锣扯琴的,把整个营的气氛烘的前所未有的紧张。赵老头那嗓子不用几天便被他扯破了,我嫌恶的听他用比公公还公公的声音骂我每天不务正业的到处拍马屁,我赶紧递上我煮的冰糖梨子汤,赵老头顿了顿,脸上竟然露出了窘意来,不接我的“马屁”,只是也没再怎么骂我,手指一扬,杀jī般的叫道:“于宾,叫你改唱杀虎英雄,你又挂那髯须做什么?”

  我扭头看着于宾飞快的将那些假须扔到一旁,钻到屏风后,旁边那只看不出是谁的虾兵邀赏般的跟赵老头打小报告道:“他说他要演殷可说的霸王……”

  我看见赵老头扭头向我狠瞪,我举举手里的汤碗,道:“班头,我送你房里去了啊,冷了你再去热热啊,这个要喝热的比较有效……”

  溜……!

  手伸进冷的刺骨的水里,那股寒意一直从指尖蔓到后脑,僵了好一阵子,那股子麻痹感才缓缓散了开,于是便使劲揉起了盆中的衣物来。

  除了我的衣裳,还有木丁丁的。

  要不是因为木丁丁太爱gān净,天天要洗澡,我真的想一个月不洗澡都行,这么冷的天,没有冬天里的小太阳,洗澡简直就是受罪,况且,我又不是没试过一个月不洗澡。烦,洗了澡还得洗衣服,烦。

  搓搓揉揉洗洗,几百年后,我做学生的时候,才用手去洗衣服。

  每天都浣洗的衣服,能有多脏?

  我本是打算敷衍了事的,可是,在水色变成一种隐约的红色后,我翻看手中的那件衣物时竟发现它有了一块明显的血迹。

  我的?

  我郁闷的低头看向裤裆,更烦了,还没完呢。

  这厢衣服才刚晾上绳子,那边赵老头又逮到我了。

  “我不要去将军府……”我扁嘴。

  “不去也得去,就你最闲了,手肿成那样了,还每天泡冷水,纯粹是偷懒自伤,这送文牒好在是叫你跑腿,关你那双手没事了吧。”赵老头将东西硬塞我手里,触碰到我冰凉的手,马上缩了回去。

  “将军会杀了我。”上次就想杀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真想杀我。

  回后来,营里的人也都说算我运气,将军真的嗜好杀人,杀人都不需要理由,因为他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听说在他睡觉时,谁谁谁打个喷嚏,就遭了他的毒手。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夸张的吓唬我,但我真真切切的看到过在那张浓装艳抹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杀机。

  “他今天肯定不会杀你,将军重伤卧chuáng,想杀你估计也没什么气力。”

  重伤?

  我带着将信将疑的心qíng,被赵老头以军令不可违的姿态bī迫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比营里更冷,气势宏伟的大门前那两尊石狮子上落满了积雪,高高的围墙顶上,被厚雪遮得看不见那灰huáng的琉璃瓦,偶有积雪过厚的地方在瞬间轰落,纷纷扬扬的像撒盐般覆上地面,我双手对袖的停驻在将军府门前,不得入其门。

  跺脚,再跺,冷死我了。

  原本的一重门卫今天变成了三重,一个门卫进去通报了半天,仍不见出来,我只有在屋檐下不停的跺脚,一阵北风刮来,我哆嗦的门牙一磕,咬上了自己的舌头。

  良久后,我被允许踏进将军府的门坎,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魁梧彪悍的家将,我便一路打抖的进入将军的卧房。

  是的,是卧房,那酷哥带我进的就是卧房。

  chuáng上躺着一人,chuáng边放下了纬帐,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动静。

  “主下摊见将军。”糟了,舌头撸不直,我本想说“属下参见将军”的,两腿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如此高兴一个人受重伤,只是我从极寒的室外走进这温暖的室内,使得身体忍不住的哆嗦个不停,跪在那里时,那个身子就这么筛啊筛啊,看着眼前厚实的地毯,真想睡上去。

  递上文牒后,看到帐内的人抬手接过跟在我身后那家将转递的文牒,不由得笃起了眉来,看来不是特别重的重伤啊,还有jīng神看东西呢。

  “赵大人另有话要属下转告,说‘将军重伤在身,应好生休养,除夕压轴的《江山万里》,会请当前京中最红的名角诸葛候来顶将军您的角。’”

  字正腔圆,连贯无停顿,无明显颤音,普通话甲级!

  只是良久,这将军像是睡死了一般,一直没作声,要不是偶有翻看文牒细微的声响传来,我真的以为他是不是伤重到晕劂过去了。

  跪久了,我不安的动了动膝,颈背上传来一阵疼痛,按理说,跪久了会因为血液循环不良引起腿麻、腰肢酸软等症状,可是我的颈背居然痛起来了,脑袋突然一阵发懵,鼻子巨烈的痒了起来,我吸了吸鼻子,再吸,实在憋不住了,我双手死命的捂住鼻子,侧头去看家将酷哥,那爷们一双厉眼正凌利的盯着我。

  回过头来,乖乖的继续抖,在第三次鼻痒之时,我没出息的忍不住了,惊天动地的一个喷嚏打得我眼前一片光灿灿的,流星四窜,惊恐万分的抬头,正好瞥见帐内人将文牒重重一合,我知道我的死期到了,不由自主的竟直起了身子,本能的想反抗或逃窜,可是才起身到一半,脖子处竟多了一柄冰冷的钢刀,是那酷哥家将。

  “宫刑。”帐内人淡淡的说。

  气愤!竟然是那种语气!

  就像我以前的领导说:“这个发出去,EMS。”“这个打印一下,五份。”“明天上午九点,开会。”

  “还真TMD无法无天了。”忍不住的,我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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