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儿放下手中绣活,起身淡淡行了一礼,又捡起绣架说道:“爹爹来了。”赵慎不悦重复着:“你做什么?”赵荣儿扎下一针漫不经心说:“您不是看到了吗?刺绣啊!”赵慎静默片刻,接着说道:“荣儿,爹爹对你如何?”赵荣儿轻笑道:“爹爹自然是疼爱女儿。”
“荣儿,你也说了爹爹疼爱你。这么些年,爹爹府中看重疼爱你,爹爹从来都没有亏待你一分可对?”赵慎语重心长劝道,“我知道你娘对这门婚事不满意,说了些不中听话。可你要明白爹爹怎么会害你呢?爹爹年纪大了,而你又没个亲兄弟扶持,爹爹担心以后这赵府不能成为你依靠,所以才给你找了门如此尊贵婚事,爹爹全是为了你好啊。”
“兄弟?!松弟弟和琦弟弟不都是我兄弟嘛!为何不能为我做后盾。”赵荣儿倔qiáng回视赵慎,“而且三王世子是那么个人,我怎么能嫁给他!”
赵慎疲惫坐赵荣儿身边,摸摸她头,柔声说道:“爹爹知道委屈我宝贝了,但是哪个男人没有年轻时候,何况是那样一个王孙子弟。荣儿你要记住你是正妻,那些个女子不过是个玩物,谁都不会越过你去!这皇族可是重视规矩,你是以后三王妃,谁敢给你脸色看!再说了,三房兄弟人家还有亲妹妹,又怎么会偏向你?而且你那个三妹妹也不是个好,不然为何能隐瞒这许多本事?你呀就是被为父养太单纯了,小心被人家算了去你还帮着数钱!”
“原来爹爹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赵荣儿低下头,眼泪一滴滴滴入土地里,“女儿真是感激不啊!”赵慎满意抚着胡子:“我儿明白为父之心便可,也不枉为父为你辛苦一场。”话锋一转,“对了,刚刚三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赵荣儿听完凄凉一笑,擦gān眼泪,抬起头疑惑说:“三王世子?”身后丫鬟小声提醒道:“会不会是刚刚那个进来后一句话不说,发了一会呆年轻公子?”赵荣儿恍然大悟状:“爹爹说可是那人?那人很是奇怪,就站门口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神神叨叨吓死女儿了。”“真?!”赵慎怀疑看着赵荣儿。
赵荣儿攥紧出汗双手,面色坦然面对赵慎打量,半响撒娇撅起嘴巴,恼怒说:“爹爹为何如此看荣儿,荣儿把知道都说出来了,爹爹居然不信人家!”“好好好,爹爹错了。”赵慎心qíng很好拍拍赵荣儿,站起身,“爹爹不打扰我荣儿练刺绣了,爹爹下次再来看你。”赵荣儿点点头,乖巧说:“知道了,爹爹慢走。”赵慎应了一声面带笑容带着管家走出院门。 赵荣儿坐回原处拿着绣品继续绣。
好一会儿,管家忽然去而复返,他满脸笑容走进说道:“二小姐,老爷心疼你,特意让小给您送来几匹绸缎做衣服。”赵荣儿低头绣着花,头也不抬一下,懒洋洋说道:“知道了,替我谢谢爹爹。奶娘,把绸缎收回库房放好。”奶娘应声而出,接过绸缎退下。
管家不着痕迹打量一下院子,没有发现可以之处,就恭敬说:“二小姐,没有什么事,小先退下了。”赵荣儿放下手中活计,上下打量一下管家,说道:“还真有事麻烦管家大人。”管家赵叔呵呵笑道:“小姐您有事管吩咐。”赵荣儿端过丫鬟送上来花蜜,轻泯一口玩弄着杯子,大红豆蔻青葱一样手指把玩着碧绿杯子流露出别样风流,开口道:“近琉阁开支不小,本小姐想上街买件称心首饰都不行,所以我想预支几个月月钱,不知行不行啊?”
管家抽抽嘴角,二小姐虽说是老爷宠爱女儿,但府里有规定不许预支月钱,可是老爷近拉拢小姐肯定不愿得罪二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赵荣儿横眉一样,颇为锋利盯着管家:“到底行不行?!别我说要请示爹爹之内话,我知道你可以做主。大姐姐前些日子都可以预支了几个月月钱,我为什么不行?难不成你看不起本小姐,奴大欺主?”
“小人不敢,小人对赵府那是忠心耿耿,不敢有半点私心。”管家立刻讨饶道。“那就好,你就说说这事行不行?”赵荣儿不赖烦说道。管家无奈答道:“是,小人这就跟帐房打声招呼。”“嗯。”赵荣儿得到答案后,接着说道,“中午我要吃鱼,叫厨子给我弄清淡点。”“是,小人告退。”管家忍住心中怒火,退出门外。赵荣儿不屑看着管家背影,走狗一条,本姑娘就是为难你了,你又如何?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他是管家,你还真把他当成跑腿使唤了。”奶娘不赞同走过来说道。赵荣儿面露不慡说道:“本姑娘就是这样人,不喜欢他就得为难他。我可不像赵琉儿那个假仙一样,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还陪着笑脸,背地里是些见不得人毒辣手段报复回来。哼,本姑娘行得正,做也正。”
“二姐姐为人果然直慡。”赵璃儿施施然带着莱儿从赵荣儿卧室走出来,若是赵慎此定要奇怪本该三姨娘院里赵璃儿怎么会出现荣阁。笑着问,“爹爹人走了?”赵荣儿勉qiáng一笑:“是啊,今日多亏了妹妹,若不然姐姐只有自一途了。”赵荣儿转过身子无声流着泪水。
赵璃儿叹了口气,拍拍她说:“我知道二姐姐伤心,毕竟一直以来二姐姐与爹爹感qíng深,但是二姐姐也要想想夫人才是。夫人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姐姐万不可让她伤心才是。”赵荣儿止住自己泪水,说道:“我明白,我会好好,因为我还要看到赵琉儿下场!”“是啊,若不是夫人一直盯着三王府,我们还不知道原来这门婚事还有赵琉儿身影。不过今日要多谢谢我们莱儿,若不是她舍身画上那样妆,怕是还吓不到人呢!”赵璃儿转移话题打趣道。赵荣儿也笑到:“话说回来你们这对主仆都是鬼灵jīng,一个灵机一动想出这样怪点子,一个说上就上促狭扮上鬼怪。”莱儿不好意思说:“这都是我们小姐聪明,才会想出这样主意,奴婢不过是听命行事吧。”赵荣儿摇摇头:“不管怎样,今日你们主仆都救了我一命,否则按赵琉儿心xing今日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转头有些哽咽继续说,“到时候怕是我我也只能一死以保清白。”赵璃儿叹息,不解问,“二姐姐你说大姐姐到底图是什么?这么陷害自己姐妹,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呢!”
赵荣儿擦gān泪水,冷笑道:“她能得什么好?她和她那个娘一样,只要我们不好,她就会十分高兴。整天个假模假样装温柔装贤惠,若是真贤惠真温柔,怎么从来不见她带着姐妹们出席诗会花会?还不是怕我们姐妹超越她,压下她风头。就这样还假惺惺跟爹爹说:什么大家族里庶女继女都是不能出门,害姐妹们京城默默无闻。”
赵璃儿坐赵荣儿身边,转移话题道:“二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荣儿噗哧一笑,略带些自嘲说:“我有什么好打算。自从和三王府扯上关系,又发生了今日之事。我早就没什么名声了。”“可是你们婚事”赵璃儿关心说道。“你是说还没公布对不对?呵呵,妹妹你太天真了,这事虽然隐蔽但毕竟与三王府扯上关系,京里但凡有些脸面世家都能知道一些。再说了今日那三世子如此高调闯入我闺房,你说我还能落得什么下场?”赵荣儿无谓撇撇嘴,耸耸肩,“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耐烦那些个算计来算计去,嫁低生活也简单。”
赵璃儿看着一向大胆妩媚赵荣儿如此憔悴暗淡心里有些酸楚:“都是妹妹思虑不周才让姐姐落得如此地步。”这就是古代女子悲哀啊,所有一切都由不得自己,若是现代二姐姐这样大方妩媚女子将是多么耀眼,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白皙手指,不知道自己未来又会是怎样呢?又想到受自己连累而中毒躺chuáng上姨娘和弟弟,一时间愁肠满腹,心中忐忑不安。
赵荣儿摇摇头:“我知道妹妹已经力了,毕竟我们得到消息时已经太晚了,娘亲又被爹爹禁足。能吓退那世子已是不错。再说那世子为人满京城都知道,我只要避过这风头,以后还是好,不过是嫁低些嫁远些罢了。”说着又讽刺一笑,“过了今日这赵家也没有什么名声了,反正当家主人都不关心这些名声,我们这些个不被重视庶女这么关心做什么?!”“庶女?”赵璃儿不解。
赵荣儿嫣然一笑,继续说道:“我是前些天才知道,原来我和你一样,族谱上不过也是个庶女罢了。这么些年他不肯改族谱扶正娘亲,只明面扶正娘,实际上却原来还是个妾。怪不得这么些年外面jiāo往应酬从来就不要我娘去,可怜我一直以为爹爹是心疼娘亲,怕娘亲被人欺负。”赵璃儿震惊睁大眼睛,难怪姨娘老是说赵慎对不起二房母女。
赵荣儿不意赵璃儿震惊,接着说:“庶女能有个什么出息,何况连外面宴会都参加不了庶女?爹爹前些日子来劝我,身为庶女能嫁给世子做正妻是多么了不起,还说要把我记大夫人名下,会以嫡女身份出嫁。你看多疼爱我爹爹啊,为了我以后能生活好就生生把我嫁给臭名昭著三世子,而且还愿意抹平我庶女身份。”赵荣儿说着说着嘴角越弯越大,眼泪却一直不停往下流,“我娘不愿意就跟他吵,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他说我娘是贱人不知好歹,就把她禁足。我娘生生被他给气病了。”
“姐姐”赵璃儿眼圈微红,紧紧抱着泪流不止赵荣儿,安慰着她也像安慰着自己喃喃说,“会好,会好。”赵荣儿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悲痛。赵璃儿知道这些日子她承受了太多苦难,心里郁结难解现下哭出来反而好,又想到自身处境心中悲痛,流着眼泪抱着赵荣儿柔声说道:“姐姐,哭吧,哭出来就好。”旁边下人看着哭成一团姐妹俩都纷纷红了眼眶,老爷当真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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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回礼(三)
傍晚时分,赵璃儿从荣阁赶回璃阁,就听到赵松过来说京城到处都议论赵琉儿苛待庶出兄妹,有些意外说:“你是说府外人都知道大姐姐苛待庶妹庶弟?不是说要坐实她私相授受吗?”赵松无奈:“没办法,那孙表妹太没用了,我们提供那么多消息,她都搜不到啥有力证据。而且不知她怎么跟永宁郡主搭上关系,是那郡主说出了赵琉儿暗害庶出姐妹事。”赵璃儿感兴趣问:“哥哥,说具体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松喝口茶说道:“我跟着赵琉儿身后到达茶楼,原以为她会坐进包厢,哪知她居然穿着男装大大咧咧就坐了大堂里。不一会儿,那孙家表妹就带着永宁郡主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当场甩了赵琉儿几巴掌。”赵璃儿俩眼放光:“是吗是吗!这孙表妹学聪明了,居然学会借势了,打得好!不过,这永宁郡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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