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以穿上了新买的紫色韩版长外套,里面是U领白毛衣,鞋子是我买来准备过年穿的米色短靴,她烫过不久的长卷发用镶着水钻的发夹夹了两小撮固定在头顶,很是漂亮的公主头,打扮完毕,我爸啧啧的说:咋就都长大了呢。
在花阿姨的联络下,我们在她的一朋友家等那博士后,我们一家子都出动了,坐人家家里剥着蜜桔嗑着瓜子,老妹出奇的乖,一举一动都很风范的模样,我跟我爸把玩着我买了不久的手机,正说到我爸很感兴趣的MP3可以存放京剧时,有人敲门了,我们都站了起来,我扯着脖子看来者模样,那博士后穿着一件黑袄子与huáng军裤低着头站在门口换拖鞋,等到他抬起脸来的时候,眼睛先扫向我和我妹,我便瞥了殷以一眼,我知道这博士后心里肯定在猜,今天他要相的是谁。
从殷以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感觉如何,这家伙啥时也能把表面功夫做到滴水不漏了,人长大了,还是会变的,殷以真长大了。
才发这样的感触来,殷以抓了个他人不注意的空档,向我垮着嘴,低哝了声:太老!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妈事先就给她打了预防针了,三十六岁的博士后,能不老吗,比她大上十三岁呢。我还是对博士后没太大的好感,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妈笑称我也还单着,让那些阿姨给我留意些的时候,那博士后抬起头冲我笑,道:你也还没男朋友啊?
我冲他笑笑,不说什么,低下头的时候,却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老妈知道我正和林湘jiāo往,还想帮我找更好的,我可以理解,但在这场合提及的话,总有种姐妹俩都可以由这老男人挑选的意味,更让那博士后得意得跟什么似的了,不喜欢!
吃完饭,找个借口称有事,我拒绝坐上被我私底下称为“小绵羊”的老博士后的小轿车,我娘也不理我,现在她的目标非常的明确:把殷以搞定。
哼,没人搭我,笑话!
这不,“吱”的一声,一辆警车刹在了我的面前,洗得gān净锃亮的三菱警车也是超帅的,不比小绵羊那别克差。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状似熟悉的脸,有梭有角,年轻gān净,比小绵羊qiáng多了。
“去哪?搭你一程。”帅哥跟我说。
此刻,我相信我是美女,只有美女才会有被人主动免费搭送的机会,我眦着牙笑得白灿,可是就在一刹,想起了他是谁,笑容不免稍稍的收了一收。
鲁巍!
NND,是认识的。
他笑得比我更白灿。
“你又忘了我是谁了吧?”
“怎么可能,你长的那么显眼,我们都第三次见面了。”幸好,我及时想起他是谁了。小王老说我不是当领导的料,因为我不具备识人的基本能力。
他长的确实不错,可是我竟然没有想要努力表现好吸引他。我想,我是不是真的是喜欢上了林湘了。
不对,不是喜欢,是现阶段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林湘身上。
我侧着头冲鲁巍笑,他有力的大掌在方向盘上按了两下,车子“叭叭”的响了两声,笑得淳和,问:“往哪走?”
“去法院。”
他略一偏头,“你这么拼命?都年二十八了,还上班?”
“呵呵,我就是想找一个上网的地方呢。”我家正有一头小绵羊,丢给殷以对付。
“那多冷哪,要不上我那吧,空调暖炉加热茶。”他一笑,那牙整好露七颗,白净整齐,真好看。
可是,除了牙好看,我对他的好感却没有上升,我跟他不熟,他竟约我去他家,不是好人。
这时笑起来有些假了,没有了刚开始的坦然,坚持道:“去办公室用公家的多好啊,去你那还得还你人qíng呢。”
他撇头瞄了我一眼,笑了起来,大打方向盘,车子一转,朝着法院的方向驶了去。
是啊,我纯粹就是为了上网才跑办公室来的,快过年了,单位没有任何人,走在走廊,都会听到回声,我守在网上,就是为了等林湘,他没有特别的好,只是我想找个人谈恋爱,如此而已,我妈前两天说,要我快找一个,过年带回家给亲友看看。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的那些表妹们都会带回新的男朋友,我们家两姐妹还从没带过一个男人出现过,她们年年都在换不同的男人,高的帅的有钱的,一个比一个能耐,我娘也一年比一年郁闷,在今年,我终于等到了一个也可以带人回去的机会了。
林湘一直没有上QQ,我跟他除了第一次见面前总在QQ上聊以外,后来几乎不常用QQ聊天,顶多他会半夜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我不想主动约他出来玩,只好在网上守着这只兔子自己撞过来。
在司考群里,何处见我居然在这个时候上线,有些好奇,我笑说我在等兔子,我把自己伪装成一棵树了。
最好的兔子被她给逮去了,我只好逮另外一只,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兔子何其多。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曾经暗恋着何处的兔子长达十几年,就像我喜欢刘德华也有那么长的时间,可是刘德华和何处的兔子一样,他们都不是我的。
我是第一次觉得有一只离我这么近的兔子,特别是林湘晚上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的时候,虽然聊的东西琐碎且平常,而且我们通话时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十分清晰的听清对方的话,可是我就是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充满希望。
他一直都不上线,也许在陪她妈妈买年货,也许在给自己买新衣裳,也许在做年底大扫除,也许在为年夜饭做准备了。
我的鼠标就摆在他那灰灰的头像上,什么事都不做的过了一个下午。
关机回家时,心里有些小抱怨,我这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他居然不给我半点回应。
老妹的博士后一直没再给她打过电话或者发短信,老妹从开始的不屑,变成了沉静,开始频繁的查看手机,我憋笑的看她一脸苦闷的过几分钟便将手机屏按亮,手机在她手中如此把玩N次后,有声音提示:您有一条短信息。
老妹飞快的按键,我笑喷,得意的扬着手中的手机,做口型:我的!
林湘发过来的,他终于想起我了,兴奋!
短信的内容,用一个字来形容:废!
用我以往的眼光来看,这种短信我是不会回复的,就像在网上,有陌生人找我聊天问:你今年多大?你是哪里人?你是什么职业的?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从来不回复,对于问我这样问题的人,他会一直是我的陌生人。
林湘和他们有得一比的是,他问:你中饭吃什么了?
我中午吃什么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关心已经被我吃进肚子里的那一堆可能成为XX的东西做什么呢?没聊天水准!
可是,我居然还是屁癫屁癫的飞快按键,告诉他:中午吃了菜花炒海带,我的新发明。
我俗了,真的像那些平时我最看不起的那种,一找朋友就零智商的人一样,俗了!
晚上一点的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我用被子蒙住头,在里面小声的讲,老妹不服气的一个劲的拱我,我偏讲我偏讲,一个电话半小时,哼,前几个月时跟新进公务员住一块培训时,那几个头片子每晚都聊天到凌晨两点,好不容易,偶才逮到一个会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的,就算殷以那小样把我拱下chuáng,我还是要讲,呼啦啦!
晚上,何处见到我上线,总问:兔子逮着了没?
我:正逮着,不出意外,它逃不出偶的大树gān。
直到,某天半夜,他又打电话来了。
他说:殷可,我不想谈恋爱,我想结婚,你会和我结婚吗?
是兔子被我吸引撞上了我的大树gān了,还是这只兔子神经错乱了?
结婚!
没错,我娘要的就是这效果,她的打算是,五一就给我cao办了。
但是,我还没过瘾啊,我才跟他见过一面,短信发过几十条,电话褒过几夜,仅此而已,他现在跟我说结婚。
兄弟,你多大啊?
你娘贵姓啊?
你有兄弟姐妹几人啊?
你家房子有多大啊?
你的收入存款几位数了啊?
问题A+B+C+D+E+……=我全都不清楚。
但是,我回答他的是:好!
我疯了。
我像嫁不出的老女人一样,逮到一根稻糙,就想爬出单身的沼泽。
殷以像只兔子一样飞快的蹦出被窝,蹬蹬蹬的跑上楼,在半夜三更,她扯着嗓子,用一条街的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喊道:“妈,殷可她要结婚了……”
第 5 章
真风火,第二天我妈将电话摆我面前,一脸严肃的命令道:“拔过去。”
扁嘴,XX殷以未来的老娘。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林湘说他在打麻将,我说:“你可以停会吗?”
估计感觉到了我语气里的正经,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我娘说,要跟你说话。”
对方,沉默。
然后,和麻将的声音,和他道歉的声音。猜测他离开了牌桌。
“好了,你妈,要跟我说什么?”突然觉得他声音有些紧张了,别说他紧张了,我都紧张了,突然觉得象面临着一件重要得不得了的事qíng一样。
我直接递给我妈,我妈那本来一脸的严肃,在接过电话后,马上变得和蔼可亲。
我嘀咕,他又看不见,笑成那样,有意思吗?
殷以在我一脸恶毒的盯视下,不怕死的将耳朵凑近电话,偷听。
隐隐约约的,有听到他在给我妈拜年,不错,小样。
我妈是雷声大,雨点小,面对我的时候,象bī婚一样,跟他说话的时候,那简直就是chūn风化雨,和煦细润,也没问啥,听上去就是一般的问好及关切意思,吓出我一身汗来,毕竟,即便林湘跟我提到了结婚,但是,我还是跟他不熟,我们仅仅才见过一面。
讲完了,很好,我妈没说他提到的结婚的事,也没问他家背景身世经济条件及父母身体健康状况,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可是,我妈却收起了她那一脸和煦的笑容,面色似有不佳。
我纳闷了起来,对方说了什么她不高兴的话了?
“这个男孩子,不行。”
其实,我妈挺有做我这行的天份的,判决什么事qíng,gān脆果断。
可是WHY?给个理由行不行?刚刚不还兴奋着吗?
“他没有诚意和你结婚的。他一不提上门拜访,二不主动征询我的意见,我要他有空到我家来玩,他说以后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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