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另外一个[穿越版]_LOLO【2部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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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常常想起宫行说的那句“你不该来”的话,对于整个事件,应该就是跟在鲁巍身边的宫行最为清楚。他的那句话,除了有对我的不满外,更多的是对鲁巍的担心与维护。我在那段时间,确确实实,为鲁巍增添了负担,不明所以的我,甚至因为争风吃醋,还对他恶言恶行。

  世人都没有想到,鲁巍的征战,最后变成了通敌,最后引发了谋朝篡位。

  当南平国与荆南国的战争变成静止状态,再变成反扑,我想那失踪的潘虹姹肯定没有想到,她的督战,未起到丝毫作用,甚至成了一个笑话。

  许由在饭桌上提及潘家有可能对鲁巍不利,我想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之前在书房,他们谈了那么久,定是就这样的问题,己经商议过了,现在在席间再次提及,我猜是鲁巍拒绝了派人驻守保卫的提议,许由担心会有人来行刺我们,打算在饭局上敲边鼓。

  鲁巍显然也知道他是想从旁怂恿我,于是回道:“我跟夫人己打定主意,在荆南国定居下去,我已向皇上jiāo出了兵权,也让宫行帮我打点了所有的后续事宜。过了这么久,皇上已经稳定了大局,我是确实无心再理朝事,我己打定主意不会再回去了,此事不用再议。

  “继任的事qíng可以暂且不必再议,但是目前斥候反馈来的消息,确实对大人不利,大人即便不考虑自己,也应该要考虑一下夫人的安危,你在荆南国,实在是不便。”宫行帮腔道。

  我跟鲁巍之所以能安然地在荆南国生活,得益于鲁巍与荆南国的那一役,连我都没有想到,瘦高个不但是荆南国的参赞,也是南平国的联络人,他并不是我所以为的jian细,事实上,他肩负着荆南与鲁巍秘谋的重要使命,只是他当时不知道我与鲁巍的关系,才会狠下杀手。

  后来瘦高个将我抓进荆南国,就是怕鲁巍因为畏事,届时倒戈。我一直以为他是拿我要挟的,却不想,他们一方要挟一方弃城,全是做戏给太子党看的。

  但是鲁巍对于瘦高个那般对待我十分愤怒,听安安说,他曾当着荆南几万士兵,狠掴瘦高个。

  此后,我们隐居到此,安安说瘦高个曾几次登门,想与我jiāo谈,都被鲁巍拒在门外。

  我转头去看鲁巍,他眼里又浮上那抹担忧来,我方才明白,他刚刚出来时,隐现的那抹忧虑不是为国家大事,而仅仅是为了我。

  我细细嚼着米饭,一时低头不语。

  不消一会儿,感觉膝上一沉,我低头看,鲁巍将手悄悄搭在桌下我的膝盖。发现我在看他,他手一收,我感觉到膝盖处一紧,似有一种坚定的力量,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我缓慢地放下碗筷,坐直了听宫行他们jiāo谈着,在他们不经意间,手落下,覆在鲁巍宽大的手背上。

  当天晚上,鲁巍抱着我睡在chuáng榻上,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轻语,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让荆南国的军队抽些人员来周围潜伏保护着。”

  “我只怕你担心,其实,我怎样,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让你老担心我。”闷闷地说。

  他将我搂紧一些,道:“怎么能不担心你呢,除了你,我没想要担心其他。”“你还这么年轻,本应当大有作为,都是我,让你… … ”要不是我,他说不定会功盖千秋,名垂千占。

  “我十三岁从军,十八岁位列朝堂。起初,我只想寻查宫家一门血案凶手,多年来,我在借官职行寻查之事时,也被各方势力或拉拢或打压,即便是这么多年来,拉拢我之人,仍旧不够信我,一边拢着我,一边又防着我。四殿下未登位之前,便是如此,如今他已上位,我知他的疑虑,便释了兵权。一方面是防他担心我功高过主,另一方面,是我累了,我认识你之后,我觉得我过的生活,真累。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像你那般,简简单单地想事qíng,简简单单地过生活,天塌下来,也可以没心没肺。

  我仰头看他,道:“可是现在,你还是因为我,而不敢自由自在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我现在都成你的累赘了。”

  他将我又搂紧了紧,久久没有说话,我久等不到,便开始犯困。哈欠打一到嘴边时,便又听到他说:“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便不是自由自在,而是行尸走ròu了。”

  我一凛,睡意全部散去,久久回味着他的那句话,心里沉甸甸的,感动莫名。

  至现在,他不将我当累赘,将我当成了灵魂… …

  第二日,许由一人离开,宫行留了下来。

  我跟鲁巍将许由送至院门之外,许由在将离去时,转身来看我。我被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瞥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冲他一笑。他唇角一扬,却敛下眼,道:“夫人,经此一别,不知有生之年,可否还会再见,望将军、夫人保重,长命百岁。”

  他如此一说,我便觉得伤感了,我没想过,我再也见不到他。即使身体时好时坏,也不知道哪天便消失在这里,我也没想到,这一别,便可能永不再见,于是眼眶一红,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鲁巍将我一拥,手掌摩擎着我的胳膊,聊以安慰,我侧头望了他一眼,激动的qíng绪在他沉静的眼眸中,渐渐平复。

  我们并肩看许由扬鞭打马远去,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幸好,千种风qíng,还可与身边良人诉说!

  那日后,日日在菜地里忙碌的,不再只是安安英英,宫行卸下一身劲装官服,穿着灰土布衣,常与安安一起在地间锄锄挖挖的。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地你挖一个坑,我丢一粒子。

  荆南国的气候要比南平国的好,所以这里水土肥美,国家也富裕。我常常觉得,这里的气候,与我家乡的气候应该是差不多的,除了我们那里的温室效应造成的季节紊乱。

  鲁巍说他让荆南国的人暗地里对我们进行了保护,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日夜守在暗处,监察着我们,我倒是觉得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生活,过得还真只是名义上的隐居。

  正因为如此,鲁巍这些天白天常常要外出,他外出时,宫行定是留守在宅内。我曾担心,要宫行一路跟随,宫行却置若罔闻,我没辙,就一整天一整天地担心着。

  某日,chūn雨绵绵,我独自在窗前看屋檐的雨水点滴落下,青瓦白墙被翠竹红花衬得意境盎然,清新的空气让人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千净的。我想我久没有这样舒坦过了,昨夜一夜无梦,那些烦扰我的回忆、那些两难的抉择,奇迹般地没有乱我心绪,我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现在觉得不但身子舒坦,连心填也平和不己。鲁巍一大早又出去了,临行前,我替他撑开了油纸伞,看他矫步踏入烟雨之中,他走了几步,又一顿,回头瞅我,唠叨着要我加个披肩。

  这半年来,我们将夫妻做得越来越典范了,若能这样几年、十几年或几十年下去,该是多好!

  一个上午,我写完了一小出戏的戏文。我的字较于以前进步了很多,我直接拿小鲁的字,作为临帖,所以半年下来,我的字跟他的有几分相像了,他对着我的字,也不再不齿了。

  他尤其爱看我写的戏文,我最初是默记一些我知道的戏曲,后来发现很多记得模糊了,于是gān脆便自编一些。只是借鉴了一些戏曲的qíng节,那些狗血啊,天雷啊,越曲折越好,我将那些戏文内容讲给安安英英听时,她们很给面子的表现得如痴如醉,央求着我快多写些。

  今天写的是家将与女仆之间的暖昧qíng事,我取了一个标题,叫《 老爷,你qiáng娶豪夺杀我qíng哥为哪般!》

  安安和英英听得眼泪汪汪的,宫行眉骨不断抽动,隐忍地将戏文听完。我也眼泪汪汪的,笑意瞥得我着实不好受。

  我笑意喷出时,鲁巍正好走入院内,油纸伞没将他遮周全,我瞥见他发梢衣襟都湿了时,便飞快地隐去了笑意。

  “宫行你去准备一下,我已备好了马车,你将小鹰跟小山都牵出来,安安跟英英帮夫人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们几人倏地全部起身,刚刚玩笑的心qíng,顿时全无。安安英英手忙脚乱地开始四下收拾,宫行二话不说冒着纷飞细雨往马厩那里奔去,我裹着身上的披肩,疑惑重重地问鲁巍怎么了。

  “这里不是很安全,我们先换个地方。’噜巍紧一紧我的手,为了让我安心,又拥了一下,拍着我的背道:“没事!

  我知道肯定有事,但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不管什么事qíng,我都不再害怕。

  我将我新写的那些戏文,连同以前的都收了起来,里面有好些鲁巍还没看,我得留着。不稍多久,我们便全部收整好了,宫行将东西一件件放马车上去,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古时候的搬家。我们在这里住了短短半年,便已积下了这么多的东西。上马车时,我转回身去看那笼在烟雨中的青瓦小宅,那里留下的,岂是这马车便能载走的?

  鲁巍将我扶上车,他便与我并肩而坐,他手握着我的手。我仍撩着车帘看那渐渐远去的宅子,生在心头的,不仅仅是一种离弃的不舍,还隐约有一种对安静生活终结的难过。

  “等过一阵子,我们还回来这里,然后再也不走了。”身旁的人如此安慰道。

  我转头看他,我很想问他,到底是荆南国又bī他了,还是南平国国君bī迫他了。我知道,潘传雄是他顾忌的一个直接原因,但是bī得我们飞快搬离,定是两国以庇佑为条件,bī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qíng了。

  我跟他的距离极近,我侧头看他时,他也侧头低睨我,我看见他眼里那抹隐藏的担忧,那些话便又问不出来。我跟他之间,从来不将那些隐忧变成明虑摆出来说,他希望我简简单单的不受烦扰,我便如他所愿。即便明白,也想分担,却不能在他面前坦然提及。

  他改成搂我,这半年来,他已楼成习惯,常常在阅读时,静静地搂着我。我喜欢听他缓慢翻书页的声音,也喜欢他胸膛呼吸时轻浅的起伏,常常会觉得那样就会天荒地老,偶尔我在半睡半醒间,会感觉到他轻吻我左颊那块淡淡疤印,就像此时,他轻吻那里时,带着满满的爱意与怜惜。

  “你别担心,我们去扬越城,你以前说你家在扬越城,我们去那里,可能那里的气候,你会觉得习惯一些,对你的身体应当比较好。”他说。

  我眉一紧,此刻,我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我曾千方百计想要去扬越城,却未料到,不经然间,我竟会向着扬越城逃离--那个据我估测,最靠近我家乡的位置行进了。

  我心突突地跳动着,那异于平常的狂躁,是因为梦想终于将达成的兴奋,还是某种预感出来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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