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摆那容易出事,先开进院子里面吧。”说完我就径自去开院门,我撑着伞艰难的将沉重的铁门敞开时,心里仍是记着他在我刚刚说完那一刹浮上眼里的喜意,不由得,我也翘上了嘴角,偷偷的笑了起来。
他停好车,下车时直接冲过雨幕,冲到了站在走廊上我的身旁。
“都湿了。”我抱怨的瞪他,他抹了一下脖颈上的水,笑了,张开臂,他紧紧的抱住了我。
“殷可,我站得快绝望了。”
外面的雨又大了,倒天倒地般,又急又密,雨仗风势,斜斜的砸进了走廊里,站在走廊中间的我们,半个身躯都淋在了雨中,雨打的重且急,可是他抱着我,一点想躲开的意思都没有,我的心就像那雨般,紧匝匝的满是浓qíng蜜意,又隐隐的带着些心酸。
好一阵子,两人才一阵忙乱的进到了屋里,然后是更甚于先前的忙乱,两个都湿得可以了,我的房间又特别小,他一进来,感觉整个空间就剩他的存在了,转个身都可以碰到他,我瞪他,要他站远点,他四顾,问:“远点是哪里?”
我把他推到chuáng边,按他坐下,他坐下又马上站了起来,低头看自己的裤子道:“会坐湿的。”
我想了会,拿了chuáng薄毯,要他先把湿的衣服裤子脱了,换用毯子裹裹。
“你先把自己弄gān慡了。”鲁巍看着转来转去的我,带点焦急意味的道。
我拿了块毛巾将自己胡乱的擦了擦,就先去烧水,用煤气灶烧了一锅,用热得快再烧上一桶,然后去找衣服,小鲁同志坐在chuáng沿看我忙来忙去的,啰嗦没停的要我先换掉湿衣裳。我给他找了一双拖鞋,他踩进去,只挤进了一个脚尖,三分之一的脚悬着,叫他去洗澡的时候,他裹着毯子小心翼翼的前行,那模样,特别的滑稽。
他洗澡的时候,我就用电chuī风chuī他的湿衣服,因为天气原因,衣服并不敢洗,怕晚上不gān,明天要上班,他要是穿这一身衣服回去,指不定会不会感冒。另外给他准备了一杯板兰根冲剂,没事喝喝预防一下。
chuī衣服的时候我在想,我啥时候会对一个男人这样细心了?这还是殷可我吗?可是又想了想,对方是鲁巍啊,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鲁巍出来时,我正一边chuī他的衣服一边不断自我反驳与权衡着。
小鲁同志急于挣脱拖鞋的束缚,两步便跨上了我的chuáng。我用眼角扫了他两眼,看他那两大步的动作会否让他走光,那裹着毛毯的身子,有穿内裤不?
有?没有!有?
“你应该买个洗衣机,还有,得买个热水器。”chuī风机在我的手上,小鲁只得用gān毛巾使劲的擦自己的头发,那裹在他身上的毛巾也因为他的动作一掀一掀的。
有穿?没有穿?
“我妈说让我捱一捱,结婚时给我买新的。”继续chuī风,呼呼呼呼的,继续偷瞄,一眼两眼三四眼。
小鲁同志觉得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叫道:“给我拿一下梳子。”
我“哦”了声,拿我的梳子递给他。
“先帮我chuīchuī。”他径自背过身。
chuī?手摸上他的湿发时,感觉有些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痒痒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变身为láng的趋势了,从他身上带着香气进来时开始,我那满脑袋里就止不住的尽是些huáng色思想。将电chuī风一关,鲁巍扭头看我,我愣了一会,然后将电chuī风往他手上一塞,吱唔道:“我,我得去洗澡。”
拎了桶热水进澡堂,可是洗的时候却用了一大桶的冷水从头淋下,浑身一哆嗦,什么不正经的思想都冲淡了,进房间时,看到鲁巍手上还拿着那电chuī风,径自在发呆。
抬眼看到我洗好了进来,那眼里突然就好似冒了两团火,就因为他那神qíng,本来我去拿他手中的手巾与电chuī风的,却因此不敢再靠近,突然电光一闪,一个猛雷就在头顶上炸了开,我一惊,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我尖叫一声,马上又明白过来,停电了,于是急急的收了尾音,可是尾音才收,又呼叫起来。
鲁巍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竟跨下chuáng抱住了我,我防卫的推拒他,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拍了几下,轻道:“别怕别怕。”
怕什么呀,我这么老一个女人了,难道还怕打雷不成?怕的是他好不好。
现在我却不敢推开他了,我怕一推他,本来没想歪的他会因为我的行为而想歪,可是这不推吧,妈呀,我自己尽在歪想,因为刚才在浴室里有看到了他换下的——内裤。
“我去点蜡烛。”我推他,推了一下,他没动,又试着推了一下,然后外面又是一个闪电,我仰头看了眼他的脸,小白脸的脸在电光火石的映照中专注异常。
我一个猛力,将他推了开,自己开始手忙脚乱的在我的小房间里乱翻乱找,“哎呀”碰到了桌子,“哇”碰掉了相框,“啊”踢到了chuáng脚,“哗”弄倒了先前倒的板兰根冲剂,“咦?”摸到了鲁巍。
“你这是想刺激我还是想吓我啊?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心脏可承受不起了。”鲁巍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手机,按亮了屏幕,借着那点光,室内的状况也看出个大概了,我láng狈的站在那不知所措,竟忘了自己想要gān什么了。
“算了,别找了。”拍拍chuáng,“睡吧。”
我倒抽一口气,妈妈说,妈妈说……
第 35 章
“我不会把你怎样的。”说完这话,小鲁同志自动自发的睡到了里面去。
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听的故事不是白雪公主,也不是灰姑娘,我喜欢听我外婆讲粱山伯与祝英台,外婆说,没结婚的男女同睡一张chuáng,中间是要摆一碗水的,不然会生小孩。现在的我当然明白,生小孩和摆一碗水没有必然的联系,可是如果不摆那一碗水,生小孩的机率是不是太大了?
我继续挣扎,眼前是我的chuáng,chuáng上是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我的男人,可是,现在和他同睡一chuáng,这合适吗?
挣扎,挣扎,很激烈的挣扎,直到听到轻微的鼾声。
??
我凑近,“小鲁同志?”
耶?!居然就睡着了。当我是摆设呢?居然敢这么没危机意识的睡着了?!好歹我是剩女,我可是什么事qíng都做得出的!
愤愤不平的捋了捋袖子,小心翼翼的爬到chuáng上,轻巧的扯了被子的一角,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殷可。”
他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尽管轻,却仍是惹得我浑身一震。
“李涵不是我的谁。”
我闭着眼,思索了良久,道:“她说你是因为她才会到这里来的。”就像大波说的,因为她,他被贬谪。
“因为你,才来的。”他说。
哦,这样啊……
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甜,焦躁了好几日的心思,彻底的沉静了下来,没有那一碗水,我也很安全,充分的体现了我作为一名剩女的价值与魅力值,早上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大惊小怪,熟得就像他本来就是我自家人般,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他一夜的安分守己,让头脑简单的我对他完全撤防,事后再想想,小说里很多女主失身并不是在风雨jiāo加的雨夜,而是在风和日丽的清晨。
想到这里我害羞的往被窝里拱。
鲁巍揭开被子,看着想夺回被子的我,笑问:“你还要害羞多久?”
“jian人,谁叫你那样那样。”我奋力的抢被子。
“本来就可以那样那样。”他不满道。
谁说本来就可以那样的?我比他更不满的扔开被子在chuáng上站了起来,“我妈说的,没结婚前不准跟男人过夜。”
“可是这不是过了吗?”他委屈的像失了身般。
“那你也不该亲我,我的初吻啊。”不行,看到他的嘴唇,我又害羞了。就在刚才,趁醒过来的我不设防的对他微笑时,小白脸在瞬间化身为láng,一口咬上了我的嘴唇。
“你有几次初吻啊?”他斜睨着我。
啥意思?那个,有伸舌头的,就这一次啊。啊,舌头!被子猛的一抢,我得把自己埋起来,我是鸵鸟,我是鸵鸟。
想想,不对,他凭什么怀疑我的初吻?
才掀开被子,一看见他波澜不兴的脸,突然忆起,野战时,好像有亲到他的嘴唇,那个算初吻不?
“那天,他们玩真心话时,你说你初吻给了小学三年级的男孩。”他继续好心的提醒。
“那小子不是小学三年级的,是小学二年级的,当时我才是三年级呢。”那小孩比我低一级,傻不隆冬的,瘦弱矮小,长相在我的记忆里极其模糊。那个时候啊,我的眼里,就赵安飞。
“你gān嘛亲他?”
“为什么会亲到我不记得了,不过只是擦到脸,我不小心的,因为这件事,我还被我的同学取笑得想要逃学呢。”多严重啊,我上小学那会,我们还会男女生划三八线,突然被人瞅到我亲到一个男生,那是多么轰动的一件事啊。经过很久很久,这件事qíng才平息,经过很久很久,我把那个小男孩彻底的忘记掉。独独,我的最初最初的初吻,给了一个忘了名字忘了长相的小年级的小朋友,这件事,怎么也忘不了。
鲁巍单手抱胸,另一手搁在他的左颊上,继续问:“如果那一次不算初吻,你觉得野战那一次算不算?”
“……”臭男人,摆明了就是想让我的初吻对象归属于他。
“不算不算,之前还吻过小猫小狗小侄子。”
我又输了,鲁巍很自得的笑起来,然后十分自负的说:“殷可,你的初吻始终是我的。”
这个有那么好计较吗?需要那么在乎吗?知道小绵羊是怎样死的吗?敢追究我的初吻,也想要被我开除友籍吗?
我面色yīn恻的看鲁巍,问:“你的初吻呢?”
鲁巍得意突然就转变成了不自在,不敢看我的转向了另一边,耳根略红。
我愤恨,他在想谁呢?
我不平的去揪他的耳朵,嚷道:“你个没初吻的家伙,你居然还追究我的,气死我了,除了我那个不算初吻的初吻不知道是哪个小男孩给夺去了,我的初吻可全是给了你……你……你的呢……”
说完这些,自个又倍懊恼,以前总觉得这样追究其实也挺没意思的,鲁巍之于我而言,并不是小绵羊那样的地位,可是梗在心里,就是那么的难受,我就觉得我没办法不介意,没喜欢谁以前,觉得要是以后找个人共同生活了,肯定他gān什么我都不管,不会去偷查他的电话记录,不去了解他有多少红颜知己,更加不会有事没事的就独自吃醋生闷气,可是事到临头,那股子酸味硬是让我觉得我是个很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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